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曼殊沒有再去健身房 。
秦悅在電話里笑得直不起腰：“怎么樣我的女王？‘狩獵’還順利嗎？有沒有拿到他的毛發(fā)？還是說，你被他的哲學(xué)理論給繞暈了？”
“計劃需要調(diào)整，”顧曼殊的聲音聽不出情緒，“被動引誘效率太低，我要切換到主動模式?！?/p>
“哦？你想怎么主動？”
“很簡單，”顧曼殊說，“把獵物，直接請進我的狩獵場?！?/p>
下午，正在給會員上課的林川，被健身房經(jīng)理客客氣氣地請到了辦公室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金絲眼鏡的女人早已等在那里 。
是她，安娜，顧曼殊的特助 。
“林川先生，你好。”安娜遞上一份文件，態(tài)度專業(yè)但疏離，“我們老板，顧曼殊女士，希望聘請您做她的私人健康顧問 。這是合同，服務(wù)期一個月，酬勞是這個數(shù)?！?/p>
她翻開文件最后一頁，上面是一個林川這輩子都沒見過的數(shù)字 。
二百萬 。
林川驚得說不出話來 。
安娜補充道：“工作地點不在健身房，而在顧女士的私人住所 。她時間寶貴，希望您能24小時待命，為她提供最專業(yè)的服務(wù)?！?/p>
“24小時待命？住在她家？”林川終于反應(yīng)過來，他立刻搖頭，想都沒想就拒絕，“對不起，我做不到 。我只是個健身教練，不是私人保姆 。而且我還有我的會員，我不能……”
“你的會員，我們會處理?！卑材却驍嗨?，“我們會以十倍的價格，買斷他們剩下的所有課時，并贈送他們終身會籍作為補償 。至于健身房這邊，顧女士已經(jīng)決定注資，成為‘奧林匹斯’的新股東 。所以，林先生，從某種意義上說，她現(xiàn)在也是你的老板?！?/p>
林川徹底懵了 。他感覺自己不是在接受一份工作邀請，而是在經(jīng)歷一場“被收購”的流程 。對方不給他任何說“不”的余地 。
“為什么……要這么做？”他無法理解，“全上海比我好的教練有很多，為什么一定是我？”
安娜推了推眼鏡，給出了一個無懈可擊的官方回答：“因為在顧女士的評估報告里，你是最‘合適’的人選?！?/p>
最終，林川幾乎是“被押著”簽了字 。半小時后，他提著自己簡單的行李，坐上了一輛勞斯萊斯，來到了一棟位于城市之巔的頂層復(fù)式公寓 。
公寓大得像個科技館，裝修極簡，充滿了冰冷的未來感 。顧曼殊就站在那巨大的落地窗前，穿著一身絲質(zhì)睡袍，端著紅酒，像電影里的女王 。
“歡迎來到我的家，林教練?！彼D(zhuǎn)過身，嘴角帶著一絲勝利的微笑 。
林川看著她，感覺自己像一只闖入了蜘蛛網(wǎng)的蝴蝶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zhèn)定和專業(yè)：“顧女士，既然我來了，就得按我的規(guī)矩辦 。我們什么時候開始第一節(jié)課？你的體測報告我需要看一下?！?/p>
“不急?！鳖櫬夥畔戮票邅?。
她靠得很近，身上傳來一股清冷的香氣 。她伸出手，不是為了握手，而是輕輕拂過他的手臂，感受那結(jié)實的肌肉線條 。
“在上課之前，”她的眼神像最精密的掃描儀，審視著她的“獵物”，“我需要先親自‘驗驗貨’，看看我的投資，到底值不值?！?/p>
林川的身體瞬間繃緊，他看著眼前這個充滿侵略性的女人，第一次感覺到了什么叫作“危險” 。他深吸一口氣，只覺得這里的空氣比健身房的杠鈴還要沉重，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