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風(fēng)波后,顧母雖然表面上安分了許多,不再明著針對林晚,但暗地里的動作卻從未停止。她開始頻繁地給顧晏臣介紹各種名媛淑女,試圖讓他對林晚產(chǎn)生厭倦;又在傭人面前旁敲側(cè)擊,說林晚出身卑微,配不上顧家少奶奶的位置。
林晚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卻沒有戳破。她知道和顧母正面沖突只會讓顧晏臣為難,只要顧晏臣堅(jiān)定地站在她這邊,其他的閑言碎語她都可以不在乎。
顧晏臣也確實(shí)沒有讓她失望。他明確拒絕了所有相親安排,對顧母的暗示充耳不聞,反而更加公開地對林晚好。他會親自給林晚挑選禮物,會在家庭聚餐時主動給她夾菜,甚至在董事會上,也毫不避諱地提起林晚的意見,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位顧家少奶奶在他心里的分量。
這樣的日子讓林晚感到無比安心,她甚至開始規(guī)劃起兩人的未來。她想等顧晏臣的腿好一些,就一起去旅行,去看看這個世界的美好。
然而,平靜的生活再次被打破,這一次的危機(jī),卻來自她最意想不到的人——蘇建國。
這天,林晚正在家里看書,傭人突然來報,說她的父親蘇建國在門外求見。林晚的心猛地一沉,她早就和那個家劃清了界限,蘇建國這個時候來找她,肯定沒好事。
“讓他走,我不見。”林晚冷冷地說。
“可是……”傭人面露難色,“他說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您,還說如果您不見他,他就一直在門口等著,直到您見他為止。”
林晚皺了皺眉,她知道蘇建國的性格,他說得出就做得到。如果讓他一直在顧家門口鬧,只會引來更多的麻煩。
“讓他進(jìn)來吧,帶到客廳。”林晚說。
沒過多久,蘇建國就跟著傭人走了進(jìn)來。他看起來比上次見面時更加憔悴,頭發(fā)花白,衣衫襤褸,眼神里卻帶著一絲貪婪和算計(jì)。
“小晚……我的好女兒……”蘇建國一看到林晚,就激動地?fù)渖蟻?,卻被林晚嫌惡地躲開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林晚語氣冰冷,沒有絲毫親情可言。對于這個從未盡過父親責(zé)任、只會吸女兒血的男人,她沒有任何感情。
蘇建國臉上的熱情僵了一下,隨即又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小晚,爸知道以前對你不好,是爸對不起你。但這次爸真的遇到難處了,你一定要幫幫爸啊!”
“我?guī)筒涣四恪!绷滞碇苯泳芙^,“你欠的賭債,你自己想辦法還。我不會再給你一分錢?!?/p>
“不是賭債,不是賭債!”蘇建國連忙擺手,“是……是你弟弟蘇明,他在外面對人動了手,把人打成了重傷,現(xiàn)在被警察抓起來了,對方說要賠償五十萬,不然就追究他的刑事責(zé)任!小晚,那可是你親弟弟啊,你不能見死不救??!”
林晚愣了一下,蘇明出事了?她心里沒有絲毫同情,反而覺得是他咎由自取。但聽到“刑事責(zé)任”四個字,她還是有些猶豫。不管怎么說,蘇明也是原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他把人打成什么樣了?為什么動手?”林晚問。
“就是……就是一點(diǎn)小沖突,失手了而已?!碧K建國含糊其辭,“小晚,你現(xiàn)在是顧家少奶奶了,五十萬對你來說就是九牛一毛,你就幫幫你弟弟吧,不然他這輩子就毀了!”
林晚看著蘇建國急切的樣子,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蘇明雖然頑劣,但還不至于膽子大到把人打成重傷。
“我需要時間考慮,你先回去吧。”林晚說。
“考慮什么???”蘇建國立刻急了,“小晚,你是不是不想幫?我就知道你嫁入豪門就忘了本!你要是不幫,我就去法院告你,告你不孝!我還要去顧家大門口鬧,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冷血無情的白眼狼!”
林晚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果然,蘇建國還是用這種威脅的手段。她冷冷地看著他:“你想鬧就去鬧,我不怕。但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在顧家門口胡來,我就讓你永遠(yuǎn)見不到蘇明!”
蘇建國沒想到林晚態(tài)度這么強(qiáng)硬,頓時有些慫了。他知道林晚現(xiàn)在今非昔比,真把她惹急了,自己一點(diǎn)好處都得不到。
“小晚,爸不是那個意思……”蘇建國連忙放軟態(tài)度,“爸知道你最好了,你就幫幫爸吧,就這一次,以后我再也不打擾你了?!?/p>
林晚看著他虛偽的嘴臉,心里一陣惡心。她揮了揮手:“你走吧,我會給你答復(fù)的?!?/p>
蘇建國還想說什么,但看到林晚冰冷的眼神,只能悻悻地離開了。
蘇建國走后,林晚立刻讓王助理去調(diào)查蘇明的事情。她覺得這件事很蹊蹺,蘇建國的反應(yīng)也太過急切,不像是單純的為了救兒子。
第二天,王助理就把調(diào)查結(jié)果告訴了林晚。原來蘇明根本不是失手傷人,而是故意和人合伙設(shè)局,敲詐勒索,結(jié)果被對方發(fā)現(xiàn),雙方起了沖突,蘇明才動手打了人。而且被打的人背景不簡單,根本不是賠償五十萬就能解決的。
林晚聽完,心里最后一絲猶豫也消失了。她絕不會為蘇明的惡行買單。
她正準(zhǔn)備讓王助理回絕蘇建國,卻接到了警察局的電話,說蘇建國在顧家門口鬧事,還試圖沖進(jìn)顧家,被保安攔了下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帶到警察局了。
林晚無奈,只能和顧晏臣一起去警察局處理。
到了警察局,林晚看到蘇建國正坐在椅子上撒潑打滾,嘴里還不停地罵著:“蘇晚你個小賤人!忘恩負(fù)義!我白養(yǎng)你這么大了!”
林晚的臉色鐵青,顧晏臣皺著眉頭,對警察說:“警察同志,我是他的家屬,請問發(fā)生了什么事?”
警察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無奈地說:“這位先生在顧家門口大吵大鬧,還動手推搡保安,我們只能把他帶回來了。”
“我沒有!是他們先動手的!”蘇建國還在狡辯,“是蘇晚這個小賤人不孝,不幫我救她弟弟,我才去找她理論的!”
“蘇明的事情我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他是敲詐勒索在先,動手打人在后,純屬咎由自取,我不會幫他?!绷滞砝淅涞卣f,“至于你鬧事的事情,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我不會干涉。”
“你!”蘇建國氣得說不出話來,突然眼睛一翻,倒在了地上。
“爸!”林晚下意識地喊了一聲,心里卻沒有任何波瀾。她知道蘇建國是在裝病。
警察連忙叫了醫(yī)生,檢查后發(fā)現(xiàn)蘇建國只是情緒激動導(dǎo)致的暫時性昏迷,沒有什么大礙。
顧晏臣看著鬧劇般的一幕,對警察說:“警察同志,該走的程序我們會配合,但他的行為已經(jīng)對顧家造成了影響,我們會保留追究他責(zé)任的權(quán)利。”
警察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們會依法處理的。”
處理完蘇建國的事情,林晚和顧晏臣一起離開警察局。坐在車?yán)?,林晚一言不發(fā),臉色很不好看。
“別往心里去,這種人不值得你生氣?!鳖欔坛嘉兆∷氖?,語氣溫柔地安慰道。他能感受到林晚指尖的冰涼,知道這件事讓她心里很不舒服。
林晚靠在椅背上,疲憊地閉上眼:“我不是生氣,只是覺得很惡心。他們就像附骨之蛆,無論我怎么逃,都甩不掉。”
顧晏臣沉默了片刻,輕聲說:“以后有我在,不會再讓他們欺負(fù)你。蘇明的事情你不用管,我會讓律師處理,該承擔(dān)的責(zé)任他躲不掉,但也不會讓他被人隨意拿捏。”
林晚睜開眼,看著顧晏臣堅(jiān)定的眼神,心里一暖:“謝謝你。”
“傻瓜,跟我說什么謝?!鳖欔坛既嗔巳嗨念^發(fā),“我們是夫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p>
回到家后,顧晏臣果然立刻聯(lián)系了最好的律師,讓他全權(quán)處理蘇明的案子。律師調(diào)查后發(fā)現(xiàn),蘇明確實(shí)參與了敲詐勒索,但對方也存在過錯,而且被打的傷勢并沒有蘇建國說的那么嚴(yán)重。最終,在律師的調(diào)解下,蘇明賠償了對方一部分醫(yī)藥費(fèi),因?yàn)榍楣?jié)較輕且有悔過表現(xiàn),被判了緩刑。
蘇建國得知結(jié)果后,雖然不滿意,但也不敢再去找林晚鬧事,畢竟他還指望蘇明出來后能靠林晚“接濟(jì)”。
解決了蘇建國和蘇明的麻煩,林晚以為可以安心過日子了,卻沒想到更大的危機(jī)正在悄然降臨。
這天,林晚正在花園里修剪花枝,顧母突然走了過來,臉上帶著難得的笑容:“小晚,在忙呢?”
林晚有些驚訝,顧母很少主動跟她說話,更別說笑得這么“和善”了。她停下手中的動作:“嗯,阿姨有事嗎?”
“也沒什么大事?!鳖櫮缸叩剿磉?,看似隨意地說,“就是看你最近好像清瘦了些,是不是照顧晏臣太累了?我給你燉了些補(bǔ)湯,你拿去喝吧?!闭f著,她遞過來一個保溫桶。
林晚看著那個保溫桶,心里有些警惕。顧母突然示好,總讓她覺得不對勁。但她又不好直接拒絕,只能接過保溫桶:“謝謝阿姨。”
“謝什么,都是一家人?!鳖櫮感Φ酶印坝H切”,“你快趁熱喝吧,我先走了?!闭f完,她轉(zhuǎn)身離開了花園,腳步似乎有些匆忙。
林晚看著顧母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保溫桶,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qiáng)烈。她沒有立刻喝,而是把保溫桶拿回了房間,打算等顧晏臣回來再說。
下午,顧晏臣從公司回來,林晚把保溫桶的事情告訴了他,并把補(bǔ)湯倒了出來。湯的顏色有些渾濁,還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中藥味。
“這湯聞起來不太對勁。”顧晏臣皺著眉頭說,“我媽很少親自燉湯,更別說給你送了?!?/p>
“我也覺得奇怪?!绷滞碚f,“她今天的態(tài)度太反常了。”
顧晏臣拿起勺子,舀了一點(diǎn)湯,放在鼻尖聞了聞:“這里面好像加了些奇怪的東西。你等一下,我讓家庭醫(yī)生過來看看?!?/p>
很快,家庭醫(yī)生就來了。他仔細(xì)檢查了湯的成分,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
“先生,少奶奶,這湯有問題。”醫(yī)生嚴(yán)肅地說,“里面除了正常的食材,還加了一種會導(dǎo)致女性內(nèi)分泌紊亂的藥物,如果長期服用,可能會導(dǎo)致不孕不育。”
“什么?!”林晚和顧晏臣都驚呆了。顧母竟然在湯里加這種東西?她竟然惡毒到這種地步!
林晚只覺得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她一直以為顧母只是偏心、刻薄,卻沒想到她會做出這么陰狠的事情。她是想讓自己永遠(yuǎn)不能生育,好讓沈若薇或者其他名媛取而代之嗎?
顧晏臣的臉色陰沉得可怕,拳頭緊緊攥著,指節(jié)都泛白了。他沒想到自己的母親竟然會對林晚下此毒手。
“醫(yī)生,這種藥物對身體的傷害大嗎?小晚還沒喝?!鳖欔坛技鼻械貑?。
“幸好少奶奶沒有喝,只是聞了聞不會有太大影響。但如果長期服用,后果不堪設(shè)想。”醫(yī)生說。
顧晏臣松了一口氣,隨即怒火更盛:“王助理!把夫人叫到書房來!”
沒過多久,顧母就來到了書房,看到顧晏臣陰沉的臉色和桌上的湯碗,心里咯噔一下,但還是強(qiáng)裝鎮(zhèn)定地問:“晏臣,你找我有事?”
“這湯是你給小晚的?”顧晏臣冷冷地問,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火。
顧母眼神閃爍,不敢直視他的目光:“是……是啊,我看小晚最近辛苦,給她補(bǔ)補(bǔ)身體。怎么了?”
“補(bǔ)身體?”顧晏臣冷笑一聲,將醫(yī)生的檢測報告扔到她面前,“你自己看看!這里面加了什么東西!你竟然想讓小晚不孕不育?媽,你太讓我失望了!”
顧母看到報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身體搖搖欲墜:“不……不是我……晏臣,你聽我解釋,這是個誤會……”
“誤會?”顧晏臣怒視著她,“湯是你親手送來的,里面的藥是你加的,你還想狡辯?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小晚哪里對不起你了?”
“我……我也是為了你好啊!”顧母突然激動起來,“她是什么出身?怎么配給你生孩子?顧家的繼承人怎么能是她的孩子?晏臣,媽是為了顧家,為了你??!”
“為了我?”顧晏臣失望地看著她,“你就是為了自己可笑的門第觀念!小晚是我的妻子,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就是顧家的繼承人!誰也別想傷害她!”
“可是……”
“沒有可是!”顧晏臣打斷她,語氣堅(jiān)定,“從今天起,你不準(zhǔn)再干涉我和小晚的生活,更不準(zhǔn)再動任何歪心思!否則,我就把你送到國外去養(yǎng)老,永遠(yuǎn)別再回來!”
顧母不敢相信地看著顧晏臣,她沒想到兒子會為了林晚這么對她:“晏臣,你……你竟然為了一個外人要趕我走?”
“她不是外人,她是我的妻子,是我要用一輩子守護(hù)的人?!鳖欔坛嫉恼Z氣沒有絲毫動搖,“你好自為之吧?!?/p>
顧母看著顧晏臣冰冷的眼神,知道他是認(rèn)真的。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終卻什么也沒說出來,只能失魂落魄地離開了書房。
書房里只剩下林晚和顧晏臣。林晚走到顧晏臣身邊,輕輕握住他的手:“別生氣了,我沒事?!?/p>
顧晏臣反手緊緊握住她的手,眼神里充滿了愧疚:“對不起,小晚,是我沒保護(hù)好你,讓你受委屈了?!?/p>
“不怪你?!绷滞頁u了搖頭,“我知道你也很難過。其實(shí)……我早就料到會有這么一天,只是沒想到她會這么狠心?!?/p>
顧晏臣把她擁入懷中,下巴抵在她的發(fā)頂:“以后不會了,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我們離開這里,去一個沒有人能打擾我們的地方,好不好?”
林晚靠在他懷里,感受著他溫暖的懷抱和有力的心跳,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
她知道,顧母的事情只是一個開始,這個家里還有太多的算計(jì)和陰謀。但只要有顧晏臣在身邊,她就有勇氣面對一切。
沒過幾天,顧晏臣就帶著林晚離開了顧家老宅,搬到了他們之前就準(zhǔn)備好的一處湖邊別墅。這里遠(yuǎn)離塵囂,風(fēng)景優(yōu)美,沒有了顧家其他人的干擾,兩人終于過上了平靜而幸福的生活。
顧晏臣的康復(fù)訓(xùn)練也越來越順利,在林晚的陪伴和鼓勵下,他已經(jīng)能夠借助拐杖慢慢行走了。雖然還需要時間恢復(fù),但已經(jīng)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這天傍晚,兩人坐在湖邊的長椅上,看著夕陽染紅了天空。顧晏臣從身后輕輕擁住林晚,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小晚,謝謝你?!?/p>
“又謝我什么?”林晚笑著問。
“謝謝你來到我身邊,謝謝你沒有放棄我,謝謝你讓我重新找回了生活的希望?!鳖欔坛嫉穆曇魷厝岫鎿?,“我以前總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jīng)毀了,是你讓我知道,即使身處黑暗,也能看到光明。”
林晚轉(zhuǎn)過身,看著他的眼睛,認(rèn)真地說:“顧晏臣,遇見你,也是我的幸運(yùn)。是你讓我知道,即使在陌生的世界,也能找到溫暖和依靠?!?/p>
顧晏臣低頭吻上她的唇,這個吻充滿了愛意和珍惜。夕陽的余暉灑在他們身上,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仿佛要一直延伸到未來。
林晚知道,她的穿書之旅雖然充滿了坎坷和磨難,但她最終還是打破了情節(jié)的束縛,改變了自己的命運(yùn),也溫暖了顧晏臣冰冷的人生。她相信,只要他們彼此相愛,相互扶持,就一定能克服所有的困難,迎來屬于他們的幸福未來。
而那些曾經(jīng)的傷痛和黑暗,都將成為過去,化作照亮他們前行道路的燼余微光,溫暖而堅(jiān)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