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靠在我肩上。我們就這樣坐著,誰也沒說話。窗外偶爾傳來汽車駛過的聲音,遠處有狗在叫。
"丁巖,"她突然說,"你為什么喜歡我?"
"因為你生氣的時候會皺鼻子。"我笑著說,"因為你給向日葵畫笑臉,因為你明明很溫柔卻裝得很兇。"
她輕輕掐我一下:"正經點。"
"我很正經啊。"我摟住她的肩膀,"依依,愛一個人不需要理由。如果非要我說,那就是——你是你。"
她的眼眶又紅了,把頭埋在我胸前:"我可能會連累你..."
"那就連累吧。"我親了親她的發(fā)頂,"我甘之如飴。"
那晚我睡在沙發(fā)上,半夜被一陣啜泣聲驚醒。我輕手輕腳走到臥室門口,看見依依蜷縮在床上,懷里緊緊抱著枕頭,身體不停發(fā)抖。
"依依?"我小聲叫她。
她沒回應,似乎還在夢中。我輕輕走到床邊,發(fā)現(xiàn)她額頭上全是冷汗,嘴里不停念叨著"不要"。
"依依,醒醒。"我輕輕搖她。
她猛地睜開眼睛,看見我的瞬間尖叫起來,拼命往后退:"別過來!別碰我!"
"是我,丁巖。"我站在原地沒動,"你做噩夢了。"
她喘著粗氣,眼神慢慢聚焦。突然,她撲進我懷里,緊緊抱住我:"他...他掐我脖子...我喘不過氣..."
我輕拍她的背:"沒事了,只是夢,我在這。"
她的身體慢慢放松,但手還緊緊抓著我的衣服。我小心地躺下,讓她靠在我胸前。她的心跳漸漸平穩(wěn),呼吸也變得均勻。
"丁巖,"她在黑暗中輕聲說,"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會。"我吻了吻她的額頭,"睡吧,我在這。"
第二天早上,我被陽光和煎蛋的香味叫醒。依依站在廚房里,穿著我的襯衫當睡衣,露出兩條白皙的腿。她回頭看見我醒了,臉一下子紅了。
"看什么看!"她兇巴巴地說,"吃早飯!"
我笑著走過去,從背后抱住她:"老板娘親自下廚???"
她掙了一下沒掙脫,小聲說:"放開...雞蛋要糊了..."
我親了親她的耳垂才松手。依依的耳朵特別敏感,一碰就紅。她手忙腳亂地翻著煎蛋,差點把蛋黃戳破。
早餐很簡單——煎蛋、吐司和牛奶。但這是我吃過最美味的一頓飯,因為對面坐著的是她。
"今天我去趟公司。"我說,"下午來接你關店?"
她點點頭,小口喝著牛奶。陽光照在她臉上,能看到細小的絨毛,像個水蜜桃。
出門前,我忍不住又親了她一下。這次她沒有躲,甚至輕輕回吻了我。
"丁巖,"她突然叫住我,"小心點。"
我點點頭,知道她在擔心什么。
公司里,阿杰急匆匆地找到我:"丁巖,張猛出來了!"
我心頭一緊:"什么時候?"
"今天早上。"阿杰壓低聲音,"我剛收到消息,他放話說要找你麻煩。"
我冷笑一聲:"讓他來。"
"你別不當回事!"阿杰急了,"那家伙就是個瘋子!他手下還有一幫小弟..."
"我知道。"我打斷他,"幫我個忙,找?guī)讉€人暗中保護依依的花店。"
阿杰嘆了口氣:"行吧,但你也要小心。"
下午我去接依依時,發(fā)現(xiàn)花店門口停著一輛黑色奔馳。車窗貼著深色膜,看不清里面。我心頭警鈴大作,快步走進花店。
依依正在給一位女客人包花,看見我進來,眼神閃了閃。我注意到她的手在微微發(fā)抖。
客人走后,我立刻鎖上門,拉下百葉窗。
"他來過了?"我直接問。
依依咬著嘴唇點點頭:"剛才...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沒進來。"
我心頭火起:"他威脅你了?"
"沒有。"她搖搖頭,"就是...看了我一眼。"
我抱住她,能感覺到她在發(fā)抖:"別怕,有我在。"
她靠在我胸前,小聲說:"丁巖,我不想連累你...要不我們..."
"分手?"我打斷她,"想都別想。"
她抬頭看我,眼睛紅紅的:"可是..."
"沒有可是。"我捧起她的臉,"依依,我丁巖不是被嚇大的。一個張猛而已,我不怕。"
她的眼淚掉了下來:"我怕...我怕他傷害你..."
我擦掉她的淚水:"那就更該待在我身邊,讓我保護你。"
關店后,我牽著依依的手往外走。那輛黑色奔馳還停在原地,紋絲不動。我故意走到車前,敲了敲車窗。
"丁巖!"依依緊張地拉住我。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刀疤臉——正是張猛。他比照片上更兇,眉骨上一道疤延伸到太陽穴,眼神陰鷙得像條毒蛇。
"丁大少是吧?"他咧嘴一笑,露出一顆金牙,"久仰大名。"
我冷冷地看著他:"張猛,有話直說。"
"爽快。"他點點頭,目光移向我身后的依依,"依依,好久不見啊。"
依依的手緊緊抓著我的衣角,我能感覺到她在發(fā)抖。
"聽說你交新男朋友了?"張猛的笑容更大了,"眼光不錯嘛,比我有錢。"
我擋在依依前面:"有事沖我來,別騷擾她。"
張猛挑了挑眉:"喲,護花使者???"他突然沉下臉,"小子,你知道她是我什么人嗎?"
"前妻。"我冷笑,"法律上跟你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法律?"他像聽到什么笑話一樣大笑起來,"在威海,我就是法律!"
我懶得跟他廢話,拉著依依就走。身后傳來張猛的喊聲:"依依,我們的賬慢慢算!還有你,丁大少,咱們走著瞧!"
回到家,依依的臉色還是慘白的。我給她倒了杯熱水,她捧著杯子,手指關節(jié)都泛白了。
"他...他不會罷休的。"她聲音發(fā)抖,"丁巖,你不了解他...他真的會殺人..."
我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聽著,依依,明天開始我接你上下班。花店先關幾天,你去我那兒住。"
她搖搖頭:"不行...他會找到你的..."
"讓他來。"我冷笑,"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樣。"
那晚依依又做噩夢了,尖叫著醒來,渾身冷汗。我抱著她,一遍遍告訴她我在這,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凌晨三點,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喂?"我警惕地接起來。
"丁大少,"張猛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送你個禮物,去看看你車庫。"
電話掛斷了。我心頭一緊,輕輕松開依依,拿起棒球棍下樓。
車庫里,我的保時捷被砸得面目全非,擋風玻璃全碎,車身被劃滿了"婊子""去死"之類的字眼。最惡心的是,引擎蓋上用紅色油漆畫了個大大的愛心,里面寫著"依依"。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但更擔心依依看到會崩潰。我立刻打電話叫拖車,然后聯(lián)系了物業(yè)調監(jiān)控。
回到公寓,依依已經醒了,坐在床上抱著膝蓋。
"怎么了?"她緊張地問。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實話:"張猛砸了我的車。"
她的臉瞬間失去血色:"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傻丫頭,這跟你有什么關系?"我坐到她身邊,"是他心理變態(tài)。"
依依的眼淚掉了下來:"丁巖...我們分手吧...這樣他就不會找你麻煩了..."
"想都別想!"我抬高聲音,隨即又放軟語氣,"依依,你以為分手就能解決問題?那混蛋就是想看你痛苦,我們越害怕,他越得意。"
她撲進我懷里,哭得像個孩子:"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我緊緊抱住她:"我知道,但這次你不是一個人了。"
第二天,我堅持送依依去花店。路上她一直緊張地看后視鏡,手指絞在一起。
"放松點。"我握住她的手,"阿杰找了人守在花店附近,有情況會立刻通知我。"
她點點頭,但眼神還是不安的。
花店門口,我注意到地上有東西——是一束黑玫瑰,上面插著一張卡片:"給親愛的依依,死亡也很美,不是嗎?"
依依看到后,腿一軟差點摔倒。我扶住她,把花扔進垃圾桶,卡片撕得粉碎。
"別怕。"我抱住她,"他就是在嚇唬你。"
依依靠在我胸前,聲音發(fā)抖:"丁巖...我們報警吧..."
"好。"我立刻拿出手機。
警察來了做了筆錄,但表示這種程度的威脅很難立案,只能加強巡邏。我知道指望不上他們,決定自己解決。
下午,我約了阿杰和幾個朋友在咖啡廳見面。
"張猛最近在做什么生意?"我問阿杰。
"地下**,放高利貸。"阿杰壓低聲音,"聽說還想開家夜總會,正在找投資人。"
我冷笑一聲:"查查他稅務和資金來源,這種人不經查。"
阿杰點點頭:"已經在查了,但這需要時間。眼下你得小心,那家伙什么瘋事都干得出來。"
我回到家時,依依正在廚房煮面。她穿著我的T恤,頭發(fā)隨意扎起,露出纖細的脖頸。這一幕讓我心頭一暖——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簡單、真實,有她。
"回來了?"她回頭看我,嘴角微微上揚,"面馬上好。"
我從背后抱住她,聞著她身上的花香:"老板娘還會煮面???"
"少瞧不起人!"她用手肘輕輕頂我,"我可是...?。?
她突然尖叫一聲,指著窗外。我轉頭看去,只見一個人影一閃而過,窗戶上被潑了紅色液體,像血一樣順著玻璃流下。
依依渾身發(fā)抖,手里的勺子掉在地上。我立刻打電話給保安,然后抱住她:"別怕,可能是惡作劇。"
保安檢查后說是紅色油漆,但沒抓到人。我知道是張猛干的,他在玩心理戰(zhàn),想一點點摧毀依依的神經。
那晚,依依縮在我懷里,整夜沒合眼。
我抱著她,輕聲講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講她兇巴巴的樣子有多可愛,講我如何一眼就愛上了她。
天亮時,她終于睡著了,眼角還掛著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