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魚貫而入。我站在后排，盡量縮著肩，不讓自己去對號入座。上午例會很短。

方總把季度目標(biāo)再次強調(diào)了一遍，語速比平時更快一點。他看向我和周瀾，

說：“下周要把轉(zhuǎn)化做起來，別再空轉(zhuǎn)。”我點頭。

周瀾笑著接了話：“我們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備用方案了?！彼f話的尾音很輕，像落在玻璃上的灰。

會后她把一摞資料遞給我，文件上標(biāo)注得密密麻麻，

最后一頁的角落寫著一行小字：與LX確認(rèn)后再發(fā)。我停了一秒，抬頭看她，她眨眼，

像是無意。我把文件夾塞進(jìn)包里，午休時間去了樓下的小公園打電話。

那條鋪著磚的步道在陽光下有點晃眼，我站在樹蔭里，給林驍撥過去。他接得很快，

聲音里有沒睡夠的黏：“怎么了？”我問他昨晚去哪兒，他說公司附近，和同事討論方案。

我又問是哪家咖啡館，他說名字想不起來，問我干嘛對這個感興趣。我說沒什么，

就是隨口問問。他笑了一聲，道：“你最近很敏感?！蔽也辉倏月?，掛了電話?；氐睫k公室，

茶水間空無一人。我去找自己的杯子，靠近水槽時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周瀾站在門口，

拎著我的杯子，隨手在手心里轉(zhuǎn)了一下，輕松地說：“我?guī)湍惆驯铀⒘耍?/p>

下午你要是開會就不用跑了。”我看著她接咖啡，蒸汽往上升，她把杯口碰在唇邊，

瞇了瞇眼，好像很燙。我笑一下說謝謝，繞過她去取飲水機旁備用的一次性紙杯。

她沒說別的，只在我背后慢慢道：“對了，你發(fā)給我的那版素材，我稍微改了點細(xì)節(jié)，

等會再給你?！蔽覒?yīng)了一聲，捏著紙杯，指尖因為溫度有點發(fā)燙。午后我埋進(jìn)鍵盤里，

打開一張新的投放表，把這個季度的關(guān)鍵節(jié)點重新列出來。江寧發(fā)來消息，

問我有沒有時間見個面，說他認(rèn)識幾個小號做得不錯的垂類作者，愿意短期合作。

我回他周末再說。屏幕角落的時間一點一點走過去，我把上午的疑問壓到了最角落，

讓自己先把眼前的工作鋪開。表格里那一列列數(shù)字排列整齊，看上去像一條能握住的繩子。

傍晚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