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在手術(shù)臺上,妻子正簽下我的器官捐獻書。>主刀醫(yī)生是我資助的貧困生,
他舉著手術(shù)刀微笑:“您的心臟能救晚晚的白月光?!?我盯著監(jiān)控屏里妻子嬌羞的笑臉,
突然笑了:“你兒子販毒的證據(jù)在我U盤里?!?醫(yī)生手術(shù)刀哐當落地。
>我扯開止血帶坐起,撥通集團電話:“執(zhí)行A計劃,收購林氏所有醫(yī)療股份。
”>妻子沖進來哭喊:“老公你聽我解釋!”>我捏碎她的手機:“現(xiàn)在我是你破產(chǎn)債主了。
”>后來他們被綁在相鄰手術(shù)臺,我親自調(diào)試神經(jīng)毒素:“別怕,取心過程會很清醒。
”---冰冷的,刺眼的無影燈光像無數(shù)根鋼針,狠狠扎進我驟然睜開的眼瞳。
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地撞擊著肋骨,帶著瀕死的拖沓和令人作嘔的眩暈。
濃烈到幾乎實質(zhì)化的消毒水氣味,混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鐵銹甜腥,
猛地灌入鼻腔——那是死亡本身的味道。視野艱難地聚焦,首先撞入眼簾的,
是一抹刺目的反光。一把鋒利的手術(shù)刀,懸停在我赤裸的胸膛上方。持刀的手,
戴著無菌橡膠手套,穩(wěn)定得沒有一絲顫抖。刀尖的寒芒,精準地對準了心臟的位置,
仿佛已經(jīng)提前預演了無數(shù)次切割的路徑。順著那只握刀的手臂向上看去,是一雙眼睛。
一張被藍色外科口罩遮去大半的臉,只露出這雙眼睛。眼型狹長,微微彎著,
本該是溫和的弧度,此刻卻只盛滿了冰封的湖泊底下那種死寂的、殘酷的愉悅。是他。
那個我砸錢供他讀完醫(yī)學院、走出大山泥潭的“好學生”,陳默?!吧蛳壬?/p>
”陳默的聲音透過口罩傳出來,悶悶的,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刻意壓低的輕柔,
如同毒蛇爬過枯葉,“別緊張。這是醫(yī)學的偉大饋贈。您這顆價值連城的心臟,
馬上就能在陸少胸腔里,繼續(xù)為晚晚小姐跳動了。這是您的榮幸,也是它最好的歸宿。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針,扎進我的耳膜。晚晚。林晚。我名義上的妻子。陸少?
那個游手好閑、仗著祖蔭揮霍、卻偏偏得了擴張型心肌病的紈绔?
林晚藏在心底多年的白月光?荒謬的火焰瞬間燎遍四肢百骸,
幾乎燒干了血液里最后一點溫度。我的眼球艱難地轉(zhuǎn)動,如同生銹的齒輪。
目光越過陳默那張?zhí)搨蔚哪?,投向手術(shù)室角落懸掛的監(jiān)控屏幕。高清畫面里,
正是旁邊“家屬簽字室”的實時景象。林晚。她坐在那里,
穿著一身我送她的香奈兒當季套裝,襯得她肌膚勝雪。她微微垂著頭,
似乎在認真閱讀面前的文件,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般的陰影。那份文件,
正是《自愿捐獻器官同意書》。她的姿態(tài)嫻靜優(yōu)雅,像一幅精心描摹的仕女圖。然后,
她抬起了頭。不是對著鏡頭,
而是對著坐在她對面、鏡頭只捕捉到一個穿著昂貴手工西裝背影的男人——陸辰。她笑了。
那笑容,如同初春第一縷陽光融化冰雪,帶著少女般的羞澀和毫無保留的、純粹的喜悅。
那是我從未在她臉上見過的、只屬于陸辰的光彩。她拿起筆,沒有絲毫猶豫,
甚至帶著一種隱秘的、解脫般的輕松,在同意書右下角,簽下了她的名字——林晚。
“沈燼”這兩個字的配偶欄里,“林晚”二字寫得流暢優(yōu)美?!斑菄}?!鼻逦囊宦?,
是筆蓋合攏的輕響。透過冰冷的屏幕,這聲音卻像一把重錘,
狠狠砸碎了我胸腔里那顆還在微弱跳動的心臟。
最后一絲屬于前世的、對這個女人殘存的、可笑的幻想,徹底灰飛煙滅。前世的記憶碎片,
裹挾著手術(shù)臺金屬的徹骨寒意,瞬間將我淹沒。無影燈刺目的光暈里,
我仿佛再次看到林晚梨花帶雨的臉,她跪在我面前,
苦苦哀求我簽下那份該死的“以防萬一”的器官捐獻同意書,
口口聲聲說著“這是愛的延續(xù)”??吹疥惸菑埧此浦液瘛崉t爬滿貪婪毒液的臉,
信誓旦旦保證這只是“醫(yī)學預案”??吹疥懗皆赩IP病房里,
用那種看將死獵物的嘲弄眼神掠過我……最后定格在的,是心臟被強行剝離胸腔時,
那無法形容、撕裂靈魂的劇痛和冰冷。以及意識徹底消散前,
聽到陳默壓抑著興奮的低語:“成了!快!給陸少送去!林小姐在等著……”恨意,
如同沉寂萬年的火山,在這一刻轟然爆發(fā)。巖漿滾燙,燒灼著每一根神經(jīng),
卻奇異地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清明和力量。陳默似乎察覺到了我目光的異樣。他順著我的視線,
也瞥了一眼監(jiān)控屏幕,隨即,那彎彎的眼里,惡意和快意更加濃稠?!翱?,晚晚小姐簽了。
她真美,對吧?為了陸少,她什么都愿意做。您也該安心了?!卑残??去他媽的安心!
胸腔里翻涌的巖漿找到了唯一的出口。我扯動嘴角,
牽扯著臉上可能存在的、被麻醉劑麻痹的肌肉,喉嚨深處擠出一點干澀的、破碎的氣流。
然后,那氣流匯聚,變成一聲短促、沙啞,卻清晰無比的——笑聲?!昂恰毙β暡淮?,
在寂靜得只剩下儀器單調(diào)滴答聲的手術(shù)室里,卻如同驚雷炸響。陳默彎著的眼睛驟然僵住,
瞳孔猛地一縮,像受驚的毒蛇。那彎彎的笑意瞬間凍結(jié),碎裂,
被驚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取代。“你……”他喉嚨里擠出一個音節(jié)。我死死盯著他,
目光穿透他的口罩,直刺他眼底深處那片自以為隱藏得很好的污穢泥潭。每一個字,
都像是從地獄的寒冰里鑿出來的,帶著砭骨的冷意和精準的打擊力:“陳默,
”我的聲音嘶啞得厲害,卻異常清晰,每一個音節(jié)都敲在死寂的空氣里,
“你那個在‘夜色撩人’酒吧看場子的寶貝兒子陳小飛……他偷偷幫‘黑虎’散貨的證據(jù),
包括時間、地點、交易錄像的備份……都在我書桌左邊第二個抽屜里,
那個黑色金邊的U盤里。”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手術(shù)室里只剩下心電監(jiān)護儀那一聲聲催命般的“嘀——嘀——”在徒勞地鳴叫。
陳默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凈凈,慘白得如同他身上的無菌手術(shù)服。
那雙前一秒還盛滿殘忍快意的彎彎眼,此刻只剩下無盡的驚恐和難以置信的茫然。
他像是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了天靈蓋,整個人都晃了一下?!斑旬?!
”一聲刺耳的金屬撞擊聲驟然撕裂了死寂。
那柄一直被他穩(wěn)穩(wěn)握在手中、閃爍著致命寒光的手術(shù)刀,終于徹底失控,
從他僵硬如鐵的手指間滑脫,重重地摔在堅硬冰冷的地板上。鋒利的刀尖磕在金屬邊緣,
發(fā)出令人牙酸的顫音。麻醉劑的效力還在四肢百骸頑固地蔓延,
像無數(shù)濕冷的藤蔓纏繞著我的筋骨。但胸腔里那團名為“復仇”的烈焰,
其熾熱程度足以焚毀一切阻礙。劇痛是燃料,恨意是催化劑。我咬碎了舌尖,
腥甜的鐵銹味瞬間在口腔里彌漫開來,帶來一絲短暫而尖銳的清明。就是現(xiàn)在!
身體里殘余的每一絲力氣都被強行榨取、擰成一股。我猛地一掙!
束縛在手臂上的寬厚止血帶,那結(jié)實的彈力帶子,在我近乎自毀的爆發(fā)力下,
“嘣”地一聲被硬生生扯斷!橡膠撕裂的聲音,在死寂的手術(shù)室里格外驚心動魄。
上半身驟然脫離冰冷的金屬臺面,坐了起來!“啊——!
” 旁邊一個年輕的器械護士發(fā)出一聲短促凄厲的尖叫,手里的不銹鋼彎盤脫手飛出,
里面的手術(shù)器械叮叮當當滾落一地。陳默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
眼珠幾乎要瞪出眼眶,死死地盯著我,仿佛看著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他張著嘴,
口罩被急促的呼吸頂?shù)靡还囊还?,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我沒空欣賞他的恐懼。
眩暈和惡心如同黑色的潮水再次兇猛地拍打過來,眩暈與惡心如同粘稠的黑色瀝青,
裹挾著冰冷的金屬腥氣,兇猛地從胃底翻涌而上,狠狠撞擊著喉嚨。
視野邊緣瞬間被濃重的灰翳吞噬,手術(shù)室刺目的無影燈在眼前炸裂成一片模糊的光斑。
身體背叛了意志,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著脫力,向后倒去的趨勢無法阻擋。但,不能倒!
舌尖上殘留的腥甜和胸腔里焚毀一切的恨意,是此刻唯一的錨點。我猛地咬緊牙關(guān),
齒根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用盡全身殘存的氣力,硬生生將即將癱軟的上半身釘在原地。
冷汗瞬間浸透了手術(shù)袍的后背,帶來一陣虛脫的寒意。就在這眩暈與意志激烈撕扯的間隙,
一聲更尖銳、更惶急、帶著哭腔的尖叫穿透了手術(shù)室的寂靜?!袄瞎?!老公你等等!
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雜亂而瘋狂地由遠及近,
伴隨著沉重的門軸轉(zhuǎn)動聲。林晚那張精心描畫、此刻卻因驚惶而扭曲的臉,
猛地撞入了敞開的門框。她香奈兒套裝的裙擺凌亂,
精心打理的發(fā)髻散落了幾縷發(fā)絲貼在汗?jié)竦念~角,那雙慣會做戲的眼睛里,
大的恐懼——那是一種獵物看到精心布置的陷阱驟然崩塌、而獵人正手持屠刀站起來的恐懼。
她幾乎是撲進來的,目標明確地沖向手術(shù)臺,
沖向唯一能讓她在這瞬間抓住的、名為“沈燼”的救命稻草。她的動作快得驚人,
帶著一種絕望的爆發(fā)力。晚了。我的目光甚至沒有在她那張寫滿虛偽驚惶的臉上多停留一秒。
冰冷、精準、帶著一種早已洞悉一切的漠然,直接越過她,
落在了她那只因為奔跑而緊緊攥在手中的手機上。
那只最新款的、鑲著碎鉆的、我曾親手送給她的手機。此刻,
它成了她維系最后一絲希望的通訊工具,或許下一秒,
她就會用它撥通陸辰或者某個救兵的號碼。
在她涂著蔻丹的手指即將觸及屏幕解鎖鍵的前一剎那,我的手臂動了。
剛剛掙脫束縛的手臂依舊沉重麻木,肌肉纖維像被無數(shù)小針反復穿刺。
但動作本身卻快得超乎想象,帶著一種千錘百煉的、近乎本能的狠厲。不是搶奪,是摧毀。
五指張開,如同鐵鉗,精準地、毫不留情地一把攫住那只脆弱精致的手機!“咔嘞——!
”一聲令人牙酸的、混合著塑料碎裂、金屬變形、屏幕玻璃瞬間化為齏粉的爆響,
在手術(shù)室死寂的空氣中驟然炸開!林晚的尖叫聲戛然而止,如同被扼住了咽喉。
她保持著前撲的姿勢僵在原地,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向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