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嫁入將軍府七年，夫君寵我入骨。
卻只因他養(yǎng)妹一句話，就逼我去青樓。
「嫂嫂，我求你別再給我吃食里下毒，你厭我，那我便再也不踏入將軍府一步，和懷瑾哥哥斷絕關系，你滿意嗎？」
夫君聞言，怒斥我：「林寒霜，你這個毒婦，天天爭風吃醋，真是讓我惡心?！?/p>
我跪在地上苦苦解釋求饒。
顧懷瑾眼底厭惡卻滿到溢出。
「把夫人送去青樓，學學她們是怎么低眉順眼伺候人，改改她這惡毒的性子。」
親生女兒也躲在溫晴晴身后，罵我是毒婦。
五年后，顧懷瑾帶著女兒來接我。
看著我卑躬屈膝的模樣，他滿意點頭，「這才是我夫人該有的樣子?！?/p>
下一刻，我當眾褪去衣裳，在他面前和別人纏綿沉淪。
他不知，這五年我早就兒女滿堂，丈夫成群。
1
顧懷瑾來青樓接我時，敲鑼打鼓引來了一群人。
只為看我在青樓改造的有多溫順。
我跪在地上，用舌尖舔去他鞋面上的灰。
可下一刻，我去臥房收拾行李，遲遲沒能出來。
顧懷瑾等得不耐煩，一腳踹開門后，卻看見我嬌滴滴躺在別人懷里，「夫君，奴家一定會讓你滿意~」
下一刻，我將身上的衣裳褪去，撕裂的痛摻雜著爽感傳遍四肢百骸。
男人粗糙的指腹在我腰間滑動。
「你真正的夫君來了，不怕？」
他說話時，還喘著粗氣，身體用力擺動著。
我心頭一緊。
怕？在青樓五年若是怕，我便早就死了。
更何況顧懷瑾將我送來青樓，特地寫信吩咐「關照」我，難道這不就是他想看見的結果？
忽地，腦后一緊。
顧懷瑾拽著我的頭發(fā)，生生將我拖到地上。
他氣到面色鐵青，「不過是讓你來青樓學規(guī)矩，你就裝出這幅浪蕩樣子來惡心我？」
「還跟我的好兄弟一起給我?guī)ЬG帽子，你當真是長本事。」
看見顧懷瑾這幅模樣，我條件反射般，摟住他的身體，替他解開衣裳。
顧懷瑾的臉色卻變得愈發(fā)難看，一巴掌將我扇倒在地。
老鴇見狀立刻擋在我的身前，啜泣：
「顧將軍，我實在是管不住夫人呀！」
「好吃好喝伺候著她，可她偏要做這些下賤勾當，還說——」
老鴇欲言又止，顧懷瑾怒斥后她才哆嗦著腿繼續(xù)道：
「夫人她說就是要做這些事情給您帶綠帽子，惡心您?！?/p>
「她還說，您愛他入骨就算是發(fā)現(xiàn)也不會休了她，只會像個王八一樣默默忍著?！?/p>
說罷，她還狠狠踹了一腳我的腹部，低聲在我耳邊警告：
「你八個孩子正綁在豬圈里，不想她們被變成豬食，你最好什么也別說?！?/p>
我苦笑。
青樓五年，我被逼接客無數(shù)，甚至街邊乞丐用一文錢就可以睡到我。
每次懷孕，是男孩老鴇賣給人牙子，是女孩就留下來日后做妓子。
顧懷瑾火冒山丈，想質問我。
女兒已經(jīng)朝我狠狠啐了一口，小手拉著他的衣角：「爹爹，我沒有這種惡心的娘親，我們不要接她回去好不好？」
2
「好。」
沒等顧懷瑾開口，我已經(jīng)先答應。
顧懷瑾明顯愣住，沒想到我會不想回到顧府。
他眼底出現(xiàn)疑慮，剛想開口問我，身后便響起一個嬌滴滴的女聲，紅著眼跪在他跟前，狠狠朝自己扇著巴掌。
「懷瑾哥哥，嫂嫂變成如今這模樣都是我的錯，若不是當初她日日下毒想要我的命，哥哥也不會將她送來這青樓好吃好喝供著。」
「嫂嫂也不會自甘墮落，為了讓我后悔愧疚，和別的男人廝混?！顾ゎ^看向我，大顆大顆淚珠滾落。
「嫂嫂，我現(xiàn)在就去死，只求你別再用這種方式折磨我和哥哥?！?/p>
聞言，女兒紅著眼跑過來。
我以為她是要來護著我。
下一刻，她抱住溫晴晴，求她別為賤人死。
心臟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揪住，疼得我喘不過氣。
所以連我的親生女兒都厭惡我，喜歡溫晴晴。
這個顧府，終究早沒了我的位置。
顧懷瑾看我的眼神失望透了。
我偏過身，指甲深深嵌入皮肉。
不準哭。
現(xiàn)在不準哭，哭了會顯得更加悲慘。
可看見女兒親密拉著溫晴晴的手，說想讓她當自己母親時，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掉落。
這些年，我最思念的便是女兒若若。
甚至為了偷偷見她一面，不惜和年過七旬的官老爺出去過夜。
到頭來，她早就厭惡透了我。
「林寒霜，本以為五年你會有所改變，到頭來卻還是這幅惡毒心腸，」
「罷了，把她給我?guī)Щ厝?，看來還是吃的苦頭不夠?！?/p>
顧懷瑾揮揮手，我被綁在馬車后，拖行回顧府。
背上被沙石硌的血肉模糊，少了一層皮。
我抿了抿泛苦的唇。
五年前，顧懷瑾寵我入骨，可后來他變了，變得讓我陌生。
溫晴晴說想住我的臥房。
拒絕后，她次日就摔進池塘，誣陷我推她下去。
顧懷瑾不由分說將我丟進池塘里，不許我上岸，三天三夜留下下雨就會骨痛的病根。
再眨眼，我已經(jīng)被拖到顧府。
顧懷瑾猛地捉住我的手，臉上滿是痛色：
「林寒霜，枉你是書香門第，如今卻如此浪蕩下賤，今日我要便要替你死去父母好好教訓你。」
他骨節(jié)用力到發(fā)白，捏的我手生疼。
明明是他親手將我送去青樓，被逼著接客，甚至為滿足達官顯貴需要，逼我生子做奶娘，現(xiàn)如今卻嫌我下賤。
為了能活下來，我身體每一處都被無數(shù)人碰過，就連口中都含過乞丐咸到發(fā)齁的腳。
我看著眼前，氣到臉色鐵青的男人，莫名覺得可笑。
這一切都拜他所賜，現(xiàn)在卻又怪我？
顧懷瑾揮揮手，吩咐人將我拴在了狗棚里。
「林寒霜，你不是喜歡被玩弄嗎？我現(xiàn)在讓你玩?zhèn)€夠?！?/p>
他薄唇微勾，眼底透著譏諷。
數(shù)十條狗，在聞見我身上的氣味后瞬間發(fā)狂。
我熟練地褪下衣物，伺候它們。
在青樓第一年，我不愿接客，老鴇便逼我和狗茍合。
有時，為懲罰我，甚至逼我去馬棚里伺候馬，給達官顯貴取樂。
現(xiàn)如今，我早就手到擒來。
在顧懷瑾的注視下，我面色漸漸變得緋紅，呻吟的聲音響徹整個狗棚。
可他卻不笑反怒。
我不懂，明明所有人看見我和畜生茍合都會笑著罵我是賤貨、蕩婦。
而這一切就是顧懷瑾最想看到的結果。
「夠了，你怎么連狗都愿意配合？」
「林寒霜，你難道真的就這么下賤，還是為了惡心我？」
我看了他一眼，繼續(xù)身下的擺動。
不能停，中途不能停，老鴇會挖掉我的肉，殺掉我的孩子......
下一刻，我還是被人生生拖出了狗棚。
我抱著顧懷瑾的腿，磕頭求饒。
一定是我表現(xiàn)的還不夠騷，不夠讓他盡興。
「求你別殺我孩子，你可以挖我的肉，喝我的血，我可以給你喂奶吃?！?/p>
「求你別再殺我的孩子?！?/p>
我用力拿頭撞擊著地面，額頭變得血肉模糊。
顧懷瑾臉色卻愈發(fā)難看，脖頸上的青筋氣到暴起，一拳砸在墻上。
「這五年你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3
沒等我開口，忽然肩膀一沉。
溫晴晴已經(jīng)哭著脫下衣服披在我身上。
「懷瑾哥哥，你不要怪嫂嫂裝出這幅瘋樣。嫂嫂也只是怕你再繼續(xù)懲罰她，畢竟她偷男人被你發(fā)現(xiàn)?！?/p>
「是嗎，林寒霜？」顧懷瑾死死盯著我問。
我垂下眼，沒解釋。
他從來沒信過我一次，解釋又有何用？
顧懷瑾身后忽然鉆出一個小身影，沖向溫晴晴。
「爹爹，你怎么能不信小姨說的話？」若若扭頭皺眉看向我，「你這個賤女人，為什么要回來？為什么不死在外面？」
「你這樣的毒婦，不配做我母親，只要光想到是你生的我，我就覺得恥辱?！?/p>
心臟猛地抽痛。
我用力蜷縮著身子，不想被若若看見我狼狽的模樣。
溫晴晴將若若攬在懷里，淚珠大顆大顆滾落。
「若若，你在小姨的心里就是親生女兒?！顾ы聪蝾檻谚?，「懷瑾哥哥，不如你休了林寒霜娶我吧？」
「若若這樣一個母親，只會被人恥笑，而我雖是你妹妹，也不過是養(yǎng)妹罷了?！?/p>
顧懷瑾沒回答，死死盯著我沉默。
半響。
他帶著我回到青樓，馬車里他終于忍不住質問我。
「林寒霜，你到底為什么會變成如今這樣？你欠我一個解釋。」
我目不轉睛盯著不遠處的豬圈。
「我天生浪蕩、下賤，配不上顧將軍?！?/p>
豬圈里，我的二女兒被男人拎小畜生般提起。
心臟懸到了嗓子眼。
每次老鴇要逼我女兒去接客，都是這個男人先驗貨、調教。
可她明明答應，只要我不多說便放過她們......
終于到青樓時，我?guī)缀跏撬查g沖進去。
二女兒從樓梯上摔下來，滾在我腳邊。
我顫抖著手想去扶她，卻發(fā)現(xiàn)她沒了氣息。
顧懷瑾也沒好氣，一腳踹開門，朝我怒斥：
「林寒霜，你就這么迫不及待想回到青樓接客？你就這么賤？」
眼淚無聲落下，我苦笑一聲，咬牙切齒看向顧懷瑾。
「顧將軍，你親手把我送來青樓，逼我接客，逼我生子做奶娘，如今你問我為何如此下賤？」
「這一切難道不是拜你所賜？你何必裝作正義斌然的模樣？」
4
顧懷瑾僵在原地，垂在身體兩側的手都在發(fā)顫。
老鴇卻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淚珠隨即滾落，哭訴：
「顧將軍，都是老身的錯！夫人她早就和別的男人廝混在一起，還生了八個孩子?！?/p>
「她逼著不讓我告訴你，我也是人微言輕，不敢說?。 ?/p>
說罷，她指著地上的二女兒，「夫人還逼著自己的孩子接客，你看這孩子受不了，自己摔下來死咯?！?/p>
我抱著二女兒的尸體，剛要開口解釋。
顧懷瑾眼底溢出濃濃的怒意，一把掐住我的喉嚨。
「林寒霜，你心腸歹毒到這個程度，看來我真是沒有把你接回去的必要，現(xiàn)在光是看見你這張臉，就讓我惡心反胃。」
我?guī)缀鯖]辦法喘息，喉頭泛著苦味。
我居然還可悲的想朝顧懷瑾解釋，卻忘了他從來都不信我。
也許就這樣死了也挺好。
這樣心就不會再徹骨的痛。
我也不必再淪為供人取樂的玩具。
可在我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顧懷瑾松開了手。
我跌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就這樣讓你死，未免太過便宜你。」
「林寒霜，你敢背叛我，我要你生不如死。」
視線交匯，他眼神失望又厭惡。
我被他關進暗無天日的地牢里。
四肢被剁，雙眼被挖出，耳朵被銅水灌入失聰，喉嚨被毒啞，做成人彘。
身體痛苦到了極限。
我忽地想起，顧懷瑾同袍吃醉酒后說：「若不是溫晴晴是懷瑾兄養(yǎng)妹，哪里輪得到你來當這個顧夫人，他們青梅竹馬，溫晴晴才是懷瑾兄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那時，我自是不信。
顧懷瑾追了我三年，經(jīng)過我父親重重考驗才好不容易娶到我。
他怎么可能喜歡別人？
我抿唇苦笑，死死咬著自己的舌尖自盡。
原來愛會變，或者從頭開始就是裝出來的罷了。
五日后，年過七旬的國公爺跑來將軍府要人。
「顧將軍，聽說青樓的林寒霜被你接來這顧府了？」
見顧懷瑾點頭，國公爺搓了搓手繼續(xù)道：
「她可是個妙人兒，出個價你把她讓給我，我最喜歡她給我舔腳，還有我家公狗也得她來伺候才能安生。」
顧懷瑾渾身一僵，愣住了。
林寒霜不是有男人嗎？怎么會又去接客？
來不及多想，他沖進地牢想要找林寒霜質問。
可靠近時，濃烈的尸臭味，讓他忍不住皺眉，尸體都已經(jīng)被老鼠啃食到露出白骨。
他快馬沖到青樓想問清楚一切，卻無意間看見，老鴇從豬圈里拎出一個又一個女孩交給溫晴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