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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的帆船酒店旁,一家裝潢溫馨的咖啡廳里,慕霜降正在整理一天所需的咖啡豆和各類糖漿。
自從她的身體完全康復后,便出國來了這里,利用這些年攢下的收入,先做了面容修復手術,又開了一家咖啡廳。
剛剛收拾妥當,門口的風鈴便傳來了清脆的響動。
“歡迎光臨!”
慕霜降微笑著轉(zhuǎn)身迎接客人,卻直直撞進了一雙含笑的眼睛里。
顧錫承一身休閑裝,逆著光線站在門口的落地窗旁,手里拎著一盒椰漿飯外賣。
他好看的眉眼依舊溫柔,笑起來瞬間就能讓人心中變得無比寧靜。
“一路打聽到你在這里開了一家咖啡館,特意買了早飯來跟你敘敘舊,不會嫌我不請自來吧?”
慕霜降終于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立刻迎了上去,“你怎么會來新加坡,是來出差還是學習?”
顧錫承笑著搖搖頭,將手中的椰漿飯放在桌子上,解釋道:“我本來就是新加坡人,從小生活在這里,之前是因為醫(yī)學交流去了深城醫(yī)院,現(xiàn)在交流期滿,就回來了?!?/p>
“最近身體怎么樣,有沒有不適反應?”
他一邊解開食盒外面的袋子,一邊關切地詢問慕霜降。
慕霜降垂眸,苦澀地笑了笑:“我先給你做杯咖啡吧,一會邊吃邊聊。”
說完便轉(zhuǎn)身忙活了起來,將這個話題一帶而過。
其實她自從手術后,抵抗力始終很差,經(jīng)常會覺得全身疲倦,做點事情便直喘粗氣,還會經(jīng)常感冒發(fā)燒。
雖然面對醫(yī)生,說出這些身體的病痛也不是難以啟齒的事情,只是這些總會讓她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
很快,咖啡做好了,兩個人對面而坐。
一邊吃飯一邊閑聊,但大多時候都是顧錫承在說,慕霜降在聽。
“我從小在新加坡長大,剛回國的時候不太適應,去食堂吃飯都不知道該點什么,就只點菜餅吃,這樣有菜有主食,還節(jié)省時間?!?/p>
“有一次院長就找上了門,苦大仇深地問我,‘小顧啊,咱們的食堂有這么難吃嗎,你每次只點菜餅,都被人發(fā)到網(wǎng)上了,說咱們伙食堪憂,讓醫(yī)生吃不飽沒力氣?!?/p>
慕霜降被他生動的講述逗笑了,這是她這么長時間以來,第一次覺得心情舒暢輕松,從心底散發(fā)出本能的快樂。
顧錫承倏地抬眸看了過來,眼底晦暗地淺聲問道:
“那你呢霜降,你為什么會孤身一人被轉(zhuǎn)送到深城醫(yī)院,又為什么來到新加坡?”
慕霜降驀地怔住。
臉上的笑容僵硬,臉頰的肌肉微微顫抖。
漂亮的眉眼微垂,盯著桌面上吃了一半的椰漿飯,指尖輕輕摳進掌心的軟肉。
對面顧錫承慌亂地道歉:“對不起,是我冒犯了,不該問你這么隱私的問題,讓你覺得不痛快了是不是?”
慕霜降輕輕地搖了搖頭,剛要開口,眼前便是天旋地轉(zhuǎn)的一片混亂,她甚至沒有來得及說出半個字,便一頭栽倒在地。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有消毒水的味道鉆進鼻腔。
穿著白大褂的顧錫承站在病床旁,立刻俯身,“你終于醒了,你感染了病毒,重感冒加上勞累過度,昏迷了整整兩天。”
慕霜降張了張嘴巴,喉嚨卻傳來干涸的刺痛。
顧錫承連忙阻止,“別說話,也不用說謝謝,慕霜降我告訴你,從今往后我不管你愿不愿意,在你身邊出現(xiàn)那個你心甘情愿被他照顧的人之前,我不會再讓你自己一個人了,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照顧你,不讓你再受這樣的罪?!?/p>
慕霜降倏然愣住,像是手足無措的孩子,疑惑又忐忑地看向面前滿臉真誠的男人。
加上深城那短短幾天的相處,到今天他們認識總共還不夠半個月,這樣的心疼和關懷,讓她的心不自覺地抖了抖。
她艱難地開口,生硬地擠出幾個字,“顧醫(yī)生,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溫暖的陽光鋪灑在病床上,兩人四目相對。
眼淚莫名地便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顧錫承將她輕輕地抱進懷中,低沉的嗓音微啞,貼著她的耳側(cè)響起:
“霜降,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