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的會議室里，林默和蘇雨晴坐在長桌一端，守望者和醫(yī)生坐在對面。桌面上投影著一系列全息圖像，科學圖表、模糊的照片和一些手寫筆記。
"五年前的那個夜晚，你們還記得天空中出現(xiàn)的不明綠色光芒嗎？"守望者開門見山地問。
林默點點頭："那是'綠光計劃'的實驗失控，對嗎？"
"部分正確。"醫(yī)生接過話題，"表面上看，那是張銘遠主導的一項秘密實驗，試圖通過特殊能量波激發(fā)人類潛能。但實際上..."
守望者按動控制器，投影切換到一個奇怪的圖像：一個半透明的人形綠色光體懸浮在某種力場中。
"他們是在嘗試捕獲和控制'源頭'。"
林默倒吸一口冷氣。這個光體與他夢中所見如此相似，甚至與賦予他能力的那道綠光如出一轍。
"這是什么？"蘇雨晴輕聲問，手指不自覺地與林默的交纏在一起。
"'源頭'。"守望者的聲音帶著某種敬畏，"一種我們至今無法完全理解的智能能量體。張銘遠在喜馬拉雅山脈的一個遠古洞穴中發(fā)現(xiàn)了它，相信它是打開人類進化之門的鑰匙。"
醫(yī)生補充道："'綠光計劃'的真實目的是提取并復制'源頭'的能量特性，創(chuàng)造超級士兵。但實驗當晚，'源頭'反抗了。"
投影切換到一段模糊的視頻：一個實驗室里，綠色光體突然膨脹，穿透所有屏障沖向夜空，分裂成數(shù)百道細小光芒灑向城市各處。
"這些分裂體尋找并激活了特定基因結構的人類，比如你們。"守望者看著林默和蘇雨晴，"它選擇了自己的載體，而不是任由張銘遠擺布。"
林默的太陽穴開始隱隱作痛，一些碎片般的記憶浮現(xiàn)，那道綠光撞向他時，他不僅感到疼痛，還有一種奇怪的...被審視感，像是某種高等智慧在評估他的靈魂。
"為什么是我們？"他喃喃自語。
"因為共鳴。"醫(yī)生向前傾身，"'源頭'似乎能預見哪些個體之間會產(chǎn)生最強的協(xié)同效應。你們倆在基因層面上就是匹配的，就像鑰匙和鎖。"
蘇雨晴皺起眉頭："但這還是沒解釋為什么'棱鏡'如此想要我們。"
守望者與醫(yī)生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后緩緩說道："因為張銘遠相信，完美的共鳴對可以成為'源頭'的永久容器，讓他能夠最終控制這種力量。"
投影再次變化，顯示出一份標有"終局協(xié)議"的文件。林默勉強辨認出幾行字："...共鳴對將作為傳導媒介...能量提取過程不可逆...主體意識將被覆蓋..."
"他想殺了我們？"蘇雨晴聲音顫抖。
"不完全是。"醫(yī)生艱難地解釋，"更像是...用你們的身體作為橋梁，把'源頭'重新引入可控環(huán)境。你們的存在會被保留，但不再獨立。"
林默感到一陣惡寒。這比單純的死亡更可怕，成為某種高等存在的宿主，失去自我。
"為什么現(xiàn)在才告訴我們這些？"他質問。
"因為直到看到你們的測試數(shù)據(jù)，我們才確定你們真的是預言中的那對共鳴者。"守望者坦誠道，"'源頭'在逃離前留下了信息，提到一對特殊的共鳴者將決定它的最終命運。"
"什么命運？"蘇雨晴問。
"自由，還是永恒的奴役。"守望者的聲音低沉，"如果張銘遠成功捕獲你們并完成儀式，'源頭'將被永久束縛，而它的力量將成為'棱鏡'的武器。反之..."
"反之？"
"反之'源頭'將通過你們獲得完全釋放，徹底改變人類文明的軌跡。"守望者關閉投影，"問題是，沒人知道這種'釋放'具體意味著什么，是人類集體進化的飛躍，還是某種我們無法理解的災難。"
會議室陷入沉重的沉默。林默看著自己與蘇雨晴交握的手，思緒萬千。他們偶然的相遇，那道改變命運的綠光，所有那些看似巧合的際遇...原來都是某種宏大設計的一部分？
"我不相信。"蘇雨晴突然說，眼中閃爍著那種特殊的白金色光芒，"不相信我們只是棋子。如果是這樣，'源頭'為什么還要給我們自由意志？為什么讓我們有機會反抗？"
守望者露出贊許的表情："很好的問題。我個人認為，'源頭'不是在尋找容器，而是在尋找...伙伴。能夠理解并自愿協(xié)助它的存在。"
"協(xié)助它做什么？"林默追問。
"這就是最大的謎團了。"醫(yī)生攤開手，"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張銘遠距離完成他的計劃只差最后一步：捕獲你們兩人，在一個特定的時間和地點進行儀式。"
"什么時間和地點？"林默和蘇雨晴異口同聲地問。
"冬至日，也就是三天后，在當初發(fā)現(xiàn)'源頭'的那個喜馬拉雅洞穴。"守望者站起身，"根據(jù)我們的情報，'棱鏡'已經(jīng)在調動所有資源確保那一刻的到來。"
林默突然想起張銘遠在倉庫說的話，"你們遲早會加入我們"。他不是在威脅，而是在陳述一個他確信會實現(xiàn)的事實。
"我們可以選擇不出現(xiàn)。"蘇雨晴提議，"躲起來直到那個日期過去。"
醫(yī)生搖搖頭："恐怕沒那么簡單。你們的異能已經(jīng)開始自發(fā)共振，隨著冬至臨近，這種聯(lián)系會越來越強。到那一天，即使隔著半個地球，張銘遠也有辦法把你們'拉'過去。"
"那我們該怎么辦？"林默握緊蘇雨晴的手，感到那股溫暖的連接更加明顯了。
守望者走到墻邊，打開一個隱藏的保險柜，取出兩個小金屬盒："你們有兩個選擇。"他將盒子放在桌上，"第一個：我們給你們注射特殊抑制劑，永久阻斷異能。這會切斷與'源頭'的聯(lián)系，使你們對張銘遠毫無價值。但代價是失去所有特殊能力，回歸普通人生活。"
"第二個選擇呢？"林默問，雖然已經(jīng)猜到答案。
"面對張銘遠，在冬至日前往那個洞穴，主動與'源頭'建立完全連接。"守望者的表情異常嚴肅，"這可能會帶來無法預見的后果——好的，或壞的。"
林默看向蘇雨晴，發(fā)現(xiàn)她也正看著自己。在那一刻，不需要言語，不需要能力，他們就已經(jīng)知道對方的選擇。那種默契超越了理性，像是靈魂層面的共鳴。
"我們需要時間考慮。"林默最終說。
守望者點點頭："可以，但不要太久。無論你們選擇哪條路，都需要準備。"他和醫(yī)生離開了會議室，留下林默和蘇雨晴獨處。
陽光透過偽裝的窗戶投射進來，在地板上畫出一道明亮的線。林默想起自己第一次注意到能力時的驚訝，想起用異能反擊張浩時的痛快，想起每次與蘇雨晴接觸時那種奇妙的連接...
"你怎么想？"他輕聲問。
蘇雨晴凝視著兩人交握的手："我不知道該選哪條路，但我知道...我不想失去這個。"她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決心，"不想失去與你的這種聯(lián)系，也不想永遠活在恐懼中，擔心張銘遠哪天會再次出現(xiàn)。"
林默感到一股暖流涌過全身。蘇雨晴說出了他內心深處的感受，那種能力不僅是詛咒，也是禮物；那種聯(lián)系不僅是負擔，也是珍寶。
"那么我們的選擇已經(jīng)做出了。"他微笑著說。
蘇雨晴也笑了，眼中泛起淚光："是的，我想是的。"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撞開。醫(yī)生沖了進來，臉色慘白："安全屋被發(fā)現(xiàn)了！'棱鏡'的人正在突破外圍防御！"
守望者緊隨其后，手持武器："我們必須立刻撤離！分頭行動，冬至日在加德滿都匯合！"
警報聲響徹整個設施，紅光閃爍如同危險的心跳。林默和蘇雨晴跳起來，跟隨醫(yī)生沖向緊急出口。在混亂中，他們的手始終緊握在一起，仿佛那是暴風雨中唯一的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