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五日,今年的酒樓題詩賽已經(jīng)舉辦半月有余。
"今年怎么都是這些爛詩,這臨安縣看來是是沒啥好苗子了。"
臨安酒樓東家白宇又急又愁得慌,每年舉辦題詩賽,臨安縣城的人的眼光都會被吸引過來,自己家的酒樓也是能賺的盆滿缽滿。
可是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題的詩詞更是一個不如一個,自己都看不上眼,自然也就沒有討論的意義了。
如果最后這個月還沒有什么出色詩詞送過來,看來得自己下場去寫一個了。
自己剛接手酒樓一年時間,也不能讓這個活動在自己手里搞砸了。
終于在楊欣欣的軟磨硬泡之下,楊鐵柱帶著楊欣欣來到了縣城??h城距離他們楊家村鎮(zhèn)也就八九里地近的很。
可是古代交通不便利,像有錢人家能會依靠牛車馬車,像自家一樣的窮苦人家只能靠著兩條雙腿,所以大家能不去縣城就不去縣城。
畢竟去縣城上個茅房,那也是要花銀子的。
老遠就望見了以前只能在電視劇里見過的城墻,可是眼前景象并不像電視劇里那般宏偉壯麗,只有一排灰突突低矮的瓦房立在那里。
“爹,前面就是縣城了嗎”?
"是的,前面就是咱們臨安縣的縣城,里面人多你可要跟緊爹了?!?/p>
這知道這可不是楊鐵柱第一次叮囑了,楊欣欣耳朵都要聽成繭子了。
“知道了爹,你都說了十幾遍了,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了?!薄?/p>
楊鐵柱聽后也是哭笑不得,明明這個小丫頭才五歲多和三歲小孩也是相差不了多少的。
楊欣欣隨著楊鐵柱進入縣城,一穿過城門洞,入眼便是古色古香的集市。
街道兩旁的店鋪掛著各種顏色的招牌,上面寫著“米”、“油”、“醋”、“布“等字樣?!?/p>
楊欣欣跟著楊鐵柱,先去縣城西頭把阿爺編的筐賣掉,楊欣欣這才知道,那些手工的活計在這邊竟然才賣一個銅板
等自己賺錢了,肯定不讓阿爺編筐子,阿爺每日每夜的編筐,手指頭都磨了好多水泡,這純屬是賺個辛苦錢。
“爹爹時間還早的很,我們在集市逛逛好不好!”
楊鐵柱剛想拒絕,就聽到楊欣欣再道:
“爹爹,我長這么大第一次來縣城,下次來縣城還不知道什么時候了,再說村學里的同窗都來過,就我沒有......”
嘴邊原本要拒絕的話,看著自己女兒那濕漉漉的大眼,實在是拒絕不了。
自家女兒聰明伶俐,連那夫子和里正都夸的。
奈何生在自己這個窮苦人家。
現(xiàn)在就一個小小的要求,要在這縣城里逛一逛,自己怎么舍得拒絕呢!
"好,爹爹帶你逛一逛,等會遇到冰糖葫蘆攤子,爹爹給你買冰糖葫蘆吃。"
冰糖葫蘆,楊欣欣眼睛一亮,要知道自己在現(xiàn)代最是喜歡吃冰糖葫蘆。
可是來到這邊竟然快六年沒吃到了,現(xiàn)在被楊父一說,滿嘴的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
“謝謝爹爹,爹爹真好!”脆生生的聲音惹得楊鐵柱心里更是暖暖的。
楊欣欣左手拿著冰糖葫蘆,右手牽著楊鐵柱。
小嘴巴吃的鼓鼓的,加上嬰兒肥的小臉別提多可愛了、
惹得那些為人父為人母,為人爺為人奶的頻頻回頭,怎么自家沒有這么好看的娃娃。
餛飩攤旁,幾位秀才高聲闊論:
“你聽說了嗎?臨安酒樓的白東家,將今年題詩賽的獎金漲到一百兩銀子了?!?/p>
邊上人一聽,頓時來了興趣。
“這是怎么一回事?之前不都是一等獎五十兩的嗎?”
第一個說話的人故作神秘,小聲道:
“我聽那酒樓里的小二說,白掌柜的在酒樓里怒罵今年的詩詞寫的太爛,選不出一個好的?!?/p>
旁邊人一聽不依了,要知道滿縣城書生,不管富貴的還是貧窮的誰不想在題詩賽上一鳴驚人,所以報名題詩的人自然是很多。
餛飩鋪前的書生更是有幾個也是去題詩的。
“咱們這縣城那么多人,竟然沒有人入了白東家的眼?”
“我看是白東家不想掏銀子,故意這樣說的吧。”
......
這些話傳到了楊欣欣耳朵里。
“這不是天助我也!原本想著能賺五十兩就已經(jīng)很好了,竟沒想到對方竟然將獎金提到了一百兩?!?/p>
要知道一百兩可相當于現(xiàn)代的7萬多人民幣(基于大米購買力計算)。
在當前消費力低下的古代,可是相當于新中國建立那會的萬元戶了。
放著大把的銀子不去賺的話,那簡直是愧對自己十年寒窗,更愧對老祖宗傳下的五千年文脈!
“爹爹,我想去臨安酒樓題詩賽試一試!”
楊鐵柱自然也是聽到了餛飩鋪書生們討論的事。
好久才來一次縣城,有這樣的新鮮事當然要聽上一耳朵,這樣晚上回家,還能跟自家人說上一說,茶余飯后的樂趣。
可是滿縣城的讀書人都去了,沒有寫出人家滿意的詩詞,自家五歲多的小丫頭,就算再聰明伶俐,也不可能打敗那么多讀書人呀。
“欣欣,天冷天黑的早,我們趕緊趕回家吧,要不你阿爺阿奶和娘也要擔心了?!?/p>
楊欣欣又不是真的五歲小孩,現(xiàn)在剛十一點的樣子,就算黑天再怎么早,也是來得及的。
自家爹爹明明是不相信自己,所以想著不想耽誤時間。
既然爹爹不仁,那就休怪自己不義了。
楊欣欣扯開嗓子就在大街上哭了起來,反正自己年紀還小別人也不會在意的。
楊欣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在街上直抽抽(當然是有演戲的成分的。)
心里心疼的跟針扎的一樣,自家小丫頭從出生除了拉了尿了才會小聲哭幾聲,其他時間根本就沒有哭過。
現(xiàn)在竟然哭的那么傷心,不就是想去試一試嗎,左右就是耽誤上一些時間,自己怎么就這么心冷呢!
“去,爹爹現(xiàn)在就帶你去!”楊鐵柱抱起楊欣欣,一邊輕拍對方的后背安慰,一邊往臨安酒樓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