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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人精 北方小咬 24677 字 2025-08-15 17: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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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同濃稠的墨汁,徹底將王家坳子浸透。

學(xué)生們被分散安排到幾戶村民家里借宿。林薇和蘇曉彤被分到了村東頭一戶看起來還算“殷實”的人家——房子同樣是土坯的,但相對完整些,門口掛著的煤油燈燈罩也擦得比較干凈。

接待她們的是個四十多歲的婦人,自稱王嬸。她有著和村里其他人一樣的醬色皮膚,臉上堆著過分殷勤的笑容,眼角卻刻著深深的疲憊紋路。她把兩人領(lǐng)進(jìn)一間狹窄的小屋。屋里只有一張土炕,炕上鋪著草席和一床洗得發(fā)白、打滿補(bǔ)丁的薄被。空氣中彌漫著和堂屋相似的酸餿味,混雜著草席的霉氣和一種若有若無的、類似鐵銹的腥氣。

“地方小,委屈你們了?!蓖鯆鸫曛?,笑容有些局促不安,“快歇著吧,累了一天了。俺去弄點熱水。”她匆匆轉(zhuǎn)身出去了,留下兩人在昏暗的油燈下面面相覷。

小屋只有一個很小的窗戶,糊著發(fā)黃的舊報紙,根本看不清外面。油燈的光線極其微弱,勉強(qiáng)照亮炕沿一小片地方,四周的黑暗濃得化不開。土炕冰冷堅硬,草席粗糙地扎著皮膚。屋外,雨聲已經(jīng)變成了淅淅瀝瀝的滴答聲,敲打著屋檐,聲音空洞而單調(diào)。整個村子靜得可怕,聽不到任何蟲鳴鳥叫,只有遠(yuǎn)處偶爾傳來幾聲模糊的狗吠,也顯得有氣無力,很快又沉寂下去。

林薇坐在炕沿,只覺得渾身發(fā)冷,不是那種被雨淋濕的冷,而是一種從骨頭縫里滲出來的寒意。她環(huán)抱著雙臂,手指無意識地?fù)钢菹吘壌植诘牟莨!?/p>

“薇薇,”蘇曉彤靠過來,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覺不覺得…這村子怪怪的?那些人…看我們的眼神…”

林薇點點頭,喉頭發(fā)緊。她也感覺到了。那種熱情下的審視,那種沉默中的窺探,還有村長渾濁目光里一閃而過的冰冷,以及那個老婦人腹部詭異的隆起……所有細(xì)節(jié)都像冰冷的針,扎在她的神經(jīng)上。“那個老太太…她肚子…”

“噓!”蘇曉彤猛地捂住她的嘴,臉色在昏黃燈光下顯得煞白,眼神驚恐地瞟向門口,仿佛害怕隔墻有耳。林薇也立刻噤聲,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除了雨滴聲,一片死寂。王嬸還沒回來。

就在這時,一種聲音突兀地鉆進(jìn)了她們的耳朵。

咯吱…咯吱……

聲音很輕,很悶,像是從頭頂正上方傳來的。像是有人用指甲,或者別的什么堅硬的東西,在緩慢地、持續(xù)地刮擦著木板。

林薇和蘇曉彤的汗毛瞬間豎了起來。兩人猛地抬頭,望向黑黢黢的屋頂。聲音的來源似乎就在她們頭頂?shù)拈w樓里。那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帶著一種令人牙酸的摩擦感,在死寂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也格外瘆人。

“什…什么聲音?”蘇曉彤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緊緊抓住林薇的手臂,指甲幾乎嵌進(jìn)她的肉里。

林薇的心跳得快要撞出胸膛。她也死死抓住曉彤的手,努力想分辨那聲音。是老鼠嗎?可這聲音太沉重,太有規(guī)律了,不像是小動物能弄出來的動靜。那更像是……一個人,或者某種東西,在黑暗中緩慢地、鍥而不舍地抓撓著木板,想要出來。

咯吱…咯吱……

聲音還在繼續(xù),不緊不慢,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耐心和詭異。

“誰?”林薇壯著膽子,對著屋頂?shù)暮诎殿澛晢柫艘痪洹?/p>

抓撓聲驟然停止。

死一般的寂靜瞬間降臨,比剛才更沉重,更壓迫。仿佛剛才那聲音只是她們的幻覺。然而,這突兀的停頓反而更加恐怖,像是在黑暗中,有什么東西正屏息凝神地聆聽著她們的反應(yīng)。

林薇和蘇曉彤僵在炕沿,大氣不敢出,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她們死死盯著頭頂那片深不見底的黑暗,仿佛那里隨時會撲下什么恐怖的東西。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抓撓聲沒有再響起。

就在兩人緊繃的神經(jīng)快要斷裂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王嬸端著一個冒著熱氣的木盆回來了。

“水來了,快洗洗吧?!蓖鯆鹜崎_門,臉上依舊掛著那副模式化的熱情笑容,仿佛剛才那令人心悸的寂靜從未發(fā)生過。她把木盆放在地上,渾濁的熱水散發(fā)著淡淡的草藥味。

林薇強(qiáng)迫自己擠出一點笑容:“謝謝王嬸?!彼q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裝作不經(jīng)意地抬頭看了看屋頂,“王嬸,剛才好像聽到閣樓上有聲音,是老鼠嗎?”

王嬸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了一下,快得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隨即又恢復(fù)如常,甚至更加熱情地擺擺手:“哎呀,沒事沒事!就是些耗子!山里耗子多,鬧騰得很!別怕別怕,俺們這屋子結(jié)實,耗子進(jìn)不來屋里頭!”她一邊說著,一邊麻利地擰了塊熱毛巾遞給林薇,“快擦擦,暖和暖和!早些睡吧,明天村里還準(zhǔn)備熱鬧熱鬧,給你們壓壓驚呢!”

她語速很快,像是在刻意掩蓋什么,眼神也有些飄忽,不敢與林薇對視。說完,她又匆匆交代了兩句,便轉(zhuǎn)身離開了小屋,還順手帶上了門。

屋子里再次只剩下兩人和那盞昏暗的油燈。

林薇和蘇曉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強(qiáng)烈的恐懼和確定——王嬸在撒謊。那絕不是老鼠。

閣樓上的抓撓聲沒有再響起,但那種被窺視、被覬覦的感覺,卻如同冰冷的潮水,無聲無息地漫上來,徹底淹沒了這間狹小冰冷的土炕小屋。

第二天,雨徹底停了。被雨水洗刷過的天空呈現(xiàn)出一種清冷的灰藍(lán)色,陽光艱難地穿透薄云,給濕漉漉的村莊帶來一絲稀薄的暖意。然而,王家坳子的空氣并未因此變得輕松。

村子里開始出現(xiàn)一些村民,大多是些上了年紀(jì)的老人和幾個眼神怯生生的孩子。他們穿著打滿補(bǔ)丁的深色衣服,沉默地在泥濘的村道上行走,或者在自家門口做些簡單的活計——修補(bǔ)農(nóng)具、晾曬一些看不出名堂的草藥??吹綄W(xué)生們,他們的反應(yīng)極其一致:先是短暫的停頓,目光直勾勾地盯過來,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好奇,甚至可以說是審視。那種眼神,不像在看活生生的人,更像是在評估某種物品的價值或者狀態(tài)。當(dāng)林薇或其他人試圖回以微笑或點頭時,那些目光又會立刻垂下或移開,帶著一種刻意的閃躲和回避。

沒有交流。整個村子依舊籠罩在一種沉重而詭異的沉默里。只有風(fēng)聲吹過濕漉漉的屋頂茅草,發(fā)出嗚咽般的聲響。

村長拄著那根磨得發(fā)亮的旱煙桿,出現(xiàn)在學(xué)生們借宿的幾戶人家門口。他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聲音沙啞地通知大家,村里晚上會在祠堂前的空地上點起篝火,算是給遠(yuǎn)道而來的客人“接風(fēng)洗塵”。他說“接風(fēng)洗塵”四個字時,語氣平平,聽不出絲毫熱情,更像是在完成一項既定的儀式。

這個消息并未帶來多少喜悅。經(jīng)歷了昨夜閣樓的抓撓聲和村民古怪的注視,學(xué)生們心里都蒙著一層陰影。但被困在這與世隔絕的深山里,面對這唯一一點“熱鬧”的承諾,也無人拒絕。

林薇和蘇曉彤跟著王嬸一家,在傍晚時分走向村子中央的祠堂。祠堂是村里唯一一座磚石結(jié)構(gòu)的建筑,但同樣破敗不堪,門楣上的木雕早已模糊不清,墻壁爬滿了暗綠色的苔蘚。祠堂前那片不大的空地上,已經(jīng)架起了一堆高高的木柴。十幾個村民沉默地忙碌著,搬來一些粗糙的條凳,或者提著裝水的木桶。他們動作機(jī)械,彼此間幾乎沒有交流,只有木柴碰撞和腳步踩在泥濘地上的聲音。

篝火很快被點燃了。橘紅色的火焰猛地竄起,貪婪地舔舐著潮濕的空氣,發(fā)出噼里啪啦的爆響。跳躍的火光驅(qū)散了祠堂前一小片黑暗,將圍坐的人們的身影長長地投射在身后斑駁的墻壁和幽深的樹林邊緣,那些影子隨著火焰搖曳不定,如同幢幢鬼影。

村民們陸陸續(xù)續(xù)來了。他們拖家?guī)Э?,在條凳上沉默地坐下,男女老少都有。火光映照著一張張醬黑色、布滿皺紋的臉,那些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眼睛卻都直勾勾地盯著篝火,或者…越過篝火,投向坐在對面的學(xué)生們。沒有人說話,只有火焰燃燒的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喧囂。這種沉默的圍觀比任何喧囂都更讓人毛骨悚然。

幾個村民抬來了幾大桶渾濁的、散發(fā)著濃烈草藥味的米酒,還有幾籮筐烤得焦黑的玉米餅子和一些看不出原料的燉菜。食物被分發(fā)下來。玉米餅子粗糙得割喉嚨,燉菜里漂浮著可疑的根莖和碎肉,散發(fā)著濃郁的土腥和草藥混合的怪味。米酒入口辛辣,帶著一股難以形容的苦澀后味。

林薇勉強(qiáng)咬了一口玉米餅,味同嚼蠟。她悄悄觀察著四周。村長坐在離篝火最近的位置,慢條斯理地抽著他的旱煙,煙霧繚繞中,他的臉在火光下顯得更加陰沉不定。他的目光偶爾會掃過學(xué)生群體,尤其是在蘇曉彤身上停留的時間稍長。林薇的心揪緊了,下意識地往曉彤身邊靠了靠。

就在這時,坐在林薇旁邊的蘇曉彤突然放下了手里幾乎沒動的玉米餅,抬手捂住了嘴。

“曉彤?怎么了?”林薇立刻察覺到她的異樣。

蘇曉彤眉頭緊鎖,臉色在跳躍的火光下顯得有些發(fā)青?!坝悬c…惡心?!彼曇舭l(fā)虛,額頭滲出了一層細(xì)密的冷汗,“胃里…翻騰得厲害。”

林薇以為她是吃了不干凈的東西,或者水土不服,連忙把自己碗里還算干凈的米湯遞過去:“喝點熱的壓壓?”

蘇曉彤?dāng)[擺手,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身體微微蜷縮起來?!安皇恰杏X…好奇怪…”她的話音未落,身體猛地向前一傾!

“嘔——!”

劇烈的嘔吐聲在死寂的篝火晚會上顯得異常刺耳!

蘇曉彤痛苦地彎下腰,無法控制地嘔吐起來。然而,從她嘴里涌出來的,并不是食物殘渣,而是一大灘粘稠、滑膩的液體!

那液體在篝火的映照下,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流動的銀白色!它不像水,更像是融化的金屬,或者某種活著的膠質(zhì),閃爍著冰冷而妖異的光澤!液體中還混雜著一些細(xì)小的、如同碎玻璃碴般的銀色顆粒,它們在粘液中微微蠕動、折射著火光!

銀白色的黏液濺落在她腳邊的泥地上,沒有滲入泥土,反而像有生命般微微聚攏、顫動了一下。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徹底凍結(jié)。

前一秒還充斥著木柴燃燒噼啪聲的空地,瞬間陷入一種真空般的死寂。所有聲音都消失了——風(fēng)聲、火焰聲、甚至呼吸聲。仿佛連空氣都停止了流動。

林薇的大腦一片空白,驚恐地看著那灘在火光下閃爍妖異光芒的銀白粘液,又看看痛苦干嘔、臉色慘白如紙的閨蜜,完全失去了反應(yīng)能力。

下一秒,她猛地抬起頭。

篝火周圍,所有村民——無論男女老少——都停下了手中的一切動作。他們不再沉默,不再麻木。上百顆頭顱,以極其緩慢、極其同步的速度,齊刷刷地轉(zhuǎn)向了嘔吐中的蘇曉彤。

上百雙眼睛!

在跳躍的、橘紅色的篝火映照下,那些眼睛不再是白天那種渾濁或呆滯。它們?nèi)缤稽c燃的炭火,幽幽地亮了起來!瞳孔深處反射著冰冷的火焰,閃爍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混合了極度狂熱、貪婪和…某種非人般冷酷的光芒!

整個祠堂前的空地,瞬間被這上百雙幽幽發(fā)亮的眼睛所籠罩?;鸸庠谒麄兡樕贤断聺庵囟で年幱?,一張張原本木訥的臉,此刻在光影交錯中如同戴上了猙獰的鬼面。他們死死地盯著蘇曉彤,或者說,盯著她腳邊那灘還在微微顫動的銀白色粘液,眼神專注得可怕,仿佛那是世間唯一的珍寶。

死寂被一種無形的、令人窒息的恐怖所取代。

林薇全身的血液都沖向了頭頂,又在瞬間凍結(jié)成冰。她感覺自己像是被無數(shù)條冰冷的毒蛇盯住,動彈不得。

就在這時,一個沙啞、干澀,卻帶著一種奇異興奮感的聲音,打破了這片令人窒息的寂靜。

“終于…”村長緩緩地從他那張破舊的藤椅上站了起來。他佝僂的身軀在火光中投下巨大的、搖晃的陰影。他臉上那層常年籠罩的陰郁和麻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極度滿足和狂熱的笑容。那笑容咧開,露出焦黃的牙齒和深不見底的牙床,扭曲得如同厲鬼。

“終于等到了……”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fā)顫,每一個字都清晰地敲打在死寂的空氣里,帶著一種宣告般的、毛骨悚然的莊嚴(yán),“第十年的祭品!”

“祭品”兩個字像淬了冰的匕首,狠狠捅進(jìn)林薇的心臟!她終于明白那股揮之不去的寒意、那些古怪的注視、那個十年之期的暗示……所有的線索瞬間串聯(lián)成一條冰冷刺骨的鎖鏈!

“不——!”林薇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尖叫,不顧一切地?fù)湎蛱K曉彤,想要把她護(hù)在身后。

但是,太晚了。

如同一個無聲的號令被下達(dá)。篝火旁那些原本靜止的村民,瞬間爆發(fā)出一種驚人的、非人的速度和力量!

“動手!”一個粗嘎的聲音吼道。

離得最近的兩個中年男人,像兩頭蓄勢已久的獵豹,猛地?fù)淞松蟻?!他們的動作快得帶出殘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眼中那燃燒的狂熱光芒。粗糙、布滿老繭的大手如同鐵鉗,一只死死扣住蘇曉彤還在痛苦痙攣的肩膀,另一只則粗暴地捂住了她想要尖叫的嘴!

“唔——!”蘇曉彤的眼睛瞬間因極度的恐懼和窒息而睜得滾圓,淚水混合著痛苦涌了出來。

林薇也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撞開,踉蹌著摔倒在冰冷的泥地上,手掌和膝蓋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她掙扎著抬起頭,視野被混亂的人影和跳躍的火光切割得支離破碎。

“曉彤!放開她!你們放開她!”她聲嘶力竭地哭喊著,拼命想爬起來。

然而,更多的村民圍了上來。他們不再是白天那種遲鈍麻木的樣子,此刻的他們動作矯健、配合默契,眼神里只有一種冰冷的、執(zhí)行命令般的專注。有人迅速用粗糙的麻繩捆住了蘇曉彤的手腳,動作熟練得令人心寒。有人脫下臟污的外衣,不由分說地蒙住了她的頭臉。蘇曉彤徒勞地扭動著身體,發(fā)出沉悶絕望的嗚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林薇被兩個力氣大得驚人的村婦死死按住肩膀,動彈不得。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閨蜜,像一件沒有生命的貨物,被村民們粗暴地抬了起來。他們抬著她,不再看篝火,不再看其他驚呆的學(xué)生,徑直走向祠堂后面那條通往更幽深山林的黑暗小徑。

篝火還在燃燒,發(fā)出噼啪的爆響,橘紅色的光暈映照著空地上一張張沉默而狂熱的臉。學(xué)生們?nèi)缤皇┝硕ㄉ碇?,僵在原地,臉上寫滿了極致的恐懼和茫然。村長站在篝火旁,臉上那詭異的笑容還未完全褪去,他渾濁的目光掃過剩下的學(xué)生,最后落在被按在地上的林薇身上,眼神里帶著一種冰冷的、警告的意味。

“看好他們。”他沙啞地對按住林薇的村婦吩咐了一句,聲音不大,卻像冰錐刺骨。

兩個村婦的手如同鐵箍,死死鉗住林薇的肩膀,指甲幾乎要嵌進(jìn)她的皮肉里。她們面無表情,眼神空洞地望著村長離開的方向,對林薇的哭喊和掙扎置若罔聞。其他村民也沉默地圍攏過來,形成一道密不透風(fēng)的人墻,將剩下的學(xué)生隔絕在空地中央,隔絕在祠堂后那條吞噬了蘇曉彤的黑暗小徑之外。

“曉彤!把我的曉彤還給我!”林薇的聲音已經(jīng)嘶啞破裂,每一次掙扎都換來肩膀更劇烈的疼痛和那鐵鉗般雙手更狠的壓制。淚水混合著泥土糊滿了她的臉,絕望像冰冷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沖擊著她搖搖欲墜的理智。

篝火跳躍著,映照著圍攏村民木然的臉,也映照著學(xué)生們慘白驚恐的面容。時間在極致的恐懼中凝固、拉長。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祠堂后的山林深處,死寂一片,蘇曉彤被帶走后,連一聲微弱的嗚咽都沒有再傳來。那片黑暗像一個巨大的、沉默的胃,吞噬了一切。

不知過了多久,按住林薇的兩個村婦似乎得到了某種無聲的指令,手上的力道驟然一松。她們像完成任務(wù)的木偶,面無表情地退開,融入周圍的村民之中。

人墻也微微松動了一些。

林薇像被抽掉了骨頭,癱軟在冰冷的泥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肩膀火辣辣地疼??謶植⑽聪?,反而因為蘇曉彤的徹底消失而變得更加龐大、更加具體。她抬起模糊的淚眼,看向那些村民。他們依舊沉默著,但眼中的狂熱已經(jīng)褪去,重新變回了那種熟悉的、帶著審視和估量的麻木。他們的目光在剩下的學(xué)生身上逡巡,仿佛在挑選著什么。

一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劈開林薇混亂的腦海:下一個會是誰?他們口中的“祭品”……難道不止一個?

這個想法讓她如墜冰窟,連呼吸都凍結(jié)了。她必須逃!必須找到曉彤!她不能留在這里,等著成為下一個被拖走的“祭品”!

她裝作脫力,伏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著,身體因為“恐懼”而瑟瑟發(fā)抖。她用眼角的余光飛快地掃視著周圍。祠堂、篝火、沉默的村民、驚惶的同學(xué)、以及那條通往未知黑暗的小徑……她的目光最終鎖定在祠堂側(cè)面一處被濃密灌木叢遮擋的陰影角落。

趁著一次劇烈的咳嗽,她猛地吸足一口氣,用盡全身殘余的力氣,像一只受驚的兔子般從地上彈起!她不是沖向人少的地方,而是出乎意料地、狠狠撞向離她最近的一個看起來有些愣神的年輕村民!

“??!”那村民猝不及防,被她撞得一個趔趄。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村民都愣了一下,人墻出現(xiàn)了瞬間的混亂和空隙!

就是現(xiàn)在!

林薇像一道離弦的箭,沒有半分猶豫,用盡畢生的力氣,朝著祠堂側(cè)面那片濃密的灌木叢發(fā)足狂奔!身后立刻爆發(fā)出村民憤怒的吼叫和雜亂的腳步聲。

“抓住她!”

“別讓她跑了!”

“快!”

林薇根本不敢回頭,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炸開。她一頭扎進(jìn)那片半人高的、帶著尖刺的灌木叢中!粗糙的枝條和尖銳的荊刺瞬間劃破了她的手臂、臉頰和衣服,火辣辣的疼痛傳來,但她渾然不覺。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她拼命壓低身體,手腳并用地在密不透風(fēng)的灌木叢里向前鉆爬,不顧一切地弄出最大的聲響,吸引著追兵的注意。

果然,大部分村民都被她制造的動靜吸引,叫罵著、撥開枝葉追了過來。

林薇在灌木叢中艱難地爬行了十幾米,感覺追兵的腳步聲和叫罵聲被茂密的枝葉暫時阻隔、分散了一些。她猛地停住,屏住呼吸,迅速改變方向!她不再制造噪音,而是像一只真正的野貓,利用灌木叢的掩護(hù),悄無聲息地、極其艱難地向祠堂后方——那條帶走曉彤的小徑方向潛行!

她伏低身體,每一步都踩在濕滑的落葉和腐敗的泥土上,盡量不發(fā)出一點聲音。汗水混合著血水和泥土,從額角流下,刺痛了眼睛,她也顧不上擦。耳朵里灌滿了自己如雷的心跳和身后不遠(yuǎn)處村民在灌木叢中搜索的窸窣聲。

近了!

祠堂后墻斑駁的石塊在稀疏的月光下隱約可見。那條通往山林深處的小徑入口,像一張黑暗的巨口,就在前方不遠(yuǎn)處的樹影下。

林薇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她看到幾個模糊的人影在小徑入口附近晃動,像是在把守。不能再往前了!

她立刻縮身,藏在一叢異常茂密的、散發(fā)著濃烈氣味的蕨類植物后面,身體緊貼著冰冷潮濕的墻壁,一動不敢動。

追捕她的嘈雜聲似乎漸漸遠(yuǎn)去,大概是村民們以為她逃向了村外。祠堂后這片區(qū)域反而相對安靜下來。只有風(fēng)吹過樹葉的沙沙聲,以及……一種極其微弱、斷斷續(xù)續(xù)的、如同風(fēng)吹過狹窄縫隙的嗚咽聲。

是曉彤!

林薇的眼淚瞬間涌了出來。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fā)出一點聲音。那聲音極其微弱,充滿了痛苦和恐懼,仿佛從很深的地底傳來。方向……似乎就在祠堂后方,那片陡峭山壁的下方!


更新時間:2025-08-15 17:13: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