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記錄封存。散會?！彼脑捑褪墙^對的命令。

人群在巨大的震驚和敬畏中開始無聲地、迅速地行動起來，收拾文件的，

攙扶（或者說更像是拖拽）起趙耀祖的，匆匆離場的……沒人敢多說一個字。

混亂有序地退潮，會議室很快變得空曠。林薇這才重新將目光落回我身上。

她臉上那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更深了，紅唇輕啟：“陳默，跟我來。” 語氣不再是命令下屬，

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掌控感。我沉默地跟在她身后半步的距離。

那件沾滿咖啡漬的灰色西裝，此刻顯得格外狼狽和突兀，

與她一身光潔無瑕、價值不菲的象牙白套裙形成了刺眼的對比。

空氣中殘留的咖啡酸味和她身上清冽神秘的冷香交織在一起，

形成一種奇異的、令人心神不寧的氣息。她沒有走向寬敞明亮的總裁辦公室，

而是徑直走向了走廊盡頭那部需要特殊權限的、直達地下專屬停車場的VIP電梯。

電梯門無聲滑開，內部空間寬敞，四壁是光可鑒人的深色鏡面，反射著冰冷的燈光。

林薇走了進去，高跟鞋踩在同樣光潔的轎廂地板上，發(fā)出清脆的回響。我隨后踏入，

站在她身側靠后的位置。電梯門緩緩合攏，將外面世界的一切喧囂徹底隔絕。

狹小、密閉、寂靜的空間里，只剩下我們兩人。鏡面里映出無數(shù)個我們，層層疊疊，

仿佛置身于一個虛幻的迷宮。空氣驟然變得粘稠而緊繃。

我能清晰地聽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聲音，咚咚地撞擊著耳膜。林薇沒有按樓層按鈕。

電梯就那么靜靜地停著。她微微側過身，面向我。鏡子里，無數(shù)個她也同時側身，

無數(shù)道目光聚焦在我身上。她沒有說話。只是抬起手。那是一只極其漂亮的手，手指纖長，

骨節(jié)分明，指甲修剪得圓潤干凈，涂著和唇色一致的、低調奢華的勃艮第紅甲油。

她并沒有碰觸我，只是將那只手，極其緩慢地、帶著一種近乎觀賞性的姿態(tài)，抬到了半空。

然后，她的指尖，像羽毛，又像冰冷的蛇信，輕輕地、輕輕地落在了我的喉結上。鏡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