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淚水，一滴滴落在她胸前。
“你瘋了...你完了...你進(jìn)去了怎么辦？”
“我會給你上賬的...我...我會在外面等你一輩子！”
那一刻，她哭得極致。
胸腔劇烈起伏，整個世界都塌了！
她抱著自己，身體止不住地發(fā)抖，淚水混著恐懼。
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一秒。
兩秒。
然后...
我緩緩松開油門，拉起手剎。
引擎猛然一頓，“嗡”地一聲安靜下來。
夜，瞬間恢復(fù)死寂。
我推開車門，走下去。
徐瑩看著我，眼里寫滿了不安，一動不動。
她在等待一個結(jié)局。
一個血腥，徹底，無法挽回的結(jié)局。
可我沒有讓她看到鮮血。
我走到車頭前，蹲下身，低頭看著張成。
他已經(jīng)不敢動了，視線渙散，渾身發(fā)抖，嘴角抽搐，鼻血直流。
我俯下身：“張總?！?/p>
“我留你一條狗命，不是因為我心軟，是因為你還有用?！?/p>
他眼睛一抖，嘴唇張了張，卻只吐出一口血沫。
我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血糊糊的臉，像拍拍一塊發(fā)臭的抹布。
“聽好了?！?/p>
“明天上午，我給你放一天假，你去把離婚手續(xù)辦了?！?/p>
“和徐瑩干干凈凈地斷?！?/p>
“我不限制你的自由?！?/p>
“你可以去喝酒，蹦迪，吸粉，睡街頭，我不管?！?/p>
“但...”
我的聲音戛然而止。
張成像被凍住一樣，渾身僵硬。
我緩緩靠近他耳邊，嗓音低到極致：
“手續(xù)一辦完，你就給我滾回廠子上班?！?/p>
“你的廠子現(xiàn)在是我的?！?/p>
“你這個人從現(xiàn)在開始，是我養(yǎng)的狗，所以我要你活著！”
張成視線狂跳，聽到什么天方夜譚。
他張了張嘴，臉上滿是崩潰：
“你...你說什么...”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滿是血的衣襟。
然后，我低頭看著他：“你要是敢跑?！?/p>
“我就算走遍天涯海角，也會從尸堆里把你揪出來，親手剁碎?！?/p>
“你如果還想報仇？”
我笑了，笑得血水從嘴角滑落：“歡迎?！?/p>
“我陳超等你。”
張成終于閉上了嘴。
他眼中出現(xiàn)了極致的恐懼。
不是怕死，是怕我。
怕這條從地獄里爬出來的瘋狗！
我回到車?yán)?，坐進(jìn)駕駛座。
徐瑩還在哭，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掉，卻沒再說半句話。
我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
那只纖細(xì)的手，曾被羞辱，被踐踏，如今被我握住，滿是顫抖，卻沒有掙開。
我擰動鑰匙。
就在這時，遠(yuǎn)處傳來一陣馬達(dá)嗡鳴，一輛破舊的摩托車風(fēng)馳電掣地沖進(jìn)院子！
梁莎莎不知道從哪兒搞來這輛破車，頭發(fā)亂成鳥窩，臉上是風(fēng)塵仆仆的焦急。
“陳超??！你給我...”
她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我坐在她的紅色桑塔納里。
車燈下，張成像一攤腐肉一樣躺在地上，血糊糊的臉貼著泥地，慘不忍睹。
梁莎莎猛地一剎車，摩托車“吱”地一聲停??！
她整個人僵在原地，瞳孔劇烈收縮，臉色從驚恐變成震撼...
再從震撼，變成熾.熱的崇拜。
“你...你把他干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