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謝景辰死死地看著他。
又是他!
為什么他總是來壞他的好事,明明還差一點,自己就可以帶走小魚了。
為什么?為什么他還不死!
只要他死了,他的小魚就沒有別的選擇 ,只會依附于他了。
他的小魚就可以回到他身邊了。
姜照月在他們對峙中勉強恢復了一點力氣。
趁著謝景辰還沒發(fā)現(xiàn),悄悄拔下頭上的步搖,毫不猶豫地捅進謝景辰的肩膀。
謝景辰吃痛,下意識松開了手。
“阿遠!”
姜照月推開他,踉蹌一步朝拓跋遠撲來。
拓跋遠見狀,不顧重傷的身體,翻身下馬將她摟進懷里。
手掌微微顫抖但安撫性地摸她的腦袋:“嚇壞了吧?抱歉,我來晚了?!?/p>
姜照月埋在他懷里勉強緩過來恐慌的情緒,搖了搖頭。
“我沒事。”
謝景辰的眼神沉沉,抬起手一揮,粹了毒的袖箭就射了過去。
箭頭不是對著姜照月的,但拓跋遠不會讓姜照月冒這個風險。
一攬轉身,任由袖箭扎進小腹,但他沒做聲,甚至沒一聲痛呼。
而是面不改色地將長槍一轉,威脅性十足地點在謝景辰胸口,侍衛(wèi)也圍了上來。
“謝景辰,燕國宗室適齡子弟不只一二,我若是在這里了結你,你說他們是會為你報仇,還是趁機取代你的位置?”
姜照月回頭厭惡地看了一眼謝景辰。
“他死在姜國境內(nèi)總歸不好交代,把他趕出去吧,我們?nèi)ヌ幚韨??!?/p>
謝景辰被壓著出去。
但他的眼睛還是死死的盯著姜照月看。
謝景辰被驅(qū)逐回了燕朝。
姜照月并非不想殺他,只是不愿給姜國招惹是非。
而如今謝景辰已經(jīng)不太正常了,她有些不安。
拓跋遠蒼白著一張臉,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尖。
“放心,我不會讓他再有傷害你的機會。”
姜照月看他面色不好,開口詢問:
“阿遠,你怎么了?”
前些日子的手傷還未愈,如今腹部中箭更讓他搖搖欲墜。
拓跋遠剛想說沒事,可是一陣血氣翻涌,他猛地吐出一口血。
然后身子不受控制的倒進姜照月懷里。
姜照月瞳孔一縮,連忙大聲喊人:“阿遠!太醫(yī),太醫(yī)!”
太醫(yī)很快趕來飛快處理了箭傷。
“皮肉傷不是問題,但這類毒無解。不過拓跋小將軍心志堅定,大約需半月就能醒過來?!?/p>
姜照月握住取出來的箭矢,抿嘴不語。
這日,前線戰(zhàn)報送抵姜國朝都。
“急報!急報!燕國來犯!”
“燕皇御駕親征,已占領云臺郡,此刻正在宜城外說......”
姜皇擰眉:
“說什么?”
來傳報的小兵跪地舉起一封書信:
“說送照月公主去燕國和親就立即撤兵,歸還云臺郡?!?/p>
“混賬!”
打到城下與其說求娶不如說是明晃晃的威脅。
姜皇臉色鐵青地看著那封和親協(xié)議,剛準備招人進宮。
聽到消息的姜照月匆匆趕來:
“父皇,讓孩兒去吧?!?/p>
“不可,那謝景辰人面獸心,娶你過去怎會好好待你。寡人這就調(diào)兵遣將,照月不必憂心?!?/p>
姜照月跪地俯身行了一個大禮:
“父皇,孩兒并非應下和親邀約,只是想去宜城?!?/p>
“孩兒不孝,但也不能拖累國家?!?/p>
“孩兒要去宜城,和謝景辰做個了斷。”
姜皇即使不愿,但看到她這樣,也沒了再拒絕的理由。
“好,但你必須和父皇保證一切以自己的安全為重。”
姜照月點了點頭。
她本來覺得和謝景辰再無牽扯各自天涯已是結局。
但謝景辰偏要步步緊逼,好,那就不要怪她要一筆筆清算賬。
她要謝景辰,血債血償。
姜照月走之前最后看了一眼昏睡的拓跋遠,和調(diào)遣的兵馬一起披星戴月趕去宜城。
月光如水,被籠在月下的卻是血腥與殘骸。
姜照月登上城墻的時候謝景辰就看見了,他策馬而去。
謝景辰身披甲胄,在城門外和姜照月遙遙相望。
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眼里燃起勢在必得的意味。
“小魚,我說了,無論如何你都只能是我的妻。”
“要是你現(xiàn)在肯跟我走,并且殺了拓跋遠,我可以撤兵?!?/p>
“不要怪我狠心,你拒絕我太多次了,我只能用這樣的方法?!?/p>
“我只是想挽回你而已,小魚?!?/p>
姜照月站在城墻上,她勾了勾唇:
“謝景辰,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救了你?!?/p>
“而如今你的喜歡,只會讓我為我離開了你而慶幸?!?/p>
“我過來不是答應跟你和親的?!?/p>
說著她熟練地搭弓,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時,一箭射向了謝景辰的胸口。
“咻”地一聲。
鮮血噴涌而出。
姜照月眉眼冷冽:
“我是來讓你血債血償?sh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