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只瘸腿的流浪貓, 我死在一個大雪天,被我女主人的男朋友,那個渣男,
輕蔑地稱為「礙眼的垃圾」。我睜開眼重生在一個恐怖游戲里,
成了一只誰都可以欺負的瘦弱NPC黑貓。直到那天,游戲的最終BOSS,
那個被稱為「院長」的陰影君主,將我從地上捧起,低聲告訴我:「你的女主人,是我的?!?/p>
「而那個欺負她的男人,他來了。」光門亮起,渣男和我的女主人一起被卷入游戲。
他還沒意識到,自己踏入的不是游戲,而是我為他精心準備的,永無止境的煉獄。
1.我是一只流浪貓。準確地說,我是一團被扔在垃圾桶旁的,會呼吸的垃圾。
我的記憶從寒冷和饑餓開始。我的左后腿在一次躲避車輛時被軋斷了,瘸著腿,
我搶不過那些身強力壯的同類。它們會為了半根火腿腸把我打得頭破血流。
人類小孩也不喜歡我。他們嫌我臟,嫌我臭。有的小孩會朝我扔石子,
看我拖著瘸腿狼狽逃竄時哈哈大笑。只有一個例外。她叫林柒柒。她會在下班的傍晚,
悄悄在巷子口放一小碟貓糧和一碗干凈的水。她從不強行靠近我,只是遠遠地看著,
等我吃完,她才會收走碗碟,對我露出一個溫柔的笑。那是我灰暗生命里唯一的光。
但我知道,她身邊有一個陰影。一個叫張子寧的男人,是她的男朋友。他不喜歡我。有一次,
林柒柒喂我時被他撞見,他一腳踢翻了貓糧,罵罵咧咧地把她拽走。「喂這種臟東西干什么?
嫌自己不夠晦氣?」我看著林柒柒被他拖走時,回頭投來的擔憂和歉意的眼神。
如果我能更強大一點就好了。這個冬天格外冷,一場暴雪后,我再也沒能等到林柒柒。
我蜷縮在一個破紙箱里,感覺身體里的熱量一點點流失。意識模糊的最后,
我好像又看到了那個男人。他摟著一個陌生的女人,路過巷口,朝我這邊輕蔑地吐了口唾沫。
「死了正好,省得礙眼。」我的世界,徹底陷入黑暗。2.我以為死亡是終點,
但當我再次睜開眼,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這里陰暗、壓抑,
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和腐朽的味道。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爪子,還是那只瘦弱的黑貓,
但奇怪的是,我那條瘸腿,竟然完好無損。身體里也沒有了那種瀕死的虛弱感,
反而充滿了一種虛假的活力。我正趴在一個冰冷的護士站臺子上。臺子后面,
一個穿著白大褂卻沒有臉的「醫(yī)生」正在機械地寫著什么。周圍的走廊里,
偶爾有穿著病號服的人影一閃而過,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語。
【歡迎來到「北山廢棄精神病院」?!恳粋€冰冷的不屬于任何人的聲音在我腦中響起。
【您已成為本場景NPC:瘦弱的黑貓。】 【NPC特性:無攻擊力,易被忽視,
可自由穿行場景。】我穿越了?成了一個恐怖游戲里的NPC?就在我發(fā)愣的時候,
幾個穿著現(xiàn)代服裝,一臉驚恐的男男女女從一道突然出現(xiàn)的光門里摔了進來?!高@是哪兒?!
」「是那個游戲!我們被拉進來了!」他們是玩家。我作為一只貓NPC,蜷縮在臺子上,
他們果然沒人注意到我。他們驚慌地打量著四周,那個沒有臉的醫(yī)生緩緩抬起頭,
發(fā)出沙啞的聲音:「新的病人,到了?!挂粓鲎分鸷屯罋㈤_始了。尖叫聲,哭喊聲,
在走廊里回蕩。我冷漠地看著這一切。比起外面那個真實的世界,
這里的恐怖反而顯得很直白,很純粹。我跳下臺子,憑借著NPC的特性,
悄無聲息地在醫(yī)院里穿行。我看到玩家們?nèi)绾斡|發(fā)死亡條件,如何被那些扭曲的「病人」
拖進黑暗的病房。這里的一切,都由一個至高無上的存在掌控著。他們叫他,「院長」。
3.我不知道自己在這個精神病院里待了多久。時間在這里似乎沒有意義。
我見證了一批又一批的玩家進來,然后在一片哀嚎中消失。他們有的想攻擊我,
但攻擊會直接穿過我的身體,對我無效。有的想抓我,卻怎么也碰不到。
我就是個幽靈般的觀察者。直到那一天,我第一次見到了「院長」。那是在院長辦公室。
一扇巨大的、終年緊閉的紅木門后。我從門縫里溜了進去,里面卻不是我想象中的辦公室,
而是一片純粹的黑暗。黑暗的中央,有一個王座。王座上,坐著一個高大的人影。
他比黑暗更深邃,仿佛由凝固的陰影構(gòu)成,周身散發(fā)著令人靈魂戰(zhàn)栗的壓迫感。
我本能地匍匐在地,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王,
這個游戲的BOSS——院長。我以為他會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抹殺我這個小小的BUG,
但他沒有。那片深邃的黑暗,竟然朝我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也是由陰影構(gòu)成的,
卻意外地沒有讓我感到威脅。它輕輕地落在我頭頂,揉了揉我的耳朵。
一個低沉、古老、帶著回響的聲音在我腦中響起:「一只有趣的小東西,你的靈魂里,
有她的氣息?!埂杆??」我愣住了。陰影之手在空中一揮,一幅畫面在我面前展開。
那是一個小小的出租屋,林柒柒正蜷縮在沙發(fā)上,肩膀一抽一抽地哭泣。她的臉上,
有一個清晰的巴掌印。張子寧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指著她罵:「哭什么哭!
要不是你沒用,我的方案會被斃掉?你就是個掃把星!」畫面一閃,又是另一個場景。
林柒柒在廚房做飯,張子寧在外面打游戲,輸了,沖進來就把滾燙的湯鍋掃落在地,
濺起的湯汁燙在林柒柒的腳踝上,她疼得叫出了聲,張子寧卻毫無歉意,
只是煩躁地踹了一腳櫥柜。一幕又一幕,全是我不知道的,她所承受的暴力和虐待。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里,有什么東西正在燃燒。「看到了嗎?」院長的聲音再次響起。
「她在受苦。那個男人,玷污了我的人。」4.我震驚地抬起頭,看著王座上的陰影。
「你的人?」我用貓的思維,艱難地理解著這句話。「是的?!乖洪L的聲音里,
竟然帶上了一絲可以稱之為「溫柔」的情感?!杆纳屏?,
是這污濁世界上唯一能吸引我的光。那天,她喂你的那個瞬間,她的光芒通過你,
連接到了我?!刮宜查g明白了。林柒柒喂我,這個小小的善舉,像一根看不見的線,
將她與這個恐怖游戲的最終BOSS聯(lián)系在了一起。院長單方面地,
將她視為了自己的「女友」,自己的禁臠。「我無法主動干涉現(xiàn)實世界。」院長繼續(xù)說道。
「但是,我可以把他們拉進來?!顾D了頓,似乎在品味著什么?!负芸欤?/p>
他們就會作為玩家,來到我的醫(yī)院。而你,你將成為我的眼睛,我的爪牙?!刮业男呐K,不,
是我這具NPC身體的核心,劇烈地跳動起來?!改莻€男人。」我發(fā)出充滿恨意的嘶叫,
雖然在院長聽來只是一聲普通的貓叫,但他顯然能理解我的意思。「我要他死!」「死?
太便宜他了。」院長的聲音里充滿了愉悅的殘忍?!肝乙屗w驗無盡的絕望,
讓他為對她犯下的每一個錯誤,付出千百倍的代價。」「至于她。」
院長的聲音再次變得柔和。「你要引導(dǎo)她,保護她,讓她毫發(fā)無傷地來到我面前?!?/p>
我明白了。這是一場為林柒柒準備的,復(fù)仇的盛宴。而我,將是這場盛宴的首席執(zhí)行官。
我從院長辦公室出來,整個貓都不一樣了。我不再是那個只能冷眼旁觀的NPC,
我有了目標,有了靠山,有了復(fù)仇的權(quán)力。我開始在醫(yī)院里巡視,熟悉每一個角落,
每一個機關(guān),每一個可以利用的「怪物」。我甚至開始主動與那些扭曲的「病人」接觸。
它們畏懼我,因為我身上沾染了院長的氣息。我不再是一只普通的貓,我是院長大人的貓。
我在等待。等待那扇光門的開啟,等待我的女主人和那個渣男的到來。
5.等待并沒有持續(xù)太久。三天后,護士站前的光門再次亮起。我正蜷縮在老地方,
但這一次,我的心臟在狂跳。兩個人影踉蹌地摔了進來。是他們。林柒柒和張子寧。
林柒柒臉色蒼白,滿眼都是恐懼和茫然。而張子寧,他比林柒柒更加不堪,
他幾乎是手腳并用地爬起來,聲音都在發(fā)抖:「這是什么鬼地方!林柒柒,是不是你搞的鬼!
」你看,即便是這種時候,他第一反應(yīng)還是指責她。林柒柒被他吼得一哆嗦,
下意識地退后一步,怯懦地說:「我不知道?!埂居螒蛉蝿?wù)發(fā)布:請各位病友在一小時內(nèi),
前往二樓的檔案室,找到自己的病歷?!勘涞南到y(tǒng)音響起,讓兩人同時打了個寒顫。
張子寧的恐懼很快被一種虛張聲勢的蠻橫取代。他一把抓住林柒柒的手臂,
把她推到自己身前:「你走前面!快點去找什么病歷!」林柒柒的身體一直在發(fā)抖,
但她不敢反抗。我從臺子上一躍而下,悄無聲息地跟在他們身后。我的機會,來了。
醫(yī)院的走廊很長,墻壁上的血跡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
時不時有病房里傳來鐵鏈拖動的聲音,或是壓抑的哭聲。張子寧緊張得像只驚弓之鳥,
他緊緊地抓著林柒柒,幾乎是把她當成了肉盾。走到一處拐角,
我看到前面一間半開的病房里,一個高大的手持電鋸的「屠夫」正在來回踱步。
這是游戲里的一個精英怪,任何靠近他范圍的玩家都會被秒殺。正常路線是繞開這里。
但我的劇本,不是正常路線。我悄悄跑到張子寧腳邊,用尾巴輕輕掃過他的腳踝?!赴?!」
張子寧嚇得魂飛魄散,猛地一跳,腳下一滑,
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朝著那間半開的病房撲了過去?!笍堊訉?!」林柒柒驚叫出聲。而我,
則冷冷地看著他,眼中沒有一絲憐憫。好戲,開場了。6.張子寧摔倒的方向,
正好是屠夫的警戒范圍?!负稹?!」病房里傳出野獸般的咆哮,
那個手持電鋸的高大身影猛地轉(zhuǎn)過身,血紅的獨眼鎖定了張子寧。電鋸的轟鳴聲瞬間響起。
「救命!救命??!」張子寧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地想往回跑。但他越是掙扎,
雙腿越是不聽使喚,整個人在原地打滑,樣子狼狽到了極點。屠夫提著電鋸,
一步步走了出來。林柒柒嚇得捂住了嘴,但她沒有跑,反而想上前去拉張子寧。
我不能讓她冒險。我立刻跑到她腳邊,用頭蹭了蹭她的褲腿,發(fā)出一聲輕柔的「喵嗚」。
林柒柒低下頭,看到了我。她愣住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熟悉感。「小黑?」
她不確定地叫出了我以前的名字。就在她分神的這一秒,
屠夫的電鋸已經(jīng)舉到了張子寧的頭頂。張子寧閉上眼,發(fā)出了殺豬般的尖叫。然而,
電鋸并沒有落下。在距離他頭皮只有幾厘米的地方,電鋸?fù)蝗煌A?。屠夫那只血紅的獨眼,
似乎在嘲笑他。然后,屠夫收回電鋸,轉(zhuǎn)身,用他那蒲扇般的大手,
一把抓住了張子寧的衣領(lǐng),將他像拎小雞一樣拎了起來,轉(zhuǎn)身就拖進了那間漆黑的病房。
「砰!」房門重重地關(guān)上了。里面沒有傳來慘叫,
只有張子寧斷斷續(xù)續(xù)的、帶著哭腔的求饒聲,以及一些奇怪的,像是被強迫灌東西的聲音。
我知道,這是院長給他的「開胃菜」。屠夫不會殺他,只會用一些醫(yī)院里「過期」
的「營養(yǎng)液」好好招待他。林柒柒怔怔地看著緊閉的房門,一時間還沒反應(yīng)過來。
我再次蹭了蹭她,然后轉(zhuǎn)身,朝另一條安全的路小跑了幾步,回頭看著她。
林柒柒的目光從房門轉(zhuǎn)向我,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跟了上來。「是你嗎?
你長得很像我以前喂過的一只流浪貓?!顾p聲說,像是在對我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沒有回應(yīng),只是在前面帶路。女主人,別怕。從現(xiàn)在開始,我來保護你。至于那個渣男,
他的噩夢,才剛剛開始。7.在我的帶領(lǐng)下,林柒柒很順利地避開了所有危險,
來到了二樓的檔案室。這里堆滿了積灰的檔案柜,空氣中都是紙張的味道。「我的病歷?!?/p>
林柒柒看著成千上萬的檔案,有些不知所措。我跳上一個檔案柜,
用爪子撥拉出一個貼著「林柒柒」標簽的牛皮紙袋。她驚訝地走過來,取下紙袋輕輕地打開。
里面沒有病歷,只有幾張照片。第一張照片,她因為張子寧應(yīng)酬喝醉,被他推倒在地,
額頭磕破流血的樣子。第二張照片,是她的手機,屏幕上是張子寧發(fā)來的辱罵短信,
言辭污穢不堪。第三張照片,是張子寧和另一個女人在酒吧里親吻的畫面,而拍攝的日期,
正是林柒柒的生日。林柒柒的臉色比剛才見到怪物時還要蒼白。這些都是她被深埋的傷疤,
是她一直自欺欺人,不愿去面對的真相?!笧槭裁磿羞@些?!顾哉Z。就在這時,
檔案室的門被「砰」的一聲撞開。張子寧沖了進來。他看起來比剛才更慘了,
渾身散發(fā)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餿味,臉上還沾著一些不明的粘稠液體。他雙眼通紅,
像一頭發(fā)狂的野獸?!噶制馄?!你這個賤人!你是不是跟這游戲串通好了害我!」
他看到林柒柒,立刻把所有的怨氣都發(fā)泄到了她身上。他沖過來,想抓住林柒柒,
卻一眼瞥見了她手里的照片。隨即惱羞成怒,一把搶過照片,撕得粉碎。「誰讓你看這些的!
你想干什么??。肯敕质郑课腋嬖V你,沒門!」他面目猙獰地吼道。
林柒柒被他嚇得連連后退,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檔案柜,退無可退。「張子寧,我們……」
她鼓起勇氣,想說些什么?!搁]嘴!」張子寧打斷她,揚起了手。這一巴掌,終究沒有落下。
一只由純粹陰影構(gòu)成的觸手,從天花板上悄無聲息地垂下,纏住了張子寧的手腕。
那觸手冰冷、有力,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壓。張子寧的動作僵住了,他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手腕,
臉上的蠻橫瞬間被恐懼取代?!甘裁础裁礀|西……」我站在高高的檔案柜上,
冷冷地俯視著他。院長大人,生氣了。8.陰影觸手只是纏住了張子寧的手腕,
并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但那種冰冷的觸感和絕對的力量,足以讓他崩潰?!阜砰_我!放開我!
」他瘋狂地掙扎,但觸手紋絲不動。幾秒后,觸手松開了他,如出現(xiàn)時一樣,
悄無聲息地縮回了天花板的黑暗中。張子寧「撲通」一聲癱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再也不敢靠近林柒柒。林柒柒也被這詭異的一幕嚇到了,但她看向張子寧的眼神,
已經(jīng)不再是單純的恐懼,而是多了一絲清醒的厭惡。
【任務(wù)更新:請找到寫有自己名字的病房,并躺在病床上,等待下一階段治療。
】系統(tǒng)的聲音再次響起。張子寧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滾帶爬地沖出檔案室。對他來說,
任何「治療」都比面對剛才那個未知的恐怖要好。林柒柒猶豫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我繼續(xù)在前面引路。我把林柒柒帶到了一間干凈整潔的病房,門上掛著「林柒柒」的名牌。
房間里雖然陳設(shè)簡單,但一塵不染,甚至還有一扇能看到虛假星空的窗戶。
這是院長特意為她準備的「安全屋」。而張子寧的病房,就在隔壁。我從門縫里看進去,
那是一個狹小、骯臟、墻壁上布滿劃痕的禁閉室。唯一的家具,就是一張生銹的鐵床。
張子寧別無選擇,只能硬著頭皮躺了上去。當他躺下的瞬間,房間里所有的燈都熄滅了。
「??!」他發(fā)出一聲驚叫。然后,他對面的墻壁,突然亮了起來,變成了一面巨大的鏡子。
鏡子里,出現(xiàn)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林柒柒。鏡子里的林柒柒,正在被一個男人推搡,辱罵。
那個男人的臉,正是張子寧。鏡子忠實地重現(xiàn)了張子寧對林柒柒施暴的一幕又一幕。
每一次辱罵,都像重錘敲在張子寧的心上。每一次推搡,
都讓他感同身受地體會到林柒柒當時的無助和痛苦。「不是這樣的,是她先惹我生氣的?!?/p>
張子寧徒勞地辯解著,聲音越來越小。然后,鏡子里的場景一變。這次,鏡子里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