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天花板有裂縫?；覔鋼涞模駰l死掉的蜈蚣。這裂縫我記得。上輩子，
就在這個出租屋，我累死那天，最后看到的就是它。頭疼得厲害。
像有根燒紅的鐵釬在里面攪。記憶碎片扎進來。熬夜加班，方案被搶，被罵廢物，
最后倒在凌晨三點的鍵盤上。真他媽不值。手機在響。很吵。我看了一眼。
屏幕上跳著“周扒皮經(jīng)理”。上輩子催命的閻王。我手指一動。劃掉。世界清凈了?！镜危?/p>
檢測到強烈咸魚意志……綁定中……1%……50%……100%！咸魚翻身系統(tǒng)綁定成功！
】一個電子音在我腦子里炸開。冰冷，沒感情?！拘率秩蝿?wù)發(fā)布：立刻起床，
出門跑步五公里。獎勵：現(xiàn)金一萬元。】錢？上輩子為了錢，命都搭進去了?，F(xiàn)在？
我翻了個身。把被子拉過頭頂。【警告！宿主消極怠工！請立刻執(zhí)行任務(wù)！
否則將觸發(fā)懲罰：輕微電擊！】滋滋——一股微弱的電流竄過手臂。麻了一下。不疼。
癢癢的。我撓了撓。繼續(xù)睡?！緫土P升級！中度電擊！】這次強了點。胳膊肌肉跳了跳。
像抽筋。我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嚴(yán)重警告！請宿主珍惜機會！】電子音有點卡殼。
【宿主！請積極面對人生！咸魚是沒有前途的！】它換了個苦口婆心的調(diào)子。我閉著眼。
“哦?！薄尽蝗f元！可以買很多好東西！】“嗯。”【五公里而已！跑完神清氣爽！
】“困?！薄舅拗?！你這樣會……】電子音憋住了，【會……會胖的！
】我摸了下平坦的小腹。上輩子餓出來的。“挺好，省飯錢?！蹦X子里一片死寂。
過了好一會兒?！镜?！新手任務(wù)變更：請宿主在床上完成一次翻身。獎勵：現(xiàn)金十元。
】我：“……”這系統(tǒng)，好像不太聰明。我慢吞吞地，從左翻到右。枕頭挺軟。【叮！
任務(wù)完成！獎勵十元已發(fā)放至宿主錢包?！渴謾C震了下。銀行短信：收入10.00元。
真給了。十塊。我盯著那條短信。有點魔幻?！舅拗?！感受到了嗎？積極行動就有回報！
請再接再厲！發(fā)布新任務(wù)：起床洗漱……】“閉嘴?！蔽掖驍嗨霸俪?，
我一天翻八百次身，卷死你?！毕到y(tǒng)：【……】徹底安靜了。我睡了個天昏地暗。
直到被餓醒。窗外天都黑了。肚子咕咕叫。我爬起來，翻箱倒柜。找出半包掛面，一個雞蛋。
廚房燈泡壞了。我摸黑煮面。腦子里那個電子音又冒出來，小心翼翼的。
【宿主……檢測到您能量值過低……發(fā)布臨時任務(wù)：為自己做一頓營養(yǎng)豐富的晚餐。
獎勵：廚藝技能（初級）……】水開了。蒸汽頂著鍋蓋噗噗響。我把掛面扔進去。攪了攪。
又敲了個雞蛋。清湯寡水的一碗面。我端到小茶幾上。嗦了一口。沒滋沒味。
【……任務(wù)失敗?！肯到y(tǒng)聽起來有點沮喪?！灸@樣不利于健康……】“健康？
”我吸溜著面條，“上輩子夠健康了，早睡早起，勤勤懇懇，然后呢？”“三十歲，猝死。
”“這輩子，我就想當(dāng)條咸魚，曬曬太陽，翻翻身，挺好?！毕到y(tǒng)不吭聲了。
只有我嗦面條的聲音。吃完，我把碗往水槽一扔。不想洗。躺回床上。手機屏幕亮著。
推送本地新聞?！拔鹘祭蠋旆坎疬w在即，
廢舊物品大清倉……”配圖是堆成山的舊家具、破銅爛鐵。其中一張雕花的木椅子腿，
一閃而過。我眼皮一跳。上輩子模糊的記憶碎片浮上來。好像是在某個財經(jīng)雜志的犄角旮旯，
提過一嘴。說有個大收藏家，年輕時在拆遷廢品堆里，花幾十塊淘到一把破椅子。
后來發(fā)現(xiàn)是明朝的。賣了天價。時間……地點……對上了！就是明天！那個庫房！
我的心跳快了點。翻身坐起來?！镜?！檢測到宿主強烈情緒波動！是奮斗的渴望嗎？
發(fā)布任務(wù)：制定詳細(xì)奮斗計劃！獎勵：啟動資金五萬元！】系統(tǒng)激動了?！安皇?。
”我潑冷水，“我想去撿破爛。”系統(tǒng)：【？？？】“西郊庫房，明天拆遷大清倉，
東西論斤賣?！蔽蚁麓?，翻找最舊最耐臟的衣服，“去撿點便宜家具?！薄尽拗鳎?/p>
您有重生優(yōu)勢！應(yīng)該用于正途！投資！創(chuàng)業(yè)！走上人生巔峰！撿垃圾……太沒志向了！
】“志向？”我套上一件洗得發(fā)白的T恤，“志向就是當(dāng)咸魚。撿垃圾省錢，
省下的錢能讓我躺得更久?！毕到y(tǒng)：【……無法反駁?！康诙?，我起了個大早。
兜里揣著昨晚系統(tǒng)“獎勵”的十塊錢，還有自己僅剩的五十塊生活費。
擠上氣味復(fù)雜的早班公交。搖搖晃晃到了西郊。庫房門口已經(jīng)人山人海。
大爺大媽戰(zhàn)斗力驚人。各種舊家具、電器、瓶瓶罐罐被瘋搶。灰塵漫天。我捂緊口罩，
目標(biāo)明確。直奔堆放舊木家具的區(qū)域。那地方又臟又偏，沒什么人搶。
在一堆缺胳膊斷腿的桌椅板凳里，我仔細(xì)翻找。心跳有點快。汗順著額角流下來。找到了！
角落里，壓在最底下。一把積滿厚厚灰塵和蛛網(wǎng)的椅子。三條腿完好，一條腿明顯是后接的，
歪歪扭扭。椅背的雕花被污垢糊住，但隱約能看出纏枝蓮的輪廓。
跟上輩子雜志照片里那模糊的一角，很像！我費力地把它拖出來。死沉。
【宿主……您確定要這個？它看起來……快散架了?！肯到y(tǒng)表示懷疑?！罢摻镔u，沉點好，
壓秤?！蔽夷税押?。一個穿著工裝、叼著煙的管理員大叔走過來。“這破玩意兒？
姑娘你眼光真……特別。”他打量我?！凹依锶卑岩巫?，這個便宜?！蔽掖鴼?。“行吧，
破爛價，三十塊拿走！”大叔挺爽快。我掏出三十塊。剩下的三十，
買了兩個看著還算結(jié)實的小板凳。系統(tǒng)在我腦子里嘆氣：【唉，啟動資金五萬不要，
非要花六十塊買垃圾……】我扛著那把破椅子，拎著倆小板凳。在路人異樣的眼光中，
吭哧吭哧地往回走。累得半死?；氐匠鲎馕荨Ｎ野岩巫尤釉诮锹??；覊m嗆得我直咳嗽。
實在沒力氣清理它。先洗了把臉。然后癱在床上。像條離水的魚?！舅拗?，
您這樣不行……】系統(tǒng)又開始念叨?！伴]嘴，累?！蔽已燮ざ继Р粍印Ｊ謾C突然響了。
是個陌生本地號碼。我懶洋洋地接起?！拔梗俊薄澳?，請問是蘇蘅小姐嗎？
”一個很溫和的男聲，帶著點書卷氣?！拔沂?。哪位？”“冒昧打擾。我姓陳，陳伯安。
是這樣，我一位朋友今天上午也在西郊那個庫房，看到您……呃，帶走了一把舊椅子？
他對那椅子有點興趣，不知您是否愿意割愛？”我睜開眼。坐起身。這么快？
上輩子那個收藏家，好像不姓陳？“哦？他出多少？”我直接問。電話那頭頓了一下。
“這個……方便的話，能否讓我看看實物？價格好商量。”“行?！蔽覉罅顺鲎馕莸刂罚?/p>
“現(xiàn)在過來吧，過時不候?！卑胄r后。敲門聲響起。我打開門。門外站著兩個人。
一個頭發(fā)花白、穿著灰色中式褂子的老者，眼神清亮，手里盤著串珠子。另一個是年輕人，
戴著金絲眼鏡，斯斯文文，剛才打電話的應(yīng)該就是他。“蘇小姐？打擾了?！蹦贻p人微笑，
遞上名片，“陳伯安。這位是我的老師，林老?！绷掷系哪抗?，直接越過我，
落在我身后角落里那把破椅子上。他幾步走過去。動作快得不像老年人。他蹲下身。
完全不顧地上的灰塵。掏出放大鏡，仔細(xì)看那椅子的雕花、榫卯、木紋。
手指在接上去的那條歪腿處反復(fù)摩挲。呼吸都變重了。陳伯安也跟過去看，一臉驚訝。
“老師，這……真是？”林老沒說話。他看了很久。屋里靜得只剩下他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終于，他站起身。轉(zhuǎn)向我，眼神復(fù)雜。有震驚，有激動，還有一絲……難以置信?！靶」媚铮?/p>
”他聲音有點啞，“這把椅子，你從哪里弄來的？”“西郊庫房，拆遷廢品堆里撿的。
”我實話實說。“花了多少？”“三十塊?！绷掷献旖浅榱艘幌?。陳伯安更是倒吸一口涼氣。
“你……知道它是什么嗎？”林老盯著我。我搖頭：“不知道?？粗Y(jié)實，買回來坐的。
”林老：“……”陳伯安：“……”【滴！
檢測到目標(biāo)物品：明晚期黃花梨四出頭官帽椅（局部修復(fù)）。價值評估：極高！
宿主氣運逆天！】系統(tǒng)尖叫起來，比我還激動。林老深吸一口氣。“小姑娘，這把椅子，
我要了。你開個價?！蔽铱粗骸澳_。合適就賣?！绷掷铣烈髌獭Ｉ斐鰞筛种?。
“兩萬？”我試探問。林老搖頭?！岸f？”他還是搖頭。
陳伯安忍不住了：“老師的意思是，兩百萬?！蔽遥骸啊笨諝饽塘?。我腦子里，
系統(tǒng)已經(jīng)瘋了。【啊啊??！宿主！咸魚翻身了！兩百萬！答應(yīng)他！快答應(yīng)他！】我定了定神。
看著林老?！傲掷?，我不懂行。但我知道，這椅子肯定不止兩百萬。
”林老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哦？何以見得？”“您看它的眼神，像看失散多年的親兒子。
”我指指椅子，“而且，您剛才摸那條接上去的腿，手都在抖。那地方，才是關(guān)鍵吧？
”林老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昂?！好眼力！”他看我的眼神徹底變了，“那條后接的腿，
用的木料不對，手法也糙。但正因為這個‘破綻’，才讓它在一堆真真假假里蒙塵至今！
真正的點睛之筆，在椅背的纏枝蓮紋和底部的卷草紋，典型的明晚期蘇工！”他越說越激動。
“小姑娘，你既然懂，我也不蒙你。市場價，品相完好的，八百萬往上。這條腿是硬傷，
修復(fù)好了，也影響價值。我給你……五百萬！”五百萬。我心跳漏了一拍。上輩子累死累活，
存款也沒過五十萬。系統(tǒng)在我腦子里放煙花：【五百萬！宿主！答應(yīng)！快答應(yīng)！
】我看著林老。“成交?！绷掷虾芡纯?。直接讓陳伯安給我轉(zhuǎn)賬。
看著手機銀行APP里那一長串零。我有點飄?！疤K小姐，
”林老指揮陳伯安小心翼翼地搬椅子，臨走前對我說，“你這眼力……是家學(xué)淵源？
”“運氣好?！蔽艺f。林老笑了笑，沒追問?！耙院笠窃倥龅绞裁从幸馑嫉睦衔锛?，
可以聯(lián)系小陳?！彼f給我一張更私人的名片。送走他們。我關(guān)上門。背靠著門板。
滑坐到地上。五百萬。真的到手了。【滴！檢測到宿主獲得巨額財富！咸魚翻身里程碑達(dá)成！
獎勵：體質(zhì)強化（初級）！精力充沛，不易疲勞！】一股暖流瞬間涌遍全身。
熬夜的疲憊、搬椅子的腰酸背痛，一掃而空。整個人神清氣爽。我站起來。蹦了兩下。
真輕快?！舅拗?！五百萬啊！啟動資金有了！快！制定商業(yè)計劃！投資！創(chuàng)業(yè)！
走上人生巔峰！】系統(tǒng)比我還急。“創(chuàng)業(yè)？”我走到窗邊，看著樓下亂糟糟的街道，
“創(chuàng)什么業(yè)？”【您有重生優(yōu)勢！知道未來風(fēng)口！直播！短視頻！新能源！隨便選一個，
搶占先機……】“累。”我打斷它，“上輩子就是搞互聯(lián)網(wǎng)的，卷死了?！薄斑@輩子，
我就想當(dāng)個包租婆?！薄尽馄牛俊肯到y(tǒng)卡殼?！班拧！蔽尹c頭，“買樓，收租，
躺著數(shù)錢。”【……這也太咸魚了！浪費您的優(yōu)勢！】系統(tǒng)痛心疾首。“咸魚的人生，
不需要解釋?！睅滋旌?。我戴著口罩帽子，像個普通學(xué)生。穿梭在幾個新興的大學(xué)城周邊。
用那五百萬做首付。加上一點“預(yù)見性”，選了幾個未來地鐵規(guī)劃口、商圈輻射區(qū)的小戶型。
一口氣買了八套。全部簡裝。掛上中介出租?！舅拗鳌婢汀?dāng)包租婆了？
】系統(tǒng)看著銀行卡里瞬間縮水的余額，聲音都在抖?！班??！蔽姨稍趧傎I的懶人沙發(fā)上，
刷著租房APP后臺，已經(jīng)有幾套顯示“已出租”，“下個月開始，就有穩(wěn)定現(xiàn)金流了。
”【可……可這也太沒追求了！您看看其他重生者……】“不看?！蔽覔Q了個臺，看動畫片，
“人比人，氣死人。咸魚只跟自己比。”【……】系統(tǒng)自閉了。日子好像真的咸魚了起來。
收收租?？纯磩?。偶爾去樓下小店嗦碗粉。系統(tǒng)發(fā)布的任務(wù)越來越離譜。
【任務(wù)：下樓扔垃圾。獎勵：現(xiàn)金二十元?！课覒械脛?。垃圾袋堆在門口。
第二天出門才帶下去?！救蝿?wù)失敗?！俊救蝿?wù)：自己做飯。獎勵：廚藝技能（中級）。
】我點了外賣。黃燜雞米飯。真香?！救蝿?wù)失敗?！俊尽蝿?wù)：呼吸。
獎勵：空氣清新劑一瓶?！肯到y(tǒng)徹底擺爛?！班??！蔽倚Τ雎??！舅拗?！您不能這樣！
咸魚也要有基本的……】“生活自理？”我吸溜著奶茶，“我有啊?；ㄥX讓別人打理，
也是自理的一種?！毕到y(tǒng)：【……無法反駁?！克Ａ藥滋?。直到一個傍晚。
我窩在沙發(fā)里追劇。手機突然瘋狂震動。屏幕上跳著“晚意”。我最好的閨蜜，林晚意。
上輩子，我猝死后，她哭得最兇。后來她接手了我留下的爛攤子，一個小破廣告工作室，
硬是撐了下去，累出一身病。我接起?！拔梗客硪?？”“阿蘅！
嗚嗚嗚……”電話那頭傳來壓抑的哭聲。我心里一緊。“怎么了？別哭，慢慢說。
”“我……我完了……”林晚意抽泣著，斷斷續(xù)續(xù)，
不出……工作室要破產(chǎn)了……我爸他……他心臟病又犯了……在醫(yī)院……”我猛地坐直身體。
“晚意，別慌。你在哪？市一院？”“嗯……急診……”“等著，我馬上到！
”我抓起外套和車鑰匙?！镜?！檢測到宿主強烈情緒波動！觸發(fā)緊急任務(wù)：拯救閨蜜！
任務(wù)描述：幫助林晚意度過危機。獎勵：未知（視完成度而定）！】系統(tǒng)反應(yīng)飛快。
“用你說！”我沖出家門。一路疾馳。趕到市一院急診。
在走廊長椅上找到了蜷縮成一團的林晚意。她眼睛紅腫，臉色慘白?？吹轿遥瑩溥^來抱住。
“阿蘅……怎么辦……我爸還在里面……錢……公司……”“別怕，有我?！蔽遗闹谋?，
聲音沉穩(wěn)，“叔叔怎么樣了？
”“醫(yī)生說……暫時穩(wěn)定了……但需要靜養(yǎng)……不能再受刺激……”她哽咽著。“錢的事，
我來解決?！蔽覕蒯斀罔F。林晚意抬頭，淚眼婆娑：“三百萬……阿蘅，你哪來那么多錢？
我不能連累你……”“放心?！蔽也恋羲难蹨I，“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
”林晚意抽噎著，把事情說清楚。她的小廣告工作室，
接了一個本地新開網(wǎng)紅奶茶店的品牌全案。策劃、設(shè)計、文案都做完了?？蛻艉軡M意，
就等著執(zhí)行打款。結(jié)果今天，對方突然翻臉。甩出一份幾乎一模一樣的策劃案。
來自另一家更大的廣告公司——“星耀傳媒”。指責(zé)她們抄襲。要她們賠償損失，公開道歉。
“阿蘅，我發(fā)誓！那份策劃案，每一個字都是我和團隊熬了十幾個通宵做出來的！絕對沒抄！
”林晚意急得抓住我的手，“可……可星耀那邊拿出的時間戳……比我們早一天！
還有他們和奶茶店前期的溝通郵件記錄……我們根本說不清！”星耀傳媒。我瞇起眼。
上輩子就知道這家公司。老板叫陸硯舟。業(yè)內(nèi)出了名的手段狠，路子野。
最喜歡搶別人快到嘴的肉?？磥硎嵌⑸狭滞硪膺@個小工作室了。
“郵件記錄和時間戳都可以偽造?！蔽依潇o分析，“晚意，你電腦里，
策劃案所有的修改記錄、源文件、團隊討論的聊天記錄，都還在嗎？”“在！都在！
”林晚意連忙點頭，“可是……對方是大公司，我們小工作室，
沒人會信我們……”“信不信，不是他們說了算?！蔽已凵窭湎聛?，“奶茶店那邊態(tài)度呢？
”“他們……他們現(xiàn)在也懵了，說暫時中止合作，等我們和星耀扯清楚……”“好。
”我點點頭，“叔叔這邊，你先守著。請個護工，錢我出。公司的事，交給我。
”“阿蘅……”林晚意看著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你……你真的有辦法？”“信我。
”我握緊她的手。離開醫(yī)院。我直接開車去了林晚意的工作室。
一個租在老舊寫字樓里的小套間。燈還亮著。幾個年輕人垂頭喪氣地坐在電腦前。氣氛壓抑。
看到我，他們都認(rèn)識。“蘅姐……”“晚意呢？
”“林姐去醫(yī)院了……她爸爸……”“情況暫時穩(wěn)定?！蔽覓咭曇蝗Γ艾F(xiàn)在，聽我說。
”所有人抬起頭?！暗谝?，把你們做這個案子的所有過程資料，從頭到尾，仔仔細(xì)細(xì)，
全部備份！
腦里的修改記錄、自動保存的緩存文件、云盤記錄、團隊群聊記錄、甚至你們點外賣的記錄！
只要和時間有關(guān)的，全部整理出來！一根時間線都不能亂！”“第二，
聯(lián)系那個奶茶店的對接人。約他明天見面。就說，我們有絕對證據(jù)證明清白，并且，
能給他們帶來更大的利益?！薄暗谌蔽铱聪蚪锹淅镆粋€戴著厚眼鏡、有點木訥的男生，
我記得他叫小趙，是技術(shù)，“小趙，你電腦技術(shù)最好。想辦法，在不違法的前提下，
查一下星耀傳媒那邊流出的所謂‘證據(jù)’，郵件、時間戳，有沒有什么異常？比如IP地址？
修改痕跡？越細(xì)越好！”我的指令清晰果斷。所有人都愣住了。那個頹喪的氣氛被打破。
“蘅姐……這……能行嗎？”一個扎馬尾的女生小聲問?！安恍幸驳眯??！蔽铱粗麄?，
“晚意為這個工作室付出了多少，你們清楚?，F(xiàn)在有人要把它踩死，你們甘心嗎？
”“不甘心！”小趙第一個吼出來，眼睛發(fā)紅，“我們熬了多少夜！方案被他們偷了，
還反咬一口！”“對！拼了！”“聽蘅姐的！”士氣被點燃了。我點點頭：“干活！
通宵也得給我把證據(jù)鏈錘死！”【滴！宿主行動力爆發(fā)！觸發(fā)隱藏任務(wù)：雷霆反擊！
任務(wù)描述：粉碎星耀傳媒的污蔑，為工作室正名，并贏得奶茶店合作。
獎勵：商業(yè)洞察力（初級）！】系統(tǒng)激動播報。我沒理它。坐到林晚意的電腦前。開機。
桌面很亂。我點開那個奶茶店策劃案的文件夾。深吸一口氣。
上輩子積累的行業(yè)經(jīng)驗和邏輯思維瞬間激活。手指在鍵盤上敲擊起來。這一晚。
工作室燈火通明。鍵盤聲噼啪作響。我整合著他們提供的所有零散證據(jù)。
梳理出一條清晰、嚴(yán)密、無法辯駁的時間線。用最直觀的圖表呈現(xiàn)。同時，
小趙那邊也有突破。他壓低聲音，興奮地對我說：“蘅姐！查到了！
星耀那邊提供的所謂‘前期溝通郵件’，發(fā)件IP和他們公司常用IP段對不上！
而且郵件頭信息有細(xì)微的不自然，像是偽造的！時間戳文件也有篡改痕跡！
”“證據(jù)固定下來！”我立刻說?！耙呀?jīng)在做了！”天亮?xí)r分。
一份厚厚的、圖文并茂的“自證清白及星耀傳媒惡意競爭證據(jù)報告”完成。邏輯清晰，
證據(jù)鏈完整，鐵板釘釘。同時，奶茶店那邊也回復(fù)了。同意上午十點，在他們店里見面。
我把報告打印裝訂好。厚厚的幾大本。沉甸甸的?！白摺！蔽冶饒蟾?，“去會會他們。
”上午十點?！疤鸲瘸瑯?biāo)”奶茶店。還沒正式開業(yè)，店里只有老板和幾個核心成員。
氣氛凝重。我們剛坐下。門又被推開。幾個人走了進來。為首的男人，很高。黑色西裝，
沒打領(lǐng)帶，襯衫領(lǐng)口隨意敞開。眉眼深邃，鼻梁很高，帶著點混血感。
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眼神卻銳利得像鷹。陸硯舟。星耀傳媒的老板。
他身后跟著一個精英打扮的女人，抱著文件夾，表情倨傲。
還有一個穿著奶茶店工服的年輕男人，眼神閃躲。林晚意低聲告訴我，
那是奶茶店之前的一個兼職策劃，后來辭職了?，F(xiàn)在看來，是內(nèi)鬼。陸硯舟的目光，
直接落在我身上。帶著審視和一絲……玩味?！傲挚偅蹦滩璧昀习迨莻€微胖的中年人，
姓李，此刻一臉為難，“這位是星耀傳媒的陸總，他說……也想聽聽你們的解釋?！薄袄羁偂?/p>
”我站起身，沒看陸硯舟，直接把那幾大本報告放到李老板面前，
“這是我們工作室關(guān)于‘甜度超標(biāo)’品牌全案的所有創(chuàng)作過程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