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芙那個“病弱不能生育”的戲碼,果然還是在不到一個月里上演了,和前世一點不差。
蕭遠航夫妻倆,這回又要故技重施,打我這通房丫鬟的主意,借我的肚子生孩子。我真想笑,
前世我怎么就信了他們的鬼話?剛想到這,門口就傳來綠翹那尖細的嗓門:“小賤蹄子!
日日勾纏大少爺不說,還惹得我們少夫人憐惜,竟要給你抬為妾!呸!狐媚惑主!
”她站在那兒,沖我惡狠狠地剜了一眼,那眼神里的怨毒,前世我只當(dāng)她是嫉妒我,
現(xiàn)在想來,這根本就是沈月芙那個白蓮花授意的!我壓下喉嚨里的冷笑,抬眼時,
蕭遠航正好掀簾出來。他見了我,嘴角一扯,露出一副油膩的笑:“今晚記得等著爺,
小珍珠?!鄙蛟萝健昂蜕啤钡貨_我招手,讓我坐下,然后擺出一副施恩的模樣,
許諾要抬我做姨娘。姨娘?我內(nèi)心冷笑。這不就是前世所有苦難的起點嗎?
我可不是任人擺布的棋子了。屋子里那股子無形的壓迫感,我再清楚不過。我壓低聲音,
帶著幾分裝出來的羞赧,將臉微微泛紅:“回大少夫人,奴婢近日身子有些不適,來了月事,
恐怕不潔,污了兩位主子的眼。今晚,怕是無法伺候大少爺了。”沈月芙的眼睛里,
一絲厭惡很快地閃過,但聽到這個“合理”的理由,她明顯松了口氣。
她立刻吩咐人賜下補品,讓綠翹把我送回去?;卦鹤拥穆飞?,
綠翹還在我身后喋喋不休地罵著,那些污言穢語,我充耳不聞,只覺得她聒噪得要命。
我腦子里全是怎么才能順利脫身,去見蕭清瀾。突然,
綠翹猛地發(fā)出一聲驚訝的低呼:“那是二少爺!他竟然出院門了!”我的心猛地一跳,
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一下,我顧不得那么多,猛地抬眼望去。果然,那張臉,
和蕭遠航有幾分相似,卻更顯清雅,甚至帶著一絲病態(tài)的蒼白。此刻,
他正被一個面無表情的侍衛(wèi)推著輪椅,從院門口緩緩經(jīng)過。蕭清瀾……這是我唯一的生機了。
前世,是他為我收尸,是我唯一能抓住的稻草。我顧不得什么丫鬟的體面,
提著裙子就沖了過去?!贍?,請等一下!’那聲音帶著一股子決絕的勇氣,
從我喉嚨里沖出來。蕭清瀾的輪椅停下了,他轉(zhuǎn)頭看過來,目光在我身上停了一瞬,
眉心不易察覺地動了一下。他眼里仍是慣有的疏離和淡漠,像一座冰山,拒人千里。
我顧不得那么多,不顧一切地貼近他的輪椅,前胸幾乎要碰到他的腿。我壓低聲音,
聲音里帶著幾分顫抖,卻藏著萬分的決絕:“二少爺,求您救救我。
我……我真的不想做大少爺?shù)逆?。”我猛地抬起眼睛,直直地看向他,目光堅定得有些大膽?/p>
就像前世那個晚上,我糊涂地錯認了他,卻也因此記住了他。
我看到蕭清瀾那雙冷沉的眼睛深處,像是被什么東西觸動了一下,一道不易察覺的興味劃過,
仿佛冰山內(nèi)部裂開了一道極細的縫隙。我心里狂跳,我知道,我賭對了!我伸出手,
握住他湛藍的衣袖,指尖能感受到布料的涼意。我的語氣變得更軟,
帶著一絲只有我自己能聽出的討好和狡黠:“那晚您說,讓奴婢分清楚您和大少爺再滾回來。
您看,奴婢現(xiàn)在能滾回來了嗎?”說完這句話,我甚至屏住了呼吸,
等待著他的回應(yīng)成功在蕭清瀾的院子留下,甚至還被他留宿了一夜,
我心里那塊懸著的石頭才算勉強落了地。天色漸晚,他沐浴的時候,我小心翼翼地拿著帕子,
一點點擦拭著他那結(jié)實的胸膛。指尖下溫?zé)嵊謳е怖实挠|感,
讓我的心跳不爭氣地快了幾分,一種莫名的情緒在我胸腔里翻騰。
這具身體對男人的親近本能地感到緊張,而我上輩子經(jīng)歷的那些,
又讓我對這份親近充滿了矛盾。當(dāng)我下意識地想把帕子往下挪一點的時候,
蕭清瀾的手猛地握住了我的手腕,那力氣大得讓我手腕生疼。他那雙眼盯著我,
聲音有點?。骸澳闫匠T诖蟾缒抢?,也是這般伺候嗎?”我心尖顫了一下,趕緊搖頭,
一個字都不敢多說。下一秒,我就被他扯進了浴桶,冰涼的水瞬間將我淹沒,
口鼻嗆了好幾口水,衣服濕透了,緊緊地貼在身上,狼狽極了。我掙扎著想坐起來,
卻被他按住肩膀,他的語氣驟然發(fā)冷:“你嫌棄我?”我趴在桶邊,咳得眼淚都出來了,
嗓子又辣又疼,帶著一絲壓不住的委屈。嫌棄?我哪里敢嫌棄!我只是……只是有點害怕。
他靠得更近了,熾熱的呼吸噴灑在我耳邊,帶著一點點沐浴后的水汽。他問:“說,我是誰?
”我被他禁錮在懷里,那晚他仿佛要把前世的憋屈都討回來,一遍遍地逼我喚他的名字。
一聲聲“蕭清瀾”,直到我的喉嚨都喊啞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的嗓子還隱隱作痛。
但我發(fā)現(xiàn),床邊整整齊齊地放著一套嶄新的衣裙,料子細軟,還帶著一股淡淡的蘭花香。
我起身穿好,透過窗欞,就看到蕭清瀾正坐在窗邊看書,神色平靜,
仿佛昨夜那個在我耳邊低語、強硬逼迫的男人,根本不是他。屏風(fēng)外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然后是一個模樣伶俐的小丫鬟,規(guī)規(guī)矩矩地向我福身:“奴婢巧兒,見過小夫人?!毙》蛉??
我的心頭一暖,蕭清瀾這是為我安排了貼身丫鬟?這意味著我真的在他的院子站住了腳。
果然,我成了蕭清瀾院子里第一個女人,這事兒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王府,闔府上下議論紛紛,
說什么的都有。而鎮(zhèn)北王妃,竟然大喜過望,立刻就派了身邊的嬤嬤,給我送來了好多賞賜。
我?guī)е蓛喝ブx恩的時候,蕭清瀾特意交代我,親手做了些點心,讓我?guī)Ыo鎮(zhèn)北王妃,
說那是討她歡心的關(guān)鍵一步。我明白,這是要讓王妃真正地認可我,
我才算有了名正言順的立足之地。家宴要開始了,去正院的半路上,
我和巧兒遠遠地就看到了蕭遠航和沈月芙。我的心頭一緊,知道躲不過,
一場針對我的“好戲”恐怕要上演了。蕭遠航的目光簡直是赤裸裸的,
帶著那種前世就讓我惡心的玩味,毫不掩飾地在我身上流連。他那眼神,
就好像要把我拆吃入腹一樣,讓我渾身不自在。沈月芙的神情倒是復(fù)雜,沖我勉強一笑,
語氣卻陰陽怪氣:“不曾想,珍珠竟有這般好運道,竟能讓二弟為你折腰。
”綠翹就站在沈月芙身后,沖我露出一個陰狠的笑,眼中那嫉妒,根本就藏不住。
我垂下眼睛,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個禮,表面恭順,可說出的話,
卻是半點不卑不亢:“回大少夫人,妾本就是二少爺?shù)耐ǚ垦诀?,談不上什么好運道。
”沈月芙的臉色瞬間僵硬了,她大概也才想起來,我根本就不是蕭遠航的通房,
是鎮(zhèn)北王妃早年指給蕭清瀾的。她的眼中閃過更深的嫌惡。我心里冷笑一聲,
她還真以為我還是前世那個任她拿捏的“珍珠”嗎?我知道,她們的陰謀正在醞釀,
綠翹和沈月芙,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家宴開始了,我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端莊行禮,站在蕭清瀾身后,
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鎮(zhèn)北王還是好奇地多問了一句:“這不是老大院里那個漂亮丫頭嗎?怎么現(xiàn)在跟了老二?
”蕭遠航輕描淡寫地接話:“一個女人而已,二弟想要,我便給了。
”他說得好像我是個物件,可以隨意轉(zhuǎn)讓,語氣里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施舍。
沈月芙立刻起身,一副“賢惠”的模樣,說要“緩和氣氛”。
她嬌柔地說:“叫父王母妃見笑了,珍珠這丫頭心氣兒高,不想做個姨娘,
便自己跑去了二弟的院子……二弟也是心善,竟留下這背主的丫頭。
”她這話明里暗里都在說我水性楊花,不知廉恥。我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腰背,
端莊地又行了一禮。我把聲音放得很輕,但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像是砸在玉盤上的珠子,
擲地有聲:“回鎮(zhèn)北王爺,奴婢是奉了大少夫人的命,才跟了二少爺?shù)?。大少夫人親口說,
我這等下賤之人,不配做大少爺?shù)逆遥故强梢詠硭藕蚨贍?。”這話一出,
廳里瞬間安靜了幾分,有幾個夫人不自覺地低聲議論起來。沈月芙的臉色一下就變得煞白。
就在這時,我感覺身后一股大力襲來,我被猛地一推,身體不受控制地撞上了沈月芙。
隨著一聲瓷器碎裂的巨響,滾燙的湯水潑灑了一地,也濺到了鎮(zhèn)北王妃和沈月芙身上。
手臂上火辣辣的疼,但我顧不上自己的灼痛,急忙去扶鎮(zhèn)北王妃,嘴里不住地道歉。
蕭遠航見狀,立刻怒斥起來:“珍珠這賤婢,行事如此不穩(wěn)重,還不快給父王母妃請罪!
”可就在他吼出聲的同一時刻,人群里,綠翹突然白著臉,掙扎著大喊起來,
那聲音帶著巨大的恐懼和絕望,卻又刺破了整個廳堂的死寂:“大少爺救我??!
我懷了您的骨肉!您不能不管我!”整個家宴,瞬間死寂一片,
靜得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見!蕭遠航先是心虛了一瞬,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
他就恢復(fù)了坦然自若的模樣,甚至還陰沉地瞪了身邊的沈月芙一眼,壓低了聲音,
語氣里帶著嘲諷:“我竟不知,夫人如此關(guān)心二弟房里的事?!彼@話,
是想把綠翹有孕的責(zé)任推到沈月芙頭上,指責(zé)她管不住嘴。蕭清瀾卻平靜地補了一刀,
聲音清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早知大哥雙喜臨門,
今日便該帶兩份賀禮了?!辨?zhèn)北王聞言,再也忍不住,猛地怒瞪蕭遠航,怒斥他“狎弄丫鬟,
不知上進!”罵完,他甩袖便離去,甚至連多看一眼都嫌晦氣。我以為蕭清瀾會就此放棄我。
畢竟,我只是個通房丫鬟,出了這種事,他若想撇清關(guān)系,易如反掌。心底深處,
那種前世被拋棄的絕望感又冒了出來,將我緊緊纏繞。夜深了,四下里一片寂靜。
我疼得迷迷糊糊,突然聽到“吱呀”一聲,雜物房那扇破舊的門被人推開了。
我猛地睜開眼睛,瞳孔還沒來得及聚焦,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邁步進來,
那人臉上帶著一絲熟悉的、令人作嘔的笑意。蕭遠航。我渾身猛地一僵,下意識地往后縮,
后背緊緊貼著冰冷的墻壁。他竟然來這里!在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關(guān)上了門。
門閂落下的聲音,像一道催命符,狠狠砸在我心頭。不能。我絕對不能再落到他手里。
我的手顫抖著摸上頭頂,只剩一根破舊的發(fā)釵,被我死死攥在掌心。就算是死,
我也不會再回到他身邊。他一步步走近,嘴里吐露出那些污言穢語,帶著狎昵又惡心的意味。
他試圖將我按倒在發(fā)硬的草席上,一股濃烈的酒氣和他的氣息撲面而來,讓我胃里翻江倒海,
只想吐。我拼命掙扎,手臂上的傷口因為拉扯,疼得我?guī)缀跻柽^去。我無意識地,
喉嚨里擠出兩個字:“二少爺……”接著,又帶著一絲哭腔,喊出了那個名字:“蕭清瀾,
救命!”“砰!”一聲巨響,門被人從外面狠狠撞開,木屑飛濺。
蕭清瀾逆著外面透進來的光,坐在輪椅上,周身帶著一股凜冽的寒意,目光冷冷地盯著我們。
他沒有一絲多余的動作,只有聲音,擲地有聲地砸在蕭遠航臉上:“麻煩大哥,
從我的女人身上起來?!蔽业呐?。這四個字,像一道暖流,瞬間涌入我冰冷絕望的心房。
他接著說,語氣沉穩(wěn),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以前是以前,
以后她會是我的夫人,還請大哥不要再說這種話?!笔掃h航的臉上,驚詫和惱怒交織在一起,
他猛地從我身上起來,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他走的時候,
嘴里還帶著諷刺:“二弟倒是有雅興,撿我不要的?!蔽倚睦镆粍?,這話里透出的,
是前世他從未有過的惱羞成怒。蕭清瀾將地上我被撕扯開的衣物撿起來,扔給我,
示意我穿好。我心頭百感交集,眼淚不由自主地大顆大顆往下掉。我抽噎著,
聲音沙啞得不像話:“二少爺……您還愿意要我嗎?”他只是目光落在我的臉上,
沒有多余的表情,只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真是個蠢貨?!蔽乙詾樗K究還是嫌棄我了。
可他接下來做的,卻完全打敗了我的認知。他命人給我送來最好的傷藥,藥膏涂在傷口上,
冰冰涼涼的,很快就止住了痛。往后的每一天,他都會讓人送來滋補的膳食,
甚至親自監(jiān)督我喝下那些苦澀的湯藥。我開始暗中觀察他。他雖然“殘疾”,
但總能在一些關(guān)鍵時刻,出乎意料地精準出現(xiàn),仿佛他能預(yù)知一切。有一次,
我無意中看到他的手掌,指腹處竟然帶著一層薄繭,像是在長時間支撐過什么重物留下的。
我心里那點關(guān)于他“腿疾”的疑惑,開始像一顆小小的種子,在我心底生根發(fā)芽,越發(fā)強烈。
他那雙腿,真的像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動彈不得嗎?轉(zhuǎn)眼兩個月過去了,
蕭清瀾隨皇儲去了南方。我聽說,他不僅救了皇儲,還破了一樁大案,立下赫赫戰(zhàn)功,
得了正經(jīng)的五品官職。聽到這些,我心里是替他高興的。這期間,鎮(zhèn)北王府可沒消停。
蕭遠航趁著蕭清瀾不在,以為這是個好機會,忙著在鎮(zhèn)北王面前表現(xiàn)自己,
想哄得他將世子之位許給他。他把心思全放在了前院,自然也就疏忽了后院。
沈月芙因為小產(chǎn),身子虛弱得厲害,但她那顆不安分的心,卻很快又把主意打到了綠翹身上。
她拖著病體,楚楚可憐地去向鎮(zhèn)北王妃求情,竟真把綠翹給放了出來,還抬為了姨娘。
我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心里知道,這才是她們狗咬狗的真正開始。沈月芙這女人,
是想借刀殺人。蕭清瀾榮耀歸來那天,排場可大了?;蕛τH自來了鎮(zhèn)北王府夸贊他,
鎮(zhèn)北王也頻頻大笑,滿臉都是藏不住的自豪。蕭遠航全程掛著一副僵硬的笑臉,眼底的戾氣,
簡直快要溢出來了。他肯定恨透了蕭清瀾,這世子之位,眼看就要飛了。散席后,
我推著醉酒的蕭清瀾回院子。他喝得不少,身子有些晃悠,重量幾乎都壓在了我身上。
才走到半路,沈月芙就搖搖晃晃地攔住了去路。她強撐著笑容,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語氣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幽怨:“二弟……清瀾,如今你就這般不待見我嗎?想當(dāng)初,
你對我可比對珍珠好多了……我每每見到你大哥,心里想的都是你。”我心底咯噔一下。
這女人,瘋了嗎?當(dāng)著我的面,對著我夫君說這種話?蕭清瀾沒回答她的話,
只是發(fā)出一聲低低的嗤笑,帶著酒氣。然后,他胸膛突然一震,猛地將我抱入懷中,那姿態(tài),
孟浪得根本不像個“殘廢”。他聲音含糊不清,卻字字清晰地沖著沈月芙的身后喊:“大哥,
大嫂說你想害我,可是真的?我許久不見珍珠,想早些同她回院子。
”我被他猝不及防的擁抱弄得有些懵,但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他這是故意的。
他這是在給沈月芙挖坑啊。沈月芙的臉色瞬間煞白,身體在燭火下?lián)u搖欲墜,差點沒站穩(wěn)。
我感受到蕭清瀾胸膛的震顫,心頭五味雜陳。他是在護我,也是在報復(fù)。這種感覺,很奇妙。
沈月芙驚恐地后退,一個不穩(wěn),竟撞上了她夫君蕭遠航。當(dāng)晚,
王府徹夜回蕩著沈月芙的哭喊聲。蕭遠航黑著臉,將沈月芙帶回院子后,
夫妻兩人大吵了一架。拉扯間,沈月芙倒在地上,孩子……沒了。我心底沒有半分憐憫。
這是她們自作自受,也是報應(yīng)。我只覺得暢快,像是看了一場自導(dǎo)自演的鬧劇,而我,
只是個旁觀者。我趁著蕭清瀾心情不錯,小心翼翼地提起了鎮(zhèn)北王妃交代的事:“王妃說,
您也該娶妻了,不知您心里可有個章程?”我以為他會拒絕,或者說他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