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wǎng)貸三十萬，催收爆通訊錄，父母被氣進醫(yī)院，我站在天臺準(zhǔn)備一躍而解脫?？删驮谇耙煌?，
我竟夢到了第二天雙色球的頭獎號碼！我決定再給自己24小時。如果夢是真的，
我將逆天改命；如果夢是假的，這里就是我的終點。1天臺的風(fēng)，又冷又硬，
像刀子一樣刮在我的臉上。我叫林浩，二十四歲。此刻，
我正站在我那棟破舊出租樓三十三層的頂樓邊緣。再往前一步，我欠下的三十萬網(wǎng)貸，
以及由此引發(fā)的一切羞辱和絕望，都將煙消云散。手機在口袋里最后一次震動，
我木然地掏出來。不是催收的電話，而是一條彩信。
一張P得極其惡毒的圖片：我的黑白大頭照被放在一個靈堂正中，
兩邊是歪歪扭扭的挽聯(lián)——“欠債不還，命喪黃泉”。發(fā)送人是“龍哥”，我最大的債主，
一個我從未謀面卻仿佛日夜在我耳邊嘶吼的魔鬼。一個月來，
我的手機通訊錄被他們徹底引爆。我所有的親戚、朋友、同學(xué)，
甚至八百年不聯(lián)系的小學(xué)老師，都收到了我手持身份證的“裸照”，
以及各種不堪入目的辱罵。我丟了工作，朋友將我拉黑，親戚視我為瘟神。最致命的一擊，
是三天前，我爸媽被這些催收短信和電話氣得雙雙進了醫(yī)院。我爸心臟病復(fù)發(fā)，
我媽高血壓腦溢血，正在ICU里搶救。我連醫(yī)藥費都湊不齊。世界這么大，
卻沒有我的容身之處。風(fēng)從腳下呼嘯而上，仿佛在慫恿我。死了，就都解脫了。
就在我閉上眼，準(zhǔn)備邁出那一步時，一個荒誕的念頭卻閃電般擊中了我的大腦——那個夢。
昨晚，在被催收電話折磨得精神恍惚的間隙，我做了一個無比清晰的夢。夢里沒有魔鬼，
也沒有靈堂。只有一臺老舊的電視機，正播放著晚間新聞，
下面一行滾動字幕清晰地顯示著一組雙色球的開獎號碼。
紅球：07, 12, 16, 21, 25, 33。藍球：09。這個夢真實得可怕，
以至于我醒來后，第一時間就將它記在了手機的備忘錄里?；牟换奶?？可笑不可笑？
一個被逼到絕路的人，最后的救命稻草，竟然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夢。但我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
不是嗎？我緩緩地從天臺邊緣退了回來，像一具行尸走肉般走下樓。
我摸遍了全身所有的口袋，最后在牛仔褲的角落里，翻出了兩張皺巴巴的十元紙幣。
這是我全部的家當(dāng)。我走進樓下那家我路過無數(shù)次卻從未踏足的彩票店，將錢拍在柜臺上，
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機選…不，照著這個打?！蔽野咽謾C備忘錄遞給老板。
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他抬頭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混雜著憐憫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似乎在看一個走投無路的賭徒。他沒多問，
沉默地按照號碼打出了一張彩票。我接過那張薄薄的紙片，它承載著我最后24小時的生命。
在轉(zhuǎn)身離開的瞬間，我鬼使神差地回頭，對著老板說了一句：“老板，如果中了，
你這家店我買了?！崩习邈读艘幌拢S即像看傻子一樣搖了搖頭，繼續(xù)低頭玩他的手機。
2最后的24小時，是人生中最漫長，也最平靜的24小時。彩票躺在我的口袋里，
像一塊烙鐵，又像一塊冰。我沒有回家，那個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里，
充滿了催收電話的回響和絕望的氣息。我找了個公園的長椅坐下。
初秋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暖洋洋的。我有多久沒這么安靜地看過這個世界了？
好像從我點下第一筆網(wǎng)貸申請的那天起，
我的世界就只剩下了手機屏幕上不斷跳動的紅色逾期數(shù)字。手機又開始瘋狂震動。
我拿出來看了一眼，是龍哥發(fā)來的新彩信。這一次，照片的背景換了，
是我父母躺在病床上的樣子，角度刁鉆，顯然是有人偷拍的。照片旁邊配著一行字：“林浩，
你個縮頭烏龜！再不還錢，老子就親自去醫(yī)院‘探望’叔叔阿姨，幫他們拔個氧氣管什么的，
你信不信？”轟！血猛地沖上我的頭頂。我的手抖得幾乎握不住手機。威脅我，可以。
P我的照片，可以。但他們動了最后的底線。一股冰冷的怒火取代了所有的恐懼和絕望。
我沒有回罵，也沒有求饒。我平靜地打開手機設(shè)置，將所有陌生來電和短信設(shè)置為攔截，
然后，我按下了關(guān)機鍵。世界，徹底安靜了。我用口袋里最后剩下的幾塊錢，
走進一家路邊的面館，點了一碗最便宜的牛肉面。熱氣騰騰的面條，濃郁的湯汁，
幾片薄薄的牛肉。我吃得很慢，很認(rèn)真，仿佛在品嘗什么山珍海味。
這是我的“最后的晚餐”。我告訴自己，吃完這碗面，就去面對一切。如果晚上九點的開獎，
證明那個夢只是我精神崩潰前的幻想，那我就回到那個天臺，完成我未盡的“事業(yè)”。
如果夢是真的……我不敢再想下去。吃完面，我走進一家煙霧繚繞的網(wǎng)吧。
這里是城市里最廉價的庇護所，三塊錢一小時，就能讓你暫時從現(xiàn)實世界里蒸發(fā)。
我開了一臺最角落的機器，沒有登錄任何社交軟件，只是呆呆地看著屏幕上的時間，
一分一秒地流逝。晚上八點五十分，我的心跳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八點五十五分，
我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九點整，我顫抖著手，握住鼠標(biāo)，
在瀏覽器里輸入了“雙色球開獎直播”幾個字。搜索結(jié)果跳出來，
排在第一個的就是官方直播鏈接。我的指尖懸在鼠標(biāo)左鍵上，卻遲遲不敢點下去。
我仿佛能聽到自己心臟“咚咚咚”地撞擊著胸腔，聲音大得蓋過了網(wǎng)吧里所有的嘈雜。
就是這一刻了。天堂，或者地獄，就在這一次點擊之后。3我深吸一口氣，閉上眼，
猛地按下了鼠標(biāo)。熟悉的開獎音樂響起，視頻畫面里，
穿著紅色旗袍的主持人正用甜美的聲音說著開獎詞。我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屏幕下方的搖獎機。
第一個紅球滾落?！?7！”我的心臟猛地一揪，和備忘錄里的第一個號碼對上了！巧合，
一定是巧合。我對自己說，手心已經(jīng)全是冷汗。第二個紅球滾落?！?2！
”我的呼吸停滯了。怎么會？又對上了？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16！”“21！
”“25！”當(dāng)?shù)谖鍌€號碼與我夢中的記憶完美重合時，我的大腦已經(jīng)一片空白。
周圍的鍵盤敲擊聲、游戲嘶吼聲全部消失了，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lián)u獎機里最后一個即將滾落的紅色球體。
“最后一個紅色球的號碼是……33！”轟！我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瞬間凝固，
又在下一秒鐘沸騰！六個紅球，全中！我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
生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地尖叫出來。眼淚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滾燙地滑落。
還差最后一個藍球。主持人微笑著說：“接下來，讓我們看看本期的幸運藍球號碼是多少。
”鏡頭給到藍球的搖獎機。那個小小的、藍色的球，在透明的容器里翻滾、跳動。
它每一次撞擊器壁的聲音，都像一記重錘，砸在我的心上。終于，它落入了出口。鏡頭拉近，
特寫。“09！”我贏了。一等獎，獎金1200萬！我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
沖進網(wǎng)吧那骯臟的廁所里，反鎖上門。我打開水龍頭，
用冰冷的自來水一遍又一遍地沖著自己的臉。鏡子里，是一張布滿淚水、又哭又笑的臉。
那是我的臉，卻又無比陌生?？裣仓螅墙^對的冷靜。我回到座位上，
用顫抖的手點開搜索引擎，查詢一等獎的兌獎流程、所需證件、以及繳稅比例。
扣除20%的個人偶然所得稅，我能拿到手的是960萬。足夠了。足夠還清所有債務(wù)，
足夠支付父母的醫(yī)藥費，足夠讓那些曾經(jīng)把我踩在腳下的人，付出代價！
一個清晰的計劃在我腦中迅速成型：兌獎、還錢、報復(fù)。我拿出手機，重新開機。
信號恢復(fù)的瞬間，無數(shù)的未接來電和短信提示涌了進來，但我看都懶得看。
我直接打開通訊錄，找到了那個我最熟悉、也最痛恨的號碼——龍哥。我沒有打電話，
而是平靜地給他發(fā)了一條短信：“明天上午十點，市中心廣場的星巴克，我?guī)уX來見你。
一個人來?！卑l(fā)完短信，我將那張價值近千萬的彩票小心翼翼地貼身放好，
刪掉了電腦上所有的瀏覽記錄，結(jié)賬下機，走出了網(wǎng)吧。外面的夜風(fēng)依舊很冷，
但我卻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世界的悲喜，在這一刻，仿佛只為我一個人上演。4第二天，
我起了個大早。第一件事，就是去省福彩中心辦理兌獎手續(xù)。過程比我想象的還要順利，
在簽署了無數(shù)保密協(xié)議和文件后，扣除稅款的960萬，在上午九點半，
準(zhǔn)時打進了我新辦的一張銀行卡里。當(dāng)手機收到那條顯示著一長串零的到賬短信時，
我的人生，才算真正地翻開了新的一頁。我沒有立刻去咖啡館，
而是走進市中心最高檔的購物中心。我扔掉了身上那件穿了三年的T恤和洗得發(fā)白的牛仔褲，
給自己從頭到腳換了一身得體的名牌休閑裝?？粗R子里那個煥然一新的自己，
我才終于有了一絲不真實的實感。上午十點，我準(zhǔn)時踏進了約定的星巴克。
我一眼就看到了龍哥，他沒有遵守約定，身后還跟著兩個染著黃毛、一臉兇相的小弟。
他翹著二郎腿，嘴里叼著煙，正不耐煩地抖著腿，看我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只主動送上門的耗子。我沒有絲毫畏懼，平靜地在他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靶∽?，
可以啊，還真敢來?！饼埜缤鲁鲆豢跓熑?，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錢呢？帶來了嗎？
我可告訴你，今天要是再敢耍我，我不介意讓你在醫(yī)院里陪你那對老不死的爹媽。
”我沒有動怒，只是從口袋里掏出那張剛辦的銀行卡，輕輕地放在了桌上，推到他面前。
“這里面是四十萬?！蔽移届o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三十萬是你的本金，另外十萬，
是我孝敬你的，算是你這段時間聯(lián)系我的精神損失費?！饼埜绾退莾蓚€小弟都愣住了。
他們大概設(shè)想過無數(shù)種可能，我跪地求饒，或者痛哭流涕，唯獨沒有想到會是眼前這一幕。
龍哥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隨即被獰笑所取代。他拿起那張卡，在手指間彈了彈，
輕蔑地笑道：“喲？長本事了？拿張空卡來耍我？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你可以現(xiàn)在查。
”我端起服務(wù)員剛送來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目光平靜地迎著他，“密碼六個八。
”我的鎮(zhèn)定自若，讓龍哥的眼神里多了一絲疑慮。他盯著我看了幾秒，
然后對旁邊的小弟使了個眼色。那個小弟立刻掏出手機，打開手機銀行App，
將信將疑地把卡號輸了進去。當(dāng)余額查詢結(jié)果跳出來的那一刻，
那個小弟的眼睛瞬間瞪得像銅鈴，
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把手機遞給龍哥：“龍…龍哥…真…真的有……”龍哥一把搶過手機，
當(dāng)他看到屏幕上那個“400,000.00”的數(shù)字時，臉上的表情精彩到了極點，
像是活吞了一只蒼蠅。他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你…你他媽哪來這么多錢？
”我放下咖啡杯，身體微微前傾，看著他因為震驚而扭曲的臉，
微笑著說：“這個你不需要知道。錢你拿到了，現(xiàn)在，該我們談?wù)剹l件了?！薄皸l件？
什么條件？”龍哥下意識地反問，氣勢已經(jīng)弱了三分?！暗谝唬?dāng)著我的面，
把你手機里所有關(guān)于我的資料，照片、視頻、通訊錄，全部刪得一干二凈。”我頓了頓，
看著他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繼續(xù)說道：“第二，也是最重要的。我要你，用你自己的手機，
給你騷擾過的每一個人，打電話過去，親自道歉?！?龍哥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他查完余額后的那點諂媚笑容僵在臉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當(dāng)眾羞辱的惱怒。“小子，
你別得寸進尺！錢我收了，資料我也可以刪，但讓我打電話道歉？你他媽做夢！”“是嗎？
”我慢條斯理地放下咖啡杯，從口袋里拿出另一部手機，輕輕按下了播放鍵。
“……你個縮頭烏龜！再不還錢，老子就親自去醫(yī)院‘探望’叔叔阿姨，
幫他們拔個氧氣管什么的，你信不信？”龍哥那囂張、惡毒的聲音，
清晰地在咖啡館安靜的角落里回蕩起來。他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額頭上瞬間滲出了冷汗。他死死地盯著我手里的手機，眼神里充滿了驚恐。
“你……”他怎么也想不到，我居然還留了這么一手?！褒埜纾蔽谊P(guān)掉錄音，
身體向后靠在柔軟的沙發(fā)上，用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語氣說道，
“我咨詢過全城最好的律師了。就憑這段錄音，恐嚇、威脅，情節(jié)嚴(yán)重，
足夠讓你進去待上幾年了。當(dāng)然，你也可以試試看?！蔽叶似鹂Х?，吹了吹熱氣，
繼續(xù)道：“這筆錢，你可以拿著，然后等著警察上門?；蛘?，你也可以按我說的做，刪資料，
打電話，我們兩清。對了，忘了告訴你，”我抬起眼皮，看著他汗如雨下的臉，
“我剛中了一千多萬的彩票，現(xiàn)在最不缺的，就是錢和時間。跟你耗，我耗得起。
”“錢”和“時間”，這兩個詞，像兩記重錘，徹底擊潰了龍哥最后的心理防線。他知道，
我不是在開玩笑。一個一無所有的窮鬼，和一個有千萬身家的“富翁”，請來的律師，
能調(diào)動的社會資源，完全是兩個概念。他只是個上不了臺面的催收頭子，而我，
已經(jīng)成了他惹不起的人?！肮具??！饼埜缙D難地咽了口唾沫，
他身后的兩個小弟也早已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大氣都不敢出?！昂谩谩窒壬?/p>
”他連稱呼都變了，“我……我照做?！薄艾F(xiàn)在，馬上?！蔽颐畹?。龍哥顫抖著手，
拿出自己的手機，在我眼皮子底下，將所有關(guān)于我的照片、視頻、通訊錄信息，
一條一條地刪除。然后，他點開了通話記錄，找到了第一個他騷擾過的、我大伯的電話。
他的手指在撥號鍵上懸了很久，最終還是咬著牙按了下去。電話接通了?！拔梗橇执蟛畣?？
”龍哥的聲音低得像蚊子哼哼，和我錄音里的囂張判若兩人，
“我……我是之前給您打電話的……對，對不起，林浩他不欠錢，
都是我們搞錯了……給您造成困擾了，實在抱歉……”掛掉電話，龍哥的臉已經(jīng)憋得通紅。
而我的手機，則在桌上“嗡”地一聲，亮了起來。是我大伯發(fā)來的短信：“小浩，
剛才是怎么回事？”我沒有回復(fù)。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龍哥：“下一個。
”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龍哥當(dāng)著我的面，把他通訊錄里所有我親戚、朋友、同學(xué)的電話，
一個一個地?fù)芰诉^去，用他那屈辱的聲音，重復(fù)著道歉的話語。而我的手機，
就在這屈辱的背景音里，一次又一次地亮起，
接收著那些來自過去、充滿了震驚與疑惑的詢問短信。我知道，從這一刻起，我林浩的人生，
再也不一樣了。6解決了催收，我一刻也沒有耽擱，打車直奔第一人民醫(yī)院。
我沒有直接去病房，而是先走進了住院部的繳費大廳。我找到負(fù)責(zé)的護士，
說要為我父母——林建國和張慧蘭繳費。當(dāng)護士查到那高達十幾萬的欠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