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看,就這樣定了吧,反正你眼睛也看不清禮服款式?!?/p>
他著急付款,小票顯示是2000元。
原來,他是能細心準備驚喜的,只是對象不是我而已。
回家的路上,我死死咬住嘴唇,可眼淚還是不受控制地涌上來。
五年了。
整整五年,我竟然天真地以為,他是懂我的。
當初我說要在雪山辦婚禮時,他笑著揉了揉我的頭發(fā),說“好”。
那一瞬間,我很是感動。
他記得的,他一定記得的。
記得那里是我們初遇的地方,記得我曾為他摔得渾身是血,記得我在暴風雪里死死抓著他的手說“別怕”。
可原來,他根本不記得。
或者說,他從未真正放在心上。
想起醫(yī)生的叮囑,情緒波動會影響視神經(jīng)恢復。我拼命仰起頭,想把淚水逼回去,可喉嚨里卻哭得發(fā)澀。
林墨釧來電話了,背景聲很是嘈雜,音樂震耳。
“阿瑤,今晚浩子他們給我辦單身派對,我不回去了。”
我停頓了兩秒。
“好?!?/p>
這個單身派對,他們已經(jīng)舉行了三天了。
凌晨1點,我睡不著,刷著朋友圈。
劉浩曬了一個朋友圈九宮圖,配文:《兄弟最后一夜的自由》
最中心的照片,只見梁珂臉頰泛紅,醉醺醺地靠在林墨釧的懷里,林墨釧的手虛扶在她腰上。
底下不少人評論:
“真是男才女貌啊,可惜了?!?/p>
“他們是青梅竹馬,你們別亂說話?!?/p>
“@林墨釧注意分寸啊,小心賀雪瑤生氣!”
林墨釧在底下回復了。
“阿瑤不會在意的,她要是為這點事鬧,那這婚也別結了?!?/p>
我默默點了一個贊,關機睡覺了。
他篤定我會忍,就像忍下改婚禮地點,忍下50萬的禮服,忍下每一次‘朋友而已’。
可這次,我不想忍了。
我獨自去醫(yī)院復診。
“上次就說視力波動明顯,必須有人陪同。”
聽到醫(yī)生的話,我默默微笑。
“我一個人可以?!?/p>
離開醫(yī)院的時候,下起了暴雨。
我一眼看到旁邊的咖啡廳里坐著兩個人,林墨釧正舉著手機,梁珂湊在他肩頭比耶,兩人臉貼臉地合照。
梁珂的包,是林墨釧上周說‘準備送客戶’的新款。
我自嘲一笑,冒著暴雨回到了家里。
林墨釧回家的時候,我正換下濕透的衣服。
他抬頭愣住。
“你怎么濕成這樣?”
“復診。”
林墨釧表情一僵。
“今天復診?”
我輕笑一聲。
“嗯,第三次提醒你了?!?/p>
林墨釧煩躁地抓著頭發(fā)。
“最近太忙忘了,反正你視力恢復了,少去一次也沒事。”
我靜靜地看他。
“醫(yī)生說我視神經(jīng)還在萎縮?!?/p>
林墨釧噎住,沉默了一會,再次抬頭,眼里有一絲不悅。
“你是不是又想提醒我,你是為我瞎的?”
原來,我不該提起的。
在他眼里,變成了我在邀功。
見我不說話,林墨釧突然惱羞成怒。
“又擺這種臉色!我不就忘了一次?你怎么總為小事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