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假裝不經(jīng)意地對姜沉說:“老公,我最近總覺得咱們家這附近不太安全,要不……我們搬家吧?”
姜沉正在系領帶的手一頓,詫異地看著我:“搬家?怎么突然想搬家了?我們在這里住了三年,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嗎?”
“我就是……就是覺得有點膩了?!?/p>
我絞盡腦汁地找借口,“而且我最近看上一個新樓盤,安保系統(tǒng)特別好,二十四小時巡邏,人車分流,感覺住著會更安心?!?/p>
我說的那個樓盤在城市的另一端,離林晚晚所在的大學城有足足兩個小時的車程。
只要搬過去,我就不信她還能天天往姜沉面前湊。
姜沉皺了皺眉,顯然對我的提議感到很突然。
他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老婆,你是不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了?怎么凈說胡話?!?/p>
“我沒說胡話!我是認真的!”
我抓住他的手,語氣急切,“姜沉,我們搬家好不好?就當是為了我?!?/p>
我的反應似乎有些過激,姜沉眼中的疑惑更深了。
他沉默了片刻,才溫聲安撫我:“瑤瑤,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是搬家是大事,我們總得從長計議。公司離這里近,爸媽也住得不遠,突然搬到城南去,很多事情都不方便?!?/p>
他頓了頓,補充道:“如果你真的覺得不安全,我下午就聯(lián)系物業(yè),讓他們加強小區(qū)的安保巡邏,好不好?”
他的語氣溫柔,理由也無懈可擊,我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我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來不及了。
只剩下兩天了,我們沒有時間“從長計議”。
“不!我不要加強安保,我就是要搬家!”
我的情緒有些失控,聲音也拔高了八度,“姜沉,你到底答不答應?”
姜沉的臉色終于沉了下來。
他收回手,語氣里帶了一絲疏離:“宋瑤,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這是他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我。
我的心像被針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
我知道,我逼得太緊了。
在不知情的他看來,我今天所有的行為都像是無理取鬧。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硬來不行,我得換個策略。
我低下頭,眼圈一紅,聲音立刻帶上了哭腔:“對不起……老公,我不是故意要跟你吵架的。我就是……我就是做了個噩夢,夢到你出事了,我好害怕……”
我一邊說,一邊擠出幾滴眼淚,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果然,姜沉一看到我哭,立刻就心軟了。
他嘆了口氣,把我擁進懷里,輕輕拍著我的背:“傻瓜,一個夢而已,怎么還當真了。別怕,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可是那個夢太真實了,我真的好怕……”
我把臉埋在他懷里,繼續(xù)發(fā)揮演技。
“好好好,不怕不怕。”
他無奈又寵溺地哄著我,“搬家的事……我們再商量商量。今天我早點下班回來陪你,嗯?”
我知道這已經(jīng)是他的最大讓步了。
我點點頭,從他懷里抬起頭,臉上還掛著淚珠:“那你今天不許見林晚晚!”
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我看到姜沉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他看著我,眼神復雜:“你怎么……會突然提到她?”
我的心猛地一沉。
糟了,我太急了。
我連忙補救:“我……我就是昨天晚上接了她的電話,她那么晚還找你,我心里不舒服,不行嗎?”
我擺出一副吃醋女人的姿態(tài),蠻不講理。
姜沉沉默了。
他審視地看著我,似乎想從我臉上看出些什么。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語氣里帶著一絲疲憊:“瑤瑤,我跟她只是朋友。你不要胡思亂想?!?/p>
又是這句話。
“只是朋友”。
朋友會在深夜打電話求男人收留?
朋友會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一個有婦之夫無微不至的照顧?
我心里的火“蹭”地一下就冒了上來,但我知道現(xiàn)在不是發(fā)作的時候。
我只能忍著,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許你見她。你今天要是敢去見她,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我使出了女人慣用的撒潑耍賴的招數(shù)。
姜沉定定地看了我?guī)酌?,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他嘆了口氣,像是妥協(xié)了:“好,我答應你,今天不見她。行了吧,我的小祖宗?”
他刮了下我的鼻子,語氣恢復了往日的寵溺。
我心里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我知道,這只是緩兵之計。
林晚晚絕不會善罷甘休。
而姜沉對她的“友情”,就像一顆埋在我婚姻里的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