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秦墨被扶到沙發(fā)上"休息",他低垂的臉上閃過一絲猙獰,右手悄悄按動了手機上的一個快捷鍵。
宴會廳二樓陰影處,一個戴著兜帽的纖細身影默默觀察著一切,目光在蕭沉身上停留片刻后,悄然消失。
"結(jié)果出來了。"
醫(yī)生的話讓整個房間陷入死寂。秦老爺子接過那份DNA檢測報告,手指微微顫抖。宴會廳臨時改成了檢測現(xiàn)場,所有賓客都被禮貌地請了出去,只留下秦家核心成員和幾位見證人。
秦墨癱坐在真皮沙發(fā)上,臉色比身上的白西裝還要慘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右手緊捂著胸口,左手死死抓住管家的手臂。
"爺爺...這一定是搞錯了..."他的聲音虛弱得像是隨時會斷氣,"我從小就知道自己是秦家人,怎么會..."
蕭沉靠在窗邊,冷眼看著這一切。月光透過落地窗灑在他半邊臉上,勾勒出鋒利的輪廓。從始至終,他的表情都沒有絲毫波動。
秦老爺子緩緩放下報告,目光復雜地看向蕭沉:"99.99%匹配...你確實是我的親孫子。"
"不可能!"秦墨突然尖叫起來,隨即像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立刻又變回那副虛弱的樣子,"對不起...我只是...太震驚了..."
蕭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早就注意到,每當秦墨情緒激動時,右手手腕內(nèi)側(cè)的那個奇怪符文就會微微發(fā)紅。那不是胎記,而是一種古老的禁術(shù)烙印——他在養(yǎng)父的古籍上見過類似的記載。
"秦墨雖然不是我的親孫子,但他在秦家生活了二十年,早已是秦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秦老爺子沉聲說道,目光在兩個年輕人之間來回掃視,"從今天起,你們兩個都是秦家的少爺。"
蕭沉嗤笑一聲:"不必了。我只是來拿回屬于我的身份,對秦家的財產(chǎn)沒興趣。"
"放肆!"秦家二叔秦向峰拍案而起,"你怎么跟老爺子說話的?"
蕭沉連眼神都懶得給他一個。他的目光始終鎖定在秦墨身上,看著對方表演"震驚、痛苦但勉強接受"的戲碼。秦墨的演技確實精湛,如果不是蕭沉能感知到他體內(nèi)那股陰冷的能量波動,幾乎都要相信他是無辜的了。
"蕭沉...不,哥哥,"秦墨踉蹌著站起來,向蕭沉伸出手,眼中含著淚水,"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如果你真的是爺爺?shù)挠H孫子,我...我愿意接受這個事實..."
蕭沉看著那只伸過來的手,沒有動。房間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哈!真他媽精彩!"一個囂張的聲音打破了沉默。趙家少爺趙元辰不知何時溜了進來,摟住秦墨的肩膀,"墨哥,別理這個鄉(xiāng)巴佬。誰知道他從哪偷來的玉佩?在咱們?nèi)ψ永?,誰不知道你才是真正的秦家大少?"
蕭沉終于轉(zhuǎn)過頭,第一次正眼看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家伙。趙元辰,趙氏集團的太子爺,秦墨的"好兄弟",前世沒少幫著秦墨欺辱他。
"趙少爺是吧?"蕭沉聲音平靜,"建議你把手拿開。"
趙元辰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喲,還挺橫?知道我是誰嗎?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讓你在江城混不下去?"
蕭沉眼中閃過一絲金芒。沒人看清他是怎么動的,只聽到趙元辰突然發(fā)出一聲慘叫,捂著手腕跪倒在地,臉色慘白如紙。
"我的手!你對我做了什么!"趙元辰驚恐地看著自己軟綿綿垂下的手腕,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折斷了一般。
蕭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下次,斷的就不只是手腕了。"
秦老爺子猛地站起身,眼中精光閃爍:"夠了!蕭沉,不管你有什么本事,在秦家不得放肆!"
"秦家?"蕭沉冷笑,"一個連自己血脈都能認錯的家族,也配約束我?"
秦墨趁機上前扶起趙元辰,一臉痛心:"哥哥,元辰只是為我打抱不平,你何必下這么重的手?如果你對我有意見,沖我來就好..."
蕭沉突然一步跨到秦墨面前,兩人鼻尖幾乎相碰。秦墨嚇得連退三步,差點摔倒。
"別叫我哥哥,惡心。"蕭沉的聲音很輕,卻讓整個房間的溫度仿佛驟降,"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背后是誰。這場游戲,我會陪你玩到底。"
秦墨的瞳孔猛地收縮,右手腕上的符文突然變得滾燙。他強忍著沒有叫出聲,但額頭上滲出的冷汗出賣了他。
秦老爺子若有所思地看著這一幕,突然開口:"蕭沉,既然你回來了,明天就搬進秦家吧。該屬于你的,秦家一樣不會少。"
蕭沉轉(zhuǎn)身走向大門,頭也不回地擺擺手:"不必了。我在江城有自己的住處。"
"那至少參加完明天的董事會再走,"秦老爺子的聲音突然變得強硬,"作為秦家血脈,你有權(quán)知道家族企業(yè)的運作情況。"
蕭沉腳步一頓。這老狐貍,明擺著是要試探他的底細。不過也好,正合他意。
"行。"蕭沉拉開大門,外面偷聽的賓客們慌忙散開。他的目光突然被宴會廳角落的一道身影吸引——一個戴著兜帽的女子正靜靜地看著他,紅唇微啟,似乎想說什么。
但下一秒,那女子就像幽靈般消失在陰影中。
蕭沉瞇起眼睛。有意思,看來這場游戲比他想象的還要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