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最好的閨蜜親手灌下毒藥,臨死前,她撫摸著我冰冷的臉,笑得溫柔又殘忍:「姐姐,
你的一切,本來就該是我的?!乖俅伪犙郏姨稍谒奚岬拇采?,手機顯示的日期,
是她剛轉(zhuǎn)學來和我成為同桌的那天。教室外傳來她甜美的聲音:「姐姐,這道題我不會,
你能教教我嗎?」我攥緊了筆,指節(jié)泛白——上一世她就是這樣,借著請教問題的由頭,
一步步搶走我的朋友、我的成績,最后是我的命。她此刻的天真,和下毒時的陰狠完美重疊。
這一世,我撕破了她偽善的面具,可每一次反擊,都讓她的手段更加陰毒,
毀滅的威脅如影隨形……1 毒藥發(fā)作的時刻劇烈的絞痛從五臟六腑炸開時,
我正舉著獎杯站在聚光燈下。水晶燈的光芒刺得人睜不開眼,臺下的掌聲像潮水般涌來,
可那些熟悉的面孔突然在視線里扭曲成模糊的色塊。指尖的獎杯變得滾燙,
我踉蹌著后退半步,撞到了身后的人?!附憬?,你怎么了?」林薇薇扶住我的胳膊,
她的指尖冰涼,帶著一種熟悉的、讓我脊背發(fā)寒的溫度。我偏過頭,看見她垂著睫毛,
嘴角彎出恰到好處的擔憂,眼底卻藏著我臨死前才讀懂的貪婪?!杆?/p>
我咬著牙擠出這個字,喉嚨里像卡著燒紅的鐵絲。她很快遞來一瓶礦泉水,
瓶身還帶著冰箱里的涼意。我仰頭灌下大半瓶,卻覺得那股寒意順著喉嚨鉆進血管,
瞬間凍結(jié)了四肢百骸。臺下的驚呼聲漸漸遙遠,我看見教導主任沖上臺,
看見班長張昊焦急的臉,還看見林薇薇悄悄收回手,指尖在裙擺上輕輕擦拭著什么。
那個動作,和記憶里她擦去毒藥瓶上指紋的樣子,分毫不差。劇痛再次襲來時,
我終于明白這不是意外。意識沉入黑暗前,我重重摔在舞臺上,獎杯脫手滾到林薇薇腳邊。
她彎腰撿起獎杯,冰涼的金屬邊緣蹭過我的臉頰,像毒蛇吐信?!附憬?,你看,」
她的聲音甜得發(fā)膩,混著若有似無的嘆息,「這個獎杯,還是更適合我呢?!?/p>
我想質(zhì)問她為什么,想問我們十年的友誼到底算什么??珊韲道镏荒馨l(fā)出嗬嗬的氣音,
視線里最后定格的,是她鬢角別著的珍珠發(fā)卡——那是我十五歲生日時送她的禮物,
她說會永遠戴著。原來永遠這么短?!高?。」額頭抵在堅硬的木板上,我猛地睜開眼。
鼻尖縈繞著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著青春期男生運動后汗味的氣息。窗外蟬鳴聒噪得刺耳,
陽光透過鐵欄桿,在泛黃的課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我僵硬地抬起頭,
看見面前攤開的數(shù)學練習冊,上面是剛寫了一半的函數(shù)題。右手還握著黑色水筆,
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墨水在草稿紙上洇出一個小小的黑點。講臺上,
地中海發(fā)型的數(shù)學老師正唾沫橫飛地講著三角函數(shù),粉筆灰簌簌落在他的肩膀上。
這不是……我的高中教室嗎?我下意識摸向口袋,掏出那部老舊的翻蓋手機。
按亮屏幕的瞬間,日期清晰地跳了出來——2015年9月17日。心臟驟然緊縮。
這是林薇薇轉(zhuǎn)學來我們班的第三天,也是她第一次主動找我搭話的日子?!附憬?,
這道題我不會,你能教教我嗎?」甜軟的聲音從教室后門傳來,帶著恰到好處的羞怯和討好。
我握著筆的手猛地收緊,筆桿幾乎要被捏斷。緩緩轉(zhuǎn)過身,我看見林薇薇站在門口,
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裙,扎著高馬尾,額前碎發(fā)被風吹得微微晃動。她手里捏著一本練習冊,
臉上帶著天真無邪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像盛著夏夜的星光。
和記憶里臨死前那張溫柔又殘忍的臉,完美重疊。上一世,就是從這道函數(shù)題開始。
她借著請教問題的名義接近我,模仿我的筆跡,偷記我的筆記,在我和朋友之間搬弄是非,
一步步蠶食掉我的一切。她搶走了我的保送名額,搶走了我喜歡的男生,
搶走了我父母的偏愛,最后,搶走了我的命。毒藥發(fā)作時的劇痛仿佛還殘留在骨髓里,
我盯著她那雙看似純凈的眼睛,清晰地看到了隱藏在深處的嫉妒和貪婪。這一次,
我不會再讓悲劇重演。林薇薇見我沒反應,又往前挪了一小步,笑容更甜了些:「姐姐?
你在聽嗎?」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喉嚨口的腥甜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冰冷的笑。
「不能?!箖蓚€字落地的瞬間,我清楚地看到,她眼里的星光,滅了。
2 習題冊里的「陷阱」數(shù)學老師拖堂的三分鐘里,我始終能感覺到背后那道黏膩的視線。
林薇薇沒再說話,只是安靜地回到最后一排的空位上。但我知道,
她正用那雙看似無辜的眼睛,一寸寸描摹我的背影,像毒蛇測算著捕獵的最佳時機。
下課鈴響起的瞬間,我抓起練習冊就往外走,
刻意避開了往常和張昊他們約定去小賣部的路線。走廊里人潮涌動,藍白校服匯成的河流中,
林薇薇的身影像條靈活的魚,不遠不近地綴在我身后?!柑K念!等等我!」
熟悉的聲音從左側(cè)傳來,是同桌陳瑤。她抱著一摞作業(yè)本,
額頭上沁著薄汗:「剛才數(shù)學老師留的附加題,你做出來了嗎?我卡了半天……」
我剛要開口,身后就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林薇薇幾步追上來,恰到好處地插進我們中間,
手里還捏著那本習題冊,笑容靦腆:「陳瑤同學也在問那道題呀?
我剛才看蘇念姐姐好像做出來了,本來想請教她呢?!顾匾饧又亓恕附憬恪箖蓚€字,
尾音拖得長長的,像根軟刺撓在人耳膜上。陳瑤愣了一下,
顯然還不太習慣這過分親昵的稱呼。我不動聲色地往旁邊退了半步,
拉開和林薇薇的距離:「那道題不難,輔助線做對就行?!埂缚墒俏疫B輔助線都找不到呢?!?/p>
林薇薇立刻接話,順勢把練習冊往我面前遞,「蘇念姐姐,你能不能……」
她的指尖快要碰到我的時候,我突然側(cè)身避開,練習冊「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散開的紙頁間,一張折疊的便利貼飄了出來,正好落在陳瑤腳邊。陳瑤下意識彎腰撿起,
展開的瞬間,她臉上的表情僵住了。便利貼上是用紅筆寫的一行字,
字跡模仿得和我有七八分像:「這道題的解法太麻煩,等下我去問張昊,他肯定會?!?/p>
張昊是班里的數(shù)學尖子生,也是……我上一世喜歡了很久的人。林薇薇轉(zhuǎn)學來不到一周,
就憑著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讓張昊對她多了幾分關(guān)注。我心里冷笑。上一世她就是這樣,
用各種看似無意的小紙條、小動作,在我和朋友之間制造誤會,
讓所有人都覺得我傲慢又自私,反而襯托得她溫順又懂事?!高@不是我寫的。」
我盯著林薇薇的眼睛,聲音平靜,「我的便利貼從來不用這種草莓圖案?!?/p>
林薇薇的臉色白了一瞬,隨即眼眶就紅了,慌忙撿起練習冊,聲音帶著哭腔:「對不起,
是不是我不小心夾進去的?我……我不是故意的,蘇念姐姐你別生氣。」
她這副泫然欲泣的樣子,立刻引來周圍同學的側(cè)目。幾個不明所以的男生已經(jīng)開始竊竊私語,
眼神里帶著對我的指責。陳瑤看看我,又看看眼淚汪汪的林薇薇,捏著便利貼的手指緊了緊。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便利貼塞進了自己口袋,扯了扯我的袖子:「算了算了,
可能真是誤會,快上課了,我們回教室吧。」我知道,陳瑤心里已經(jīng)埋下了一根刺。
林薇薇低著頭跟在我們身后,長發(fā)遮住了她的表情。但我能感覺到,她落在我背上的視線,
已經(jīng)帶上了一絲得償所愿的冰冷。回到座位,我翻開自己的練習冊,
指尖劃過剛才寫了一半的函數(shù)題。紙面光滑,墨跡清晰,
和記憶里上一世被林薇薇偷偷涂改、導致我考試出錯的那一頁,一模一樣。看來,這場戰(zhàn)爭,
從第一秒就已經(jīng)打響了。我拿出筆,在那道題的旁邊,重重畫了一個叉。
3 她刪除了我的競賽報名表早讀課的鈴聲還沒響,
課代表抱著一摞數(shù)學競賽報名表沖進教室,
粉筆灰在晨光里簌簌飄落:「省賽報名表最后確認!今天中午截止交表,誰還沒填趕緊的!」
我心里一緊。上一世就是這次競賽,我因為報名表「莫名丟失」錯過了截止日期,
而林薇薇頂替了我的名額,拿了市級二等獎,從此在老師眼里留下了「潛力新人」的印象。
當時我以為是課代表疏漏,直到臨死前才從她得意的炫耀里,拼湊出真相。「蘇念,
你的表呢?」陳瑤戳了戳我的胳膊,她手里已經(jīng)填好了報名表,
「昨天不是說早就準備好了嗎?」我壓下心頭的寒意,從書包里翻出文件夾。
指尖劃過夾層時,卻沒摸到那張熟悉的A4紙——明明昨晚特意放進書包的?!冈趺戳耍?/p>
找不到了?」陳瑤探過頭來,「是不是夾在練習冊里了?」我把書包翻了個底朝天,
課本、筆記、文具散落一桌,唯獨不見那張報名表。周圍同學投來好奇的目光,
林薇薇恰好端著水杯從外面回來,看到這一幕,眼睛眨了眨:「蘇念姐姐,你在找什么呀?
是不是昨天放在講臺上的報名表?」她這話像根針,精準地刺在要害上。昨天放學前,
我確實把填好的表暫時放在講臺上,去辦公室問老師問題?;貋頃r表已經(jīng)不見了,
當時以為是課代表收走了,現(xiàn)在想來……「你看到了?」我抬眼看向她,聲音冷得像結(jié)了冰。
林薇薇被我的眼神看得一縮,立刻低下頭,手指不安地絞著衣角:「我……我昨天路過講臺,
好像看到風吹掉了一張,撿起來想還給你,可是回頭就找不到你了……」她抬起頭,
眼眶紅紅的,「對不起啊姐姐,是不是我弄丟了?都怪我……」「是嗎?」
我盯著她胸前的校服口袋,那里微微鼓著,形狀像極了一張折疊的紙。
「那你后來把表放哪兒了?」「我……我怕再弄丟,就先收起來了,想著今天還給你……」
她慌忙去摸口袋,臉色突然變得煞白,「咦?怎么不見了?難道是掉在路上了?」
她這副驚慌失措的樣子,配上恰到好處的自責,足以讓任何旁觀者相信這只是一場意外。
幾個同學已經(jīng)開始安慰她:「沒事沒事,可能是不小心掉了」「蘇念再補一張就行了,
反正還沒截止」。課代表也走了過來:「蘇念,要不你再填一張?我這兒還有多余的?!?/p>
我沒接那張新表,目光始終沒離開林薇薇。她垂著頭,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陰影,
嘴角卻有一絲幾不可查的弧度——和上一世她看著我錯過報名時間時的表情,如出一轍。
「不用了?!刮彝蝗婚_口,聲音不大,卻讓喧鬧的教室瞬間安靜下來。我從筆袋里拿出U盤,
站起身走向講臺:「上周我就把報名表電子版發(fā)給李老師備份了,剛才已經(jīng)跟她確認過,
她會直接打印提交?!惯@話一出,林薇薇猛地抬起頭,眼里的驚慌再也藏不住。
我看著她瞬間失色的臉,心里冷笑。上一世我吃夠了粗心的虧,這一世怎么可能不做后手?
昨晚發(fā)郵件給老師時,特意抄送給了自己一份,就是防著她來這一手?!笇ε?,
李老師昨天還在群里說過,讓大家最好發(fā)一份電子版?zhèn)浞??!龟惉幓腥淮笪?,拍了下額頭,
「還是蘇念細心?!沽洲鞭钡哪樢魂嚽嘁魂嚢?,捏著水杯的手指關(guān)節(jié)泛白,
杯壁上的水珠順著指縫滴落,在地面暈開一小片濕痕。我走回座位,經(jīng)過她身邊時,
故意放慢腳步,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下次想拿我的東西,記得先看看有沒有備份。
」她的身體猛地一顫,水杯「哐當」一聲掉在地上,碎裂的玻璃碴混著水濺了一地。
4 宿舍門外的哭泣聲晚自習結(jié)束的鈴聲剛響,我就收拾好書包往宿舍走。
陳瑤被老師叫去幫忙整理試卷,臨走前還不忘叮囑我:“記得幫我留個門啊。
”三樓宿舍走廊里空蕩蕩的,感應燈隨著我的腳步次第亮起,又在身后無聲熄滅。
剛走到宿舍門口,就聽到一陣壓抑的抽泣聲。林薇薇蹲在我們宿舍門旁邊,肩膀一抽一抽的,
校服袖子被眼淚打濕了一大片。她面前站著兩個女生,是隔壁班的文藝委員,
正一臉同情地拍著她的背?!罢娴奶^分了,蘇念怎么能這樣對你???
”其中一個女生憤憤不平地說,“不就是問她幾道題嗎?至于把你推倒在地嗎?
”我心里咯噔一下。下午課間確實有過爭執(zhí)——林薇薇故意把墨水灑在我的筆記本上,
我伸手去搶時,她順勢往后一倒,裝作被我推搡的樣子。當時周圍沒什么人,
我以為這事就這么過去了,沒想到她轉(zhuǎn)頭就找了人來演這出戲。林薇薇聽到腳步聲,
猛地抬起頭,眼睛紅腫得像兔子??吹绞俏遥琶τ眯渥硬裂蹨I,
嘴唇哆嗦著說:“蘇念姐姐……我不是故意要麻煩別人的,我只是……”“只是覺得委屈,
想找個人說說?”我打斷她的話,掏出鑰匙插進鎖孔,“那你可能找錯地方了,
這里是我的宿舍門口?!薄澳阍趺茨苓@么說?”旁邊的文藝委員立刻炸了毛,
“薇薇都被你欺負成這樣了,你連句道歉都沒有嗎?她可是剛轉(zhuǎn)學來,
你就因為她成績比你好,故意針對她?”我轉(zhuǎn)動鑰匙的手頓了頓,
轉(zhuǎn)頭看向她們:“她成績比我好?上周的數(shù)學小測,她抄我的卷子才勉強及格,
這事你們知道嗎?”兩個女生愣住了。林薇薇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她抓著文藝委員的衣角,
聲音帶著哭腔:“姐姐你怎么能這么污蔑我……我沒有抄你的,
我只是……只是剛好和你錯了一樣的題……”“是嗎?”我推開門,
側(cè)身讓她們看宿舍里的書桌,“我的草稿紙上還留著驗算過程,步驟都和她卷子上的一樣,
連涂改的痕跡都分毫不差。要不要現(xiàn)在去找老師比對一下?”林薇薇的哭聲戛然而止,
眼睛里的淚水還沒干,卻透著一絲慌亂。那兩個女生顯然也沒料到是這個結(jié)果,
臉上的同情變成了尷尬。這時,走廊盡頭傳來腳步聲,陳瑤抱著一摞試卷回來了。
看到門口的陣仗,她皺了皺眉:“這是怎么了?”“陳瑤你可回來了!
”林薇薇像看到救星一樣,立刻撲過去想拉她的手,“你快勸勸蘇念姐姐,她誤會我了,
我真的沒有抄她的卷子……”陳瑤下意識地躲開了她的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薇薇,
突然嘆了口氣:“薇薇,蘇念不是那種會隨便冤枉人的人。而且……”她頓了頓,
從試卷里抽出一張,“剛才整理卷子的時候,
我看到你的數(shù)學卷子和蘇念的錯題幾乎一模一樣,連老師批注的地方都一樣。
我本來還覺得奇怪呢。”林薇薇徹底傻眼了,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那兩個文藝委員看看她,又看看我們,訕訕地說了句“我們先走了”,就匆匆離開了。
走廊里只剩下我們?nèi)齻€人,感應燈不知何時滅了,只有窗外的月光灑進來,
照亮林薇薇蒼白的臉。“你回去吧。”我對她說,“以后別在別人面前裝可憐,沒用。
”她猛地抬起頭,眼里閃過一絲怨毒,但很快又被淚水掩蓋。她咬著嘴唇,
轉(zhuǎn)身跑回了自己的宿舍,背影在月光里顯得格外單薄。
陳瑤推了推我:“你也別太跟她計較了,畢竟剛來……”“有些人生來就帶著毒。
”我打斷她,關(guān)上宿舍門,“你以后離她遠點?!遍T剛鎖好,就聽到門外傳來壓抑的嗚咽聲,
還是林薇薇的聲音,只是這一次,那哭聲里帶著的,不再是委屈,而是一種近乎瘋狂的怨懟。
我靠在門后,聽著那哭聲漸漸遠去,指尖冰涼。這才只是開始。
5 藏在玩偶里的竊聽器周六的陽光透過紗窗,在書桌上投下格子狀的光斑。
我翻著競賽輔導書,耳朵卻不由自主地留意著宿舍門外的動靜。
自從昨晚林薇薇在門口哭到熄燈,這棟宿舍樓似乎都彌漫著一種詭異的安靜。
陳瑤一早就被家里叫回去了,宿舍里只剩我一個人,倒讓我得以靜下心來,
梳理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林薇薇的手段比上一世來得更早、更急。從習題冊里的便利貼,
到被刪除的報名表,再到宿舍門口的哭訴,她顯然沒料到我會如此強硬地反擊,
每一步都透著慌亂。這種慌亂,往往意味著更陰狠的后招。我起身想去倒杯水,
腳剛碰到床底的收納箱,就踢到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低頭一看,是只半舊的兔子玩偶,
長耳朵耷拉著,玻璃眼珠在陰影里泛著光。這不是我的東西。我皺了皺眉,
把兔子玩偶撿起來。布料摸上去有些粗糙,脖子上系著的紅絲帶已經(jīng)起了毛球。
記憶里突然閃過一個畫面——上周林薇薇來我們宿舍借洗衣粉時,
手里好像就攥著個類似的兔子玩偶,當時她說那是她從小帶到大的寶貝。
她什么時候把這東西藏在我床底的?玩偶的肚子有些硬邦邦的,像是塞了什么東西。
我捏了捏,觸感是方形的,邊緣還有細微的凸起。心里突然升起一個不好的念頭,
我找來剪刀,小心翼翼地挑開玩偶背后的縫合線。里面果然不是棉花。
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黑色物體躺在布料里,帶著細小的電線和麥克風,
側(cè)面還有個一閃一閃的紅點——是正在工作的竊聽器。指尖瞬間冰涼。
上一世我從未發(fā)現(xiàn)過這東西,但現(xiàn)在想來,很多事都有了解釋。
為什么我和陳瑤吐槽老師的話會傳到班主任耳朵里?為什么我私下和張昊約好去圖書館的事,
林薇薇總能“恰好”碰到?原來她一直像毒蛇一樣,潛伏在暗處監(jiān)聽我的一切。
我把竊聽器取出來,捏在指尖。這東西小巧精致,不像是普通學生能弄到的。
林薇薇的家境普通,她從哪里得來的?窗外突然傳來樹枝晃動的聲音。我快步走到窗邊,
撩開窗簾一角,看到林薇薇站在樓下的香樟樹下,手里拿著個黑色的小盒子,
正對著我們宿舍的方向。她的表情專注,嘴角甚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完全沒有了平時的怯懦??磥?,她正在實時監(jiān)聽。我冷笑一聲,轉(zhuǎn)身回到書桌前,
拿起手機對著竊聽器拍了幾張照片,又把它塞回玩偶肚子里,仔細縫好縫合線,
放回床底原來的位置。做完這一切,我故意提高了音量,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唉,
陳瑤說她表哥在市教育局工作,這次競賽可能能幫上忙呢……不過我不想搞特殊,
還是自己努力吧?!睒窍碌牧洲鞭泵黠@動了一下,手里的盒子被她攥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