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凈出洋相的傻大個,都給我滾到后面去!”
不知是被自己的手下的出丑惹得惱羞成怒,還是被李鋒接二連三地挑釁引出了火,女研究員怒氣滿滿地撕開了自己的手套,隨意地丟到了地上,而聽到命令的兩個壯漢連滾帶爬地起身,俯首帖耳般到了她的身后。
“終于肯出手了嗎?大姐姐?剛才你伸手過來的時候,表現(xiàn)出的站姿,我就感覺到了你也是習武之人?!?/p>
李鋒將眼睛微微睜開,雙手交換位置,他很清楚,就這個女生剛才的站姿,至少是習武超過三年的入門級水準。而她滿面的笑容,不過是對自己生硬的掩飾罷了。
而那女研究員不再搭話,把袖子一捋,大喝一聲,隨后竟做出了空手道的起手架勢。而她這一吼,把她身后的那兩個壯漢嚇得瑟瑟發(fā)抖,手上的金屬棍棒都掉在了地上。
“是空手道嗎?...有趣,正好在見師父之前熱熱身!”
李鋒見此,將身姿下沉了一些,招手示意對方攻過來。
下一刻,女研究員的身軀如子彈般騰空而起,一躍直到李鋒面前,順勢一個兇猛的側(cè)踢襲來!
好快?!根本不像空手道正常的起勢!
李鋒驚訝于對方的速度時,自知應(yīng)接不暇,快速架起雙臂一擋,然而對方的力量也同樣超過了李鋒的想象——這一擊勢大力沉的側(cè)踢,竟讓李鋒往后連著退了幾步!
“嘁...!”
李鋒做出二字鉗羊馬穩(wěn)住身形,借勢放下手臂,正要調(diào)整狀態(tài)迎敵時,被踢踹到的手臂處傳來了一陣針刺般的疼痛。他歪頭去看時,右臂袖子不知什么時候被數(shù)個尖銳物刺穿,手臂上也留下了幾個滲血的小口子。
“讓你感到了驚訝嗎?”
李鋒回過神來,女研究員依舊保持著側(cè)踢時的姿勢,而她的棕色制服鞋鞋底已然出現(xiàn)了好幾根鋼刺,在陽光下反射著凜然的光澤,幾點血液正順著她的鞋底滑落。
“我可是搞科學(xué)研究的,有點出其不意的小發(fā)明,很正常吧?——力量沖擊氣墊,隱蔽式尖棱銳刺,猜猜看,你那抱殘守缺的老舊功夫,在面對降維打擊式的高科技時,還能不能吃得消?”
尖刺刷地收了回去,女研究員落腳的同時原地一轉(zhuǎn),站穩(wěn)身體,不屑地望著李鋒:“那么,有點本事的小朋友,現(xiàn)在打算改主意了嗎?相比你說的我的那兩個保鏢,我還算很好說話的哦?”
——好一個卑鄙的習武者!
李鋒的神情變得凝重,而在下一秒,他凝起的眉頭又舒展開來:
“既然如此,我就不再收力,也不再赤手空拳了?!?/p>
大跨步來到自己的背包旁,李鋒將短槍抽了出來,回身一擋,正好接住了女研究員又一次的側(cè)踢。鋼制的古代槍與現(xiàn)代的尖棱刺相摩,擦出銀色的火花!
女研究員本以為李鋒將騰不出手來攻自己,剛要憑借自己的柔韌度一拳打過去,沒想到卻突然失重,隨即左腳腳踝內(nèi)側(cè)傳來鉆心的疼痛,整個人像是陀螺般摔翻在地。
——拿到看家兵器的李鋒,輕易地就將她的右腿推開,隨勢一槍桿掄在了她的左腿上!
“好痛!”
“大姐頭!”
兩個壯漢見女研究員吃虧,正欲上前協(xié)助時——
鏘——~
李鋒將短槍的裹布甩開了,銳利的槍尖劃過水泥地,發(fā)出刺耳的切割聲。他將短槍背在身后,冷冷地盯著面前的敵人們。那一刻,李鋒身上發(fā)出的氣場,瞬間震懾了兩個壯漢!
“你...你到底是誰?!”
被砸擊在左腳腳踝的女研究員剛想起身,左腿不受控制地歪倒,整個人又摔倒在地,受擊處傳來了一陣鉆心的疼痛。
很明顯,李鋒的那一擊打斷了她的腳踝。
“如你所說,我不過是個不斷研習著...抱殘守缺的,老舊功夫的小孩罷了?!崩钿h讓短槍如游龍般在身上轉(zhuǎn)了一圈,隨后抬起槍尖指向三人,眼里戰(zhàn)意盡顯,“你們?nèi)齻€還有什么可以使得出的招數(shù),盡管來?。 ?/p>
此時,女研究員的內(nèi)心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三次起伏的過程,第一次是李鋒與他年齡并不相符的挑釁式的回答,第二次是手下被戲耍般的滑稽慘敗,第三次是自己不自量力落得灰頭土臉的下場。
不好!...實力懸殊得有些夸張了...會被這小孩干掉的!...
“小孩,你點選了錯誤的選項...往后,有你的苦頭吃!”
女研究員雙手撐地,勉強地站立起來,朝兩個壯漢做了個手勢,兩人立刻前來將她小心翼翼地架起,三人灰溜溜地迅速離開,在李鋒的注視下拐進了十字路口的一個小胡同。
這大姐竟然如此沒有武德!...幸虧我習武時間不短,身體比以前健壯了不少,不然那側(cè)踢絕對能踢斷我的骨頭。
李鋒注視著自己發(fā)腫且滲血的傷口,心中五味雜陳。
先是小小“人類”的出現(xiàn),接下來是混合著科技力量的習武之人,明明這不是夢,可為什么自己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另一個自己根本就不認識了的世界?
“小英雄,你還好嗎?要不要叫救護車?”
注意到了李鋒在戰(zhàn)斗中受傷,店老板一面為黑社會沒有砸了自己的店欣慰,一面又為李鋒因戰(zhàn)斗而受創(chuàng)深感憂慮。
師父應(yīng)該還要有一會才能回來,這樣等下去怕是會有罹患破傷風的風險,倒不如先去醫(yī)院處理傷口......
短暫思考過后,李鋒像是回應(yīng)般詢問飲品店老板:
“老板,請問最近的醫(yī)療機構(gòu)在哪里?剛才那個大姐玩陰的,我估計是得去打破傷風疫苗了?!?/p>
“在往北兩公里的十字路口,東北角的位置?!?/p>
“多謝,有勞了?!?/p>
向店老板點頭致謝后,李鋒也離開了一片狼藉的現(xiàn)場。
...
不遠處的一座小復(fù)式洋房的天臺上,一位一襲黑裙,頭戴黑色寬檐禮帽的青年女子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的發(fā)生,直到目送李鋒消失在街道的盡頭時,她才像是自言自語般開了口:
“【槍王】......嗎?看起來像是個能夠堅守正義的孩子,不過就目前的表現(xiàn)來看的話,還不能妄下定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