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醫(yī)院。
“宮外孕,輸卵管一旦破裂,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這么大的手術(shù),怎么只有你一個人來了?你老公呢?趕緊叫他來簽字!”
宋晚忍著腹部撕裂般的劇痛,撥通了電話。
鈴聲響了很久。
那頭傳來一道冷漠的聲音。
“有事?”
“斯年,你在忙嗎?我肚子好痛,你能不能……”
“不能!”
不等她說完,一道不悅的聲音已冷冰冰打斷她的話。
“肚子痛找醫(yī)生,我很忙!”
“斯年,誰呀?”
電話里傳來一道女聲。
“無關(guān)緊要的人?!?/p>
他的聲線變得柔和了許多。
“喜歡哪件,拍下來送你?!?/p>
耳邊響起電話掛斷的嘟嘟聲。
宋晚的心像被一把刀子狠狠凌遲著。
見她面色蒼白,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醫(yī)生趕緊喊道。
“快!馬上安排手術(shù)室!給病人手術(shù)!”
宋晚再次醒來,是在醫(yī)院病房里。
“醒了?你昨天情況很危險,幸虧搶救及時,要不然就沒命了!”
小護士邊給她掛點滴,邊吐槽道。
“你這老公也真是的!做了這么大的手術(shù),他居然連個面都不露!真是不負責任!”
“喏,這是護理中心電話,你有需要可以叫護工?!?/p>
“謝謝?!?/p>
宋晚接過護士遞過來的名片。
她摸出手機,正要打護理中心的電話。
手機里卻突然彈出一條熱門新聞。
【海城首富霍氏集團總裁霍斯年豪擲1.4億拍下杜芭莉夫人鉆石項鏈,為博女友一笑當場點天燈!】
刺目的文字讓宋晚瞳孔猛地一縮。
照片上那張俊美無比的臉,正是她的丈夫霍斯年。
她是他見不得光的妻子。
結(jié)婚四年。
他對她一向冰冷薄情。
本以為他生性如此。
為了捂化他的心,她努力扮演著溫順聽話的霍太太。
如今,看到他大.大方方摟著別的女人公開秀恩愛。
她這才知道……
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愛她。
胸口一陣揪心的痛。
宋晚忍不住眼眶泛紅。
她是該死心了。
這場持續(xù)四年的婚姻鬧劇,該結(jié)束了。
宋晚提前兩天辦理了出院手續(xù)。
醫(yī)生一臉擔心。
“你的身體還很虛弱,怎么不多住兩天?”
“家里有事?!?/p>
“這段時間一定要好好休養(yǎng),不能劇烈運動,記住千萬不能同房,7天后再來做個復(fù)查。”
“謝謝醫(yī)生,我知道了。”
宋晚回到淺水灣的獨棟別墅。
保姆徐姨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指責她。
“太太,你可真是越來越?jīng)]規(guī)矩了!居然好幾天都夜不歸宿!少爺知道可是會生氣的!”
徐姨雖是霍家保姆,卻和半個婆婆差不多。
她是霍斯年的乳母,自詡身份不一般。
對于宋晚這不受寵的霍太太,她更是從來都沒放在眼里過。
宋晚心里清楚。
徐姨對她這般態(tài)度,就算不是霍斯年授意,也是他默許縱容。
否則她不敢如此囂張。
以往,為了討好霍斯年,她總是習慣性討好他身邊每個人。
就算被徐姨欺負、打壓,她也總是忍氣吞聲。
這次,她卻不愿意再忍了。
宋晚直接一個巴掌甩了出去,語氣冷蔑。
“放肆!你一個伺候人的下人,有什么資格跟我這樣說話!”
“你!”
徐姨捂著臉,眼眸中閃過一陣錯愕,似乎沒想到宋晚會動手。
“你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怎么,難不成你還想還手?”
宋晚冷冷一句話震懾住了徐姨。
她雖不受少爺待見,卻是霍老夫人親點的少奶奶。
徐姨只能硬生生的把氣咽了回去。
宋晚扭頭上樓。
徐姨在背后小聲嘀咕。
“光長得漂亮有什么用?少爺還不是看不上你?這霍家少奶奶的位置,早晚都是別人的!”
帶著攻擊性的話如同刀子一般戳在了宋晚的心窩子上。
她深吸了一口氣。
不重要了。
過了今天,有關(guān)霍斯年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回到房間。
宋晚將自己的私人物品全部整理了出來。
屬于她的東西很少,一個箱子就已經(jīng)足夠。
拎箱子的時候不小心扯到傷口。
腹部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大滴的冷汗直往下落。
宋晚吃了好幾顆止痛片才稍微緩解了一些。
不知是不是藥效的作用,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著了。
深夜。
一個高大的身影進了房間。
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二十分鐘后,霍斯年腰間圍著浴巾走了出來。
他有著極其英俊的面容,寬肩窄腰,塊壘分明的腹肌每一寸都充滿力量感,水珠順著肌肉線條流下,沒入在松松垮垮的浴巾里。
他什么話也沒說。
例行公事般的掀起宋晚的睡裙裙擺。
睡夢中的宋晚疼的一個激靈。
“痛……”
她下意識的推著他。
“走開?!?/p>
“欲拒還應(yīng)?宋晚,這又是你的新把戲?”
低沉譏誚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霍斯年非但沒有離開,反而報復(fù)性的嘲諷道。
“每月一次的同房不是你向老太太求來的么?說不要就不要了?”
傷處撕裂般的痛讓宋晚瞬間掉下了眼淚。
她知道霍斯年恨她。
當年。
霍家老太太撮合她和霍斯年結(jié)婚。
婚后,見霍斯年對她態(tài)度冷淡,老太太這才定下規(guī)矩,讓他每個月必須與她同房一天。
每一次,他都是把她當成工具人一般發(fā)泄欲望。
回想四年的婚姻生活,宋晚心中充滿痛楚。
她謹小慎微、委曲求全,卻換不來他半分喜歡。
既如此,她又何必再執(zhí)迷不悟?
“霍斯年,我們離婚……”
宋晚話還沒有說完,電話鈴聲突兀的響了起來。
霍斯年一向不喜人夜里給他打電話。
這次卻溫柔的接了起來。
“怎么了?”
“斯年,我一個人好害怕,你來陪陪我好不好?”
話筒里傳來一道撒嬌的女聲。
“好?!?/p>
他絲毫沒有猶豫便答應(yīng)了下來,聲音里是她從未聽到過的柔情。
“等我二十分鐘,馬上過去?!?/p>
電話掛斷。
霍斯年抽身離去。
他連個眼神都沒留給她。
幾分鐘后,樓下傳來車子離去的聲音。
淚水打濕了枕頭。
宋晚泛白的手指死死抓著被子。
原來愛與不愛,區(qū)別這樣明顯。
第二天早上。
宋晚留下離婚協(xié)議書,拎著行李箱走出家門。
腹部傳來一陣鉆心的痛,身下像是有什么熱流涌了出來,順著她的腿直往下流。
一低頭。
看到身下,一攤觸目驚心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