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把一杯冒著熱氣的濃茶推到裴兆聿面前，

指尖還沾著點福爾馬林的味道：“死者體內有少量安眠藥殘留，死前跟人起過沖突，

指甲縫里刮到點皮膚組織，DNA結果得等會兒。對了，那把水果刀上纏著的棉線，

我讓人查了，是種特制的十字繡線，市面上少見得很，染料里加了點特殊成分。

”“十字繡線？”裴兆聿眉峰一蹙，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劉梅、趙林、劉麻子，

這三個人里，誰有繡十字繡的習慣？”小張正對著電腦翻資料，

聞言抬頭：“劉梅的朋友圈發(fā)過，說繡這個能解壓，上個月還曬過一幅快繡好的竹報平安。

”裴兆聿抽出劉梅的卷宗，照片上的姑娘戴著黑框眼鏡，齊眉劉海，看起來文靜得像株盆栽。

他指尖點在檔案里的一行字上：“她練過三年跆拳道，拿過校運會冠軍——就這身子骨，

能輕易制住一個老人？”“趙天成有心臟病史，”老吳靠在桌邊，慢條斯理地說，

“說不定是爭執(zhí)時情緒一激動，心臟病犯了，兇手順手補了刀，省得麻煩。”裴兆聿沒說話，

抓起外套去了劉梅的學校。女生宿舍里，劉梅正坐在書桌前看書，聽見敲門聲抬頭，

看見穿警服的人時，手里的書“啪嗒”一聲掉在膝蓋上，眼神明顯慌了一下。

書桌上攤著個十字繡繃子，半朵牡丹繡了一半，針還插在布面上，

旁邊散落著幾根藍白格子的棉線，線軸上纏著標簽，是手工染制的字樣?！斑@線是你的？

”裴兆聿拿起一根棉線，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線身上的紋路看得一清二楚。

劉梅的臉唰地白了，指尖絞著衣角：“是……是我的。”“前天晚上十點到凌晨兩點，

你在哪里？”“我……我在實驗室查文獻?！薄坝腥四茏C明嗎？”劉梅低下頭，

下巴抵著胸口，半天沒出聲，只有肩膀在微微發(fā)顫。裴兆聿的目光掃過書架，

停在一本《商周青銅器考》上，作者是趙天成。他抽出來翻開扉頁，

上面有行鋼筆字：“贈劉梅，愿你永葆學術初心?！弊舟E蒼勁，帶著股不容置疑的力道。

“你跟趙老師關系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