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元年。
新帝沈驚鴻剛剛登基,此時就要殺一批前朝的不馴之臣來增加威望。
比如大奸臣——蘇硯冬!
“那蘇硯冬?呸!滿朝文武誰不知道,他就是靠著溜須拍馬爬上去的奸佞!”
刑場設(shè)置在平安大街盡頭,此時正值隆冬,蘇硯冬衣衫單薄地跪在斷頭臺上。
她的琵琶骨被鐵鏈洞穿,往日里那雙揮斥方遒的手,此時連蜷縮起來都費勁。
痛到視線模糊,她抬眼看著臺上的監(jiān)刑官,是那人的胞弟,小時候蘇硯冬抱過的。
旁邊的竊竊私語還在繼續(xù)。
“可不是嘛,前年南方發(fā)大水,多少百姓等著救命糧食,他倒好,把錢都拿來給……”那個婦人把話吞下去了,就算是前朝的皇帝也不是能在市場議論的。
“他倒好,把錢拿來建造宮殿,全然不管百姓死活!”
“活該!”
“狼心狗肺!”
“就該千刀萬剮!”
顧晏清端坐在臺上,一身玄色錦袍,面色沉肅。
他長得和他兄長顧晏初有七分相似,氣質(zhì)卻更加銳利,只是眉峰更沉,眼窩更深。
或許是安國公府遭了大難,讓這個未及弱冠的青年也扛起擔(dān)子,成為新帝的心腹。
看著跪在斷頭臺上的奸臣,顧晏清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意。
大哥在天之靈,能夠瞑目了吧?想到哥哥死前的慘狀,顧晏清捏緊了手上的令牌。
“臺下何人?”
按照流程,蘇硯冬必須應(yīng)答才行。
衙役們拽著蘇硯冬,強迫她開口。
卻發(fā)覺她滿嘴是血,似乎是咬牙自盡了。
頓時大驚失色。
“大人,犯人想要自盡!”
臺下備了御醫(yī),是宮里那人特意派來的。
「在蘇硯冬凌遲結(jié)束之前,朕不許他死!」
“蘇硯冬,你作惡多端,現(xiàn)在想一死了之?做夢!”
顧晏清的恨意很明顯,來監(jiān)刑也是顧晏清特意求來的。
他的大哥死得那般慘烈,此人豈能自盡逃脫懲罰?不把蘇硯冬千刀萬剮,難以解心頭之恨。
衙役們拖著蘇硯冬上來,顧晏清才發(fā)覺她身上衣衫單薄,全身冰冷,若不是還有一絲氣息尚存,怕不是以為是個死人了。
顧晏清修長的手指探入蘇硯冬的嘴里,似乎是要找到她自盡的罪證。
御醫(yī)上來,才發(fā)覺蘇硯冬并不是咬舌自盡出來的血,似乎是從喉嚨里吐出來的。
這讓顧晏清像是看到了哥哥,當(dāng)初在自己面前吐血而亡的樣子,也是被眼前這個無惡不作的奸臣所害,打著知己的名義行仇人之事。
“不能就這么輕易讓他死了!”
“大奸臣,人人得而誅之!”
“凌遲!”“凌遲!”“凌遲!”
臺下百姓的呼喊聲很高,顧晏清冷冷一笑,正準(zhǔn)備讓御醫(yī)把蘇硯冬用猛藥刺激清醒過來就凌遲,可異象發(fā)生了。
“不好了,異象出來了!”
原本晴空萬里的天空,突然出來了一絲絲黑霧。
顧晏清臉色變黑,到底是誰想為這個奸臣開脫?連異象這種事情都搞出來了?
旁邊酒樓上方的黃衣男子也有些驚訝,本就在窗臺喝著酒,一副極為享受的樣子,此時卻突然站起來。
只見頭頂天空上,一塊巨大的方形天幕出現(xiàn)在空中,沒有任何支撐地憑空出現(xiàn),在此時天色驟變的黑灰色下非常顯眼。
天幕中有一個穿著黑色中山式樣長袖的中年男子,出現(xiàn)在屏幕正中間,旁邊是一塊多媒體黑板。
【大家好,今天咱們要聊的這個人物,一輩子很短,卻讓后世爭議了千年——他到底是誤國的奸臣,還是救國的忠臣?為什么一個在當(dāng)朝史書上蓋棺定論的人,至今還有許多人成為他的迷妹迷弟?今天,咱們就從他年輕時候的一個選擇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