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游戲風(fēng)波“哎,你是帶妹了,我就不是妹是嗎?”耳機里炸出的質(zhì)問裹挾著電流聲,
毛絨捏著鼠標(biāo)的指節(jié)泛白,“你顆瞄的時候,問過我嗎?”鍵盤被她捶得哐當(dāng)響。
“什么垃圾隊友,什么垃圾游戲!”她猛地扯掉耳機,屏幕上“敗北”刺得人眼疼,
隨手抓起桌上的毛絨熊狠狠摔在床尾,“再也不玩了,再玩我就是狗!
”?!獙Ψ秸埱蠹幽愕挠螒蚝糜?。是上一把對面的捷風(fēng)。
鼠標(biāo)指針在“同意”按鈕上懸了三秒,毛絨咬著下唇點開。還沒等她組織好嘲諷的措辭,
對方的消息就跳了出來:“一起玩嗎?剛看你玩暮蝶挺有意思?!薄坝幸馑??
”她對著屏幕嗤笑出聲,指尖卻不受控制地敲鍵盤。他是在嘲諷我嗎?顆秒我就算了,
還追著我殺?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厲害,毛絨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好??!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厲害,只要帶我輸了,我立馬罵的你連北都找不到。
組隊界面彈出的瞬間,毛絨看見捷風(fēng)的常用角色欄里齊刷刷排著五個決斗者。她冷哼一聲,
反手鎖了暮蝶——依舊是你蝶?!坝衷谶@兒?”捷風(fēng)的聲音透過耳麥傳來,帶著點笑意,
“我記得你上把在這張圖躲箱子后陰了我三次?!泵q的臉騰地紅了。
那次她明明是被隊友賣得走投無路,才蹲在集裝箱后亂開了幾槍,
哪曾想真打中了繞后的捷風(fēng)?!吧購U話?!彼缶o鼠標(biāo),“等會兒別死了,拖累我。
”組隊界面的倒計時滴答作響,捷風(fēng)那邊沉默了兩秒,耳麥里飄來聲低笑:“盡量。
”第一回合剛開局,捷風(fēng)就像道閃電沖在最前。
毛絨抱著 “看他怎么送” 的心態(tài)縮在后排架槍,卻見他依舊和上一把一樣,
手槍局都可以顆秒人,甚至隱隱約約覺得好像打的比上一把更好?!跋掳c沒人,快過來。
” 捷風(fēng)的清冷的聲音從耳機里傳來。毛絨剛過去按4下包,還沒看到人就先挨了幾槍,
就剩八滴血了。捷風(fēng)一個瞬云,蓋住了她,自己沖出去了,等煙霧散去時,
屏幕上上方已經(jīng)沒有對面人的頭像了?!澳銊偛?..” 毛絨的話卡在喉嚨里,
看見捷風(fēng)操縱角色轉(zhuǎn)身朝她走來,“下包的時候不知道給自己封煙嗎?”毛絨心梗,
剛準(zhǔn)備的謝謝,就這么生硬的卡在喉嚨怎么都說不出來,
指尖在鍵盤上磨出刺耳的聲響 —— 剛才居然會想感謝他?怕不是被槍打傻了,
這么毒的嘴,怎么會有妹能和他玩的下去的呢?“要你管。” 她咬著后槽牙回了句,
操縱暮蝶往后退了兩步,刻意拉開與捷風(fēng)的距離。真是腦子有病。
她狠狠剜了眼屏幕里那個藍(lán)白色身影。不就是手槍局運氣好嗎?輸贏還有幾局才能定呢,
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貨色。幾局結(jié)束之后,暮蝶戰(zhàn)績都是3-16、7-18、9-15。
而捷風(fēng)都是40-5、28-2、36-5。雖然戰(zhàn)績是不好看了點,
但是起碼也算他還有一點帶妹的資格吧,今天就勉為其難的不罵他了,
且先淺淺的原諒一下他吧!毛絨突然瞥見屏幕右下角彈出的時間提示 —— 凌晨一點半。
明天早八的專業(yè)課點名冊在腦海里晃了晃,還有教授的臉,瞬間慌了一下?!拔颐魈煸绨?,
不玩了?!闭f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臟莫名跳得有點快。“我們加個好友下次一起玩?
”捷風(fēng)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毛絨的頭像框都黑了。這么著急嗎?
捷風(fēng)看著毛絨的頭像看了半天,動動手指還是發(fā)了自己的微信號碼,她應(yīng)該能看到的吧!
游戲勝利的字幕還在屏幕上飄,毛絨正對著電腦屏幕傻笑,
宿舍門突然被 “哐當(dāng)” 一聲推開。大黃頂著雞窩頭沖進來,
手里還攥著半截沒啃完的包子:“毛絨!慧慧!你們倆還睡?早八第一節(jié)課是滅絕師太的課!
再不走就遲到了!”“什么?!” 毛絨像被按了啟動鍵,猛地從床上彈起來,
頭發(fā)亂糟糟地炸成一團。她低頭看了眼手機時間 —— 七點五十分,
而教學(xué)樓離宿舍要走十五分鐘?!巴炅送炅耍 ?她手忙腳亂地抓過外套,
拉鏈拉到一半卡在脖子上,急得直跺腳。慧慧比她更夸張,嘴里叼著牙刷就開始套褲子,
泡沫順著嘴角往下滴:“滅絕師太的課遲到要扣平時分的!毛絨快幫我找下襪子!
” 兩人在宿舍里雞飛狗跳,昨天開黑時散落的薯片袋被踢得滿地滾,
桌上的奶茶杯差點被撞翻。毛絨好不容易穿好鞋,抓起書包就往外沖,
跑到樓道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帶課本。“我的《中國古代文學(xué)史》!” 她哀嚎著往回跑,
撞進剛從廁所出來的大黃懷里。大黃嘴里的包子差點噴出來,
順手把手里的豆?jié){塞給她:“邊走邊吃!課本我?guī)湍銕Я?,昨天你落教室了?/p>
”三個人瘋瘋癲癲地沖出宿舍樓,晨光刺得眼睛發(fā)疼。毛絨一邊往嘴里灌豆?jié){,一邊瘋狂跑。
離上課鈴響還有三分鐘時,她們終于沖進教學(xué)樓。“三樓!快!
” 大黃拽著兩人的胳膊往上沖,書包帶子勒得肩膀生疼。當(dāng)她們跌跌撞撞地沖進教室時,
上課鈴正好響起。滅絕師太推了推眼鏡,目光如刀般掃過來:“最后一排那三個,
下次再遲到就站著聽課。”還好趕上了,毛絨捂著胸口大喘氣,“不行,下次還是得早起,
跑不動了,再來一次,小命就交代這兒了?!泵q癱在座位上,心臟狂跳得像要沖出胸腔,
額前的碎發(fā)被汗水浸濕。還沒緩過神,卻看到手機有一條來自掌瓦的消息。
“倒數(shù)第一排那個穿藍(lán)色衣服的女生,你來回答一下,賦是什么?你最喜歡的賦是哪一篇,
為什么喜歡?”滅絕師太的目光精準(zhǔn)鎖定在毛絨身上,她的聲音不高,
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教室里瞬間鴉雀無聲,還有幾個幸災(zāi)樂禍的目光。
毛絨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手機屏幕亮著的消息提示在眼前晃成模糊的光斑。
她僵硬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面劃出刺耳的聲響。周圍傳來同學(xué)壓抑的低笑聲,
慧慧在旁邊急得用課本擋著臉,偷偷給她比口型:“《赤壁賦》!說《赤壁賦》!
”“賦、賦是古代的一種文體……” 毛絨的聲音發(fā)顫,指尖無意識地?fù)钢n本,
“我最喜歡蘇軾的《赤壁賦》,因為、因為里面寫‘逝者如斯,而未嘗往也’,
讀起來很有感覺……” 她越說聲音越小,最后幾個字幾乎淹沒在自己的心跳聲里。
滅絕師太盯著她看了三秒,一笑也不笑的樣子,讓毛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白掳伞?/p>
下次上課好好聽講。” 冰冷的聲音落下,毛絨才腿軟地跌回座位,后背已經(jīng)驚出一層冷汗。
2 捷風(fēng)之謎“不是詹桉,你早上怎么了?一早上魂不守舍的。
”室友趙磊用胳膊肘撞了撞趴在桌上的詹桉,他的課本還嶄新地攤在面前,連名字都沒寫全。
后排傳來另一個室友的聲音:“他啊,昨晚網(wǎng)吧通宵去了?!痹捯魟偮洌?/p>
就見詹桉猛地抬起頭,眼下的青黑在晨光里格外明顯?!巴媸裁矗緾SGO?
”趙磊挑眉追問,手指在手機上飛快滑動,“我昨晚喊你開黑你說有事,
原來是偷偷去網(wǎng)吧當(dāng)獨行俠?”詹桉揉了揉發(fā)澀的眼睛,剛要開口解釋,
就被旁邊探過頭的趙磊驚呼聲打斷:“我去,你給我號打紅了?桉桉,
你不是不玩無畏契約了嗎?”趙磊舉著手機屏幕湊過來,
戰(zhàn)績頁面上赫然顯示著“墨”的 ID,“你昨晚雙排啊!還是個妹子!
”詹桉的耳尖悄悄泛紅,伸手把手機按下去:“幫你上分還不好?
” 可思緒卻飄回昨晚 —— 毛絨操控的暮蝶總愛在他身后繞圈。“不對啊。
”趙磊突然瞇起眼睛,“你上周還說無畏契約是小孩子玩的游戲,怎么突然轉(zhuǎn)性了?
該不會是…… ” 他故意拖長語調(diào),惹得周圍室友都冒著八卦的目光,圍了上來。
詹桉的臉頰瞬間漲紅,抓起課本往趙磊頭上拍:“胡說什么!” 可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
手機在兜里震動了一下,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摸出來,看到屏幕上彈出的“微信運動”,
心情瞬間不美麗了?!扒小!闭茶裥÷曕洁熘种冈谄聊簧虾鷣y劃了兩下,
把手機塞回兜里。剛剛還因為室友調(diào)侃而泛紅的臉頰迅速降溫,嘴角的笑意也垮了下來。
他重新趴回桌子上,胳膊肘把課本壓得皺巴巴的,連帶著周圍室友的八卦追問都懶得應(yīng)付了。
“怎么了這是?剛還好好的?!壁w磊碰了碰他的后背,見沒反應(yīng),只好沖其他室友聳聳肩,
做了個“搞不懂”的表情。陽光透過窗戶照在詹桉的背上,在課桌上投下小小的影子,
他把臉埋在臂彎里,心里默默數(shù)著時間,盼著這節(jié)課快點結(jié)束,
又怕結(jié)束后手機還是安安靜靜的。教室里的竊竊私語突然被一聲清嗓子的聲音打斷,
班長站在講臺旁拍了拍手:“都安靜一下,學(xué)校下周有一個辯論比賽,
是和另一個大學(xué)聯(lián)合比賽的,有誰感興趣的可以找我來報名的哈,
我把這個宣傳單發(fā)在班群里了,你們都看一下?!痹捯魟偮洌?/p>
底下就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議論聲。趙磊立刻戳了戳詹桉的胳膊:“辯論比賽!
你不是最能說嗎?去試試啊,贏了還有獎金呢!”詹桉悶悶地抬起頭,
眼下的黑眼圈更明顯了,沒精打采地瞥了眼手機屏幕,班群里的宣傳單還在不斷往上跳消息,
他卻一點興趣都沒有。后排的室友楊晨接過話:“人家是少爺,外灘都要好幾套房呢,
怎么會因為人民幣而折腰呢,還是我們這些普通人好好考慮一下吧!”他的聲音帶著調(diào)侃,
惹得周圍幾個同學(xué)都低笑起來。趙磊推推鏡框,“也是,那你要去嗎?
”楊晨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著班群里的宣傳單,頭也不抬地說:“我啊,倒是有點興趣。
你想想,和外校的比,贏了多有面子,而且還能加綜測分,何樂而不為?” 他頓了頓,
抬頭看向趙磊,“你呢?平時嘴皮子也挺溜的,不試試?”趙磊推了推眼鏡,
有些猶豫:“我?我怕到時候緊張說不出話來。不過辯題是什么還不知道呢,
要是剛好是我感興趣的,說不定真去報個名。”說著他又戳了戳旁邊趴著的詹桉,
“你真不去?聽說這次是和一個西北的學(xué)校比賽,聽說對手挺強的,
贏了可是能在學(xué)校露臉的?!闭茶褚琅f趴在桌上,悶悶地 “嗯” 了一聲,
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面。他又一次悄悄摸出手機,屏幕還是沒什么動靜,
心里的失落又多了幾分。陽光透過窗戶照在手機屏幕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他煩躁地把手機塞回兜里,耳朵里卻還能聽到趙磊和楊晨討論辯論比賽的聲音,
只覺得越發(fā)吵鬧。旁邊的同學(xué)也都在三三兩兩地討論著,
有人興致勃勃地研究著班群里的宣傳單,有人在互相慫恿著報名,
教室里又恢復(fù)了之前的熱鬧??蛇@熱鬧卻好像和詹桉隔了一層,他只覺得心里空蕩蕩的,
滿腦子都是那個遲遲沒有回復(fù)的消息?!拔医裢磉€打你的號?!闭f完這句話,
剛好班會也就結(jié)束了,詹桉拿起課本就走了。趙磊看著他匆忙的背影,
疑惑地和楊晨對視一眼:“他這是咋了?魂不守舍一早上,現(xiàn)在又急著走?!睏畛柯柭柤纾?/p>
笑著說:“誰知道呢,說不定是急著回去等什么重要消息吧?!闭茶窨觳阶叱鼋淌?,
走廊里人來人往,他卻目不斜視地往前沖??诖锏氖謾C始終沒有動靜,
他卻還是忍不住在走出教學(xué)樓后又摸出來看了一眼,依舊是熟悉的界面,沒有新消息提示。
他輕輕嘆了口氣,把手機塞回兜里,加快腳步往宿舍走去,心里盤算著晚上打游戲時,
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遇到昨晚的暮蝶。陽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路上遇到打招呼的同學(xué),
他也只是敷衍地點點頭就匆匆走過。腦海里不斷回放著昨晚游戲里的畫面,
雖然暮蝶的操作不算頂尖,卻總有種莫名的可愛,每次殺掉敵人的時候,
耳機里都會傳來她小小的歡呼聲。回到宿舍樓下,他習(xí)慣性地又摸了次手機,屏幕依然安靜。
他深吸一口氣,推開宿舍門,把書包往桌上一扔,就癱坐在椅子上。室友們還沒回來,
宿舍里安安靜靜的,只有窗外的蟬鳴聲不斷傳來。他打開電腦,屏幕亮起的瞬間,
目光就落在了游戲圖標(biāo)上,手指懸在鼠標(biāo)上,恨不得現(xiàn)在就登錄游戲,
可又怕太早了遇不到她。他點開游戲好友列表,“王哈哈”的頭像還是灰色的,
昨晚組隊的記錄還停留在最后一局勝利的界面。詹桉盯著那個頭像看了半天,
心里默默念叨:今晚一定要上線啊。他打開好友的號,開始研究起最近的游戲更新,
心里卻始終惦記著那個可能會出現(xiàn)的暮蝶身影。3 深夜邂逅長時間無聊的等待,
突然抖音短視頻的軟件有一個女孩的消息發(fā)了過來。他點開看是之前隨手評論的一個女孩。
是一個陌生的女孩頭像,備注顯示是之前他隨手評論過的一個抖音用戶。他愣了一下,
才想起上周刷到一個分享游戲日常的視頻,覺得有點意思,
就隨手評論了一句 “這個操作可以啊”,沒想到對方居然會發(fā)來消息。他點開消息框,
女孩發(fā)來的消息很簡單:“你也玩這個游戲嗎?看你評論好像很懂的樣子。
” 詹桉看著這條消息,心里五味雜陳。他期待了一整天的消息沒來,
卻收到了一個陌生女孩的搭訕。他手指懸在鍵盤上,猶豫了一下,
還是回復(fù)道:“偶爾玩一下?!?發(fā)完消息,他又看了一眼游戲界面,
暮蝶“王哈哈”的頭像還是灰色的。“那你能帶帶我嗎?這個游戲太不友好了,
總是把我罵的找不著北?!迸⒌南⒑芸斓顺鰜恚竺孢€跟著個委屈巴巴的表情包。
詹桉盯著屏幕上的文字,指尖在鍵盤上頓了頓。他本想直接拒絕,
可看著那句“被罵的找不著北”,莫名想起昨晚毛絨玩游戲時,
被隊友指責(zé)操作菜時那小聲的辯解。鬼使神差的就回復(fù)了,“好”。發(fā)送出去的瞬間,
詹桉自己都愣住了,他盯著那個 “好” 字,心里滿是疑惑,自己怎么就答應(yīng)了呢。
明明心里盼著的是和毛絨一起打游戲,怎么會這樣,還在措辭怎么拒絕的時候,
女孩又發(fā)來了消息?!暗俏椰F(xiàn)在有點事情,大概要一個小時之后才能玩吧,你能等等我嗎?
”詹桉看著這條消息,眼睛倏地亮了一下。這簡直是天賜的臺階!
他心里立刻盤算起小九九:一個小時的時間足夠了,要是一會兒毛絨上線了,
就順理成章地跟這個女孩說自己有約在先;要是毛絨沒上線,等這一小時過去,
就說自己等得太累了要休息,正好順理成章地拒絕。這么一想,他懸著的心頓時落了下來,
回復(fù)的手指都輕快了許多:“行,到時候再說?!?發(fā)送完消息,他迅速把抖音界面最小化,
眼睛像雷達(dá)一樣鎖定游戲好友列表。毛絨的頭像依舊是那抹沉寂的灰色,
可詹桉此刻的心情卻截然不同。他甚至哼起了不成調(diào)的小曲,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打著節(jié)拍,
之前的煩躁和失落仿佛都被這個完美的 “緩沖帶” 撫平了。旁邊的趙磊見狀,
好奇地湊過來:“怎么?剛才還愁眉苦臉的,現(xiàn)在就陰轉(zhuǎn)晴了?”詹桉神秘地笑了笑,
沒解釋,只是把桌上的冰淇淋拆開包裝,咬了一大口。冰涼甜膩的奶油在舌尖化開,
連帶著等待都變得不那么難熬了。他時不時刷新一下游戲好友列表,
又時不時看看手機有沒有新消息,心里像揣了只雀躍的小兔子。宿舍里安靜下來,
只有趙磊和楊晨低聲交談的聲音。詹桉盯著電腦屏幕,
心里卻還是惦記著游戲好友列表里那個灰色的頭像,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等到她上線?!包S姐,
我想?yún)⒓舆@個辯論比賽,對面是復(fù)旦大學(xué)的哎,不管是輸是贏,我都能和高手過招,
漲漲經(jīng)驗,這簡直太棒了!”看著毛絨亮晶晶的眼睛,大黃回道:“那我?guī)湍銏竺耍?/p>
”“OK!”毛絨雀躍的回復(fù)道,“等辯題一出來,我就好好研究題目,
就要暫時和我的寶貝說再見了?!被刍垡姞钫{(diào)笑道:“喲!是說昨晚說,
再玩這個游戲就是狗的?”毛絨的臉頰瞬間紅了,伸手去撓慧慧的癢癢,嘴里卻硬氣地回懟,
“汪!狗也要玩游戲的!”慧慧求饒道:“好了好了,我求饒,帶我一個,我也玩!
”而此刻的男生宿舍里,詹桉正百無聊賴地刷新著游戲列表,
突然被屏幕上亮起的頭像刺痛 ——“王哈哈” 三個字旁邊的灰色終于變成了鮮亮的彩色。
他幾乎是瞬間坐直了身體,心臟 “咚咚” 狂跳起來。立馬發(fā)過去了游戲邀請,
但是在點擊的時候,又猶豫了,萬一她有約了呢?萬一她不想和我玩呢?萬一?
還沒等他發(fā)出邀請,聊天框就彈出了新消息,是毛絨發(fā)來的組隊邀請。
詹桉指尖顫抖著點下 “接受”。耳機里傳來輕微的電流聲,他下意識地攥緊鼠標(biāo),
心里還在猶豫要不要問她早上為什么沒回消息,就聽到毛絨愉快的聲音從聽筒傳來。
“好巧??!要一起玩嗎?今天我室友還有她發(fā)小,我們一起!”詹桉感覺臉頰瞬間升溫,
連忙清了清嗓子掩飾慌亂:“巧什么,我一直在等你們上線。
”話音剛落就懊惱地想拍自己嘴巴——這話也太直白了。
好在聽筒里傳來毛絨清脆的笑聲:“是嗎?那我們快點開吧!我今天手感超好的,
說不定能 carry 全場!”“哦?那我可要見識見識。”詹桉笑著回應(yīng),
指尖在鍵盤上敲下這句話時,嘴角已經(jīng)揚到了耳根。他快速把游戲模式調(diào)至組隊狀態(tài),
看著屏幕上 “準(zhǔn)備就緒” 的提示,聽著耳機里毛絨和慧慧嘰嘰喳喳的打鬧聲,
覺得等待了一整天的疲憊都煙消云散了。晚風(fēng)帶著涼意從窗戶鉆進來,吹動他額前的碎發(fā),
一切都剛好得不像話?!皩α?,” 毛絨的聲音突然從耳機里傳來,“謝謝你等我們呀。
”詹桉的心像被羽毛輕輕搔了一下,低聲回道:“沒事,開吧。
”隨著游戲界面加載的提示音響起,他知道,屬于他們的夜晚才剛剛開始。
一局又一局的游戲,四個人的歡聲笑語總是充斥在耳邊,不知不覺就到天亮?!巴郏?/p>
你們看外面!天亮了!”毛絨驚訝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疲憊,卻難掩興奮。
詹桉轉(zhuǎn)頭看向窗外,晨曦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帶。
他這才感覺到眼睛有些酸澀,指尖也因為長時間敲擊鍵盤而微微發(fā)麻。
發(fā)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不知不覺居然玩了一整夜,我這老骨頭都快扛不住了。
”慧慧也跟著附和:“是啊,感覺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但真的好開心??!
”毛絨輕輕笑了起來:“是呀,好久沒有這么痛快地玩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