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急促的敲門聲把我從睡夢中震醒。
"開門！快開門！救救我！"
門外傳來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聲音里帶著恐懼和絕望。
我翻身坐起，心臟狂跳。這是誰？大半夜的跑到我家門口求救？
"求求你，救救我！他們要殺了我！"女人的聲音越來越急切。
我躡手躡腳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往外看。門外站著一個女人，頭發(fā)凌亂，臉上有血跡，身上的白色睡衣也撕破了好幾處。
她看起來很年輕，二十出頭的樣子，但我確定自己從來沒見過她。
"你是誰？"我隔著門問。
"我叫林小雨，住在樓上2301。求求你救救我，有人要殺我！"
2301？那不是空房子嗎？我住在這棟公寓樓快一年了，從來沒見過樓上有人住。
"你說什么殺人？到底怎么回事？"
"來不及解釋了！他們馬上就追過來了！求你開門！"林小雨拍門的聲音更加急促。
我猶豫了。深更半夜，一個陌生女人說有人要殺她，這聽起來就很可疑。萬一是什么陷阱怎么辦？
但她的哭聲聽起來確實很真實，臉上的血跡也不像是假的。
正當(dāng)我糾結(jié)的時候，樓道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找到了！她在這里！"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快開門！他們來了！"林小雨的聲音變得更加驚恐。
我透過貓眼看到三個穿黑衣服的男人正快步走向這邊。他們的表情很兇狠，其中一個手里還拿著什么東西。
情況緊急，我來不及多想，趕緊打開門把林小雨拉了進(jìn)來。
"謝謝！謝謝你！"林小雨一進(jìn)門就癱軟在地上，渾身發(fā)抖。
我趕緊反鎖房門，心里忐忑不安。
外面的腳步聲停在我門口，然后傳來敲門聲。
"開門！我們知道她在里面！"
我和林小雨都屏住呼吸，一動不敢動。
"媽的，這是幾號房？"
"2201，不對啊，應(yīng)該是追到2301的。"
"會不會跑錯樓層了？"
"再往上找找。"
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
我松了口氣，轉(zhuǎn)頭看向林小雨。她蜷縮在門邊，臉色蒼白如紙。
"到底怎么回事？那些人為什么要追你？"我壓低聲音問。
林小雨抬頭看著我，眼中滿含淚水："我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什么東西？"
"殺人。"她的聲音輕得像蚊子叫，"我看到他們殺了一個人。"
我倒吸一口涼氣。殺人？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你確定嗎？也許是你看錯了？"
"沒有看錯。"林小雨搖搖頭，"我親眼看到的。他們把一個女人推下了樓，然后偽造成自殺的樣子。"
我的腦子里嗡嗡作響。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我現(xiàn)在也被卷進(jìn)去了。
"那你為什么不報警？"
"報警？"林小雨苦笑，"你知道那些殺人的是誰嗎？"
我搖搖頭。
"其中一個是派出所的副所長。"
什么？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派出所的副所長殺人？這怎么可能？
"你是不是搞錯了？"
"沒有搞錯。"林小雨從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機，"我錄下來了。"
她點開一個視頻文件。畫面很暗，但隱約能看到幾個人站在樓頂。其中一個女人正在掙扎，然后被推了下去。
雖然畫面不是很清楚，但其中一個男人的側(cè)臉我確實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這個人真的是副所長？"
"千真萬確。我在派出所見過他好幾次。他叫張建軍。"
我的手開始發(fā)抖。如果這是真的，那我們現(xiàn)在面臨的可不只是幾個普通的殺人犯，而是有權(quán)有勢的執(zhí)法者。
"那個被殺的女人是誰？"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我見過她。她好像知道什么秘密，一直在調(diào)查什么事情。"林小雨擦了擦眼淚，"今天晚上她約張建軍在天臺見面，說要把證據(jù)交給他。結(jié)果..."
"結(jié)果她被滅口了。"我接過話。
林小雨點點頭："我本來想偷偷錄下他們的對話，沒想到會看到殺人。他們發(fā)現(xiàn)我在場后就開始追我。"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F(xiàn)在最重要的是確認(rèn)外面是否安全。
我走到窗邊，小心地拉開一條縫隙往下看。樓下的路燈下，停著一輛黑色轎車。有兩個人在車邊抽煙，不時抬頭看向樓上。
他們還沒走。
"他們在樓下守著。"我轉(zhuǎn)身對林小雨說。
"那怎么辦？我們被困住了。"
"先別慌。你有沒有把視頻發(fā)給別人？"
"沒有。他們追得太急，我來不及。"
"那你的手機有沒有備份到云端？"
林小雨搖搖頭："我設(shè)置的是手動備份，還沒來得及上傳。"
這意味著，這段視頻現(xiàn)在只存在于這部手機里。如果手機被搶走或者損壞，證據(jù)就沒了。
"我們得想辦法把視頻傳出去。"我說。
"傳給誰？張建軍是副所長，他的關(guān)系網(wǎng)肯定很復(fù)雜。說不定整個派出所都有他的人。"
這確實是個問題。在這種小縣城，關(guān)系網(wǎng)錯綜復(fù)雜，很多人都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那傳給媒體呢？"
"哪家媒體敢接這種爆料？"林小雨苦笑，"而且我們現(xiàn)在根本出不去。"
我在房間里踱步，努力思考對策。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
"你說你住在樓上2301，但那間房子明明是空的。"
林小雨愣了一下，然后說："我是今天剛搬進(jìn)去的。房子是我朋友的，她出國了，讓我過來看房子。"
"那你朋友是誰？"
"她叫王小美，在這里做生意。"
王小美？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里聽過。
正想著，外面又傳來腳步聲。這次更輕，像是有人在走廊里來回巡邏。
我示意林小雨保持安靜，自己貼在門上聽著外面的動靜。
腳步聲在我門口停了下來。
然后，門把手開始緩緩轉(zhuǎn)動。
我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膛。他們在試圖開門！
幸好我剛才反鎖了，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門把手轉(zhuǎn)了幾下沒有打開，外面?zhèn)鱽磔p微的咒罵聲。
然后腳步聲遠(yuǎn)去了。
但我知道，他們沒有放棄。他們只是在想別的辦法。
"我們得盡快離開這里。"我對林小雨說。
"怎么離開？他們在樓下守著，樓道里也有人。"
我走到陽臺，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這是22層，直接跳下去肯定是死路一條。但我發(fā)現(xiàn)旁邊有個空調(diào)外機，再往下一層也有。
"也許我們可以從陽臺下去。"
林小雨看了看，臉色更白了："這么高，會摔死的。"
"總比等死強。"
正說著，手機突然響了。
我看了看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
"接嗎？"我問林小雨。
她搖搖頭。
但手機一直響個不停，很可能會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我只好接起來。
"喂？"
"許小姐，我知道林小雨在你那里。"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聽起來很平靜，但帶著威脅的意味。
我的手開始發(fā)抖："你是誰？"
"我是張建軍。我想我們需要談?wù)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