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吾等倭軍,
天地不容!
吾為官軍亦為賊,
魔神吾宗!
今踏東方地,
來日返瀛東...”
氣球下方,有一伙小鬼子,正打著赤膊,穿著一條白色兜襠布,手拉著手轉(zhuǎn)頭圈,嘶吼著,跳著不知名的舞。
小鬼子們又唱又跳,漸漸陷入了瘋魔狀態(tài)。其中一名小鬼子狂笑著,對著身邊問道:“我說小野君,自從開戰(zhàn)以來,你擊斃了多少個東方人?”
那名叫小野的鬼子,指了指旁邊架著的槍說道:“竹登桑,我的槍把上已經(jīng)刻了3刀了,你的呢?”
“吆西,你們都太少啦!”另一名掉了兩顆門牙的老鬼子笑道,“我的槍把上,刻的可是花姑娘的數(shù)字,哈哈哈哈!”
“砰!”一聲槍響,打破了現(xiàn)場的喧囂。
巴雷特槍口炸開一朵紅色的火焰。一顆12.7mm的穿甲彈頭,以恐怖的速度,劃出一條近乎筆直的灼熱細(xì)線,射向2000米外那名殺神選中的小鬼子。
足以掀翻常人的后坐力,撞在了江中郎胖胖的身軀上,他的肩窩微微地向后一沉。
轉(zhuǎn)瞬間,氣球下方的方形藤藍中,那名舉著望遠(yuǎn)鏡的小鬼子觀察員,上半身毫無征兆地化作了一團血霧。血霧炸開,甚至把上方的氣球也染紅了一片。
“敵襲!敵襲!”
小鬼子的分隊長,軍曹山縣正村,最早發(fā)現(xiàn)了上空的異樣,鼓著腮幫子,用力地吹起了軍哨。
“嗶!嗶嗶!”
正在跳著拔刀舞的小鬼子們,頓時亂作一團,紛紛進入掩體,架起了槍。接著便是漫無目標(biāo)的向四處胡亂掃射!
曹長冢田受,此時正躺在行軍床上,瞇著眼,聽著外面的同僚在唱《拔刀隊歌》,心里想著不日的晉升,和家鄉(xiāng)的英子。這陣急促的哨聲、槍聲、混亂聲把他驚起,急忙抄起桌上的一把九五式士官刀,跑出了帳篷外。
“山縣君,出什么事了?”曹長冢田受大聲喊道。
“冢田桑,氣球,氣球觀察員大角野生瓦碎了。”軍曹山縣正村急忙跑上前來匯報。
冢田受正要抬頭看向氣球,一團黑影從空中掉落,“啪”的一聲砸在他們中間。
“八嘎!”曹長冢田受嚇了一大跳,原來是一截斷手!大角野生的斷手!
小鬼子們的慌亂,沒有引起江中郎絲毫的分心。
此時的他,正瞇起眼睛,轉(zhuǎn)而瞄準(zhǔn)了大卡車上的,那只大大的氫氣罐。
“砰!砰!”江中郎這次接連開了兩槍。
第一顆彈頭,劃出一條筆直的紅線后,瞬間熔穿了氫氣罐那兩厘米厚的鋼壁,朝里撕開了一朵形似蓮花般的大洞。
頓時,氫氣罐中的高壓氫氣,發(fā)出刺耳的“呲呲”尖嘯聲,從破口處瘋狂地向外噴涌!
緊接著,第二顆彈頭在撕裂的罐口上,擦出了一簇閃亮的電火花。電火花如同死神的指尖,在輕輕地觸碰著那些高壓氫氣。
“轟隆?。 ?/p>
一點幽藍的火苗閃現(xiàn)后,就是一場巨大的爆炸!巨大的氫氣罐體瞬間變形,扭曲,撕裂,破碎。
一團火球,以駭人的速度在膨脹,翻滾?;鹎蛩查g吞沒了扭曲變形的罐體,接著吞沒那輛5噸重的軍用大卡車。
灼熱的氣浪,裹挾著撕裂的罐體和卡車碎片,如同地獄風(fēng)暴般,橫掃四周的一切。站在卡車旁邊的十幾名小鬼子,瞬間就被這場突如其來的大爆炸,給拋出十幾丈遠(yuǎn)。那些小鬼子的身體,仿佛在巨大的紅色火球上,撒了幾粒黑芝麻。
背對著卡車的軍曹山縣正村,也在被炸飛的十幾名小鬼子中。山縣正村發(fā)現(xiàn)自己飛了上天。那些灰蒙蒙的天空、黃色的油菜花、黑色的田野、白墻黑瓦的房屋,如同電影般,在他的眼前一一閃過,最后歸于永遠(yuǎn)的黑暗。
曹長冢田受離大卡車稍遠(yuǎn),但爆炸的沖擊波照樣把他掀翻。冢田受在油菜地里打了好幾個滾,才停了下來。
“少爺,小鬼子死傷有點慘重啊。”這時李營長已經(jīng)跟了上來,扒開一叢灌木,向前觀察。
“這個你拿著?!苯欣身樖钟痔统鲆桓蓖h(yuǎn)鏡,遞給了李營長。
“少爺,你這戲法變得是越來越熟練了?!崩顮I長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很自然地接過望遠(yuǎn)鏡,認(rèn)真地觀察起來,“剛才這番爆炸,炸死了10名小鬼子,受傷的有7名。一、二、三四,還剩下22名小鬼子,還在向四處亂開槍。”
“他們的武器呢?”江中郎一邊問,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掏出一塊波板糖,塞進嘴里咀嚼。
“這22名小鬼子,有十把三八大蓋,四挺歪把子機槍,兩具八九式擲彈筒,另外還有一門迫擊炮!”
白青青突然在耳邊發(fā)出一聲驚嘆:“哇,胖鼻涕,那些小鬼子都是你一個人干掉的嗎?”
白青青只比李營長落后十幾米,這時也已經(jīng)追了上來??粗h(yuǎn)處那一番地獄般的場景,忍不住輕聲驚嘆起來。
“少爺,小鬼子的氣球觀察陣地已經(jīng)被毀了,我們撤退吧。”現(xiàn)在雙方的實力對比,小鬼子仍然占優(yōu)勢。并且已經(jīng)失去了‘突襲’的機會,李營長希望少爺見好就收。
“撤什么退呀,我還沒開始打呢。”白青青揚了揚手中的AK47,就像要被父母扯著要離開糖果攤的小孩。
“快臥倒!發(fā)現(xiàn)我們了?!崩顮I長對著白青青一聲驚呼。
“咻!”
李營長的話音剛落,一枚炮彈劃破長空,朝著小山包這邊飛來。
“轟??!”
伴著這聲巨響,一團火光在江中郎他們不遠(yuǎn)處爆炸。灼熱的氣浪和無數(shù)破片,把四周的灌木叢削了一大片。
這種八九式擲彈筒的炮彈,裝藥量約90克TNT,爆炸威力比手榴彈要大很多。幸好三人隱藏的位置,是一個凹坑,并且旁邊還有一塊大石頭,因此三人都沒有受傷。
“呸呸,呸!”李營長和白青青又吐泥沙,又揉眼睛。
“讓你開炮!讓你開炮!”江中郎一邊罵,一邊不停地扣動著巴雷特的扳機,對著那幾名擲彈筒手,挨個點名。隨著一團又一團的紅霧炸起,正在裝彈瞄準(zhǔn)的兩名擲彈筒手,和旁邊兩名彈藥手,一個一個地,排隊下了地獄!
“神槍手!他們有神槍手!”
擲彈筒分隊接連下了地獄,剩下還在頑抗的小鬼子們心里慌成一團,死亡的陰影已經(jīng)把他們籠罩。
自從侵略這片大陸以來,他們就沒有遭受過失敗。碰見的對手,要么就是一槍未發(fā)地望風(fēng)而跑,要么就是一觸即潰,完全不經(jīng)打??墒墙裉爝@場突如其來的戰(zhàn)斗,他們甚至連對手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就已經(jīng)損失了半個小隊!
對手的武器似乎也從來沒有見過,明明打過來的是子彈,但威力卻比得上手榴彈!
曹長冢田受躲在工事后面,又驚又怒,不停地?fù)]舞著手中的士官刀:“可惡的東方人!迫擊炮!迫擊炮!炸死他們!小笠村夫!”
“哈依!”九七式輕迫擊炮炮長小笠村夫,急速地轉(zhuǎn)動炮管瞄準(zhǔn),同時命令彈藥手準(zhǔn)備裝填炮彈。
“少爺,你這把又是什么槍,怎么開槍和放炮一樣?”巴雷特M82槍彈的巨大威力,李營長透過望遠(yuǎn)鏡看得很清楚,槍彈帶來的威力,再一次大大地震撼了他。終于把他的注意力,從小鬼子的陣地,成功的引向了身邊這把新式狙擊槍。
“巴雷特,狙擊槍之王!12.7毫米口徑,最大射程6800米!”
“什么?狙擊槍?”在這個時代,狙擊槍的概念并不普及,小鬼子的97式狙擊步槍才裝備不久,這把能讓血肉之軀,像朽木一樣瞬間撕裂的槍王,李營長非常好奇。
“少爺,給我過過癮唄?!?/p>
江中郎沒有多說什么,解決了擲彈筒的威脅,暫時是安全的,于是把巴雷特遞了過去:“李營長,把那門迫擊炮干掉?!?/p>
剩下那門九七式輕迫擊炮,如今是三人的最大威脅。這種小鋼炮又叫曲射步兵炮,輕便而且威力大,無論是在山地、叢林還是巷戰(zhàn),都是小鬼子的大殺器。只要解決了它,剩下的小鬼子只是時間問題。
江中郎那胖胖的手掌,拍了拍巴雷特粗壯的槍托,吸溜一下快掉到嘴邊的長鼻涕:“李營長,肩膀死命抵住這兒,腳尖抵住地面,當(dāng)心它蹦起來頂你個大跟頭!”
“少爺放心吧,我身子比你重!”李營長摸了摸瞄準(zhǔn)鏡,整張臉貼著槍身,滿懷信心地回道。
李營長屏住呼吸扣動了扳機,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槍身震動的氣流,把周邊的灌木雜草吹向了一邊,強大的后座力,如同狂奔的野牛狠狠地撞上了他的肩窩。沒有防備的李營長,連人帶槍被往后推出半米遠(yuǎn)。
射出的子彈帶著紅色的火焰,在空氣中劃出一條筆直的線,那名炮彈裝填手剛要松手把炮彈裝入炮口,察覺一股炙熱炸滿了自己的整個胸膛。
被濺了滿身血霧的炮長小笠村夫,看著裝填手剩下的半截肢體,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可是沒等他再多叫幾聲,又一顆子彈打在旁邊的彈藥箱上。
“轟!”
彈藥箱被子彈撕裂,又引起了一場連環(huán)殉爆。
幾名小鬼子連慘叫聲都未及發(fā)出,便在猛烈的爆炸中被徹底撕碎、熔化,只留下四處飛濺的碎片,和刺鼻的硝煙。
“少爺,這槍真帶勁!過癮!”
“我左邊,你和小跟班從右邊打過去。”看著還沉醉在勝利之中的李營長,江中郎‘嗦’一下把巴雷特收回,手上又多出了一把AK47。巴雷特太重,抱著沖鋒不方便,大面積掃射,還是沖鋒槍來勁。
小山包距離觀察氣球陣地還有200來米,三人每人抱著一把AK47自動步槍,快速地朝著小鬼子陣地出擊。
李營長自持多年行伍,體力好,爆發(fā)力不輸年輕人,但今天發(fā)現(xiàn)竟然還不如兩個小伙。突擊的速度居然遠(yuǎn)遠(yuǎn)落后于江中郎,甚至小青都能跑到自己的前頭,只能焦急地在后頭大喊:“少爺,小青,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