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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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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黑籃世界穿到網王,我?guī)еt(yī)術體術雙buff空降冰帝。跡部景吾挑眉:“想當經理?

先接住本大爺的發(fā)球?!鼻蚺募y絲不動接下重炮發(fā)球,全場寂靜。

后來我治好了手冢國光的手傷,他清冷的眸底第一次有了溫度?!盀槭裁磶臀遥俊笔众?。

“因為不想看天才隕落。”我答得坦蕩。跡部在訓練場外瞇起眼:“經理,

你指導手冢的時間是不是太長了?”關東大賽冰帝對青學,我同時提升兩位王子的絕技。

觀眾席炸了:“她到底站哪邊?”直到奪冠夜,跡部在雨中攔住我?!氨敬鬆數男奶?,

”他抓住我的手按在胸口,“你打算什么時候治?”---意識像沉在冰冷的湖底,

掙扎著想要浮出水面,卻被層層疊疊的黑暗裹挾、拖拽。

無數破碎的、不屬于我的畫面在混亂的漩渦里激烈碰撞——震耳欲聾的體育館歡呼,

高速旋轉的橙色籃球,還有那抹快得只剩下殘影的、幽靈般的藍色。緊接著,

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喧囂:網球拍破開空氣的銳鳴,少年們熱血沸騰的吶喊,

一個華麗而張揚的聲音穿透重重迷霧,帶著不容置疑的傲慢:“沉醉在本大爺的美技之下吧!

”“唔……” 頭痛欲裂,仿佛被強行塞進了兩段截然不同的人生膠片,

在狹小的放映機里瘋狂攪動。喉嚨干澀得發(fā)不出完整的音節(jié),只有破碎的呻吟溢出唇邊。

眼皮沉重得像壓了鉛塊,每一次試圖掀開都耗盡力氣。終于,一道微弱的光擠進了視線。

模糊的視野里,是陌生的天花板,簡潔的線條,米白色的吊頂。

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氣味,混合著一種……陽光曬過棉被的干凈氣息,

但這味道也透著疏離的冰冷。我猛地坐起身。劇烈的眩暈感立刻襲來,我不得不撐住額頭,

急促地喘息。心臟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每一次搏動都牽扯著混亂的記憶碎片,

刺得神經生疼。我環(huán)顧四周。這是一個非常整潔,甚至可以說簡潔到有些空曠的房間。

一張單人床,一張書桌,一個衣柜,別無他物。書桌上攤開著一本厚厚的硬皮書,

封面是我不認識的復雜文字,但書頁間露出的那些精細的人體解剖圖,

卻透出一種冰冷而專業(yè)的權威感。旁邊散落著幾張寫滿娟秀字跡的便簽,字跡陌生,

內容卻詭異地在我腦中自動翻譯成了我能理解的“醫(yī)學筆記”。這不是我的房間。

不是我在帝光中學附近租住的那個堆滿籃球雜志和運動護具的小窩。

一股冰冷的恐慌順著脊椎竄上來。我掀開被子,跌跌撞撞地沖到房間唯一的穿衣鏡前。

鏡子里映出的臉,蒼白,清秀,帶著大病初愈的脆弱感。黑色長發(fā)柔軟地披散在肩頭,

幾縷發(fā)絲因為冷汗貼在光潔的額角。一雙眼睛,是陌生的形狀,帶著剛醒來的迷茫和驚疑。

但這張臉,這張完全不屬于我的臉,卻在意識深處激不起任何漣漪般的熟悉感。

一個名字突兀地跳了出來:林夏夜。我的?這具身體的名字?就在這個名字浮現的同時,

一股龐大而冰冷的信息流,如同開閘的洪水,猛地沖進我的腦海!

無數關于人體結構、經絡穴位、疾病病理、手術技巧的知識,

還有那些復雜精妙的草藥配伍、針灸推拿的手法……像是早已刻錄好的芯片,

被強行塞進了我的思維里。與之相伴的,

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記憶”——關于如何調動身體每一寸肌肉,如何精準控制力量與爆發(fā),

如何在瞬間做出最有效閃避和攻擊的本能!“呃?。 ?劇烈的疼痛讓我悶哼出聲,

雙手死死抱住快要炸開的頭,身體無力地滑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汗水瞬間浸透了單薄的睡衣。

醫(yī)學……古武體術……這兩個龐大而深奧的體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感,

在我混亂的意識中強行扎下了根,仿佛它們本就該屬于我,屬于這個叫“林夏夜”的身份。

混亂的旋渦漸漸平息,疼痛退潮般遠去,

留下的是被沖刷得一片狼藉、卻又被強行填滿的意識海灘。我撐著冰涼的地板,

指關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大口喘著氣,冷汗沿著鬢角滑落。穿越了。

這個認知像一塊沉重的冰,砸進心湖,寒意瞬間蔓延到四肢百骸。

從那個充斥著籃球與奇跡的世界,跌進了這個網球與少年熱血交織的次元。

鏡子里那張蒼白、清秀卻陌生的臉,無聲地宣判了這個荒謬的事實。林夏夜。

這個身體的名字。一個背負著龐大醫(yī)術和體術傳承的名字。我扶著墻,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走到書桌前。指尖拂過那本攤開的厚重醫(yī)書,冰冷的紙張觸感下,

是無數精密解剖圖和晦澀術語構筑的冰冷知識殿堂。旁邊散落的便簽上,

娟秀的字跡記錄著復雜的草藥配伍和推拿手法,

每一個符號都在我腦中自動轉化為清晰的操作流程。書架的另一側,

幾本薄薄的線裝冊子隨意擺放著,

封面是幾個古樸有力、帶著凜冽氣息的墨字——《踏雪無痕》、《寸勁指要》、《靈樞步》。

僅僅是目光掃過那些名字,身體深處仿佛就有沉睡的本能被喚醒,指尖下意識地繃緊,

足弓微妙地調整了重心。這就是我的“金手指”?一個來自古老東方、近乎玄幻的傳承?

代價是徹底告別我所熟悉的一切?窗外傳來隱約的、富有節(jié)奏的擊球聲——“啪!啪!啪!

” 清脆、有力,帶著一種蓬勃的生命力,穿透玻璃和距離,敲打在我的耳膜上。

那是網球拍擊打網球的聲音。這個認知,像一根細針,

刺破了包裹著我的巨大茫然和冰冷的疏離感。網球場。少年們奔跑的身影。

汗水在陽光下折射的光澤。還有那個名字——跡部景吾。

華麗、張揚、君臨冰帝學園網球部的帝王。另一個名字緊隨其后,

帶著清冽如富士山巔雪松的氣息——手冢國光。心臟,似乎被那清晰的擊球聲牽引著,

不自覺地,重重地跳了一下。一種難以言喻的沖動,混雜著對這個陌生世界的好奇,

以及對某種“錨點”的渴望,悄然滋生。我需要出去。需要確認。需要看到“真實”。

我換上了衣柜里找到的、屬于“林夏夜”的校服——冰帝學園高等部的女生制服。

深藍色的西裝外套,同色系的及膝百褶裙,領口系著精致的暗紅色領結。布料挺括,

帶著新衣服特有的微硬觸感,尺寸意外地合身。鏡子里的人影,蒼白褪去了一些,

黑發(fā)束成簡單的馬尾,清秀的五官被制服襯出一種沉靜的、近乎疏離的氣質,

與記憶里那個穿著帝光運動服、活力四射的自己判若兩人。推開門,

午后的陽光帶著暖意撲面而來,卻驅不散心底那層薄冰。冰帝學園的校園開闊得驚人。

修剪得一絲不茍的草坪如同綠色的絨毯鋪展,歐式風格的建筑群在陽光下反射著矜持的光澤,

空氣中飄散著若有似無的花香。衣著光鮮、氣質出眾的學生三三兩兩走過,談笑風生,

舉手投足間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優(yōu)越感。這里的一切都精致、有序,

卻又透著一股無形的距離感,像一幅華麗卻冰冷的油畫。

循著越來越清晰的擊球聲和隱約的吶喊聲,我穿過主教學樓,繞過巨大的噴泉雕塑,

視野豁然開朗。六片嶄新、光潔的網球場呈扇形排列,在陽光下反射著耀眼的白色光芒。

球場外圍著高高的綠色鐵絲網。此刻,幾乎所有的場地都空著,

只有最中央、仿佛自帶聚光燈效用的那片一號場上,進行著激烈的練習賽。我的目光,

幾乎是本能地,瞬間就鎖定了那個身影。銀灰色的短發(fā)在陽光下跳躍著細碎的光,

發(fā)梢微微翹起,帶著不容馴服的張揚。白皙的側臉線條清晰而銳利,鼻梁高挺,

薄唇緊抿成一道倨傲的弧線。他穿著冰帝網球部標志性的灰白色運動服,

外套的拉鏈隨意地敞開,露出里面深色的運動背心。汗水沿著他輪廓分明的下頜線滑落,

滴在墨綠色的硬地場上,瞬間洇開一小片深色。他正高高躍起,姿態(tài)舒展得如同振翅的鷹隼,

手臂在空中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球拍狠狠扣下!“砰——!”一聲沉悶得令人心悸的爆響!

那顆芥黃色的小球化作一道肉眼幾乎難以捕捉的金色流光,撕裂空氣,

帶著恐怖的旋轉和速度,狠狠砸在對面場地的底線死角!精準得如同用尺子量過。

對面的球員甚至沒能做出像樣的反應動作,球拍徒勞地抬起一半,

身體還保持著重心前傾的預備姿勢。那顆球已經在他身后的鐵絲網上瘋狂旋轉、摩擦,

發(fā)出刺耳的“滋啦”聲,最后無力地彈落在地,留下一個清晰的、帶著焦痕的旋轉印記。

“15-0!” 裁判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球場內外一片死寂。

只有球在鐵絲網上旋轉摩擦的余音在回蕩。圍觀的部員們屏住呼吸,

眼神里混合著敬畏、狂熱和一絲麻木的習以為常?!癕ADAMADADANE。

” 一個清亮、尾音帶著獨特上揚腔調的少年聲音打破了寂靜,

帶著毫不掩飾的、屬于勝利者的驕矜。跡部景吾。真的是他。他隨手用球拍點了點地面,

銀灰色的眼眸漫不經心地掃過全場,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掌控感。汗水浸濕了他額前的發(fā)絲,

幾縷貼在光潔的皮膚上,非但不顯狼狽,反而平添了幾分野性的魅力。他抬手,

習慣性地用拇指和中指輕輕打了個響指。“沉醉在本大爺華麗的美技之下吧!

” 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耳中,帶著與生俱來的傲慢和理所當然的號召力。

“跡部!跡部!跡部!” 下一秒,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和整齊劃一的口號瞬間爆發(fā),

如同海嘯般席卷了整個球場,甚至蓋過了遠處校園的喧囂。少年少女們狂熱地揮舞著手臂,

臉上洋溢著純粹的崇拜。冰帝的帝王,僅僅是一個發(fā)球,一個動作,

就能輕易點燃所有人的激情。我站在鐵絲網外,隔著一段距離,安靜地看著。

心臟在胸腔里沉穩(wěn)地跳動,沒有像周圍人那樣被狂熱席卷,反而異常冷靜。那雙眼睛,

銳利如冰錐,穿透歡呼的聲浪,

精準地捕捉著場上每一個細微的動作——他揮拍時肩胛肌肉瞬間繃緊的線條,

手腕在觸球剎那精妙到毫巔的抖動角度,

落地后重心切換時流暢得沒有一絲滯澀的步法……還有那隱藏在華麗表象之下,

對身體每一寸肌肉近乎絕對的控制力,以及那份仿佛刻進骨子里的、對勝利的絕對掌控欲。

很強。毋庸置疑的強大。這種強大,帶著一種灼熱、逼人的光芒,和他本人一樣,不容忽視。

就在這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一個念頭如同破土的幼芽,在我冷靜觀察的思維土壤里,

異常清晰地冒了出來:我需要一個身份。一個能讓我在這個世界立足,

能讓我接觸、理解甚至可能……改變某些軌跡的身份。冰帝網球部經理?這個位置,

似乎可以觸碰核心。冰帝的帝王剛剛用一個ACE球碾碎對手的抵抗,

享受著山呼海嘯般的崇拜。他抬手,姿態(tài)優(yōu)雅地用護腕擦拭額角的汗水,

銀灰色的眼眸帶著一絲意興闌珊的慵懶掃過全場,如同巡視自己領地的年輕雄獅。

就在他的目光掠過鐵絲網外、掃過我這個穿著嶄新制服、格格不入的“觀眾”時,

似乎極其短暫地停頓了微不可察的一瞬。那眼神里沒有探究,沒有好奇,

只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如同看待背景板般徹底的漠然。

仿佛我只是這片華麗網球場上一個微不足道的、可以忽略不計的裝飾物。

這微妙的、近乎無意識的漠視,像一根細小的刺,

精準地扎進了我心底某個剛剛被龐大的傳承知識填滿、卻依舊殘留著茫然和不確定的角落。

它沒有帶來憤怒,反而像投入靜湖的石子,激起了一圈名為“目標”的漣漪。經理。

我需要成為冰帝網球部的經理。這個位置,就是我的錨點。決心落定的瞬間,

身體深處那股被強行烙印下的“本能”似乎也隨之蘇醒了一線。我下意識地調整了一下站姿,

重心下沉,氣息變得更為綿長沉靜,整個人像一株扎根在喧囂邊緣的植物,

無聲無息地汲取著場上的氣息和節(jié)奏。歡呼聲漸歇,場內開始進行下一輪的練習。我轉過身,

沒有再看場中那個光芒四射的身影,目光投向場邊那排略顯簡陋的木質長椅。

那里坐著幾個穿著正選隊服的少年,正在喝水休息。

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留著板寸頭、氣質沉穩(wěn)可靠的男生,正拿著記錄板認真地寫著什么。

他叫榊太郎?不,是樺地崇弘。冰帝的“沉默巨人”,跡部最忠實的影子。我邁開腳步,

裙擺拂過小腿,朝著場邊走去。鞋跟落在硬實的土地上,發(fā)出輕微而規(guī)律的聲響,

與球場上激烈的擊球聲和吶喊聲相比,微不足道,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穩(wěn)定感。

樺地似乎察覺到有人靠近,抬起頭。他那張沒什么表情的臉上,一雙沉靜的眼睛望向我,

帶著一絲詢問。他身邊的幾個正選也投來了目光,有好奇,有打量,

更多的是屬于強者的、帶著天然距離感的審視?!按驍_了?!?我的聲音不高,

清晰地穿透場地的噪音,語氣平靜,沒有新生的怯懦,也沒有刻意的討好,“請問,

網球部的經理申請,應該找哪位負責?”樺地看著我,沒說話,只是沉默地抬起粗壯的手臂,

指向場地另一側。那里,靠近教練席的位置,

一個戴著金絲邊眼鏡、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穿著合體西裝的中年男人,正抱著手臂,

面無表情地觀察著場內的訓練。他周身散發(fā)著一種嚴謹、刻板、近乎不近人情的氣場,

與冰帝球場上空彌漫的華麗狂熱格格不入。榊太郎。冰帝網球部的顧問教練?!爸x謝。

” 我對樺地點點頭,沒有多余的客套,轉身朝著榊教練的方向走去。

身后傳來幾聲壓低的議論。“喂喂,新來的?膽子不小啊,直接找榊教練?

”“看她制服是高等部的轉學生吧?想當經理?”“哈,上一個哭著跑掉的經理才過去多久?

榊教練的標準可是地獄級的……”議論聲被拋在身后。我穿過場邊休息區(qū),

無視那些或好奇或看好戲的目光,徑直走到榊太郎面前。他依舊抱著手臂,

目光銳利如手術刀,透過薄薄的鏡片落在我身上,從頭到腳,

帶著一種評估物品價值的冰冷審視?!笆裁词??”他的聲音和他的表情一樣,沒有起伏,

像一塊冰。“榊教練,”我微微頷首,直視著他審視的目光,聲音平穩(wěn),

“我是高等部一年A組新入學的林夏夜。我想申請擔任網球部的經理?!痹捯袈湎?,

周圍幾個正在做基礎練習的部員動作都慢了一拍,偷偷瞄了過來。

榊太郎鏡片后的目光沒有任何波動,連眉毛都沒動一下?!袄碛??

”他吐出的字眼簡短而冰冷?!拔夷茏屵@支隊伍變得更強。

” 我沒有搬出任何冠冕堂皇的熱愛或者服務精神,直指核心,

語氣平淡得像在陳述一個既定事實。這句話像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

瞬間在附近幾個偷聽的部員中激起了一圈小小的漣漪。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有人露出難以置信的嗤笑。榊太郎的眼神終于有了一絲極其細微的變化,

像是冰層下掠過一道極淡的光。他依舊抱著手臂,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幾秒,

似乎在評估這句話背后的分量和狂妄程度。就在這時,

一個華麗張揚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突兀地插了進來?!芭??

讓本大爺的隊伍變得更強?”跡部景吾不知何時結束了練習,正朝這邊走來。

他隨手將球拍搭在肩上,汗水沿著他線條優(yōu)美的脖頸滑落,浸濕了運動背心的領口。

他微微歪著頭,銀灰色的眼眸帶著毫不掩飾的興味和一絲居高臨下的審視,落在我身上,

那目光如同實質的探照燈,帶著灼人的熱度。“有意思?!彼浇枪雌鹨荒O具魅力的弧度,

眼神卻銳利如刀鋒,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被冒犯領地般的危險氣息。

“本大爺倒是有點好奇了。”他頓了頓,視線掃過我身上嶄新的冰帝制服,

最終定格在我平靜的臉上,笑容加深,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跋氘斀浝??可以。

”他優(yōu)雅地抬起空著的左手,指向不遠處空置的發(fā)球練習區(qū),那里孤零零地立著一個發(fā)球機。

然后,他話鋒一轉,帶著不容置疑的傲慢和一絲殘酷的玩味:“不過,

先讓本大爺看看你的‘資格’。” 他手腕一轉,球拍穩(wěn)穩(wěn)指向我,尖端帶著無形的壓迫感。

“接住我一球。用你手里那個,”他瞥了一眼我空空的雙手,笑容里惡意更濃,“或者,

隨便你用什么。” 尾音輕佻地上揚,帶著絕對的自信和看戲的期待??諝馑查g凝固了。

所有目光都聚焦過來,帶著震驚、看好戲、以及一絲對不知天高地厚新人的憐憫。

榊太郎依舊面無表情,仿佛默許了這場即將發(fā)生的、實力懸殊的“測試”。

我沉默地站在那里,跡部景吾那帶著玩味和絕對自信的目光如同實質的探照燈打在身上,

周圍是無數道含義各異的視線。榊太郎的沉默像一堵冰冷的墻。

球場上的喧囂似乎被隔絕開來,形成一個以我和跡部為中心、充斥著無形壓力的真空地帶。

接住他一球?這個念頭在腦中盤旋,沒有絲毫恐懼,反而像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

激起了名為“本能”的漣漪。身體深處,那些被強行烙印下的“體術”知識,

那些關于肌肉瞬間爆發(fā)、力量精準傳導、重心微妙轉換的法則,

如同沉睡的精密儀器被悄然喚醒。它們冰冷、高效,不帶任何情緒,只提供最優(yōu)的解決方案。

跡部的發(fā)球,很強。剛才那一記ACE球的恐怖速度和旋轉帶來的音爆,

還清晰地留在感官記憶里。硬接?以我目前這具未經系統(tǒng)鍛煉的身體素質,即便有“知識”,

風險也極高。格擋?卸力?還是……引導?無數種應對策略在電光火石間閃過腦海,

每一種都伴隨著精準的力學分析和成功率評估。

我的目光沒有離開跡部那雙帶著戲謔的銀灰色眼眸,腳步卻動了。不是后退,

也不是魯莽地迎上,而是側身,以一種極其流暢、近乎滑步的姿態(tài),

無聲地移動到旁邊一個正在做揮拍練習的一年級學員身邊。

那部員正滿頭大汗地對著空氣練習正手揮拍,動作有些僵硬變形。我的靠近讓他嚇了一跳,

動作僵在原地?!氨福栌靡幌??!?我的聲音依舊平靜,沒有波瀾,伸手,

目標明確地探向他手中握著的、最基礎款的初學者球拍——鋁合金拍框,拍線松弛,

重量輕飄飄的?!鞍??哦…哦!” 那部員完全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松開了手。

冰冷的金屬拍柄落入掌心,帶著少年手心殘留的汗?jié)窀?。很輕,拍框的震動吸收幾乎為零,

線床張力也軟得可憐。這種拍子,接普通球都夠嗆,更別說跡部的重炮發(fā)球。

周圍響起一片壓抑不住的抽氣聲和低低的嗤笑?!八偭耍坑媚莻€?

”“連慈郎都能輕松打斷那種拍子吧!

”“跡部部長的發(fā)球……她會被連人帶拍子一起轟飛吧?”跡部景吾看著這一幕,

唇角的弧度更深了,銀灰色的眼底掠過一絲毫不掩飾的輕蔑,仿佛在看一場注定滑稽的鬧劇。

他隨意地活動了一下手腕,姿態(tài)優(yōu)雅而閑適,如同即將碾碎一只螻蟻的君王?!斑x好了?

”他挑眉,語氣里的嘲弄幾乎要溢出來,“本大爺提醒你,現在后悔,

還來得及夾著尾巴離開?!?他頓了頓,聲音陡然帶上一種冰錐般的銳利,“否則,

后果自負?!蔽覜]有回應他的挑釁,甚至沒有看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沉入手中的球拍,

沉入腳下這片硬地的觸感,沉入身體每一寸肌肉纖維的預備狀態(tài)。右手五指緩緩收緊,

一種極其特殊、近乎嵌入的方式握住了那劣質鋁合金的拍柄——不是常見的東方式或西方式,

而是掌心空懸,指根發(fā)力,如同握著一柄即將出鞘的短劍。手腕的關節(jié)微微內扣,

形成一個穩(wěn)固而靈活的三角支撐。左腳前踏半步,腳尖內扣,膝蓋微屈,重心下沉,

整個身體呈現出一種奇異的、既穩(wěn)固如山又蓄勢待發(fā)的姿態(tài)。

周圍的嗤笑聲和議論聲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只有我自己能聽到血液奔流的聲音,

感受到肌肉纖維在意志調動下細微的調整和繃緊。

世界被壓縮到眼前那條發(fā)球線與底線之間的狹窄通道。

跡部景吾似乎也察覺到了我姿態(tài)中那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他眼底那純粹的輕蔑稍稍凝滯了一瞬,隨即被更濃的、帶著探究意味的興味取代。

他不再廢話,右手從口袋中掏出一顆嶄新的網球,指尖靈活地一捻,

球體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他左手持拍,身體微微后仰,重心后移,如同拉滿的勁弓!

“呼——”風聲!不,是空氣被瞬間抽空的窒息感!他動了!

身體如同壓縮到極致的彈簧驟然釋放!蹬地、轉髖、聳肩、揮臂!

所有的力量在剎那間被擰成一股恐怖的洪流,沿著完美的動力鏈爆發(fā)!

球拍化作一道撕裂視線的灰影,精準地兜住那顆芥黃色小球的下沿!“砰——?。?!

”一聲比剛才更加沉悶、更加令人心悸的爆響炸開!那不是普通的擊球聲,

更像是重炮出膛的轟鳴!金色的流光,不,那已經超出了“流光”的范疇!

那更像是一顆燃燒著金色尾焰的微型隕石,裹挾著肉眼可見的恐怖旋轉氣旋,撕裂空氣,

發(fā)出尖銳刺耳的厲嘯!目標,直指我所在的發(fā)球區(qū)外側邊線!刁鉆、狠辣、不留余地!

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視野里,那顆帶著毀滅氣息的金球在瞳孔中急速放大,

旋轉的紋路清晰可見,帶起的風壓已經先一步刮得臉頰生疼。

周圍的一切——跡部定格在揮拍結束的英姿,榊太郎鏡片后驟然收縮的瞳孔,

部員們驚恐瞪大的眼睛,張大的嘴巴——都變成了模糊的慢動作背景。來了!

身體深處的“本能”在尖嘯!所有的計算、所有的預案在這一刻坍縮成本能的驅動!重心!

左腳為軸,足弓猛地發(fā)力旋擰!不是硬扛,而是如同被狂風吹拂的勁竹,

順著那炮彈襲來的恐怖力量方向,身體極其柔韌地向左側后方傾斜!同時,

握著那脆弱球拍的右手動了!沒有大開大合的引拍,

沒有試圖用拍面去“撞擊”那顆毀滅之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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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16 06:17: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