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我立刻接著翻檔案。
可翻了半天，根本沒有 031 的申請表。
怎么會沒有？
我咬著牙，把檔案全倒在地上，一張一張看。
還是沒有。
手機又震了，21:50。
時間不多了。
我突然想起倉庫里的畫面——墻角有拖痕，很淡，像是被人刻意擦掉過。
拖痕指向冰柜。
冰柜……
檔案室里也有個舊冰柜，在墻角，蓋著塊黑布。
我走過去，掀開黑布。
是個老式冰柜，鐵殼子，上面掛著把大鎖。
鎖是新的。
拖痕！
我蹲下來，果然看到冰柜旁邊有淡淡的拖痕，和倉庫里的一模一樣。
證據肯定在里面！
可沒鑰匙。
我急得團團轉，手不小心碰到了拖痕。
拖痕是深色的，像被水浸過。
等等。
血！
我突然想起什么，再次拿起美工刀在指尖劃了一下。
疼。
血珠冒出來，我把血滴在拖痕上。
然后從包里翻出警用紫外燈——上次去警局取證時順手拿的，沒想到現在用上了。
打開紫外燈，照在拖痕上。
奇跡發(fā)生了。
原本淡得幾乎看不見的拖痕，在紫外燈下顯現出一條紅色的路徑，一直延伸到冰柜底部。
我順著路徑摸過去，在冰柜底部摸到了一個硬東西。
是個信封！
我趕緊把信封抽出來，打開。
里面果然是警號申請表。
警號：031。
申請人：陳正陽
那申請表上的字跡，雖然模仿得像老周，但末尾簽名的彎鉤，和他給我寫的便簽一模一樣。
可光有這個不夠。
警局里誰不認識陳正陽？
他是破案英雄，是我爸的老搭檔，是這兩年唯一「幫」我的人。
我說他是兇手，誰信？
得有更硬的證據。
我突然想起倉庫記憶里的碎片——兇手握刀的左手，小指好像短了一截。
當時以為是幻覺。
現在想起來……
陳正陽的左手戴的著定制硅膠手套。
哪怕夏天也從不摘。
有次我問他，他說早年抓賊被砍傷，留了疤，不好看。
當時信了。
現在想來，太刻意了。
護腕底下，是不是藏著什么？
我摸出手機，調到手電筒模式，又攥緊了那把美工刀。
必須驗證。
證物室在二樓走廊盡頭。
那里有煤油燈——上次整理舊證物時見過，說是老周當年用過的。
煤油。
硅膠遇煤油會溶解。
一個念頭猛地竄進腦子里。
賭一把。
我攥著申請表，手都在抖。
我爸的案子，是不是也是他干的？
手機在口袋里瘋狂震動。
21:45。
還有 21 小時 45 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