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拐十八年的真少爺林野回歸豪門,全家歡慶。
沒人知道他另一個身份:全球通緝的激進動物保護組織“野性怒吼”核心成員。
當他發(fā)現(xiàn)江氏集團的慈善晚宴上,貴婦們的鱷魚皮包閃著血光時,胃里一陣翻涌。
深夜?jié)撊敫赣H書房,
電腦里冷凍穿山甲的照片讓他渾身發(fā)抖——其中一只戴著他在雨林親手救助時的定位項圈。
假少爺江嶼突然推門而入:“哥,收手吧...父親會殺了你的。
”林野冷笑將證據(jù)上傳云端:“那就讓他試試,看子彈快還是我的舉報快。
”發(fā)布會直播現(xiàn)場,林野剛要揭露真相,
大屏幕突然切換——江嶼舉著自白書站在警車前:“江氏集團董事長江振山,
涉嫌野生動物走私?!备赣H當場心梗倒下時,江嶼轉頭對林野無聲地說:“這次,
換我保護你的雨林了?!?慈善晚宴的喧囂像一層粘稠的糖漿,糊在林野的耳膜上。
巨大的水晶吊燈傾瀉下冰冷刺眼的光,打在滿廳衣香鬢影的男男女女身上,
昂貴的香水、雪茄、陳年佳釀的氣味混雜升騰,幾乎令人窒息。
江氏集團為慶祝失散十八年的親生骨肉“奇跡歸來”而舉辦的盛宴,極盡奢華之能事。
賓客們舉著香檳,臉上掛著得體的、經(jīng)過精心計算的笑容,目光時不時掃過角落里的林野,
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好奇,
或許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這個在“野蠻之地”長大的少爺,
真的能適應云端上的生活嗎?林野,或者說,在回歸江家之前的那個名字——林野,
此刻正竭力維持著臉上那層薄冰般平靜的表情。他穿著剪裁完美、價值不菲的定制禮服,
像個被精心打扮后陳列在玻璃柜里的標本,渾身僵硬。每一次客套的寒暄,每一次被迫舉杯,
都像有細小的針在刺著他的神經(jīng)。他感到自己像個異類,
一個被強行塞進華麗鳥籠的野生鷹隼。“小野啊,來,嘗嘗這個,法國空運的生蠔,鮮得很!
”養(yǎng)母周蕙端著精致的骨瓷小碟,笑容溫婉地遞過來。她保養(yǎng)得宜的手腕上,
一枚碩大的翡翠鐲子閃著幽綠的光。
林野的目光卻被她另一只手上隨意搭著的晚宴包牢牢吸住。那是一只小巧的白色手袋,
線條流暢,在燈光下泛著一種奇異的光澤,冰冷、滑膩,帶著一種非皮革的質感。
林野的瞳孔驟然收縮。那光澤,那紋理……太熟悉了。在東南亞潮濕悶熱的雨林深處,
在偷獵者臨時搭建的、散發(fā)著濃烈血腥和腐爛氣息的簡陋窩棚里,他曾無數(shù)次見過這種皮!
那是幼年鱷魚的腹部皮,最柔軟、最“高級”的部分。為了得到這樣一塊完整無瑕的皮,
那些劊子手會活生生剝下幼鱷的皮,任由它們痛苦掙扎著死去。胃里猛地一陣劇烈翻攪,
酸澀的液體不受控制地涌上喉嚨。林野猛地側過頭,用手死死捂住嘴,
強行壓下那股強烈的嘔吐欲。冷汗瞬間浸濕了他的鬢角?!霸趺戳?,小野?不舒服嗎?
”周蕙關切地問,眉頭微蹙?!皼]……沒事,媽?!绷忠暗穆曇粲行┌l(fā)啞,
他強迫自己擠出一個極其勉強的笑容,避開周蕙的手,“可能……剛回來,還有點水土不服。
我去下洗手間?!彼麕缀跏翘右菜频?,穿過談笑風生的人群,走向相對僻靜的角落,
腳步有些踉蹌。他靠在冰涼的大理石柱上,急促地喘息。眼前晃動的,
不再是衣冠楚楚的賓客,
痛苦和驚恐的云豹……“野性怒吼”——這個讓全球非法野生動物貿(mào)易巨頭聞風喪膽的名字,
像一道灼熱的烙印,在他心臟深處劇烈跳動。他是“刃”,是組織最鋒利也最隱秘的那把刀。
無數(shù)個出生入死的夜晚,在槍口和刀刃下?lián)寠Z瀕危生靈,記錄下罄竹難書的罪行。
他從未想過,自己流淌著血脈的所謂“家”,這座金碧輝煌的殿堂,
腳下踩著的每一寸光潔地磚,竟然都浸透了那些無辜生靈的鮮血!
江氏集團明面上是光鮮亮麗的生物科技巨頭,熱衷于慈善,尤其是環(huán)保項目,
多么完美的偽裝!一個穿著考究、氣質溫和的年輕男子端著兩杯香檳,無聲地靠近,
擋住了些許刺目的燈光。是江嶼,那個在江家生活了十八年、代替他位置的“假少爺”。
“哥,”江嶼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種林野無法分辨的復雜情緒,他將一杯香檳遞過來,
“喝點?壓一壓?!彼哪抗怙w快地掃過林野蒼白的臉和緊握的拳頭,又迅速垂下眼簾。
林野沒有接。他抬起頭,目光銳利如刀,直直刺向江嶼,聲音壓得極低,
每一個字都像從冰窖里撈出來:“壓?用什么壓?用那些被活剝了皮的鱷魚的血嗎?
還是用被活活凍死的穿山甲的命?
”他的視線再次投向廳內(nèi)那些被貴婦名媛們炫耀式地拎在手中的各色皮包、圍巾,
指向那些在燈光下閃爍的、象征財富和殘忍的“戰(zhàn)利品”,“看看,多‘美’啊。
每一件‘奢侈品’后面,都是活生生的地獄!這就是江家的‘慈善’?
這就是我父親……江振山的‘商業(yè)帝國’?”江嶼端著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緊,指節(jié)泛白。
他沉默了幾秒,避開林野質問的眼神,聲音更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哥,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江家……水太深了。有些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對大家都好。
你剛回來,根基不穩(wěn),何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林野猛地打斷他,
嘴角扯出一個冰冷的弧度,帶著刻骨的嘲諷,“江嶼,
我在雨林里看著那些小東西被開膛破肚的時候,沒人能讓我閉眼!在‘野性怒吼’,
我們信奉的是以眼還眼!這些血債,必須有人償還!”他刻意加重了“野性怒吼”四個字,
滿意地看到江嶼的身體幾不可察地輕顫了一下,眼中瞬間掠過震驚和更深的憂慮。
林野不再看他,轉身離開,將那杯象征“和解”或“妥協(xié)”的香檳和江嶼復雜難言的目光,
一同拋在身后冰冷的光影里。江嶼的話非但沒有讓他退縮,反而像投入干柴的火星,
徹底點燃了他胸腔中壓抑的怒火和決心。這潭深不見底的污水,他不僅要看清,
還要親手將它抽干!無論擋在前面的是誰,是生身之父,
還是這個相處短暫、關系微妙的“弟弟”。子夜的鐘聲沉悶地敲響,
像喪鐘回蕩在空曠死寂的豪宅深處。整座江宅如同沉睡的巨獸,
只有走廊盡頭那間象征著絕對權力的書房——江振山的領地,
門縫下還頑強地透出一線微弱的光。林野如同一道沒有重量的影子,
悄無聲息地滑過鋪著厚厚地毯的長廊,腳上特制的軟底鞋吸收了一切聲響。
開鎖對他來說不過是幾秒鐘的事情,一根特制的合金探針在鎖芯內(nèi)靈巧地撥動幾下,
“咔噠”一聲輕響,厚重的紅木房門應聲而開一條縫隙。
濃烈的雪茄余味混雜著昂貴皮革和紙張的氣息撲面而來。書房內(nèi)一片狼藉,
顯然主人離開時帶著煩躁。林野的目光像最精密的掃描儀,
快速掠過巨大的紅木書桌、頂天立地的書架、墻上的名畫,
最終落在那臺靜靜蟄伏在桌面上的高配電腦上。他無聲地走到桌前,沒有開燈,
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屏幕瞬間亮起,幽藍的光映亮了他線條冷硬的下頜。需要密碼。
林野嘴角勾起一絲冷峭的弧度。他在組織里最擅長的可不僅僅是叢林追蹤和格斗。
一個特制的微型U盤插入接口,屏幕閃爍,一串串復雜的代碼瀑布般流淌而過,
防火墻在頂尖黑客技術面前如同虛設。幾秒后,桌面解鎖。
他沒有去翻看那些冠冕堂皇的商業(yè)合同和財務報表,指尖在觸控板上滑動,
目標明確地直指幾個標記著奇怪代號的隱藏文件夾。
點開其中一個名為“ZJ-東南亞轉運記錄”的加密文件,輸入再次破解的密鑰。
屏幕上瞬間彈出的高清照片,像一柄淬了劇毒的冰錐,狠狠扎進林野的眼球,直刺心臟!
那是一個巨大的、冒著森森寒氣的冷庫。慘白的燈光下,堆積如山的,
是被剝?nèi)[片、凍得僵硬的穿山甲尸體!它們蜷縮著,保持著生前最后痛苦掙扎的姿態(tài),
密密麻麻,觸目驚心!冰冷的白霜覆蓋在它們失去光澤的鱗甲和裸露的、暗紅色的皮肉上,
像一層死亡的裹尸布??諝夥路鹪谡掌锒寄坛闪吮A忠暗暮粑E然停止,
全身的血液似乎在這一刻凍結。他的目光死死盯在照片最前方的一只穿山甲身上。
它的體型稍小,蜷縮得格外緊,而在它相對完好的頸部鱗片邊緣,
赫然套著一個不起眼的、暗綠色的金屬環(huán)!
其微小的、經(jīng)過特殊處理的凸起標志——那是“野性怒吼”組織內(nèi)部救助站專用的定位項圈!
“甲七……”一個名字從林野顫抖的齒縫間艱難地擠出,帶著血腥味。兩年前,
在婆羅洲的雨林邊緣,他和隊友從偷獵者的陷阱里救出了這只剛成年的雌性穿山甲。
它的一條前腿被捕獸夾夾傷,骨頭碎裂。是林野親自給它做了緊急手術,
親手為它戴上這個定位項圈,將它放歸到保護區(qū)深處相對安全的區(qū)域。
他記得它當時驚恐又依賴的眼神,記得它康復后鉆進叢林時,
那笨拙卻充滿生機的背影……“甲七……”林野又低喃了一聲,聲音破碎得不成樣子。
巨大的悲慟和滔天的憤怒如同火山熔巖,瞬間沖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堤壩。
他猛地一拳砸在堅硬的紅木桌面上,沉悶的響聲在死寂的書房里顯得格外驚心。
指骨傳來的劇痛遠不及心頭撕裂的萬分之一。他以為給了它新生,
卻親手將它送進了更冰冷、更絕望的地獄!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竟然是他血脈相連的親生父親!那個在人前道貌岸然、滿口慈善的江氏集團掌舵人!
胃里翻江倒海,他彎下腰,一陣劇烈的干嘔,卻什么也吐不出來,
只有冰冷的絕望和燃燒的仇恨在胸腔里瘋狂沖撞。他強撐著,
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屏幕上的罪證,手指因極致的憤怒而劇烈顫抖,
卻異常穩(wěn)定地操作著。他拿出隨身攜帶的、組織特制的高強度加密衛(wèi)星傳輸器,
將那個隱藏文件夾里所有的照片、運輸單據(jù)、接收方信息……一切能看到的證據(jù),
一股腦兒地拖拽進去。傳輸進度條在幽暗的光線下無聲地推進著,綠色的光點閃爍著,
像生命垂危的心跳。就在這時!“吱呀——”書房厚重的門被輕輕推開了一條更大的縫隙。
走廊的光線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狹長的光影。江嶼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穿著深色的睡衣,
臉色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異常蒼白。他顯然是被剛才那聲悶響驚動了?!案??
”江嶼的聲音帶著濃重的睡意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惶。
當他看清書房內(nèi)的情況——林野站在亮著屏幕的電腦前,手中拿著一個明顯非法的設備,
屏幕上赫然是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穿山甲凍尸照片——他的睡意瞬間消失無蹤,
眼睛猛地睜大,倒吸一口冷氣?!澳阍诟墒裁??!”江嶼的聲音驟然拔高,
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恐。他反手迅速將門在身后關上,隔絕了走廊的光線,幾步?jīng)_了進來,
動作卻帶著一種近乎本能的慌亂,差點撞翻旁邊的椅子。“你瘋了嗎?你怎么敢動爸的電腦?
還……還看這些東西?!”林野緩緩轉過身,背對著屏幕幽藍的光,
整個人仿佛籠罩在一層冰冷而危險的陰影里。他的眼神不再是白天的壓抑和偽裝,
此刻只剩下淬火的寒冰和孤狼般的決絕,直直刺向江嶼。那眼神讓江嶼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
“干什么?”林野的聲音低沉沙啞,像砂紙摩擦著金屬,每一個字都淬著冰冷的恨意,
“我在看江氏集團的‘核心業(yè)務’!在看江振山沾滿鮮血的‘商業(yè)版圖’!
在看你們這群人面獸心的東西,是怎么披著慈善的皮,干著屠夫的勾當!
”他的目光掃過屏幕上“甲七”冰冷的尸體,痛楚和殺意交織翻涌,
“你知道那只穿山甲叫什么嗎?‘甲七’!是我親手放生的!我救了它的命,
你們的冷庫要了它的命!”江嶼的臉色在屏幕光映照下變得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
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一種深重的無力感:“哥!你聽我說!收手!現(xiàn)在立刻收手!
把東西刪掉,離開這里!就當什么都沒看見!”他急切的語氣近乎哀求,
試圖去拉林野的手臂,“你知道爸的手段!他……他不會允許任何人威脅到江家!尤其是你,
你剛回來,他還沒完全信任你!你這樣做會死的!他真的會殺了你的!”“殺了我?
”林野猛地甩開江嶼的手,力道之大讓江嶼踉蹌了一下。他發(fā)出一聲短促而冰冷的嗤笑,
那笑聲在寂靜的書房里顯得格外刺耳,充滿了不屑和瘋狂。
他舉起手中那個小小的、閃爍著傳輸完成指示燈的衛(wèi)星傳輸器,在江嶼眼前晃了晃,
幽綠的光點映亮了他眼中近乎毀滅的火焰?!澳蔷妥屗囋?!”林野的聲音陡然拔高,
帶著一種玉石俱焚的狠厲,每一個字都像砸在地上的冰雹,“看是他的子彈快,
還是我的舉報快!看是江家的權勢滔天,還是‘野性怒吼’的全球通緝令更快!
看是你們的冷庫藏得深,還是這些血淋淋的證據(jù),
明天一早就能鋪滿全世界每一個新聞網(wǎng)站的頭版頭條!
”他死死盯著江嶼因極度恐懼而失神的眼睛,一字一頓,如同宣判:“江振山,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