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A市市中心,正午時分
“【毛蟲】,我是【野花】,聽到請回答?!?/p>
有著一頭亮紅色短發(fā),穿著特勤隊黑色制服的,約四十歲左右的女人,站在A市的通訊塔頂,掏出了信號加強版的對講機呼叫【毛蟲】。
“這里是【毛蟲】,請講。”
“地面?zhèn)刹烊绾??有沒有【水塔】的蹤跡?”
A市廢棄工廠附近,一個身著類似上海灘皮大衣,頭戴紳士帽,佩戴圓形墨鏡的大叔在人群中混跡,仔細地注視著四周的情況,搖了搖頭。通過耳朵上的耳機型對講機回復:
“并沒有。我感覺很奇怪,【野花】。以前【水塔】每到一個地方偵察的時候,總會留下自己的特殊記號,不管是在電線桿上,還是在樹干上??蛇@次,我怎么都找不到他留下的記號?!?/p>
聽到【毛蟲】回復的失望消息,【野花】輕輕咬了咬嘴唇,而后像是提氣般安慰他:
“別擔心,【毛蟲】,我們再找找?!舅磕切『ⅲ贻p的時候可是跟著求生大師,逛遍各類野外殘酷環(huán)境,都能活下來的小伙。更何況這里是人這么多的A市,【水塔】一定會沒事的。”
“不用給我加油打氣。【野花】,你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也不行。不論是化妝拜訪地下黑市,還是參與上流人士的交際舞,他們當中有些人知道【水塔】到了這里,但沒人知道【水塔】去了哪里?!?/p>
【毛蟲】并沒有第一時間去回應什么,佯裝蹲下來系鞋帶,又起身扭頭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實則不斷地掃視著目光所及的范圍。
——他感覺似乎有什么人在盯著他。
“【毛蟲】?”
“小點聲,我好像被‘仇家’盯上了。”
【野花】心頭不由得一驚,這是【毛蟲】的隊里黑話,自他進入特勤隊后,這種話只出現(xiàn)過兩次,一次是被反偵察意識極強的,連環(huán)殺人案的兇犯察覺,還有一次,就是現(xiàn)在!
“位置、背景、人數(shù)。”
“順利大道,變電站附近,不清楚。”
“別慌,我很快來外圍觀察?!?/p>
【毛蟲】愁眉緊皺,下意識地將一只手手伸進大衣里,觸摸自己的特制口袋里,那把【格洛克18型】消音連發(fā)手槍的槍柄。
絕對錯不了......一定有什么人在附近。
并沒有取出手槍,反倒是掏出槍下藏的衛(wèi)生紙,裝作吐痰,【毛蟲】邁著與剛才別無二致的步伐,走到垃圾桶旁,故意將紙團丟偏,控制臉部肌肉顯示自己的尷尬,蹲下時又緩緩地環(huán)顧四周。
可是,透過墨鏡的視野,【毛蟲】什么發(fā)現(xiàn)也沒有。
可惡,竟然一點都不露出馬腳,這家伙的偽裝水平有這么強?
“我先往廢棄工廠那邊走,牌子是順利大道404號,你要注意四周?!?/p>
“明白,你自己小心,【毛蟲】。”
將帽檐壓得低了一些,【毛蟲】加快了步伐,往廢棄工廠大門的方向過去,一只手始終插在上衣的口袋里,隨時準備爆發(fā)。
然而,令【毛蟲】沒有想到的是,在他身后不遠的墻壁上,慢慢張開了一只血紅色的眼睛。
......
Z市小酒館
“喲!白博士!您來了!今天喝點什么?”
見到一身JK制服的白冰從大門口進來,蓄著大胡子的酒館老板喜笑顏開。對他來講,這位可是常客。
酒吧里的DJ聲音動感又接地氣,氛圍燈隨著音符拍子閃爍著,愁眉不展的白冰坐上吧臺外側(cè)的專屬位置,側(cè)臉給了老板一個眼神,老板頓時明白了她什么意思,從里面恭恭敬敬地端出了一杯提前備好的【莫扎特】。
“真懂事。本小姐賞你的?!?/p>
從過膝襪里取出一枚小小金條,白冰就像喂狗一般甩給酒吧老板,后者畢恭畢敬地接?。?/p>
“謝大小姐賜金!小老兒愿為大小姐做一輩子的酒!”
“少賣弄你那三流表演了,滾滾滾,別煩本小姐。”
“是,老兒麻溜滾了?!?/p>
要是每個垃圾都像這傻狗一樣,以本小姐為尊,那哥哥的【伊甸園】計劃何必執(zhí)行嘛,【縮小射線】就拿來做懲罰不乖的垃圾的手段就行。
喝了一口高腳杯里的調(diào)制酒,白冰咬了咬嘴唇。
基因堿基對的問題,應該能在這次的計劃里得以解決,如果能造成更多的“幸存者”的話,以后的大抽簽活動就會少考慮很多東西......順便,特勤隊的蠢貨們一定傾巢而出,到時候就拿【赫拉克勒斯】、【奧德修斯】以及試驗中的【伊阿宋】將他們?nèi)糠稚?,把那該死的李鋒抓到,做本小姐的小零食~
“我可滾你們丫的!”
突如其來的渾厚女聲,把白冰從沉思中拉了出來,隨后就是酒館桌子掀翻的聲音,以及酒客的驚呼。
“打人了!打人了!”
嘁,垃圾之間的自相殘殺。
白冰剛想繼續(xù)思考接下來的計劃時,一個酒吧保安瞬間飛到了她身邊,重重地砸在一堆盆景上,徹底破壞了白冰的思考環(huán)境。
“喂!這又是哪來的爛種!?給本小姐適可而止!”
從椅子上轉(zhuǎn)了圈下來,白冰剛想對始作俑者一頓臭罵,眼里卻劃過了一個身強力壯的保安,像紙飛機般飛出圓形飲酒區(qū)的身影。
飲酒區(qū)中央,站著一個將近一米八的御姐,頭扎中長雙馬尾,拳頭上捆綁著白色的繃帶,一身亮灰色清涼夏裝,腳穿黑色長筒靴,只隨便一拳,最后一個上前制止她的胖子保安痛苦地捂住胸口,像頭肥豬一樣倒在地上直喘。
“男人,垃圾?!?/p>
朝那胖保安臉上吐了一口口水,御姐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隨后大步走到酒吧老板面前:
“你這野狗,說要你給我上烈性白酒,你拿水糊弄老娘呢?!惹得我性子起來,我把你們這一幫鳥人,連帶你們的鳥店全部砸爛了!”
喲?這不是那個打地下拳賽的大姐嘛...叫什么來著?這個人的功夫還挺有意思,比唐茜強多了,只不過,聽說她貌似只對男人有敵意......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
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白冰便揮揮小手,聲音尖銳了些,但透著一絲俏皮可愛:
“是哪位高手小姐姐,在本小姐護著的店里鬧事呀?~”
“白博士,您發(fā)話得可真是時候!”
酒吧老板連滾帶爬地跑到了白冰身邊,畏畏縮縮:“小老兒明明給這位女俠的是烈性白酒,可是女俠不知怎得卻不滿,把小老兒的安保人員全打了,還要砸店,白博士......白大小姐!您可得為小老兒做主??!”
“白博士?...”
御姐聽到酒館老板的稱呼,饒有興趣地望向白冰,摸了摸耳朵上的金色耳環(huán):
“我聽說,Z市有一對大名鼎鼎的兄妹科學家,其兄是全國十大【首席科學家】之一的白楓,其妹是百大【高級研究員】白冰。你難不成就是那個,研究出治療心臟病的靶向藥物的白冰?”
“有趣,看來你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輩,報上名來,高手?!?/p>
在白冰欣賞的目光中,御姐雙手抱拳,略微低身:“久仰白大小姐大名!我是地下拳擊賽場中,無性別死斗賽的【金腰帶】保留者,復姓宇文,單名一個菲?!?/p>
“哎呀~原來是【地下拳王】宇文菲姐姐,幸會幸會~吶,老板,宇文姐姐打碎東西的費用,打傷人的醫(yī)藥費,全算本小姐賬上。順便,把你們這的陳年好酒全搬出來,讓宇文姐姐痛飲。同樣算本小姐賬上。今日沒想到會在此相見,本小姐要與宇文姐姐,好好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