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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了字,謝璟川頭也不回的帶著桑桐離開。
安瑜進(jìn)了包廂。
一杯又一杯烈酒入肚,灼燒著安瑜的胃。
她已經(jīng)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胃更痛一些,還是心更痛。
男人的身體離安瑜越來越近。
他攀著安瑜的肩,由起初的勸酒到灌酒。
安瑜意識漸漸模糊,她推拒著。
男人只將安瑜的反抗當(dāng)成欲拒還迎。
“你都進(jìn)來了,還裝什么裝?”
“雖然這張臉跟桑桐也就有個七分像,不過也夠味,得勁?!?/p>
“要說還是謝少大方,為了個小明星把自己老婆送過來?!?/p>
男人的每一句話都猶如一計重?fù)舸倘氚茶ば靥拧?/p>
“別碰我!”
安瑜推開男人,朝著屋門呼喊。
謝璟川說過,留了保鏢。
可是,沒人進(jìn)來救她。
“別叫了,桑桐剛發(fā)了信息過來,她早讓人離開了。”
“這個包廂里只有我們,放心,我會好好疼你的?!?/p>
安瑜恍然明白,這是桑桐和男人的合謀。
男人撕碎了安瑜的襯衫,粗厚的手掌緊緊抓著安瑜的香肩,一身的酒氣混合著煙臭味,每一分每一秒都讓安瑜覺得惡心。
她的哭喊得不到回應(yīng)。
掙扎中,安瑜挨了男人的巴掌。
整個腦袋轟鳴作響,舌尖嘗到了血腥的味道。
絕望中,恐懼和害怕滋生成為最后的勇氣。
安瑜隨手抓起桌上的煙灰缸,對準(zhǔn)男人的腦袋砸去。
血一滴滴落在臉上。
男人因痛松開手,安瑜奪門而出。
她跑出酒店,站在路邊報了警后,便再也支撐不住的暈了過去。
安瑜再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清晨。
病房內(nèi),謝璟川正趴睡在病床邊。
陽光落在他俊逸非凡的臉龐上,似給他鍍了層光。
當(dāng)年,安瑜便是對陽光下,身著白襯衫的謝璟川,一眼入了心。
他守了她一夜?
安瑜一時鼻酸。
她已經(jīng)騙他簽了離婚協(xié)議書,他們之間沒了退路,他現(xiàn)在做出這副樣子,又是何苦呢。
安瑜內(nèi)心酸澀,伸手想要觸碰這令她眷戀不舍的人。
謝璟川提前醒了,他一眼看見安瑜落在空中的手,立即握上。
迫不及待開口。
“你醒了,走,跟我去警局撤案?!?/p>
安瑜一時反應(yīng)不及。
“什么?”
“去撤案?!敝x璟川掀開安瑜被子。
“桑桐馬上就進(jìn)組了,要是現(xiàn)在制片人傳出不好的傳聞,對項目不利?!?/p>
安瑜怔怔坐著,苦澀和不堪從心底涌出。
為自己剛才的自作多情,嘲笑自己的自不量力。
“你知道那個男人想對我做什么嗎?”
“謝璟川,你的桑桐早就跟那個制片人串通好......”
“夠了!”謝璟川再次打斷安瑜的話,滿面不耐,“安瑜不要再說桑桐的不是。”
“我不想聽你再說謊。”
“我問過門口的保鏢,他們?nèi)淘谕饷?,并沒有聽到你喊叫,反而聽到你對制片人動手?!?/p>
“安瑜,我沒想到你為了對付桑桐,居然用這樣卑劣的方式。”
“誣陷一個男人對自己用強(qiáng),是什么光榮的事嗎?”
安瑜在謝璟川眸光中看見了直白的、不加掩示的厭惡和嫌棄。
他不信她的每一句話。
他因為她的報案為桑桐帶去麻煩而生氣。
哪怕她剛醒,他也不曾有只言片語的關(guān)心。
明明已經(jīng)決定離開,還是會為這個男人的涼情薄性心痛。
心死后,便不會再有希望。
安瑜不再解釋,不再掙扎。
一個月而已,她就可以離開,他們之間也不會再有任何聯(lián)系。
安瑜撤了案。
桑桐的電視劇如期開機(jī)。
開機(jī)那天,謝璟川親自到場祝賀。
他手捧白玫瑰贈桑桐的畫面,被桑桐站姐拍下。
男俊女靚,彼此深情對望,遺世而立。
一時之間,神圖鋪遍全網(wǎng)。
安瑜將她和謝璟川最后一本相冊投進(jìn)火中后,回頭望了眼滿花圃的白玫瑰。
“安瑜,這片白玫瑰是我親手種下?!?/p>
“我將它們送給你?!?/p>
“代表我對你純潔唯一的愛?!?/p>
火焰燎的人雙眼發(fā)疼。
安瑜拿起火把,走到花圃前,嘲弄一笑,點燃了整個花圃。
火舌騰飛。
安瑜流著淚笑起。
謝璟川是個騙子,而她被騙了整整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