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沉掏出加密通訊器,接通了楚瑤:"魚要咬鉤了,準備收網(wǎng)。"
通訊器那頭,楚瑤的聲音帶著一絲擔憂:"小心,玄門派出了'血手',是筑基巔峰的高手。"
蕭沉嘴角微揚:"正好試試新招數(shù)。"
夜風(fēng)拂過,帶著焦糊味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血腥氣。秦家祖宅的大火終于被撲滅,但另一場更加危險的火焰,才剛剛開始燃燒。
凌晨三點,城郊廢棄工廠靜得像座墳?zāi)?。蕭沉隱在陰影中,無聲地靠近那扇銹跡斑斑的鐵門。楚瑤的情報很準——每月這一天,玄門都會在這里舉行儀式,而今天,他們將迎來一位"貴客"。
蕭沉的手指輕觸門鎖,一絲靈力滲入,鎖芯"咔嗒"一聲彈開。推門而入,撲面而來的是濃重的血腥味和某種草藥焚燒的刺鼻氣息。工廠內(nèi)部被改造過,地面上用暗紅色的顏料畫著一個巨大的陣法,中央是一口青銅鼎,里面盛著粘稠的黑色液體。
"血飼陣..."蕭沉瞇起眼睛。這種邪陣需要活人鮮血為引,能強行提升施術(shù)者的修為。難怪秦墨每月都來,他是在用別人的命維持自己的地位。
遠處傳來腳步聲,蕭沉身形一閃,藏在一堆廢棄機器后面。三個黑袍人押著一個瘦骨嶙峋的流浪漢走進來,那人被鐵鏈鎖著,眼神渙散,嘴里不停念叨著什么。
"快點,使者大人馬上就到。"為首的黑袍人催促道,"今晚需要三個祭品,血手大人要突破金丹期了。"
流浪漢被強行按在陣法的一個角落,黑袍人抽出匕首,寒光一閃——
"??!"黑袍人突然慘叫一聲,握匕首的手腕被一根銀針穿透。另外兩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無形的力量掀飛,重重撞在墻上。
蕭沉如鬼魅般出現(xiàn)在流浪漢身旁,斬斷鎖鏈:"能走嗎?"
流浪漢呆呆地點頭,突然瞳孔緊縮,指著蕭沉身后:"小...心..."
蕭沉頭也不回,反手一揮,一道金色光幕擋下了背后襲來的黑氣。偷襲的黑袍人見勢不妙,轉(zhuǎn)身就逃。蕭沉豈能讓他得逞,一步跨出就是數(shù)米,眼看就要抓住對方衣領(lǐng)——
"蕭沉!別追!有埋伏!"楚瑤的聲音從通風(fēng)管道傳來。
太遲了。整個工廠突然亮起刺目的紅光,地面上的陣法如同活過來一般,血色紋路開始蠕動。蕭沉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從陣法中心傳來,體內(nèi)的靈力竟然開始不受控制地外泄!
"哈哈哈...終于抓到你了,天選者!"一個陰冷的聲音在工廠內(nèi)回蕩。從陰影處走出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臉上戴著血色面具,右手呈現(xiàn)出不正常的暗紅色,仿佛浸透了鮮血。
"血手..."楚瑤從通風(fēng)管跳下,擋在蕭沉身前,"快走,他是筑基巔峰,而且這陣法專門克制天選者的靈力!"
血手獰笑著揮了揮手,十幾個黑袍人從四面八方涌出,將兩人團團圍住。
蕭沉卻站著不動,目光死死盯著血手腰間掛著的一個物件——那是一枚褪色的平安符,上面繡著一個"清"字。二十年前,他母親親手做的平安符。
"這個...你從哪里得來的?"蕭沉的聲音低沉得可怕。
血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故意拿起平安符把玩:"哦?你說這個?是從一個叫清柔的女人尸體上拿的戰(zhàn)利品。那女人挺能打,傷了我們?nèi)齻€兄弟才死..."
"轟!"
蕭沉體內(nèi)的靈力徹底暴走,金色光芒如火山噴發(fā)般從他體內(nèi)迸射而出。整個工廠開始震動,墻壁出現(xiàn)裂痕,那些黑袍人像落葉一樣被掀飛。血手面具下的臉色大變,急忙結(jié)印抵擋,卻仍被震退數(shù)步。
"你...你竟然已經(jīng)..."血手的聲音第一次出現(xiàn)了恐懼。
蕭沉的雙目完全變成了金色,長發(fā)無風(fēng)自動,每一步踏出,地面就龜裂一片。他抬手虛抓,血手就像被無形大手掐住脖子,整個人被提了起來。
"你們殺了我母親..."蕭沉的聲音不再像人類,而是帶著某種古老的回響,"我要你們血債血償!"
血手拼命掙扎,右手突然膨脹數(shù)倍,變成一只猙獰的血爪,猛地撕開束縛,向后急退:"啟動二級陣法!快!"
剩下的黑袍人咬破手指,將血滴在陣法上。整個工廠的地面突然變成血紅色,無數(shù)血色鎖鏈從地面竄出,纏向蕭沉。
"蕭沉!清醒點!"楚瑤焦急地喊道,同時手中銀針飛舞,擊退幾個想偷襲的黑袍人,"他們在利用你的情緒!這陣法吸收負面能量!"
但蕭沉已經(jīng)聽不進去了。母親的死、二十年的孤獨、秦家的背叛...所有痛苦記憶如潮水般涌來,讓他的靈力越發(fā)狂暴。金色與血色能量在工廠中央碰撞,產(chǎn)生的沖擊波將屋頂都掀飛了一半。
血手趁機繞到蕭沉背后,血爪直取后心:"去死吧,天選者!"
"小心!"楚瑤飛身撲來,卻已經(jīng)來不及完全擋下這一擊。
千鈞一發(fā)之際,蕭沉突然轉(zhuǎn)身,一把推開楚瑤,自己硬生生用肩膀接下了這一爪。鮮血頓時噴涌而出,但那血爪一接觸蕭沉的血,立刻像被腐蝕一般冒出白煙。
"啊!"血手慘叫著后退,"你的血...怎么會..."
蕭沉趁機一掌拍在血手胸口,金光透體而過。血手面具碎裂,露出一張布滿詭異紋路的臉,他噴出一口黑血,卻獰笑起來:"沒用的...玄門已經(jīng)...開始最后的儀式...秦家...很快就會..."
話未說完,他的身體突然膨脹起來。楚瑤臉色大變:"他要自爆!快走!"
蕭沉強忍劇痛,一把摟住楚瑤的腰,兩人如離弦之箭沖向出口。身后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沖擊波將兩人掀飛出十幾米遠。整個工廠在火光中坍塌,化為一片廢墟。
"咳咳..."楚瑤從塵土中爬起來,立刻去查看蕭沉的傷勢。他的右肩血肉模糊,但更可怕的是傷口周圍蔓延的黑紅色紋路——血毒。
"別動!"楚瑤撕開他的衣服,迅速在傷口周圍扎下七根銀針,形成一個簡易的封印,"血毒會侵蝕經(jīng)脈,必須馬上處理。"
蕭沉的意識已經(jīng)有些模糊,但仍掙扎著指向廢墟:"平安符...我母親的..."
楚瑤咬了咬唇:"你等著,我去找。"
她在廢墟中翻找了十分鐘,終于找到了那枚沾血的平安符?;氐绞挸辽磉厱r,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半昏迷,手里卻緊緊攥著什么東西。
"這是..."楚瑤輕輕掰開他的手指,發(fā)現(xiàn)是一塊從血手衣服上扯下的布片,上面繡著一個奇怪的符號——像是某種地圖標記。
遠處傳來警笛聲,楚瑤不敢久留,背起蕭沉迅速離開現(xiàn)場。
......
蕭沉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屋子不大但很整潔,墻上掛著幾幅山水畫,床頭柜上擺著幾本古籍和一盞香爐,裊裊青煙散發(fā)著淡淡的藥香。
"醒了?"楚瑤推門而入,手里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湯,"喝了。"
蕭沉試著坐起來,右肩傳來鉆心的疼痛。他低頭看去,傷口已經(jīng)被妥善包扎,但周圍的皮膚仍呈現(xiàn)不健康的青灰色。
"血毒沒有完全清除,"楚瑤把藥碗塞到他手里,"我的修為不夠。這藥只能暫時壓制,要徹底解毒需要......"
"玄門秘制的解藥。"蕭沉接過話頭,一飲而盡,苦得眉頭緊鎖,"或者金丹期以上的高手幫忙逼毒。"
楚瑤驚訝地看著他:"你知道?"
"我養(yǎng)父教過我一些。"蕭沉沒有多說,轉(zhuǎn)而問道,"這是哪?"
"我的安全屋。"楚瑤坐到床邊,拿出那枚平安符,"你昏迷時一直喊著'母親'。"
蕭沉接過平安符,手指微微發(fā)抖。二十年了,這是他第一次接觸到母親的遺物。平安符已經(jīng)很舊了,但上面的繡工依然精致,能看出制作者的用心。
"清柔...我母親的名字。"蕭沉輕聲道,"養(yǎng)父告訴我,她是為了保護我才死的。"
楚瑤沉默片刻,突然說:"我在玄門臥底三年,查到一個消息——當年襲擊你們母子的不止玄門,還有秦家內(nèi)部的人。"
蕭沉眼神一凜:"誰?"
"不確定。但血手臨死前提到秦家...我懷疑他們要對秦家下手了。"楚瑤拿出那塊布片,"還有這個符號,我查過了,是古地圖上用來標記'靈脈節(jié)點'的。你父親可能..."
"我父親還活著?"蕭沉猛地抓住楚瑤的手腕。
楚瑤沒有掙脫,只是輕聲道:"不確定。但這個符號旁邊還有半個字,像是'囚'...如果有人故意把你父親關(guān)在靈脈節(jié)點上..."
"那就是為了長期抽取他的靈力。"蕭沉眼中殺意凜然,"好一個玄門。"
就在這時,楚瑤的手機突然響了。她看了一眼,臉色大變:"秦家出事了!秦老爺子突然重病昏迷,醫(yī)生查不出原因,而所有證據(jù)都指向...你投毒。"
蕭沉冷笑一聲:"秦墨動手了。"
"更糟的是,"楚瑤放下手機,"董事會已經(jīng)罷免了你所有職務(wù),秦家正在全城通緝你。玄門也派出了更多殺手...我們現(xiàn)在是四面楚歌。"
蕭沉掙扎著下床,不顧楚瑤的阻攔:"我必須回秦家一趟。如果玄門真要對秦家下手,老爺子現(xiàn)在很危險。"
"你瘋了嗎?"楚瑤攔住他,"回去就是自投羅網(wǎng)!"
蕭沉直視她的眼睛:"二十年前,我母親用命保護了我?,F(xiàn)在,我不能讓秦家因我而滅。"
楚瑤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卻又咽了回去。最終,她嘆了口氣:"至少等天黑。我有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