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闖進光怪陸離的無限直播游戲,童謠一唱,怪事四起,同行有人裝腔作勢,見風使舵,
有人看似落魄卻深藏不露。一步步去觸摸真相,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尋。最終才發(fā)現(xiàn),
這場直播游戲里,最可怕的不是鬼怪,而是人心深處的罪孽。01“砰”“快打120,
這里出車禍了?!薄暗刂肥菗犴樎?44號?!甭曇艉绵须s,我好像還有意識,
但感覺輕飄飄的,是死了嗎,手腕燙的都快斷掉,這就是預警嗎?我分神想著我才19歲,
還沒有摸到crush的手,虧慘了,早知道應該主動出擊。不過還好,
福利院的童媽媽再也不用擔心她了,只是可憐那些弟弟妹妹只能由童媽媽一個人照顧。
【歡迎來到無限直播,只要你能通關,就能實現(xiàn)心愿?!窟€沒有輕飄飄一會兒,
就感覺進入了一個浮夸的大廳,這里裝點著大紅大綠的色彩,
四周擺放著各種類型的文明古跡,完全未體現(xiàn)雅俗共賞的美感,
作為一名預備役的美術系大學生對此非常不適應,
只是覺得這種繁雜的堆砌藝術是否是新的潮流,感嘆著真是不管觀看者的死活。
還未從前衛(wèi)的風格中回神,眼前又浮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屏幕,周圍的人嘰嘰喳喳的?!案闶裁?,
我還沒有去打卡啊,怎么就到這里來了,全勤你來賠嗎。
”一個穿著格子衫的禿頭油膩男嚷嚷著?!鞍?,我還沒有送孫子去上學,他要遲到了。
眼前的是什么東西,是二次元的東西嗎?”帶著老花鏡,穿著汗衫的大爺一手插著腰,
另一只手胡亂往前揮著。我眨了眨眼,怎么看到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集聚在一起。就是嘛,
明明我走的好好的,就算被自行車撞上,也不至于失去意識,叫救護車吧。
我記得我沒有什么隱疾,除了……我再沒作多想,只覺得有人要搞事情,但是搞我有什么用,
我就是個地地道道的窮人。還沒反應過來,眼前就再次浮現(xiàn)出說明,
點擊一看才知道這是抓牛馬來了。直播游戲為了吸引更多的客戶前來付費,那就要突出亮點,
為了節(jié)約成本,從大量新人中挖掘直播潛力就無可厚非了。
其他的炮灰自有小眾賽道的人去獵奇觀看。日常的兼職中我知道直播通關游戲的不少,
不過如此沉浸式的還是第一次。一個挑染著彩色頭發(fā),化著濃厚黑色眼影的小哥看了看,
覺得耽誤他飆車,叫罵著要出去,結果在離開大廳的那一剎那,
在眾人的注目下生生的變成了四散而開的血霧,
如果不是外面有黑色的影子將殘留的肢體殘片帶走,
在某種程度下或許有種血腥暴力的藝術感。一下子,
原本要跟隨他一起沖出去的人全部呆滯了,大廳驟然安靜下來,只能隱隱聽到哭泣的聲音,
環(huán)顧四周大家的臉上都帶著極致的驚恐。但為什么,我沒有任何感覺,甚至有些興奮。
我曾經在高檔酒店當服務生,為了生存,為了小費,在其他人都不愿多事的情況下,
我提出主動接待難纏的客人,攙扶其回客房休息,即使被揩油,我也只是催眠自己是為了錢。
還好,運氣不錯,我的底線雖然一再降低,但沒有真正落地。新上任的總裁大刀闊斧,
在公共區(qū)域安裝了非常多的攝像頭,遇見的都是要臉的客人。當然我內心清楚,
這都是要歸公于那無處不在的設備,對于想摸魚的人而言,這是折磨,但對于我而言,
是保持窮人尊嚴的利器。一次下雨,我不慎將手腕處遮蓋圖騰胎記的粉底液沖刷掉,
曾經每一個見到的人都會表現(xiàn)出厭惡,即使是福利院的童媽媽眼底也帶了些害怕。
后來有人告訴我這就是新上任的總裁,沒想到是一個明媚的女孩,送總裁去往樓層休息時,
她帶著些醉意,腳步都有些不穩(wěn),看到我手腕上的烏鴉胎記,沒有流露處我習以為常的厭惡,
而是告訴我烏鴉是預警鳥,或許未來遇到突發(fā)事件會有好事發(fā)生。
當時還當她醉酒在胡言論語,如果不是因為對我手腕的圖騰表達出善意,
我想我早就忘記了吧。在福利院長大的孩子,學習的第一個技能就是如何快速適應生存環(huán)境。
我略略調整了下自己,將腎上腺素調高,保持了一個好的身體狀態(tài)。
又看了看左手手腕上的胎記,顏色呈現(xiàn)黑紅色的烏鴉圖騰樣式。它微微發(fā)燙了。
02【第一個世界載入中?!亢芸煸俅无D換了新場景,看到周圍的高山,
我想烏鴉真是一只好鳥。深呼吸了一口空氣,我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如此干凈的氣息了,
連那嚴重的鼻炎好像都快治愈。現(xiàn)代污染嚴重,如果沒有穿戴上特質的口罩,
呼吸一口肺都要咳出來。為了順應所處背景,
直播系統(tǒng)將我身穿的洗的發(fā)白的便利店襯衫已經隨著副本的同化,
變成了合適的棕色長款大衣。彈窗自動跳出,耳邊播放著語音?!練g迎進入無限直播,
此處副本世界名為紙鳶謠,找出真相或者存活三天,請努力通關吧。失敗,
則同化為異世界的養(yǎng)料?!柯犞叺腁I聲音,莫名覺得聽出了些幸災樂禍,
但AI怎么會有如此擬人的情緒。搖了搖頭,看向四周的同伴,加上本人一共也就五個人,
三男二女,其中一個頭發(fā)梳的異常板正,一開口就是濃濃的老干部風格。
“大家既然都是江長官找來一起破案,那就要團結協(xié)作,攻克難關。
”還沒有等板正男多說兩句,身穿考究燕尾服西裝的男人打斷了他。“大叔,
你要給誰當爹啊,這是個人戰(zhàn),賞金怎么平分。
”說完還輕佻的從上到下蔑視的看了一眼板正男。另外一位男士想上前干架,
但被板正男攔住了,正要開口,遠處走過來一個穿著長衫的老人。老人走近后,
我看到他的臉色是一種灰白的顏色,不像正常人那種氣血足的顏色,
沙啞的開口道“你們就是江長官聘請過來的偵探吧,老朽是落霞村的村長,有失遠迎。
麻煩各位盡快在這三日內找出真兇。不然,神仙要發(fā)怒了,你們一個也跑不掉。
”說完便帶領著一群人進了村莊。我點開眼前的屏幕,目前這個副本世界正是在霜降這天,
霧蒙蒙的。剛踏入落霞村,沒走幾步,就聽見一陣童謠,調子軟綿,
卻裹著刺骨的寒意:“紙鳶飛,線兒斷,纏在樹梢沒人管。風一吹,骨兒散,
埋在溝里喊娘喊?!币恍腥送W×?,這個世界明顯沒有廣播這種物件,
板正男和另一位明顯是其手下的人,哆哆嗦嗦地說“王哥,你聽到了嗎,這聲音沒有來源。
”叫王哥的板正男還端的起,讓手下不要一驚一乍,“穩(wěn)住,別在外丟臉,
不過是山谷的回聲效應?!钡腋诤竺媲埔娡醺绲氖侄荚诎l(fā)抖。村長已經見怪不怪了,
聽見王哥的話,也只是嗤笑了聲“這童謠已經連續(xù)唱三年了,
每年同一時間段村里都有孩子失蹤。這童謠就是在預告啊,一旦吟唱完,就又有人沒了。
”帶路走到村西邊,靠近一片荒地。村長說“這是你們的房間,中間隔開了,你們自行安排。
”村長說完便自行離開。03“王哥,您是江長官親自點名要求過來的,弟弟剛剛冒失了,
雖然懂點破案的技巧,但總歸是小打小鬧,就靠王哥了。王哥得到賞金后看著給弟弟點就行。
王哥指哪里我打哪里。”穿著考究西裝的男子巴結著王哥,完全看不出來一開始傲氣的神態(tài),
一路上大家介紹了下自己的身份,西裝男在得知王哥是由江長官主動邀請來的后,
立刻變了副嘴臉。人性啊,果然有很多面。一路過來,那邊的三位男士已經抱團,
明顯不想搭理我和另外一個女孩,覺得我們是累贅。不過這邊的兩個女孩,除開我,
另外一個很有個性,沒有任何結盟的意思。她一副道士的打扮,背著把破爛的桃木劍,
桃木劍的劍把上刻制了一個已經褪色的字跡,整個人看著很落魄,是字面意義上的衣衫襤褸,
卻有著一副世外高人的感覺。我莫名覺得她比另外幾位男性更有能力,因為一路觀察下來,
那個道士小姐姐一直是一副穩(wěn)如泰山的模樣。我知道最終是要我自力更生??戳丝醋√?,
是傳統(tǒng)的的木床,兩張床的尾部擺放著疊的規(guī)矩的被褥和質地粗糙的枕頭。
墻角放著一張竹制木桌,配了兩把同類型的竹椅,桌上面擺放著一盞油燈和一些瓜子零嘴。
木制窗框看著也非常有年代感,明顯是用紙張木板臨時補上的。我坐在桌前,
沒有像那位小姐姐一樣先行出門探查地形,而是打開屏幕中的彈幕系統(tǒng),
看著上面劃過去的字幕,整理著關鍵信息。這是我具有的其他人不具有的優(yōu)勢?!景?,
是個新人本唉?!俊具@個副本好像是新開的沒多久,一開始進入了兩位新人,全沒了。
】【這個副本不穩(wěn)定,估計這個也要覆沒,副本才能穩(wěn)定下來。
】【我就沒看到過一次性徹底封關副本的直播,都是要搞好久哦?!俊綨PC都是可憐人。
】【虐殺新人唉,這種原始暴力最有意思了?!俊厩胺降暮f,只是一次性封關的太少而已,
十年前出現(xiàn)過吧?!俊玖硗?5個共同看直播的朋友好啊。】快速瀏覽著上方的內容,
看來無論在哪里,都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我總結了下副本規(guī)律,
就如同曾經的資本主義經濟危機一樣,危機階段是必經階段,
而副本直播則是不穩(wěn)定階段是必經階段,后續(xù)是否會再過渡到穩(wěn)定,削弱,消除,
則看主播的個人能力。在屏幕白板中記錄下關鍵點,又把那首童謠記錄下來,
感嘆還好記憶力不錯。我記得彈幕提了十年前,很有意思,
現(xiàn)實世界里周遭的環(huán)境就是在十年前急劇惡化。由于現(xiàn)有科技無法探測緣由,
至今都是未解之謎之一。異世界副本故事的來源一定有現(xiàn)實基礎,憑空想象是不可能的。
剛剛一閃而過的彈幕簡單提了下NPC是可憐人,看來這個故事的現(xiàn)實是個悲劇。
只可惜這里面的五個人,四個都是土著,就我一個冒牌,
明面上都是為了拿江長官撥付下來的賞金。但我能夠隱隱感覺到,
江長官其實沒有太在意這件事,因為除了那邊的道士小姐姐在努力破案,
其他三個人好像有自己的目的。這不,我才準備出門,那三位男士還在那里嘀嘀咕咕的,
我聽著好像再說找什么東西。我暗暗記錄下來。
04彈幕只是大概介紹這個直播游戲的運行規(guī)律,而副本世界的邏輯需要我自己去探索,
畢竟從只言片語中得知,這個副本太新,沒有什么太多精彩內容,所以觀看人數不多。
我結合著信息,想著既然已經連續(xù)三年都在唱童謠,那我就去串串門,
去村口集散中心打探情報去。隨手抓了把原本放在桌子上的瓜子,來到一顆大樹下面,
果然有一些老年人在這里邊干活邊聊天吹牛。我慢慢的融入進去,席地而坐,
幫著大爺大媽們一起干活。“還好我家孫子已經送到隔壁村了,不然抓到我家就不好了。
”“是啊,有親戚還是好,我也把孫子放到兒媳婦娘家去了,就像那家獵戶,沒親戚,
他孩子不就失蹤了嗎?!薄耙艺f,怕啥,孩子都送走就行了,
我們這些老骨頭在這里就算抓住,又能如何?!薄爸豢上О?,這個村沒有孩子,遲早要凋零。
手藝也要沒落啊。”幾個老頭老太太在那里你一言我一句的,
看來這個副本的危險系數不太對。如果真像幾位大爺大娘所說,幼兒送走即可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