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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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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了名義上的小叔叔沈聿修十二年,他卻只當我是胡鬧。我攪黃他每一次約會,

弄走他身邊所有女人。他卻嗤笑我的告白,滿眼嘲諷。后來我找了新男友,

他卻拽住我的手:“誰準你放棄我?”他把我鎖在身邊,許諾解決仇家就娶我。

可轉頭我就聽說他要和我閨蜜訂婚。我逃到異國他鄉(xiāng),卻被他抓回囚禁。直到他生日那天,

我被綁架犯按著頭撞墻。彌留之際,我看見他拖著中槍的腿爬向我?!傲滞硪?,

敢死我就追到地獄去?!笨蛇@次,我食言了。1我攥著手機站在雪夜里,

身后機場大廳的喧囂被玻璃門隔開,只有冷風卷著細碎的雪粒子抽打在臉上,

帶來針扎似的疼。屏幕上是沈聿修一個小時前發(fā)來的最后一條信息:“落地報平安?!焙啙?,

冰冷,像他這個人。十二年了。從十五歲被他從泥濘里撿回沈家那天起,

我眼里的光就再沒離開過他。我像個固執(zhí)的守財奴,守著我那點可憐又熾熱的妄想,

攪黃他每一次約會,逼走每一個靠近他的女人,只為了他身邊的位置能永遠空著,

留給我一個人??伤??每一次我鼓起畢生勇氣說“沈聿修,我愛你”,

換來的都是他抬頭的嗤笑,那眼神里的嘲諷像淬了冰的針,扎得我體無完膚?!巴硗?,

”他總這樣叫我,帶著長輩式的溫和,卻字字誅心,“別鬧小孩子脾氣?!毙乃赖哪翘?,

陽光刺得人眼睛發(fā)酸。我答應了陸時嶼。

那個在畫展上對我一見傾心、笑容溫煦如春風的年輕畫家。我想,或許試試別人,

就能把沈聿修從骨頭縫里剜出去。至少,陸時嶼看我的眼神,是滾燙的,不摻一絲雜質。

2夏日的午后,空氣灼熱得能燙傷人。我和陸時嶼在路邊等車,汗水浸濕了后背。

一輛線條冷硬的黑色賓利慕尚,像頭沉默的巨獸,悄無聲息地滑到我們面前,精準地停住,

隔絕了周遭所有探究的目光。后車窗降下,露出沈聿修冷硬的下頜線。他那道目光,

鋒利得如同手術刀,先是在我和陸時嶼緊緊交握的手上剮過,最后沉沉地落在我臉上。

空氣瞬間凝固,粘稠得讓人窒息。我下意識地,幾乎是帶著一種絕望的反抗,

更緊地回握住了陸時嶼的手。他掌心溫熱,帶著安撫的力量。我抬眼,努力扯出一個笑,

聲音干澀地打破沉默:“小叔叔?!鄙蝽残逈]應我,他的視線像帶著倒鉤,

牢牢鎖在陸時嶼臉上:“他,是誰?”“陸時嶼,我的男朋友?!蔽遗e起我們交握的手,

在他眼前晃了晃,像是展示一件戰(zhàn)利品,又像是一種自毀式的宣告?!鞍Z,這是我小叔叔。

”“林晚意,”沈聿修的目光終于轉回到我身上,帶著一種穿透性的審視,

嘴角卻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你可真行?!笨諝夥路鸨凰查g抽干。我喉嚨發(fā)緊,

幾乎能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為了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尷尬,我硬著頭皮,

嘴角扯出一個更僵硬的弧度:“哈…哈哈,也算…提前見家長了?”“笑得真難看,

”他靠著真皮椅背,姿態(tài)慵懶,手背閑適地撐著下巴,眼神里卻淬著冰,“不如不笑。

”他頓了頓,目光輕飄飄地再次掠過陸時嶼,那眼神像是在評估一件廉價商品?!斑€有,

”他慢條斯理地補充,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你挑男人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回去了。

改天帶你去看看眼睛?年紀輕輕就瞎成這樣,說出去丟的是我沈家的臉。

”陸時嶼溫潤的臉色瞬間褪盡,變得煞白,攥緊的拳頭微微顫抖,手背上青筋畢露。

我立刻用力握住他的胳膊,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皮膚里?!靶∈迨澹覀冞€有事,先走了。

”我?guī)缀跏峭现憰r嶼,轉身就想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站??!

”身后傳來沈聿修低沉而極具壓迫感的聲音,像一道無形的繩索,捆住了我的雙腳。

我沒有停,只想更快地離開。手腕猛地傳來一陣劇痛,骨頭像是要被捏碎。

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拽了回去,身體踉蹌著撞向他。“放開我!”我疼得抽氣。

“放開晚意!”陸時嶼的怒吼同時響起,他的拳頭裹挾著風聲,

直直砸向沈聿修那張完美卻冰冷的臉。電光火石間,

我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陸時嶼惹不起他!我猛地扭身,張開雙臂,

用整個身體擋在了沈聿修面前。那帶著怒意的拳風擦著我的鬢角掠過。沈聿修的手像鐵鉗,

根本甩不開。我皺著眉,忍著痛楚望向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深不見底的黑眸緊緊鎖著我,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跟我回家。

”拒絕的話剛到嘴邊,他的視線已如冰冷的箭矢,再次射向臉色蒼白的陸時嶼?!拔覄衲?,

”他俯下身,溫熱的呼吸拂過我耳廓,聲音壓得極低,每一個字都帶著淬毒的寒意,

“最好別拒絕。除非,你想親眼看著他……生不如死?!彼嫖依砹死肀伙L吹亂的鬢發(fā),

動作輕柔得近乎詭異,然后松開了禁錮我的手?!澳阒赖?,”他轉身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窗緩緩升起,只留下他最后一句透過玻璃傳來的、帶著殘忍笑意的低語,

“我什么都做得出來?!辟e利無聲地匯入車流,留下我和陸時嶼站在灼熱的陽光下,

冷汗卻浸透了衣衫。我滿心愧疚,幾乎不敢看陸時嶼的眼睛:“阿嶼,對不起,

我……”他搖搖頭,抬手揉了揉我的頭發(fā),眼神依舊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傻瓜,

說什么對不起??旎厝グ桑瑒e讓你小叔叔等急了。到家給我發(fā)個信息,別讓我擔心。

”他的包容像一把鈍刀子,割得我心口生疼?!昂?,”我喉嚨發(fā)哽,用力點頭,“下次,

下次我請你吃飯賠罪!”“一言為定,我親愛的女朋友?!彼χ?,

目送我走向早已停在路邊的另一輛沈家的車。車門剛拉開一條縫,

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將我拽了進去!天旋地轉間,我重重地摔趴在沈聿修的大腿上。

3濃烈的酒精味混合著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氣息,瞬間將我包圍。

他滾燙的大手死死扣住我的腰,眼尾泛起一抹不正常的薄紅,聲音嘶啞而暴戾:“他親你了?

親哪兒了?!”我雙手抵著他熨帖得一絲不茍的昂貴西裝,像只受驚的兔子般拼命掙扎閃躲。

“告訴我!林晚意!”他低吼著我的名字,像一頭被激怒的困獸?!笆遣皇怯H了這里?

”他不知從哪里抽出一條柔軟的絲質手帕,帶著一種近乎癲狂的執(zhí)拗,用力擦拭著我的嘴唇。

柔軟的絲綢摩擦著嬌嫩的唇瓣,帶來一陣陣尖銳的刺痛。“沒關系,

沒關系……擦干凈就好了!晚晚,忍一下,馬上就好!”“沈聿修!你瘋了!放開我!

”我疼得尖叫,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張叔!救救我!救救我!

”我徒勞地拍打著駕駛座后方的隔板。隔板早已無聲升起,將后座隔絕成一個絕望的囚籠。

整個車廂里只剩下我驚恐的哭喊和掙扎時衣料摩擦的窸窣聲。

那方手帕像烙鐵一樣死死地碾磨著我的唇,痛楚從嘴唇蔓延到四肢百骸?!吧蝽残?,

你他媽就是個瘋子!放開我!啊——!”擦拭的動作驟然停止。下一秒,

我的頭被他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道死死按進懷里。

他急促的心跳隔著薄薄的襯衫布料撞擊著我的耳膜。他緊緊抱著我,手臂勒得我?guī)缀踔舷ⅲ?/p>

滾燙的嘴唇貼在我耳邊,聲音哽咽,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脆弱和偏執(zhí)。

“晚晚乖…乖…我不會傷害你的…別離開我…好嗎?

”“別離開我…我只有你了…晚晚…”“別離開我……”他反復呢喃著,聲音破碎不堪。

我躺在他劇烈起伏的胸膛上,淚水無聲地浸濕了他昂貴的西裝外套。身體被他勒得生疼,

嘴唇火辣辣地腫痛,掙脫不開,只能任由他抱著。像一只被獵人捕獲、絕望認命的小獸。

為什么?當初把我推開的,是他。

如今用盡手段、甚至不惜以陸時嶼的安危脅迫也要把我鎖在身邊的,還是他。十二年的追逐,

我似乎從未真正靠近過他,也從未真正逃離過他的掌心。我只是他精心飼養(yǎng)的金絲雀,

羽翼被修剪得恰到好處,永遠飛不出那座黃金牢籠??晌也幻靼住_@究竟是…愛?

還是他那病入膏肓、不容任何忤逆的占有欲?

車子最終停在了他那座位于半山、守衛(wèi)森嚴的別墅門前。沈聿修抱著我下車,

將我放在客廳寬大冰冷的真皮沙發(fā)上?!吧蝽残?!”我叫住轉身欲走的他。他停下腳步,

高大的背影透著無形的壓力,卻沒有回頭。我和他對峙著,空氣里彌漫著無聲的硝煙。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久到他似乎失去了耐心,再次抬步欲走。我終于開口,

聲音里帶著淬了冰的嘲諷:“你真讓我惡心!”他身形似乎僵了一下,沒有回應,

徑直走向旋轉樓梯?!拔也粫谀闵磉叺模∧阈菹朐僬瓶匚?!我有男朋友了!

你這樣糾纏不休,不覺得下賤嗎,沈聿修!

”積壓了十二年的委屈、憤怒和絕望在這一刻轟然爆發(fā)?!胺且任也灰懔?,

你才知道后悔?可惜,晚了!”我猛地站起身,對著他決絕的背影嘶喊,

“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賤!”他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皮鞋踏在光潔的大理石臺階上,

發(fā)出空洞的回響,淹沒在我歇斯底里的控訴里。我抓起沙發(fā)上的包,跌跌撞撞地沖向大門。

身后,傳來他涼薄到骨子里的聲音,像毒蛇的信子舔過脊背:“你敢跑,試試?

”我充耳不聞?!安灰隳信笥训拿??”輕飄飄的一句話,像一道冰冷的枷鎖,

瞬間釘住了我的腳步。我緩緩轉過身,對上他那雙冷冽如寒潭深淵的眼眸。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鼓噪,幾乎要破膛而出。我努力扯出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容,語調故作輕松,

帶著一種自毀的瘋狂:“好啊,那我就陪他一起死!”“你敢!”兩個字,裹挾著雷霆之怒,

瞬間炸響在空曠的客廳。沈聿修猛地轉身。他英俊得如同雕塑的臉上,

此刻所有的溫雅和克制都蕩然無存,只剩下近乎瘋魔的猙獰。眼底翻涌著地獄巖漿般的火光,

嘴角卻勾著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他像一個從尸山血海中走出的修羅,

渾身散發(fā)著毀滅的氣息。他幾步跨到我面前,帶著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一只大手如鐵鉗般攥緊我的手腕,另一只手則狠狠扣住我的腰,

將我死死禁錮在他滾燙的懷抱里。他低下頭,滾燙的呼吸噴在我的頸側,張嘴,

帶著懲罰的意味,狠狠咬住了我的耳垂!劇痛傳來,我渾身一顫?!跋牒退黄鹚??

”他在我耳邊低語,聲音輕柔得像情人間的呢喃,內容卻冰冷刺骨,“我偏不讓你如愿。

”他稍稍松開鉗制,幽深的眼眸攫住我驚恐的雙眼,一字一句,清晰無比:“讓他活著,

才是對他最大的折磨。你說對嗎,晚晚?”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竄遍全身,

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我僵在原地,像一尊被凍住的雕塑。他太了解我的軟肋了。

他沈聿修在江城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他有一萬種方法讓陸時嶼生不如死。

“你……”極度的恐懼和憤怒讓我失去了理智,我猛地抬手,用盡全身力氣,

狠狠扇了他一記耳光!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客廳里格外刺耳。沈聿修被打得微微偏過頭去。

他用舌尖頂了頂被打得泛紅的右臉頰,緩緩轉回頭。那雙深邃的眼眸里,

最后一絲偽裝的人性徹底褪去,只剩下純粹的、令人膽寒的危險。

他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眼尾浮起一絲近乎妖異的笑意?!巴硗?,”他的聲音低沉沙啞,

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親昵,“不乖……可是要受到懲罰的哦。

”4那眼神像刺得我頭皮發(fā)麻。我猛地向后退去,只想逃離這個瞬間化身為魔的男人!

身后的衣領被一只大手精準地揪住!巨大的力量將我猛地拽了回去。

惡魔的低語帶著灼熱的氣息,再次鉆進我的耳朵:“晚晚,你又不聽話了。

”巨大的恐懼像冰冷的海水瞬間將我淹沒。我雙腿發(fā)軟,眼淚不受控制地洶涌而出。

我轉過身,死死抓住他昂貴襯衫的袖口,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帶著卑微的乞求:“沈聿修…你放過我好不好?

別這樣…求你…你這樣我真的好害怕…”“閉嘴!”他厲聲打斷,眼底翻涌著駭人的風暴,

“放過你?好讓你去找那個野男人?嗯?”他不再給我任何哀求的機會,

像拖拽一件沒有生命的物品,粗暴地將我拖回客廳中央,狠狠摔在寬大的沙發(fā)上。

巨大的沖擊力讓我眼冒金星。我蜷縮起身體,像一只被丟進滾水里的蝦米,

生理性的淚水糊了滿臉,無法抑制地劇烈顫抖。沈聿修煩躁地一把扯下領帶,隨手扔在地上,

昂貴的西裝外套也被他粗暴地脫下丟棄。他站在沙發(fā)前,居高臨下地看著瑟瑟發(fā)抖的我,

眼神復雜,交織著暴怒、急躁,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深藏的無措。

他向我伸出手,似乎想碰觸我顫抖的脊背,指尖卻在即將觸及時猛地蜷縮了回去。“別哭了,

晚晚!”他聲音沙啞地命令,帶著一種強硬的安撫。我的啜泣聲卻越來越大,

仿佛要將心肺都哭出來?!霸倏抟宦暎彼┫律?,冰冷的唇幾乎貼在我的耳廓,

聲音帶著一種病態(tài)的溫柔,“我就吻你一下。”哭聲戛然而止。我死死咬住下唇,

身體因為強忍哭泣而劇烈地一抽一抽,像只受驚過度的小兔子。他似乎滿意了,

揉了揉緊鎖的眉心,重重嘆了口氣,然后在我面前的矮幾上坐了下來。這個位置,

讓他依舊能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審視我。他的眼神里充滿了無可奈何,

還有一絲怒其不爭的疲憊。“一個連自己都養(yǎng)不活的窮酸畫家,就值得你為他尋死覓活?

”他嗤笑一聲,語氣刻薄,“我沈聿修花了十二年心血養(yǎng)大的玫瑰,

是放在玻璃罩里精心呵護,享受陽光雨露的,不是讓你去體驗什么人間疾苦的!

沒有人有這個資格讓你受苦!”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地鎖住我:“包括我自己!

”“他陸時嶼,”他加重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輕蔑,“配不上你,晚晚!

”我茫然地看著他。陸時嶼配不上,那誰配得上?在他沈聿修眼中,

是不是根本就沒有人能配得上我?他似乎輕易看穿了我心底的疑問,

眼神陡然變得幽深而危險:“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沒有人,能從我身邊把你搶走。

”巨大的混亂和一絲渺茫的希冀在我心中交織。不讓我離開?是……喜歡嗎?

我抬起淚眼朦朧的臉,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沈聿修…你…你這是在跟我告白嗎?

”“你喜歡我?那你當初為什么要把我推開?現(xiàn)在我對你死心了,你又要把我鎖在你身邊?

我林晚意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我死死盯著他的眼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剜出來,

“一個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永遠屬于你的玩偶?小叔叔……”“別叫我小叔叔!

”他猛地低吼出聲,像被這個稱呼徹底刺傷。下一秒,巨大的陰影籠罩下來。

我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按倒在柔軟的沙發(fā)靠背上。沈聿修雙手撐在我身體兩側,

將我完全困在他與沙發(fā)之間。他熾熱而瘋狂的目光緊緊鎖住我,帶著一種要吞噬一切的決絕。

我下意識地緊閉雙眼,雙手抵住他堅實的胸膛,

出了那個盤桓心底十二年、幾乎耗盡了我所有勇氣的疑問:“那你當初……為什么要拒絕我?

”預想中的狂風暴雨沒有降臨。一個溫熱而無比珍重的吻,輕柔地落在了我的額頭。

他撐起身,坐回沙發(fā),然后將蜷縮的我撈起,穩(wěn)穩(wěn)地安置在他懷里。他結實的手臂環(huán)抱著我,

另一只手則無意識地纏繞著我的一縷發(fā)絲,姿態(tài)親昵而自然。他低沉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

帶著一種久經世事的疲憊和塵埃落定的平靜?!澳阏f喜歡我,”他頓了頓,

我能感覺到他胸腔微微的震動,“我很高興,高興得幾乎要發(fā)瘋?!薄暗峭硗?,

”他的聲音沉了下去,“留在我身邊的女人,太危險了。她們就像靶子,

會被無數藏在暗處的眼睛盯上。這些年,靠近我的女人,下場如何,你不是沒聽說過。

”“我只有把你推得遠遠的,讓你看起來和我毫無瓜葛,你才能安全。”他的手臂收緊,

將我更深地嵌入他溫暖的懷抱里,“只有你安全了,我才能放開手腳,

去清理那些擋路的垃圾,去解決那些藏在暗處的毒蛇?!薄霸俚鹊任遥?/p>

”他的唇輕輕印在我的發(fā)頂,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許諾,

“等我徹底解決了徐家這個心腹大患,我就來娶你。風風光光地娶你?!薄澳闶裁炊疾挥米?,

只需要安安心心地待著,等著做我的新娘就好?!彼麚崦业念^發(fā),

語氣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至于那個姓陸的小子,趁早給我斷了。別等我親自動手,

那樣就不好看了?!?巨大的喜悅像溫暖的潮水瞬間淹沒了所有的不安和委屈。

十二年的等待,似乎終于在這一刻看到了彼岸的微光。我鼻子發(fā)酸,依戀地在他懷里蹭了蹭,

聽著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那是世界上最令人安心的聲音。我伸出手,

輕輕環(huán)抱住他精壯的腰身?!靶∈迨濉蔽倚÷暪緡??!班??”他鼻音微揚,帶著警告。

“我最討厭聽到這三個字,”他捏了捏我的后頸,帶著點咬牙切齒的懊惱,

“早知道當年就該把你當童養(yǎng)媳養(yǎng)大,也省得現(xiàn)在這么多麻煩!”我埋在他胸前,

偷偷彎起了嘴角,心臟在胸腔里快樂地鼓噪著?!靶∈迨濉边@三個字,

早已超越了血緣的稱謂,成了我們之間最隱秘的羈絆和最安全的港灣。只有在他身邊,

我才無所畏懼。我害怕他的冷漠疏離,更害怕他將我徹底排除在他的世界之外。

我們以最禁忌的身份,做著最離經叛道的事。即使毫無血緣,那份根植于稱呼的背德感,

依舊會在夜深人靜時啃噬我的良心。我笑著抬起頭,眼底還帶著未干的淚痕,

卻閃爍著狡黠的光:“你說……我們這樣,算不算是在偷情?”沈聿修嘴角的笑容瞬間凝固,

眼神驟然變得幽暗。他低下頭,滾燙的視線鎖住我,嗓音喑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偷情?

”他低笑一聲,帶著蠱惑的意味,“可比這刺激多了……晚晚,想試試嗎?

”我被他眼中毫不掩飾的侵略性嚇到,頭搖得像撥浪鼓:“不……不想!

”他眼底的笑意更深,帶著一種危險的躍躍欲試,俯身湊近。溫熱的唇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

覆了上來,輾轉廝磨,攻城略地,直到我徹底軟倒在他懷里,幾乎窒息,

他才意猶未盡地松開。巨大的幸福感讓我暫時忘卻了對陸時嶼的愧疚。我找到他,

誠懇地道歉并提出了分手。出乎意料,陸時嶼表現(xiàn)得異常平靜,

甚至帶著一種如釋重負的苦笑?!巴硪?,別道歉。”他站在午后的陽光里,身影被拉得很長,

帶著一種溫柔的落寞,“我知道的,從一開始就知道,你心里裝著別人。

是我自己……不甘心,想試試。但現(xiàn)在,”他深深吸了口氣,努力揚起一個笑容,

“我很滿足了。謝謝你,圓了我一個夢。你是個好女孩,值得最好的。

”他通紅的眼眶和極力克制的顫抖,讓我心如刀絞。我上前緊緊擁抱了他,

哽咽著承諾:“陸時嶼,我們永遠是朋友。有任何困難,一定要來找我。”他回抱住我,

聲音悶悶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好。那你可要……好好幫我,千萬別可憐我。

”然而,這份友誼的承諾很快就被沈聿修以“保護”的名義徹底掐斷。

他將我鎖在了半山的別墅里,而他似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神龍見首不見尾。

我守著偌大空蕩的房子,守著那個“等他娶我”的承諾,一日日地等下去。直到那天,

蘇棠回來了。蘇棠是徐家的長女,也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徐家一直想與沈家聯(lián)姻,

蘇棠和她的妹妹蘇蔓都是人選。但蘇棠曾明確表示過對沈聿修只有兄妹之情。

“我可不喜歡有婦之夫,”她當年挽著我的手,笑得促狹,

“你們倆名字都快寫在一個戶口本上了,哪輪得到我這個外人插足?

”“你是我最愛的棠棠姐,才不是什么外人!”我總愛這樣抱著她的胳膊撒嬌。久別重逢,

我們聊了很多,細數著童年的趣事。她捏了捏我的鼻尖,調侃道:“現(xiàn)在總算苦盡甘來了?

我看你呀,被沈聿修泡在蜜罐里都快化了!就這么喜歡他?”我羞紅了臉,

小聲反駁:“哪有!”“喜歡都快從眼睛里溢出來了,還嘴硬呢?!彼χ链┪?。

夜深人靜,我們并排躺在我臥室的大床上。窗外月色如水,房間里只剩下空調低微的送風聲。

“晚意,”蘇棠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遲疑,

“你確定……沈聿修是真的愛你嗎?”“非你不可嗎?”她的聲音很輕,

卻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在我心底激起巨大的漣漪。睡意瞬間消散無蹤。

我猛地坐起身,在昏暗的光線下緊緊盯著她模糊的側臉輪廓?!拔覑鬯蛪蛄恕?/p>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發(fā)緊,“能留在他身邊,我就很滿足。”我不敢奢望太多,

但他親口許下的婚約言猶在耳,我選擇相信他,如同相信我自己?!盀槭裁催@么問?

”我的聲音抑制不住地開始顫抖,冰涼的手指下意識地抓住了蘇棠的手腕,

試圖從她臉上找到答案。蘇棠的眼神在黑暗中閃爍了一下,避開了我的直視?!皼]什么,

”她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試圖安撫,“可能是我在國外待久了,想多了。

你們這么多年感情,他愛上你是遲早的事。別瞎想,睡吧。

”“什么叫……愛上我是遲早的事?”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

不祥的預感瘋狂滋長,“他說過會娶我的!讓我安心等他!”我的聲音陡然拔高,

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尖銳和恐慌。蘇棠沉默了。黑暗中,我能感覺到她的掙扎和猶豫。

“棠棠姐,求你告訴我!”巨大的恐懼攫住了我,眼淚毫無預兆地滾落,

“別讓我像個傻子一樣被他騙得團團轉!求你!”蘇棠重重地嘆了口氣,

抬手擦去我臉上的淚水,聲音里充滿了無奈和悲憫:“他……要結婚了?!薄安豢赡埽?/p>

”我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甩開她的手,失控地尖叫起來,“你騙我!他說過會娶我的!

他從來沒騙過我!除了我,他不會娶別人!他說過我們永遠不會分開的!他不會騙我的!

你告訴我他要娶誰?他到底想干什么?!”我語無倫次,渾身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

絕望地抓住她的肩膀搖晃?!巴硪?,你先冷靜……”蘇棠試圖安撫我?!拔以趺蠢潇o!

告訴我!是誰?到底是誰?!”我歇斯底里,指甲幾乎要嵌進她的皮肉里。

蘇棠痛苦地閉上眼,再睜開時,眼底只剩下深不見底的哀傷和決絕。她看著我,一字一句,

清晰無比地吐出那個將我徹底打入地獄的名字:“他要娶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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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17 03:08: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