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李總來醫(yī)院了。
他是個五十多歲的胖子,穿著名牌西裝,戴著金鏈子,一看就是暴發(fā)戶。
"小劉,聽說你出車禍了?"李總假惺惺地關(guān)心著。
"李總,您客氣了。"我虛弱地說,"就是被一個老頭撞了。"
"哦?什么老頭?"李總裝作隨意地問。
"叫王建國,說是您的老朋友。"我盯著他的眼睛。
李總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恢復(fù)正常:"王建國?我不認識什么王建國。"
"是嗎?"我笑了笑,"那可能是我搞錯了。"
李總松了一口氣:"小劉,你好好養(yǎng)傷,公司那邊你不用擔心。"
"李總,我有件事想和您商量。"我裝作猶豫的樣子。
"什么事?你說。"
"這次車禍,對方要賠我三十萬。但是我擔心他們沒錢賠償。"我說,"所以想問問公司能不能先墊付一部分醫(yī)療費?"
李總皺了皺眉:"三十萬?這么多?"
"沒辦法,醫(yī)生說我需要手術(shù),費用很高。"我嘆了口氣,"如果公司不方便,我就只能走法律程序了。"
聽到"法律程序"四個字,李總明顯緊張了。
"小劉,你別急,公司肯定會幫你的。"他連忙說,"這樣吧,我先給你墊付十萬醫(yī)療費。"
"真的嗎?李總,您真是太好了!"我激動地握住他的手。
李總擠出一個笑容:"我們是一家人嘛。"
等李總走后,張偉從門外走了進來。
"老劉,你剛才在錄音嗎?"他問。
我拿出手機,點了一下錄音按鈕:"當然錄了。"
"李總的反應(yīng)很可疑,他肯定和王建國有關(guān)系。"張偉分析道。
"不僅有關(guān)系,而且關(guān)系很深。"我冷笑道,"否則他不會這么著急墊付醫(yī)療費。"
"你打算怎么辦?"張偉問。
"釣魚。"我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既然他這么著急滅火,我就給他添把柴。"
中午,王大爺又來了,這次還帶了五萬塊錢。
"小伙子,這是我籌到的錢。"王大爺把錢放在床頭柜上,"你看能不能..."
"大爺,五萬塊不夠啊。"我為難地說,"醫(yī)生說手術(shù)費要十二萬,還不包括后續(xù)治療。"
"我真的沒錢了。"王大爺眼淚都出來了,"這五萬還是借的。"
"這樣吧,"我裝作心軟的樣子,"我也不想為難您。如果您能把背后指使您的人供出來,我可以減少一部分賠償。"
王大爺?shù)纱罅搜劬Γ?什么指使?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大爺,您別裝了。"我坐起身子,"我知道是有人指使您撞我的。"
"沒有,沒有!"王大爺連連擺手,"我就是不小心撞了你。"
我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
錄音里傳來李總的聲音:"王建國這次干得不錯,那個劉峰應(yīng)該老實了。"
當然,這段錄音是我偽造的,但效果很好。
王大爺聽了,臉色煞白:"你...你怎么會有這個?"
"大爺,現(xiàn)在還說沒人指使您嗎?"我冷冷地看著他。
王大爺渾身發(fā)抖,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可以不追究您的責任,但是您必須配合我。"我說,"否則,我就把這段錄音交給警察。"
"配合...配合什么?"王大爺顫抖著問。
"很簡單,繼續(xù)按照李總的指示行事,但是要把所有的對話錄音。"
王大爺猶豫了很久,最終點了點頭。
從這一刻開始,王大爺就成了我的內(nèi)應(yīng)。
下午,我給李總打了個電話。
"李總,我剛才想了想,覺得這件事有點奇怪。"我說。
"什么奇怪?"李總警惕地問。
"那個王建國好像知道我的很多情況,比如我的工作單位、住址,甚至連我什么時候下班都清楚。"
李總的聲音明顯緊張了:"可能是巧合吧。"
"會是巧合嗎?"我裝作疑惑,"我懷疑這是有預(yù)謀的碰瓷。"
"小劉,你別多想,好好養(yǎng)傷。"李總匆忙掛了電話。
掛斷電話后,我冷笑了一聲。
李總肯定會去找王大爺,而王大爺會把我們的對話錄下來。
果然,不到一個小時,王大爺就打來電話。
"小劉,李總剛才找我了。"王大爺緊張地說。
"他說什么了?"
"他問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什么不該說的話,還警告我要守口如瓶。"
"您錄音了嗎?"
"錄了,按照你說的,全程錄音。"
"很好,把錄音發(fā)給我。"
很快,我就收到了一段錄音。
錄音里,李總的聲音清晰可聞:
"王建國,那個劉峰開始懷疑了,你千萬別露餡。"
"李總,我沒說什么啊。"
"最好沒有!如果這件事暴露,我們都要完蛋。你記住,這次的事情是意外,不是故意的。"
"我明白,我明白。"
"還有,如果劉峰再問你什么,你就說不知道。"
"好的,李總。"
聽完錄音,我滿意地笑了。
有了這段錄音,李總就算想賴也賴不掉了。
晚上,張偉來醫(yī)院看我。
"老劉,你的證據(jù)收集得怎么樣了?"他問。
我把錄音播放給他聽。
"太好了!"張偉激動地說,"有了這個錄音,我們就能證明這是有預(yù)謀的碰瓷。"
"不僅如此,"我眼中閃過冷光,"我還要讓李總付出更大的代價。"
"你還有什么計劃?"張偉好奇地問。
"明天你就知道了。"我神秘地笑了笑。
第二天一早,我就收到了一條短信。
短信是王強發(fā)來的:"小子,別以為有律師撐腰就了不起,信不信我讓你在醫(yī)院住一輩子?"
看到這條短信,我不但不害怕,反而很高興。
這正是我想要的。
我立即把短信截圖,發(fā)給了張偉。
"老張,可以報警了。"我說。
半小時后,兩名警察來到了醫(yī)院。
"劉峰,你報警說有人威脅你?"警察問。
我把手機遞給他們:"警察同志,您看這條短信。"
警察看了短信,臉色嚴肅起來:"這是誰發(fā)的?"
"叫王強,就是撞我的那個老頭的兒子。"我說,"他昨天在病房里也威脅過我。"
"有證人嗎?"
"有,我的律師朋友當時在場。"
警察詳細記錄了情況,然后說:"我們會找王強了解情況,如果屬實,會依法處理。"
中午,李總匆忙趕到醫(yī)院。
"小劉,聽說你報警了?"他緊張地問。
"是的,王強威脅我,我不得不報警。"我無奈地說。
"你...你沒有提到我吧?"李總小心翼翼地問。
"李總,您在擔心什么?"我裝作不解,"這件事跟您有關(guān)系嗎?"
"沒有,沒有!"李總連忙否認,"我就是擔心你。"
"李總,我有個想法。"我說,"要不您幫我出面和王建國談?wù)?,看能不能私了?
李總猶豫了一下:"我和他不熟..."
"但是您有面子啊,而且您是我的領(lǐng)導(dǎo),他應(yīng)該會給您面子的。"
最終,李總還是答應(yīng)了。
當天下午,李總、王建國、王強三人一起來到醫(yī)院。
當然,我提前安排張偉在隔壁房間錄音。
"小劉,我們來談?wù)勝r償?shù)氖隆?李總說。
"李總,您能主持公道,我太感激了。"我感激地說。
"王建國愿意賠償你八萬塊,你看怎么樣?"李總說。
"八萬?"我為難地說,"可是醫(yī)生說我的手術(shù)費就要十二萬..."
"沒有那么多!"王強突然插嘴,"你就是在騙錢!"
"強子,別胡說!"李總連忙制止。
但已經(jīng)晚了,王強的話暴露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一個不認識的人,怎么會知道醫(yī)療費的詳細情況?
"李總,看來您對我的情況很了解???"我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李總臉色一變,意識到王強說漏了嘴。
"我...我只是聽說的..."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解釋。
就在這時,兩名警察走了進來。
"王強,請跟我們走一趟。"警察說。
"為什么?"王強慌了。
"涉嫌威脅他人,需要配合調(diào)查。"
警察要帶走王強,王強急了:"爸,救我!李總,您幫幫我!"
這句話徹底暴露了李總和王家父子的關(guān)系。
李總的臉色煞白,知道事情敗露了。
警察看向李總:"您是?"
"我...我是劉峰的領(lǐng)導(dǎo),來看看他。"李總硬著頭皮說。
"那為什么王強要求您救他?您和他什么關(guān)系?"警察追問。
李總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我適時開口:"警察同志,我懷疑這是一起有預(yù)謀的碰瓷案件。"
"有什么證據(jù)嗎?"警察問。
我拿出手機:"我有錄音。"
錄音播放出來,李總和王建國的對話清晰可聞。
警察聽完,臉色嚴肅:"李先生,請您也配合一下調(diào)查。"
就這樣,李總和王強父子都被帶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張偉。
"老劉,你這一招太厲害了。"張偉佩服地說,"一石三鳥。"
"這只是開始。"我冷冷地說,"真正的好戲還在后頭。"
李總和王強被帶走調(diào)查的消息很快傳開了。
公司里議論紛紛,大家都在猜測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的手機響個不停,都是同事打來詢問情況的。
"老劉,聽說李總出事了?"
"到底怎么回事???"
"你沒事吧?"
我一一應(yīng)付著,但心里在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
中午,公司的人事總監(jiān)陳姐來醫(yī)院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