結(jié)婚紀(jì)念日，顧澤川將我壓在落地窗前，身后是他為白月光準(zhǔn)備的婚房，燈火璀璨。
他滾燙的身體緊貼著我，聲音卻淬著冰：“喬伊，既然你這么喜歡我的身體，那就用它，
替她嘗遍所有苦?！?可他不知道，我才是那個與他共度風(fēng)雨的白月光。
而我手里那張胃癌晚期的診斷書，正無聲地嘲笑著他這場彌天大謊。 他要我替人嘗苦？
好啊。 佛說，人生有八苦。 那我就讓他嘗嘗第九種——愛別離，求不得，
我親手為他造的無間地獄。01“把這個簽了。”顧澤川的聲音，
像剛從冰柜里取出的手術(shù)刀，又冷又利。一份文件“啪”地甩在我面前的餐桌上，
震得那只我親手做的黑天鵝慕斯都晃了晃。“離婚協(xié)議書”。五個黑色的大字，
像五個燒紅的烙鐵，瞬間燙穿了我的心臟。今天是我們的結(jié)婚三周年紀(jì)念日。
我等了他六個小時，從日落等到夜深，一桌子菜熱了三次。等來的，就是這個?！盀槭裁?？
”我的聲音抖得像風(fēng)中的殘葉，眼淚在眼眶里瘋狂打轉(zhuǎn)，我死死忍住，不讓它掉下來。
在顧澤川面前，眼淚是最廉價的表演。他扯了扯價值六位數(shù)的定制領(lǐng)帶，
那張曾讓我癡迷了整整十年的俊臉上，滿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和不耐?！皢桃粒?/p>
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楚晴回來了?！背?。這個名字像一根淬了劇毒的繡花針，
又細(xì)又長，精準(zhǔn)地扎進我心臟最柔軟的地方，然后猛地一攪。疼得我瞬間無法呼吸。
他的白月光，回來了。我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原來我賭上整個喬家換來的三年婚姻，
終究抵不過他心頭那抹虛無縹緲的月光?！八裕阋獮榱怂臀译x婚？”“喬伊，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里沒有一絲人類該有的溫度，“這個位置本就是她的。
你鳩占鵲巢了三年，也該還回來了?！彼脑捪褚话焉P的鋸子，一寸一寸，
來回拉扯我的神經(jīng)。我看著他，這個我愛了整整十年的男人，只覺得陌生又可笑?！邦櫇纱ǎ?/p>
你是不是忘了，當(dāng)初是誰陪你在不足十平米的地下室啃饅頭？”“是誰為了給你湊創(chuàng)業(yè)資金，
跑去黑市賣血，差點死在手術(shù)臺上？”“是誰為了你那個該死的項目，
放棄了常青藤的offer？”“是誰……”“夠了！”他粗暴地打斷我，
眼底翻涌著我不懂的猩紅和暴戾，“我只記得，在我最難的時候，是楚晴陪著我！
是她賣血救我！是她為我擋刀！”“而你，喬伊，不過是趁虛而入的替代品！
一個卑劣的、不擇手段的小偷！”我渾身一震，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原來，
他一直都是這么看我的。原來，那些我視若珍寶、刻骨銘心的過往，在他眼里，
主角從來都不是我。更可笑的是，他連那個陪他吃苦的人都認(rèn)錯了。我的心，連同我這個人，
一起沉入了無底的深淵。桌上的手機突然嗡嗡震動起來，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死寂。
是醫(yī)院打來的。我顫抖著手接起，
聽筒里傳來醫(yī)生公式化、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喬伊女士，您的檢查報告出來了，
是胃癌晚期?！薄鞍┘?xì)胞已經(jīng)全身擴散，建議您盡快辦理住院手續(xù)，家屬也最好過來一下，
我們談?wù)労罄m(xù)方案?！蔽赴┩?期……我眼前一黑，手機“啪”地一聲掉在地毯上。
顧澤川不耐煩地蹙眉：“又在玩什么欲擒故縱的把戲？喬伊，你的手段能不能高級一點？
”我沒有理他，只是失神地望著窗外漆黑的夜幕，一顆心像是被扔進了極寒的冰窖，
凍得我四肢百骸都在抽搐。我緩緩抬起頭，迎上他冷漠到極致的視線，用盡最后一絲力氣，
一字一頓地問：“顧澤川，如果我快死了，你會不會……有那么一點點難過？
”他像是聽到了什么本世紀(jì)最好笑的笑話，嗤笑一聲，猛地捏住我的下巴，
力道大得幾乎要將我的骨頭捏碎。“喬伊，收起你那套博同情的把戲，我看著惡心。
”他的眼底滿是憎惡，那是一種我看一眼就會被灼傷的溫度。他湊近我，
溫?zé)岬臍庀娫谖业哪樕?，說出的話卻比西伯利亞的寒流還要冰冷刺骨：“別說是快死了，
就算你現(xiàn)在就死在我面前，我也只會嫌你的尸體臟了我的地板?！?2我被顧澤川囚禁了。
就在那棟他親手為楚晴設(shè)計的婚房里。這里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
都刻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對我來說，這里不是家，
是一座用鋼筋水泥和玻璃筑成的、華麗的墳?zāi)埂Ｋ兆吡宋宜械耐ㄓ嵲O(shè)備，
斷絕了我與外界的一切聯(lián)系。美其名曰，為了讓我“冷靜冷靜，想清楚怎么滾蛋才最體面”。
我每天能見到的人，除了定時送餐、眼神里充滿鄙夷的阿姨，就只有顧澤川。
他總是很晚才回來，帶著一身濃烈的酒氣和另一款女人的香水味。那款香水，我知道，
是楚晴最喜歡的“失樂園”。他說，那是初戀的味道，純潔又迷人。他從不在這里過夜，
只是用最殘忍的方式折磨我，仿佛我是他血海深仇的敵人。他會把我拖到影音室，
巨大的屏幕上，播放著他和楚晴在各種場合親密的視頻。游艇上，她穿著比基尼，
笑得花枝招展。私人飛機里，他喂她吃著頂級的魚子醬。甚至……在這棟別墅的臥室大床上，
他們交纏的身影，和靡亂的聲音，像魔咒一樣充斥著整個空間。他掐著我的脖子，
逼我睜大眼睛看?！皢桃粒辞宄?，這才是愛情的樣子?！薄澳惝?dāng)初爬上我的床時，
是不是也幻想過這些？”“可惜，你不配?！庇幸淮?，他喝得爛醉，倒在沙發(fā)上，沒有離開。
我聽見他像個孩子一樣，喃喃自語。“楚晴……只有你……當(dāng)年所有人都看不起我的時候，
只有你對我說，
……”“我不能錯……我不能再回到那種一無所有的日子了……”“我不能錯……”那一刻，
我忽然明白了。他不是蠢，他是怕。他把楚晴當(dāng)成了他從泥沼里爬出來的唯一證明，
一個不能被證偽的信仰。而我，就是那個企圖推倒他神像的異教徒。
胃部的絞痛一陣猛過一陣，我疼得冷汗直流，臉色蒼白如紙。我蜷縮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像一只被踩斷了脊梁的流浪貓?！邦櫇纱ā姨邸彼溲劭粗遥?/p>
嘴角勾起一抹殘忍到極致的弧度：“疼？”“喬伊，這點疼算什么？連楚晴當(dāng)年為我擋刀，
傷口發(fā)炎高燒不退時所受的萬分之一都不到?！彼f，當(dāng)年他被人追債，
是楚晴奮不顧身地為他擋刀，手臂上至今還留著一道猙獰的疤。他說，
當(dāng)年……他說的那些“當(dāng)年”，女主角，分明都是我。我才是那個手臂上留著疤的人。
可我的疤，被他一句“看著礙眼，影響美觀”，用最先進的醫(yī)美技術(shù)祛除了。如今，
楚晴帶著和我一模一樣的疤痕回來，輕易就竊取了我的人生。而我，
成了那個鳩占鵲巢、東施效顰的惡毒女配。真是天大的諷刺?！邦櫇纱ā氵@個……蠢貨。
”我蜷縮在地上，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他被我的反應(yīng)徹底激怒，
猛地拽起我的頭發(fā)，迫使我與他對視。“你笑什么！”“我笑你……可悲。
”我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用盡全力，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引以為傲的愛情，
不過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你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是個徹頭徹尾的冒牌貨！
”他的瞳孔驟然緊縮，掐著我脖子的手猛然收緊。“你閉嘴！喬伊，你再敢詆毀楚晴一句，
信不信我讓你永遠(yuǎn)都說不出話來！”窒息感瞬間將我淹沒，我張著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就在我以為自己真的會死在他手里時，他卻突然松開了手。我像一條瀕死的魚，
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他整理了一下自己微亂的衣領(lǐng)，恢復(fù)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只是眼底的猩紅和微微顫抖的手指，泄露了他此刻不平靜的心情?！皢桃?，我警告你，
不要試圖挑戰(zhàn)我的底線?！彼D(zhuǎn)身離開，背影決絕。我知道，他不是去找楚晴求證。
他是去尋求安慰，去堅定自己“沒有愛錯人”的信念。也好。是時候讓這場荒唐的鬧劇，
進入下一個階段了。我扶著墻，掙扎著站起來，胃部的劇痛讓我?guī)缀跽玖⒉环€(wěn)。
我慢慢走到沙發(fā)旁，從最隱秘的夾縫里，摸出了一個被特殊材料包裹的，備用老人機。
這是我最后的籌碼，也是我復(fù)仇的號角。我顫抖著，按下了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
03顧澤川一夜未歸。第二天，卻是楚晴一個人來的。她穿著一身當(dāng)季最新的香奈兒套裝，
化著精致的妝容，像一只驕傲的孔雀，施施然地坐在我對面。她將一張黑卡推到我面前，
姿態(tài)優(yōu)雅地端起咖啡，語氣里帶著一絲悲天憫人的施舍：“喬小姐，這里是一千萬，
離開澤川。”“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可能有點殘忍，但感情的事，不能勉強?！蔽铱粗?，
覺得有些好笑?！俺〗?，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才是顧太太?！薄昂芸炀筒皇橇恕?/p>
”她放下咖啡杯，從愛馬仕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澤川已經(jīng)簽了字，只要你也簽了，
這份協(xié)議就生效了?！边€是那份離婚協(xié)議。只是這一次，顧澤川的簽名，龍飛鳳舞，
力透紙背?？吹贸鰜?，他很急。“如果我不簽?zāi)?？”我淡淡地開口，手指在桌下，
輕輕按下了老人機的錄音鍵。楚晴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捂著嘴輕笑起來：“喬伊，
你不會天真地以為，你還能留住他吧？”她頓了頓，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
用只有我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說：“實話告訴你吧，澤川昨晚在我那里。他說，抱著你，
就像抱著一具尸體，又冷又硬，讓他惡心?！薄八€說，你這種大家閨秀在床上，
跟死魚沒什么兩樣，遠(yuǎn)不如我來得有風(fēng)情?！蔽业男模袷潜粺o數(shù)根針同時扎了進去，
密密麻麻地疼。我放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地收緊，指甲深深地陷進肉里。
楚晴很滿意我的反應(yīng)，繼續(xù)炫耀著她的戰(zhàn)利品：“你知道嗎？澤川為了彌補我這些年受的苦，
已經(jīng)把顧氏百分之十的股份轉(zhuǎn)到了我的名下。他說，等我們結(jié)婚后，
我就是顧氏名正言順的女主人?！薄芭?，對了，還有這棟別墅，”她環(huán)顧四周，
眼底是毫不掩飾的炫耀和得意，“這里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是澤川按照我的喜好設(shè)計的。他說，
這里才是我的家?！薄澳愕募?？”我輕笑一聲，抬眸迎上她的視線，“楚小姐，
你知道這棟別墅的地皮，是誰的嗎？”楚晴的臉色微微一變。我緩緩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道：“是我爸的。顧澤川當(dāng)初為了討好我，
特意用我的名字命名了這條路。所以，你現(xiàn)在住的地方，叫‘喬伊路’?！薄澳?！
”楚晴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還有，”我拿起桌上的離婚協(xié)議，
當(dāng)著她的面，撕得粉碎，紙屑像雪花一樣飄落在她昂貴的套裝上，“想讓我離婚，可以。
”“讓顧-澤-川，親自來求我?！闭f完，我不再看她，徑直走上樓。
我不想再和這個女人多說一句話，因為我覺得臟。身后傳來楚晴氣急敗壞的聲音：“喬伊，
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我沒有理會她。回到房間，我反鎖上門，身體靠著門板，
緩緩滑落在地。胃部的疼痛再次襲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我疼得蜷縮成一團，
冷汗浸濕了我的衣衫。我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我拿出那個老人機，將剛剛錄下的音頻，
連同一條編輯好的短信，發(fā)送了出去。收件人，不是我哥。而是我喬家的首席律師，張-律。
短信內(nèi)容很簡單：“張叔，B計劃，啟動?！?4B計劃啟動的第三天，顧澤川瘋了。
他沖進別墅，一腳踹開我的房門，猩紅的眼睛像要吃人。
他手里端著一碗黑漆漆、散發(fā)著詭異氣味的湯藥。“喬伊！你這個毒婦！你對楚晴做了什么！
”我靠在床頭，虛弱地看著他。就在一小時前，我的律師團隊召開了新聞發(fā)布會，
公布了楚晴冒名頂替、蓄意詐騙的所有證據(jù)，包括那段清晰無比的錄音。同時，
喬氏集團宣布，全面終止與顧氏的所有合作，并開始不計成本地狙擊顧氏的股票。
顧氏的股價，一瀉千里。楚晴，身敗名裂。而這一切，都指向了我?！拔易鍪裁戳耍?/p>
”我輕聲反問，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我的反應(yīng)徹底激怒了他。他沖過來，
一把捏開我的嘴，將那碗滾燙的湯藥，狠狠地灌了進來。
“咳咳咳……”辛辣的藥汁嗆得我撕心裂肺地咳嗽，眼淚和鼻涕糊了一臉，狼狽不堪。
“這是楚晴讓人給你開的安胎藥！”他掐著我的下巴，眼底是淬了毒的寒意，
“她說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孽種，不配來到這個世界上！”“喬伊，你毀了她，
我就毀了你的孽種！”我愣住了。安胎藥？孩子？我根本沒有懷孕。楚晴這一手，
是要我的命啊?！邦櫇纱ǎ∧闼麐尫砰_我妹妹！”一聲怒吼如平地驚雷，炸響在門口。
下一秒，房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開。我哥喬森，
帶著一群黑衣保鏢和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沖了進來。他一腳踹開癲狂的顧澤川，
將我從床上扶起來，緊緊地護在懷里。顧澤川震驚地看著我哥：“喬森？
你怎么會……”喬森冷笑一聲，眼神像在看一個死人：“我怎么會來？
”“從你第一次帶楚晴出席宴會，我就派人查了她?！薄皬哪惆岩烈陵P(guān)起來的第一天，
這棟別墅的每一個角落，都在我的監(jiān)控之下。”“顧澤川，我一直在等你動手。
”“等你親手，把自己送上死路。”顧澤川被打得后退幾步，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臉上滿是震驚和不解。“哥，別打了……”我拉住沖動的喬森，虛弱地?fù)u了搖頭。
我不想讓我哥為了我，背上故意傷人的罪名。顧澤川這種人，不值得。喬森深吸一口氣，
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我身上，將我打橫抱起。
隨行的醫(yī)生立刻上前，為我進行緊急檢查?！拔覀冏??！眴躺е遥?/p>
旁若無人地從顧澤川身邊走過?！罢咀?！”顧澤川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得厲害，“喬伊，
你今天要是敢踏出這個門，我們就真的完了?！蔽铱吭趩躺瓬嘏膽牙?，
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我愛了十年的男人。他的臉上，有我從未見過的慌亂和恐懼。
我看著地上崩潰的顧澤川，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輕聲說：“顧澤川，
你不是想毀了我的孽種嗎？”“你成功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孩子，
根本就不是你的？”這句話，像一顆引爆的核彈，讓顧澤川瞬間僵住，
血色從他臉上褪得一干二凈。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眼神里是全然的崩塌。
就在他即將徹底瘋狂的那一刻，我哥冰冷的聲音，
才像最終的審判一樣落下：“她根本沒有懷孕。”“顧澤川，你處心積慮想要殺死的，
是一個胃癌晚期、只剩下不到三個月生命的女人。”“恭喜你，你成功了。
”05我在醫(yī)院醒來。鼻尖是熟悉的消毒水味，手背上扎著針，
冰冷的液體順著血管流遍全身。喬森守在床邊，見我醒來，立刻遞上一杯溫水。
“感覺怎么樣？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我搖了搖頭，嗓子干澀得厲害：“哥，我睡了多久？
”“三天三夜?！眴躺恼Z氣里滿是后怕和心疼，“醫(yī)生說你身體太虛弱，
加上藥物刺激和精神打擊，才會昏迷這么久。”他頓了頓，眼神黯淡下來：“伊伊，
醫(yī)生說……你的胃癌，已經(jīng)到了終末期，癌細(xì)胞擴散得太快，常規(guī)的治療方案，對你來說，
已經(jīng)沒有用了?！彪m然早已知道結(jié)果，但親耳聽到，心臟還是會傳來一陣鈍痛?！八裕?/p>
我還能活多久？”“三個月?！眴躺穆曇羯硢〉貌怀蓸幼?，“最多……三個月?！比齻€月。
原來，我只剩下這么短的時間了。也好。離開那個男人，離開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
去一個沒有人認(rèn)識我的地方，安安靜靜地走完最后一程。這對我來說，或許是最好的結(jié)局。
“哥，我想出院?！薄安恍校 眴躺攵紱]想就拒絕了，“你現(xiàn)在必須待在醫(yī)院接受治療！
”“哥，你知道的，沒用的。”我看著他，眼神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與其在醫(yī)院里，
在痛苦的化療中度過最后的時間，我更想……回家?！被氐侥莻€，有我和哥哥童年回憶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