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點，我媽辛苦包的餛飩被朱噯嬌扔進垃圾桶。我質(zhì)問她為什么糟蹋我媽心意。
她卻捧著燕窩冷笑：“公司規(guī)定上班禁食，你不知道？還媽媽親手包的餛飩，怎么？
誰還沒有媽媽？”看著躺在垃圾桶內(nèi)冒著熱氣的餛飩，
我內(nèi)心狠狠咆哮：“下班故意‘節(jié)能’打卡機，生怕留下我的加班記錄，
現(xiàn)在有臉跟我談公司規(guī)定。這么公私分明，加班單上別只寫‘自己人’名字??！
虛偽的人早晚會被撕開全部偽裝！”下一秒，雷聲轟鳴，朱噯嬌美甲上的碎鉆突然崩裂，
她如同提線木偶般打開手機全網(wǎng)坦白：“我搭乘小柳的車上下班，
讓小楊將工作全部卸下替我做事，我標榜自己公平公正，
卻用績效評定請她們喝下午茶還有史硯昭……她真的不是我殺的！
我只是卡她病假逼她走而已，推她下樓的不是我……”1 暴雨夜加班凌晨1點13分，
辦公室內(nèi)僅剩我和部門上司。這已經(jīng)是我這個月第3次加班。自從朱噯嬌上任后，
為了在總經(jīng)理面前表現(xiàn)工作積極，她每天下班都會隨機挑選一位“幸運”同事陪自己加班。
美其名曰：日行一善，可增福報。巧的是每次“增加福報”的善事，
她都能精準跳過公司里的關(guān)系戶，精準選中我們這些“資深員工”。此時窗外暴雨傾盆，
工作進度完畢，卻不知什么時候能被特赦回家的我，盯著朱噯嬌新做的鉆石美甲。
那美甲是組長小柳在朱噯嬌生日當天，特意托關(guān)系請假帶她去做的。美甲上的每一顆碎鉆，
都足夠支付我半個月的加班費。這原本只是件稀松平常的拍馬屁事件，我卻無意發(fā)現(xiàn)，
考勤上本該寫著請假的組長小柳，不僅考勤上寫著全勤，
績效更是月月A+而我的加班申請單，卻被朱噯嬌多次“不小心”弄丟，
后面干脆直接威脅：“親愛的，公司每天都有午休，你覺得自己工作飽和嗎？
如果你那么想要加班單，可以拿著自己沒有午休過的證據(jù)找我。
我也順便幫你分析一下工作能力，和未來的職業(yè)規(guī)劃?！憋h忽的思緒被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
門衛(wèi)處的保安告訴我：“小張啊，樓下有個老太太自稱是你媽，
傘都被風吹翻了還死死抱著飯盒，說是你胃不好，特意給你帶了餛飩?，F(xiàn)在外面風大雨大的，
她褲子都濕透了，哎呦，你快下來吧……”“好的，我馬上來！”放下電話的我感到很驚訝。
怎么都沒想到媽媽竟會在大半夜過來給我送餛飩。可惜的是，
我還在這兒陪著裝模作樣的上司加班，不知什么時候才能下班。
想到在暴雨中對我望眼欲穿的媽媽，想下班的心情一下達到臨界點，
滿腦子都在叫囂著想要趕緊陪媽媽回家。于是我思索再三后征詢意見：“嬌姐，
我今天的工作進度都已經(jīng)完成了，您看我現(xiàn)在可以回家嗎？”朱噯嬌從手機屏幕上抽回視線，
細長的眸子斜著打量我：“親愛的，你對自己要求這么低嗎？要知道現(xiàn)在外面競爭激烈，
公司也正計劃著引進高科技‘斷舍離’，如果你不提高自己，
很可能會影響公司風水運轉(zhuǎn)啊……”她說到這兒，
又掃了眼手機上的時間看向窗外：“而且外面狂風暴雨的，
你一個單身妹子深夜回家我也不放心，萬一出了意外誰擔責？還是等天氣好點再說吧，
我不也留在公司陪著你嗎……”我心中冷笑，為她冠冕堂皇的說辭和拿著雞毛當令箭的腔調(diào)，
但我的面上卻是一臉無害，甚至嘗試另類溝通：“嬌姐，您說得對，外面天氣確實不好。
巧得是保安剛說我媽來了，就在樓下，要么我跟我媽打個車先送您回去？咱三人一起，
保管安全！”朱噯嬌聞言，磋磨著指甲上的鉆石，語氣莫名：“阿姨來了？
”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驚訝。隨后，她勾起一個看似溫柔的笑，催促我道：“哎呀小張，
你也真是的，怎么讓阿姨大雨天過來？快下去吧，別讓她久等……”聽著這話，我微微皺眉，
直覺她沒安什么好心，且她跟我東拉西扯一大堆，也并未給我一句準話。
但之前我已經(jīng)耽誤不少時間，媽媽還在樓下，我顧不上刨根問底，只想著讓她趕緊回家。
我道了聲謝準備離開，朱噯嬌卻從抽屜里變戲法般拿出一個倒計時表，放在桌面上。
我僵在原地，愣愣地看著她將紅色扇形區(qū)域調(diào)到10，用指甲輕輕敲擊著計時器，
對我拉長語調(diào)道：“親愛的，工作是工作，親情是親情。在工作的時間認真工作，
在休息的時間好好陪伴父母，不要將工作與親情混淆。但既然你媽媽來了，
我也不能不講情面，需要提醒你的是，10分鐘若回不來，
你年終的績效可能會被‘樂捐’掉哦~”我一瞬間如鯁在喉，甚至覺得萬分諷刺。
天天將“公司是大家庭，我就是你們最親的親人”掛在嘴邊的上司，
竟要以倒計時的方式評估我的績效……滴答走針的聲音開始，伴著朱噯嬌敲擊桌面的節(jié)奏，
在我腦海里迅速形成一種壓迫信號。我奪門而出，跑過一個個綠色熒光通道，
每次呼吸都伴著淡淡的鐵銹味道。這時我恍然記起，得知今晚被留下加班時，
我曾給媽媽打過一個視頻電話。我跟她吐槽最近工作壓力大，不小心犯了胃病在吃鋁碳酸鎂，
還跟她說，如果今天沒加班的話，我原本是打算回家吃她親手包的餛飩。結(jié)果沒成想，
一句隨口的“想吃”，竟成為她今夜排除萬難，風雨無阻的全部理由。
我的眼前浮現(xiàn)出媽媽深夜醒面、和餡、包餛飩的場景，鼻子不禁微微發(fā)酸。
當我跑到二樓拐角時，一道閃電驀地劃破夜空，將樓道剎那間照得亮如白晝。
又響起了催命般的倒計時：06：3606：3506：34……2 餛飩風波見到媽媽時，
她什么都沒說，只將我跑亂的頭發(fā)掖到耳后，并將尚有溫度的飯盒塞進我懷里。
看著她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我的眼眶有些濕潤隨即想起還在走針的計時器，
匆匆跑回辦公室確認紅色扇形區(qū)域指在1時，我松了口氣。幸好沒遲到，如果真的績效墊底，
我的年終獎怕是會被直接打“骨折”。這使我也不禁感慨，整日連軸轉(zhuǎn)地工作，
目的都是指望著最豐厚的一次性獎勵，不知其他打工人是否和我一樣？我回到工位，
將飯盒打開，用茶水間的一次性杯子裝了幾個熱氣騰騰的餛飩給朱噯嬌送去。“嬌姐，
這是我媽親手包的餛飩，皮薄餡大，您嘗嘗?！痹詾樗龝樖纸舆^，
最差也不過是一句“謝謝親愛的，我沒胃口……”結(jié)果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
朱噯嬌竟在接過我的餛飩后，將餛飩連同紙杯，一起扔進了桌底下的垃圾桶！
我看得血壓飆升，質(zhì)問的話脫口而出：“嬌姐，您這是什么意思？
不想吃可以還給我……”朱噯嬌漫不經(jīng)意地用高跟鞋尖踢了踢垃圾桶，
依舊打著為我好的幌子：“小張，我這可是在幫你，上班禁食是公司規(guī)定，
你在公司也工作八年了，難道不知道？”看著躺在垃圾桶內(nèi)冒著熱氣的餛飩，
和她杯子里調(diào)好的燕窩，我直接被氣笑。那一瞬間，什么公司，什么上司通通被我拋到腦后，
我據(jù)理力爭：“嬌姐，上班禁食是公司規(guī)定，但現(xiàn)在距離下班時間已經(jīng)過去六個小時，
屬于我‘自愿’增加福報時間！且遵循公司規(guī)定無可厚非，您大可以直截了當告訴我，
何必把我媽包的餛飩?cè)舆M垃圾桶？是為了留出肚子喝您面前的這杯燕窩嗎？
”朱噯嬌倏地抬頭，語氣也開始犀利：“小張，你這么質(zhì)問我合適嗎？
公司一直都有“輕量化”名額，是我頂著上級壓力，才保下你們的風水寶座。
我遵循公司規(guī)定，也是為了帶動你們的工作態(tài)度，避免你們被時代優(yōu)化。
可你竟打算利用親情綁架我？還媽媽親手包的餛飩？怎么？誰還沒有媽媽？
”看著她虛偽做作的臉，我恨不得將辭職信砸在她臉上。
但礙于距離年終獎發(fā)放還有不到兩個月，現(xiàn)在離開會與年終獎失之交臂，
一年的辛苦都將白費。我只能死死捏著拳頭，
在心里惡狠狠咆哮：“戶口本上只有自己的雙標綠茶！下班故意關(guān)閉打卡機，
生怕留下我的加班記錄，現(xiàn)在有臉跟我談公司規(guī)定？這么公私分明，
有本事自己的工作自己做，別扔給別人??！平日里蹭吃蹭喝，
拿著人家‘孝敬’的錢包裝精致人設(shè)，轉(zhuǎn)頭用績效考勤補償她們，還要標榜自己公平公正？
這一套流程操作下來，論不要臉，誰比得過你啊？虛偽的人早晚被撕開全部偽裝！
”轟隆一聲，我所在的天空上方突然響起一道驚雷。閃電照亮辦公室的剎那，
我也不小心看見了朱噯嬌電腦屏幕上的郵件：【資源再分配，
八年（含）以上老員工首批……專項獎勵津貼……】原來……這才是她針對我的理由！
難怪每次有人離開，她的桌子上都會出現(xiàn)最新款某馬仕包包。
想來是用這種獎勵證明自己的“工作能力”呵呵……朱噯嬌用毒蛇般的眼睛將我從上掃到下，
冷笑著指桑罵槐：“有些人么，要工作態(tài)度沒工作態(tài)度，要能力沒能力，要業(yè)績更沒業(yè)績。
這里是公司，不是過家家的地方！既然選擇呆在這兒就拿出實力來，
要么工作能力比我強把我干掉，要么好好反思一下自己能否繼續(xù)勝任這個位置，
別一天到晚只想著人家虛偽，要知道公平因人而異！”我機械扭頭，瞳孔不自覺放大。
朱噯嬌話里的意思怎么怪怪的？我吐槽的話明明是在心里說的，她為什么好像知道？
難道她能聽見我的心聲？下一秒，朱噯嬌突然好似不受控制般倒地。
用鑲滿鉆的美甲一字一句敲擊著屏幕。
我看到她屏幕上編輯的內(nèi)容是朋友圈：“我搭乘小柳的車上下班，
讓小楊將工作全部卸下替我做事。我開會說自己公平公正，實際卻用績效補貼‘自己人’，
并拿加班單請她們喝下午茶……”看著她青筋暴起，一副不受控制的詭異模樣，我一邊后退，
一邊瘋狂逃離辦公室。
我不知道剛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我知道這世界終究還是顛了……3 真相初現(xiàn)第二天早上，
幾乎一夜沒睡的我頂著兩個黑眼圈來到辦公室。我看到同事們?nèi)宄扇壕墼谝黄鸶`竊私語。
內(nèi)容赫然是凌晨被瘋狂截屏的朋友圈——“朱噯嬌那個朋友圈你看到了嗎？
之前我就說績效評定有問題，組長柳仁上個月請20天假，只上五天班都能評A+，
那我們這些辛苦加班的人算什么……”“可我覺得績效分配還好吧，我每個月業(yè)績也不突出，
一年下來還有一兩個月能分到B+，我很知足了……”“你懂什么？這都是做給吳總看的，
她想往上走，自然要裝出一副大公無私的樣子。你看她每日花枝招展，
時不時往群里發(fā)點女人優(yōu)雅穿搭的視頻，其實都是為了包裝人設(shè)，最終的目的你懂嘍？
聽說吳總現(xiàn)在還沒老婆……”“?。?/p>
可是之前不是有傳聞?wù)f她跟人事部的王總監(jiān)……”“哎呦，人家為了水漲船高做出多少努力，
哪是咱們知道的？朋友圈的事情炸了以后，公司召開緊急會議，聽說正商量著怎么處理這事。
不過她對付男人一向有一套，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傳出點讓我高興的消息，
我早就看她不爽了……”“你這話現(xiàn)在說太早了，萬一她沒被處分，咱們可還在她手底下，
小心她晚上喊你‘增加福報’，再不濟隨便找點工作上的小漏洞，
喊你去‘樂捐’就有你哭了……”“噓，你小聲點，怎么越說聲音越大，
也不怕有人在背后傳話，朱噯嬌現(xiàn)在可還是部門老大……”我沒有參與大家談話，
隨手打開裝著餛飩的飯盒。昨晚被朱噯嬌嚇得奪門而逃，我甚至沒來得及將飯盒帶回家。
此時看著飯盒內(nèi)除了一個個胖嘟嘟的餛飩外，還有一個分裝的小袋子，
里面裝著一個字條和兩片藥。我疑惑地打開字條，發(fā)現(xiàn)上面寫著幾句話：【妮妮，你胃不好，
吃完餛飩記得吃藥。媽總說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可如果是以你的健康為代價，
這身外之物不要也罷！媽擺個餛飩攤照樣養(yǎng)得起你！】我閉上眼，將紙條慢慢握進掌心。媽，
你說得對，外面自有外面的風景，可屬于我的我也必須帶走！只要你支持我，
我就什么都拿得起放得下！
4 超能力疑云朱噯嬌開完會趕到辦公室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午休她走到我的工位前，
居高臨下：“小張，跟我來趟會議室?！蔽以谕聜儼素缘哪抗庀伦哌M會議室。
會議室中除了朱噯嬌，還有她的兩個心腹愛將，組長楊谷和柳仁，
也就是朋友圈里提及的小楊和小柳。楊谷柳仁一見到我，就熱情地招呼我坐下，
柳仁率先開口：“小張啊，你別緊張，我們叫你來主要是有幾個問題，想跟你聊聊。
”我挑眉，唇邊掛上一抹冷笑：“哦?！敝靽唻蓭兹藢σ曇谎?，柳仁試探性地問：“小張，
你……有超能力？”我差點被雷到，怎么都沒想到對方竟會產(chǎn)生這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