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我搬進了市區(qū)的公寓。
這是一套一百平米的兩室一廳,裝修簡單但溫馨。最重要的是,這里沒有任何關(guān)于陸景深的回憶。
張小雅幫我搬完東西,氣喘吁吁地坐在沙發(fā)上:"晚晚,你這公寓還不錯啊,什么時候買的?"
"去年。"我給她倒了杯水,"當(dāng)時想著萬一有什么意外,也有個去處。"
"你早就想離婚了?"張小雅驚訝地看著我。
我搖了搖頭:"不是想離婚,是有預(yù)感。女人的第六感很準(zhǔn)的,我總覺得我和陸景深走不到最后。"
這話倒不全是假的。上一世的我,在結(jié)婚兩年后也有過這種感覺,只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選擇了逃避。
"那你現(xiàn)在有什么打算?"張小雅關(guān)心地問。
"先休息一段時間,然后找工作。"我在她對面坐下,"小雅,你知道咱們市里有什么好的律師事務(wù)所嗎?"
"律師事務(wù)所?"張小雅愣了一下,"你要當(dāng)律師?"
"嗯。"我點點頭,"我大學(xué)學(xué)的就是法律,只是結(jié)婚后一直沒有工作?,F(xiàn)在離婚了,總要有份工作養(yǎng)活自己。"
這也是我重生后的計劃之一。上一世,我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陸景深身上,完全失去了自我。這一世,我要重新找回自己。
"晚晚,你變了。"張小雅認(rèn)真地看著我,"變得更有主見了。"
我笑了笑:"人總是要成長的。"
正說著,我的手機響了。是陸景深。
"喂。"
"明天晚上有個軍區(qū)的聚餐,你需要參加。"陸景深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冷淡。
"我知道了。"
"晚晚......"他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就這樣吧。"
掛了電話,張小雅八卦地湊過來:"陸景深?"
"嗯,明天有個聚餐,我需要參加。"
"你們不是要離婚嗎?怎么還要參加他們的聚餐?"
我將之前和陸景深的約定告訴了張小雅。
張小雅聽完,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晚晚,你這樣做圖什么?離都離了,還要演戲三個月?"
"我有我的考慮。"我沒有詳細(xì)解釋。
有些事情,現(xiàn)在還不是說的時候。
第二天晚上,我精心打扮了一番。
上一世的我,總是素面朝天,認(rèn)為內(nèi)在美比外在美重要。這一世,我要讓所有人知道,陸景深失去的是什么。
我選了一件紅色的長裙,化了精致的妝容,踩著高跟鞋來到了聚餐的酒店。
酒店門口,陸景深已經(jīng)在等我了。
看到我的瞬間,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艷,但很快就恢復(fù)了冷淡:"你來了。"
"嗯。"我挽住他的胳膊,露出完美的笑容,"老公,我們進去吧。"
陸景深的身體微微一僵。
從結(jié)婚開始,我就很少這樣親密地叫他老公,更別說主動挽他的胳膊了。
"林晚晚,你......"
"怎么了?"我抬頭看著他,眼中滿是無辜,"我們不是約定了嗎?在外人面前,我們還是夫妻。"
陸景深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沒有再說什么。
走進包廂,里面已經(jīng)坐了不少人。都是軍區(qū)的同事和家屬,我基本都認(rèn)識。
"景深,嫂子,你們來了!"一個年輕的軍官站起來打招呼。
"王參謀。"我笑著點頭。
"嫂子今天真漂亮!"王參謀夸贊道,"景深你有福氣?。?
陸景深淡淡地"嗯"了一聲。
我們找了個位置坐下,我很自然地坐在陸景深身邊,表現(xiàn)得就像一個恩愛的妻子。
"咦,清雅怎么還沒來?"有人問道。
我的手微微一緊,但臉上的笑容沒有變。
"她剛下手術(shù),可能要晚一點。"陸景深回答。
說曹操曹操到,蘇清雅推門而入。
她還是穿著那身軍綠色的制服,只是明顯匆忙了一些,額頭上還有細(xì)密的汗珠。
"不好意思,來晚了。"蘇清雅一邊道歉一邊找位置坐下。
包廂里只剩下陸景深對面的一個位置,她坐下后,正好和我們面對面。
"清雅辛苦了,剛下手術(shù)吧?"有人關(guān)心地問。
"嗯,一個急診手術(shù),做了四個小時。"蘇清雅揉了揉太陽穴,看起來很疲憊。
"那你快吃點東西補充體力。"
眾人關(guān)心地說著,氣氛很融洽。
蘇清雅的目光在我和陸景深身上停留了幾秒鐘,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嫂子今天真漂亮。"她忽然開口,"這條裙子很適合你。"
"謝謝。"我微笑回應(yīng),"蘇醫(yī)生辛苦了,救死扶傷,真了不起。"
"哪里,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蘇清雅謙虛地說。
表面上看,我們兩個人客客氣氣的,但是只有我們自己知道,空氣中彌漫著看不見的硝煙。
聚餐進行了一個多小時,大家聊著工作和生活,氣氛很輕松。
我全程都表現(xiàn)得很完美,像一個溫柔賢惠的軍嫂。
"景深,你真是太幸福了,有這么好的妻子。"有人羨慕地說。
陸景深看了我一眼,眼中的情緒很復(fù)雜:"是啊。"
"嫂子,你和景深是怎么認(rèn)識的?"一個年輕的軍嫂好奇地問。
這個問題讓包廂里安靜了幾秒鐘。
因為在座的大部分人都知道,我和陸景深是家里安排的婚姻,談不上什么浪漫的相遇。
"我們是通過家里認(rèn)識的。"我大方地說,"雖然不是什么浪漫的邂逅,但是三年來的相處,讓我們彼此了解,彼此依賴。"
我說著,很自然地握住了陸景深的手:"對吧,老公?"
陸景深的手微微一顫,但沒有掙脫:"嗯。"
蘇清雅的臉色變了變,低頭喝茶,沒有說話。
聚餐結(jié)束后,大家陸續(xù)離開。
我和陸景深走在最后。
"林晚晚。"在走到停車場時,陸景深忽然叫住了我。
"怎么了?"
"今天晚上......你的表現(xiàn)很好。"他的語氣有些別扭。
我笑了笑:"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畢竟我們約定了三個月。"
陸景深深深地看著我,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那我先回去了。"我轉(zhuǎn)身要走。
"林晚晚。"他又叫住了我。
"還有事嗎?"
"沒事。"陸景深搖了搖頭,"開車小心。"
我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走到自己的車旁,我回頭看了一眼。
陸景深還站在原地,目光復(fù)雜地看著我。
而在不遠(yuǎn)處,蘇清雅正好從另一個方向走過來,看到這一幕,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我收回目光,開車離開了停車場。
在后視鏡里,我看到蘇清雅走向了陸景深。
很好,讓他們慢慢聊吧。
這只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