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yī)院出來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了。
我拒絕了沈老爺子要給我錢的提議，也拒絕了他讓我住在老宅的邀請。我知道他是真心關心我，但我不想再跟沈家有任何牽扯。
走在醫(yī)院門口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沈墨寒靠在他的瑪莎拉蒂旁邊，手里夾著一支煙，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孤獨。
看到我出來，他立刻掐滅了煙，走了過來。
"爺爺怎么樣？"他問。
"已經(jīng)沒事了。"我冷淡地回答，"你可以進去看他了。"
我準備離開，沈墨寒卻拉住了我的手腕。
"晚晚，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掙脫他的手，"我自己打車。"
"這么晚了，路上不安全。"沈墨寒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懇求，"就讓我送你這最后一次吧。"
我看著他，這個在我心里曾經(jīng)如神一般存在的男人，現(xiàn)在卻顯得如此狼狽。
"好吧。"
車里很安靜，只有輕柔的音樂在播放。
"你住在哪里？"沈墨寒問。
我報了酒店的地址。
"為什么不回家？"
"那不是我家。"我看著窗外，"從來都不是。"
沈墨寒的手緊了緊方向盤："晚晚，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是這三年......"
"這三年什么？"我轉(zhuǎn)頭看著他，"這三年你有一天把我當過妻子嗎？你有一次記得我的生日嗎？你有一次主動跟我說過話嗎？"
沈墨寒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沈墨寒，你知道我這三年是怎么過的嗎？"我的聲音在顫抖，"每天晚上我都在等你回家，準備好晚飯，等到十點、十一點、十二點。有時候你一個星期都不回來，我就一個人在那個大房子里，像個幽靈一樣。"
"我工作忙......"
"工作忙？"我冷笑一聲，"還是忙著跟許清雅視頻聊天？"
沈墨寒的臉色瞬間變了："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我深吸一口氣，"每天晚上十點半，你們固定視頻聊天一小時。每個月你都會給她匯錢，說是生活費。每年她生日，你都會親自挑選禮物寄過去。這些，我都知道。"
沈墨寒徹底沉默了。
"所以沈墨寒，你告訴我，我這三年的婚姻到底算什么？"
車停在酒店門口，我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晚晚。"沈墨寒突然叫住我，"如果我說，其實我......"
"別說了。"我打斷他，"不管你想說什么，都已經(jīng)太晚了。有些傷害，一旦造成就無法挽回。"
我下了車，沒有回頭。
身后傳來沈墨寒的聲音："晚晚，我不會簽字的！"
我腳步頓了一下，然后繼續(xù)往前走。
不簽字又怎樣？法律程序走完了，該離還是要離。
回到酒店房間，我洗了澡，躺在床上開始刷手機。
突然看到一條娛樂新聞：《沈氏集團太子爺與海歸美女戀情曝光》
點開一看，是沈墨寒和許清雅在餐廳約會的照片。照片里，許清雅笑得很甜，沈墨寒也難得地露出了笑容。
評論區(qū)已經(jīng)炸了：
"天哪，沈少終于要結婚了嗎？"
"這個女的好漂亮，配沈少剛剛好。"
"等等，沈少不是已經(jīng)結婚了嗎？那個林什么晚的？"
"估計早就離婚了吧，豪門婚姻哪有什么真感情。"
看著這些評論，我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感覺。
這些人說得對，豪門婚姻確實沒有真感情。至少在我和沈墨寒的婚姻里，從來沒有過。
手機突然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
"請問是林晚晚女士嗎？我是《都市快報》的記者，想就您和沈墨寒先生的婚姻狀況采訪您幾個問題。"
記者？
我立刻掛斷了電話，然后關機。
看來網(wǎng)上的新聞已經(jīng)發(fā)酵了，媒體開始注意到我和沈墨寒的關系。
我必須盡快處理好離婚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律師事務所。
"王律師，有什么辦法能加快離婚程序嗎？"
王建國看了看案卷："林小姐，沈先生那邊的態(tài)度怎么樣？如果他配合的話，協(xié)議離婚是最快的。"
"他說不會簽字。"
"那就只能起訴離婚了。"王建國皺了皺眉，"不過以沈先生的身份地位，他肯定會請最好的律師團隊。這個案子可能會拖很久。"
正說著，王建國的秘書敲門進來："王律師，外面有位沈先生要見您。"
我和王建國對視一眼。
"讓他進來吧。"
門開了，沈墨寒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一個穿著考究的中年男人。
"王律師，我是沈墨寒的代理律師周志明。"中年男人遞過名片，"關于我當事人的離婚案，我們想跟您談談。"
王建國接過名片，臉色微變。周志明是國內(nèi)頂級的律師，專門處理豪門家族的法律事務。
"周律師，請坐。"
周志明坐下后，直接開門見山："我的當事人愿意協(xié)議離婚，但是有幾個條件。"
我愣住了，沈墨寒愿意協(xié)議離婚了？
"什么條件？"王建國問。
周志明拿出一份文件："第一，離婚后林女士不能接受任何媒體采訪，不能對外透露與沈先生婚姻期間的任何私人信息。第二，沈先生愿意補償林女士一千萬元作為這三年的精神損失費。"
一千萬？
我下意識地看向沈墨寒，他正盯著我，眼神復雜。
"還有第三個條件。"周志明繼續(xù)說，"離婚后，林女士必須離開本市，不得在本市工作生活。"
聽到第三個條件，我火了。
"憑什么？"我站起來，"這是我的家鄉(xiāng)，我為什么要離開？"
沈墨寒終于開口了："晚晚，我這是為了你好。媒體現(xiàn)在很關注這件事，你留在這里只會被騷擾。"
"我不需要你為我好！"我憤怒地說，"沈墨寒，你以為用錢就能解決一切嗎？"
"那你想怎么樣？"沈墨寒的語氣也冷了下來，"繼續(xù)拖著對誰都沒好處。"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王律師，麻煩您回復對方，我的條件只有一個：立刻協(xié)議離婚，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
"林小姐......"周志明想說什么。
"我話說完了。"我拿起包包，"如果沈先生不同意，那就法庭上見。"
走出律師事務所，我感覺渾身都在發(fā)抖。
不是因為憤怒，而是因為失望。
到了最后，沈墨寒想的還是怎么保護他自己的名譽，怎么跟許清雅安安穩(wěn)穩(wěn)在一起。而我，依然是那個可以被隨意處置的工具人。
但是這一次，我不會再妥協(xi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