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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霧？”
林清野眉頭微蹙，重復(fù)了一遍這個名字。
顧以笙心頭一緊，慌忙解釋：“是領(lǐng)悟的悟。希望孩子能像他的長輩們一樣，聰慧通透，一點就悟?！?/p>
他避開林清野的目光，語氣刻意放得平淡，指尖卻微微發(fā)緊。
林清野盯著他看了幾秒，眼里的懷疑未散，卻沒再追問。
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語氣淡淡地說：“這名字倒是還行?！?/p>
兩人回到樓下時，剛走到客廳，就被顧母攔住了。
顧母拉著林清野的手，笑容滿面：“清野啊，你和以笙孩子都有了，婚期可得盡快定下來，總不能讓孩子生下來名不正言不順的。”
顧以笙心里一抵觸，剛想開口說“再等等”，林清野卻搶先一步應(yīng)道：“媽說得是，我都聽您的安排?！?/p>
她看向顧以笙，眼神里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以笙，我們盡快結(jié)婚吧?！?/p>
顧以笙沒說話，臉色沉了下來。
他不喜歡這種被推著走的感覺，更不喜歡林清野這種理所當(dāng)然的態(tài)度。
開車送林清野回去的路上，車廂里一片死寂。
顧以笙握著方向盤，周身的低氣壓幾乎要將人淹沒。
林清野幾次想開口，都被他表現(xiàn)出來的氣勢逼退，最終只能沉默地看著窗外。
到了林清野公寓樓下，車剛停穩(wěn)，林清野卻突然紅了眼眶，眼淚毫無預(yù)兆地掉了下來。
她吸了吸鼻子，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脆弱。
“以笙，我知道你心里還有她，可我也是真心想和你好好過的。我知道我以前強勢，可我只是怕......怕抓不住你。”
她伸手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臂，語氣放得極軟：“給我一個機會，也給孩子一個機會，好不好？”
顧以笙看著她落淚的樣子，心頭莫名一軟。
或許是她難得的示弱觸動了他，或許是他們的孩子讓他猶豫，他皺了皺眉，語氣終究緩和了些。
“上去吧，早點休息。”
林清野見他態(tài)度松動，眼里閃過一絲得意，卻依舊委屈地點點頭，推開車門下了車。
顧以笙看著她走進公寓樓，才松了口氣，準(zhǔn)備開車離開。
可他剛發(fā)動車子，就發(fā)現(xiàn)車鑰匙不見了。
剛才下車時，竟隨手放在了副駕駛座上，大概是被林清野一起帶走了。
他無奈，只能重新下車，往林清野的公寓走去。
走到門口，還沒來得及敲門，就聽見里面?zhèn)鱽砹智逡暗穆曇?，嬌嗲又得意，和剛才柔弱的樣子判若兩人?/p>
“你放心啦，顧以笙那傻子，被我?guī)拙湓捑秃遄×?。?/p>
“懷的是你的孩子又怎么樣？反正你和他也是親屬，都是顧家的種，長輩們早就知道了，他們在意的是顧家的血脈，才不管孩子是誰的呢?！?/p>
后面的話，顧以笙已經(jīng)聽不清了。
他像被一道驚雷劈中，渾身的血液都凍住了。
孩子不是他的？長輩們都知道？
一連串的真相打擊的他踉蹌著后退了幾步，他捂住嘴，下意識覺得惡心。
他沒有沖進去質(zhì)問，只是覺得一陣荒謬和惡心。
顧以笙跌跌撞撞地離開了公寓樓，他站在路邊，晚風(fēng)吹得他稍微清醒了些。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
第一個念頭，就是找到阮蕓霧。
她知道了之后會怎么樣？會心疼他，同情他嗎？或者放棄旅行，直接回到他身邊？
顧以笙掏出手機，顫抖著手點開和阮蕓霧的聊天界面，卻發(fā)現(xiàn)之前發(fā)的那句“現(xiàn)在在哪？注意安全”旁邊，赫然顯示著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下面一行小字。
對方未添加你為好友。
他慌了，急忙點開撥號界面，輸入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可聽筒里傳來的，卻是冰冷的機械音。
“您所撥打的號碼已注銷......”
顧以笙握著手機，站在原地，第一次感到了難以言喻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