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悅!程悅!"身后傳來林恩的喊聲。
他明顯找了我很久,跑過來時滿頭大汗,外套被擠得皺巴巴的,眼鏡也有點歪了。林恩和我一直很客氣地互稱老師,今天叫我的名字還是第一次。
林恩跑到我面前,氣還沒喘勻,就焦急地問我:“你有沒有受傷?沒嚇壞吧?”我搖搖頭:“我沒事,碰巧遇到熟人,他給我?guī)С鰜砹恕?
我一轉(zhuǎn)身,這才發(fā)現(xiàn)彩毛男團和他們的老板已經(jīng)不在原地了,從遠處他們的背影看來,紫毛一直在被他老板連踢帶打……
“程悅?”林恩隨我看向遠處,人影繁雜,他一時不知道誰是我碰到的“熟人”。
我回過神來:“沒事,下次再介紹你們認識。”
當天晚上,睡覺前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吃了幾顆藥,祈禱能有個好睡眠。
少年時因為一場大病,我身體底子總是有點弱,后面慢慢養(yǎng)回來了,但是睡眠質(zhì)量總是很差。要么成宿的睡不著,要么成宿做夢。
家里帶我去了好多次醫(yī)院,醫(yī)生囑咐我按時吃藥,我也乖乖照做。
后面長大了,念書考學,工作,我的睡眠慢慢好起來了,藥也是吃的有一搭沒一搭。
今天我有奇怪的預感,我會睡不好,只是不知道是因為今晚在廣場遇到的意外,還是那個似曾相識的奇怪老燈……的老板。
結(jié)果如我所料,當天夜里我一直在做夢,鋪天蓋地的大雨,蔓延的紅色血跡,模糊的人影,驚叫與咒罵,組成了令人頭疼欲裂的夢境。
直至天明我才從噩夢里掙扎出來,我虛弱地下床去拉開厚重的遮光窗簾,窗外亮光透進來幾分,可是拉開薄紗窗簾,即使是清晨也能看到密布的陰云。壞天氣。
關(guān)于后街廣場的事件沖突,警方的通報結(jié)果當天上午就出來了。
只是有觀眾在觀看時起了口角,推搡了兩把,亂做一團時旁邊觀眾手里水果刨冰的塑料叉子掉地上了。
現(xiàn)場又亂又吵,燈光晃眼,不明所以的人只見有人扭打,還把塑料叉子錯看成了閃著光的“管制刀具”,下意識地叫嚷起來。然后整個場子就亂了起來。
烏龍一場,也幸好沒造成傷亡事故,據(jù)可靠情報,唯一的肢體受害者是吃水果刨冰的觀眾,逃離現(xiàn)場時不幸崴傷了腳。
至于我為什么知道這么清楚,因為水果刨冰戰(zhàn)士正是在下的蘋果臉課代表。
“嚶嚶嚶,老師你不知道,他平時看起來人高馬大,關(guān)鍵時刻根本不頂用,扔下我跑得比免子他爹還快!”
蘋果臉和我控訴她的體育生男友,準確的說是體育生前男友。
“我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和他分手!分手!發(fā)生危險只顧自己想不起女朋友的男人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她的波波頭閨蜜安慰完她,立馬來八卦我:“程老師,據(jù)說你最近和京譽大學的林恩老師走得很近吶~”
一個吶字拖得百轉(zhuǎn)千回。
我笑瞇瞇:“看來還是作業(yè)不夠多呢?!?/p>
“老師,講講唄講講唄!”
“老師你們在一起沒有?什么時候生小寶寶給我們玩?”
“老師和帥哥談戀愛什么感受捏?”
正鬧成一團,辦公室的門被猛然推開了,大步走進來的是林恩,他神色十分奇怪,惱怒、氣憤、質(zhì)疑,帶著急于找到什么答案的迫切。
他看見有學生在場,很快收去不正常的神色,只說有事找我。
蘋果臉和波波頭本來看他進來還想打趣我兩句,但是林恩神色實在不對勁,兩人十分有眼色的麻利撤退了。
我看著林恩,心里升騰起異樣和不安感:“怎么了?”
林恩抿緊嘴唇,下巴因為過于用力,顯得十分緊繃。他沉默著把手機遞給我看,又是熟悉的本地熱搜,又是熟悉的造謠式話題,只是這一次,熱搜前多了一個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