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別院這一場“血染詩會(huì)”,徹底將我林朝顏的“瘋名”推向了頂峰。
【林家那個(gè)瘋女!在長公主宴上自殘!血流了一地!】
【還搶丫鬟的破香囊說是陸探花給的定情信物!嘖嘖!】
【陸探花臉都綠了!林家二小姐當(dāng)場嚇暈過去!】
【真是造孽??!陸家退婚退得太及時(shí)了!】
【那香囊……嘖,你們說,陸探花和那丫鬟……?】
流言蜚語,添油加醋,越傳越離譜。
矛頭,無可避免地指向了陸珩。
他苦心經(jīng)營的清貴才子形象,被蒙上了一層曖昧不明的陰影。
至于林晚意?
她精心準(zhǔn)備的亮相,成了徹頭徹尾的笑話。
在眾人眼中,她不再是溫婉才女,而是和一個(gè)“瘋子”爭搶男人、還搶得如此狼狽不堪的……失敗者。
林府上下,籠罩在一片愁云慘霧和羞憤難當(dāng)中。
父親林正清徹底對(duì)我失望,下令嚴(yán)加看管,形同囚禁。
母親王氏終日以淚洗面,不敢見我。
只有春桃,一邊給我手臂上猙獰的傷口換藥,一邊偷偷抹淚。
【小姐……您這又是何苦……】
藥粉灑在傷口上,帶來一陣鉆心的疼。
我咬著唇,冷汗涔涔,卻一聲不吭。
目光落在枕邊那個(gè)被血浸透、又被我洗凈晾干的粗布香囊上。
鴛鴦繡得歪歪扭扭,針腳粗糙。
正是前世,陸珩用來哄騙那個(gè)被他始亂終棄、最終投繯自盡的可憐孤女——錦瑟的“信物”!
錦瑟。
那個(gè)傻姑娘。
到死,都緊緊攥著這個(gè)不值錢的玩意兒。
陸珩,林晚意。
你們欠的債,何止我林朝顏一雙眼睛?
這血,這瘋,這污名……
只是利息。
真正的清算,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