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穿越女,前世幫顧行舟奪嫡成功。他問我要什么賞賜,我張口便是鳳位。強扭的瓜不甜,
他不愛我。于是我助他完成升官發(fā)財死老婆的最后一步。重來一世,我避他如蛇鼠。
有人代替我去接近他。新來的穿越女活的耀眼,是顧行舟最為欣賞的那類人。
可他卻找到躲藏的我,把我囚禁?!敖R雪,你生生世世別想離開我?!?宮殿外雪紛紛,
沒多久便白了京城。我難得早醒,把顧行舟的手放入掌心。抬頭竟映入他極黑的雙眸。
“舟舟,你想要什么賀禮!”他甩開我道:“給我?guī)兹涨鍍艏纯伞?/p>
”顧行舟說完便要起身上早朝?!澳鼙乙幌聠??”他眉皺的厲害?!鞍卜中?/p>
”我抑制住將流出的淚?!芭叮憧蓜e后悔?!彼p笑,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
顧行舟的背影決絕。在即將消失在雪霧中時,我聲音嘶啞地喊:“顧行舟!
你當真不抱我一下?”他腳步一頓,隨即走的更快。路不好走,我到京郊外的寺廟時,
天色已暗?!把﹫F,你怎么在這?”顧行舟養(yǎng)的狗竟跟了一路。它素來不喜歡我,
每次看到我時都叫得厲害。它是察覺到了我今天要尋死嗎。我輕笑道,“你比你爹仗義。
”“今日是你爹生辰,陪著我這個討厭鬼干嘛,快去找他。
”“你說下輩子他能不能像喜歡你那般喜歡我呢?!毙闹兴釢倪^分,我將雪團向外推。
塔嗚咽著不肯走,眼睛望著我時,像是在哀求?!奥犜?,回去吧?!薄八姴坏侥悖?/p>
該著急了?!彼磺椴辉傅睾笸?,一步三回頭地往山下走,身影很快被風雪吞沒。我站起身,
望向寺廟后院那口枯井。我總說,顧行舟的心比寒潭還冷。如今,我竟能切身實地的比較了。
我忽然想起初遇,他穿著洗得發(fā)白的布袍,是宮中最不得志的皇子。我那時剛穿來,
看出他眼底藏著的野心,像押寶一樣纏上了他。我?guī)退I糧,為他獻策,
替他擋過暗箭……顧行舟怎么就不能回頭看看我呢?縱身躍下時,
我恍惚間又聽見他不耐煩的斥責:“安分些?!焙冒☆櫪?。若有來生,我定同你各不相擾。
再睜眼,是刺目的陽光。我掐了自己一把,印證自己的猜想。我重生了?!心臟狂跳起來,
那些愛而不得的酸楚,那些被冷落的日夜,那些最終縱身一躍的絕望,幾乎將我淹沒。
我當天就離開了京城,租了間鄉(xiāng)間小屋。日往月來,我?guī)缀蹩煲浘┏?,忘記顧行舟?/p>
我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xù)下去。直到那天,我去鎮(zhèn)上趕集,
聽見茶館里的人在議論紛紛。“聽說了嗎?京城里出了個奇女子,叫何清月,
據(jù)說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呢!”“何止??!她還獻策解決了江南水患,
陛下當場就封了她為縣主!”“我還聽說,她的容貌更是傾國傾城,好多王公貴族都想求娶!
”“你們猜怎么著?太子殿下對她也青眼有加,讓她常伴左右呢!”這輩子,我躲了,
可情節(jié)卻又驚人的相似。何清月,正沿著我曾經(jīng)走過的路,一步步接近他??墒?,
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呢。我轉(zhuǎn)身想走。腦海里卻突然響起冰冷的機械音:【姜識雪,
你真的要放棄嗎?放棄你曾經(jīng)執(zhí)著一生的鳳位,放棄……顧行舟?】2“放棄?
”我低聲道:“我追了他一輩子,耗盡了心血,也耗盡了自己。到最后,只落得他厭煩。
心口仍酸澀難耐,我說:“都不重要了……我累了。”系統(tǒng)沉默,半晌,
它才悶悶地嘆了口氣。我以為日子會就此重回平靜,卻不曾想,麻煩會自己找上門。
“叩叩”我打開門,看到的是一張帶著幾分輕視的臉?!澳憔褪墙R雪?”“嗯。
”她上下打量著我?!拔沂呛吻逶?,想必你聽過我的名字了?!蔽覀?cè)身想關(guān)門,
卻被她伸手擋住門框?!皠e急著走,”何清月語氣帶著幾分炫耀,“我知道你的存在,
也知道你上輩子的事?!蔽业男奶┝艘慌摹!皩嵲捳f吧,我和你一樣,都是來自別處的。
不過,我的系統(tǒng)可比你的權(quán)威多了,它能精準預(yù)判所有走向。
”她眼神里的得意幾乎要溢出來:“姜識雪,顧行舟這一世,注定是我的。
”我看著她的模樣,忽然想起上輩子顧行舟皺著眉說我:“你總是縮手縮腳,
何時能拿出幾分氣度來?”那時我只當他是嫌我粗鄙。如今才隱約明白,
他或許是真的偏愛這般張揚耀眼的性子。我語氣平淡:“我對他,早已沒了念想。
”我用力關(guān)上了門。門閂落下的瞬間,仿佛隔絕了兩個世界。
我不信何清月能讓顧行舟愛上她。顧行舟……他就是個沒心的人。何清月再耀眼,
也不過和上輩子的我一般可笑罷了。然而,現(xiàn)實卻一次次打我的臉。
鎮(zhèn)上不斷傳來京中的消息,今日說太子殿下帶何清月游湖,明日說太子殿下為了討她歡心,
連放了三日煙花。滿京城都在傳,太子妃之位,非何清月莫屬。
手里的針無意間刺破破了手指。原來,他不是不會對人好。只是那份好,從來不屬于我。
上輩子他總說:“識雪,你該自信些。你是皇后,要有母儀天下的氣度。
”可寄養(yǎng)的生活像刻進骨子里的疤,讓我習慣了低頭,習慣了討好,
習慣了在別人的目光里瑟縮。何清月不一樣,她永遠都透著“我值得最好”的篤定。
這般自信,我這輩子都學不來。這樣的人,難怪顧行舟會欣賞。入秋,
總是照料我的柳奶奶突然病倒了。把她照拂好后,我想起了凌山寺。
我曾在那里為顧行舟求過平安福,很是靈驗。在寺廟門口,我看到了那對璧人。
曾經(jīng)我拉著顧行舟去還愿,他皺著眉抽回手:“朕不信這些鬼神之說。
”可如今他穿著一身常服,站在香爐前,神情虔誠地拜了三拜。何清月就站在他身側(cè),
笑著地為他拂去肩上的落葉。一個不信鬼神的人,竟會為了心上人,屈尊來這寺廟祈福。
原來,他不是不信,只是不愿為我信。眼淚不受我控制地落了下來。就在這時,
顧行舟像是察覺到了什么,猛地轉(zhuǎn)過頭。四目相對。3顧行舟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
我渾身一僵,連呼吸都滯澀了幾分。何清月順著他的視線看來,
親昵地挽住他的胳膊:“行舟,怎么了?”他沒說話,只是盯著我。那眼神太深,
像是要穿透這幾年的光陰,把我重新拽回那些糾纏不休的過往里。我慌忙低下頭,
轉(zhuǎn)身就往寺外跑。我繼續(xù)過我的平淡日子。只是院子里的貓越來越多。
起初是只斷了尾巴的小黑貓,后來是被孩子扔石頭的三花貓,再后來,
連懷孕的白貓都尋到了這里……柳奶奶打趣我快成貓仙了,問我為什么收養(yǎng)這么多貓。
我說看著它們,總覺得像是看到了漂泊無依的自己??绅B(yǎng)貓是要花錢的。米缸漸漸見底,
眼看入冬后它們連暖窩都未必有。我咬了咬牙,打算開家貓咖。盤下了一間鋪面,
我親手糊了窗紙,在墻上畫了些貓咪的涂鴉,又請木匠做了幾張矮桌。開業(yè)那天,
來的人比預(yù)想中多。先是幾個穿青布衫的書生,后來連帶著些丫鬟領(lǐng)著小姐過來。
她們摸著小貓時笑靨如花,說這地方比酒樓雅致多了。這樣的日子,能一直過下去就好了。
次日清晨,我剛推開店門就見老板陪著何清月站在院里。
她揚了揚手里的地契:“你這鋪子風水好,適合開酒樓?!崩习宕曛郑?/p>
眼神躲閃:“何縣主給的價錢,是你十倍?!蔽疫o了拳:“你這是違約,
你信不信我告上官府?!薄斑`約?”何清月大笑:“你可忘了我背后是誰?
”老板在一旁附和:“姜姑娘,何縣主有太子殿下護著。真要鬧到官府去,
吃虧的還是你……”上一世顧行舟雖不愛我,卻從未讓人傷我分毫。所以,我信,
他會像上一世護著我那般護著何清月。我沒再爭辯:“我搬?!蔽艺埩藘蓚€雜役,
說好次日一早來幫忙搬東西。天沒亮,雜役就拍著門喊我,聲音里帶著驚慌:“姜姑娘!
不好了!你的貓舍……燒起來了!”遠遠地就看見火光沖天,濃煙滾滾。
等我跌跌撞撞跑到那里時,火已經(jīng)被撲滅了。我瘋了一樣沖進廢墟里,哪還有貓的影子。
我癱坐在地上,發(fā)不出一點聲音。那些昨天還在我腳邊蹭來蹭去的小家伙,
那些用呼嚕聲回應(yīng)我撫摸的小生命,就這么變成了一堆焦炭。我想起前些日子,院子漏雨,
我抱著最小的那只奶貓,蹲在墻角給它擦淋濕的絨毛。它凍得發(fā)抖,卻還是伸出舌頭,
一下下舔我的手腕安慰我。那時我想,一定要把屋頂修得結(jié)實,再不讓它們受一點委屈。
我數(shù)著日子盼著春天,盤算著要在院角種上它們愛啃的貓草,要給橘貓做個更大的毛線球,
要教三花別再總偷偷鉆進我被窩……我盯著那幾根焦黑的毛發(fā),突然想起貍花剛到我身邊時,
也是這樣瘦骨嶙峋,卻總在我冷的時候,把最暖的肚皮貼過來??涩F(xiàn)在,
再也沒有誰會在我跌坐在地上時,用毛茸茸的腦袋拱我的手了。我慢慢站起身,
盯著遺落在地上刻著“何”字的玉佩?!昂吻逶?,我要你拿命來償?!?春日宴,為良機。
我垂著眼簾混在赴宴的女眷仆從中。何清月被眾星捧月般圍在中間。上一世,
我也曾站在她的位置,被眾人簇擁著,滿心歡喜地等著顧行舟的目光。物是人非罷了。
宴會正酣時,有人提議讓何清月作詩贊美春景。她微微一笑,站起身,輕搖團扇,
故作沉吟片刻,隨后朱唇輕啟:“春色滿園關(guān)不住——”我冷笑一聲,
道:“一枝紅杏出墻來?!比珗鲻畷r一靜。何清月的笑容僵在臉上,轉(zhuǎn)頭看向我,
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這位姑娘,打斷別人作詩,未免太失禮了吧?”她強撐著笑意,
聲音卻微微發(fā)顫。我緩步走到她面前,直視她的眼睛:“何縣主,這首詩我曾在古籍上見過,
不知何時成了你的原創(chuàng)?”她臉色微變:“你胡說!這分明是我方才即興所作!”“是嗎?
”我輕笑,“那不如再作一首?”她咬了咬唇,
又念道:“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蔽以俅谓由?。
周圍貴女們開始竊竊私語,何清月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澳恪愎室鈸v亂!”她指著我,
聲音拔高:“來人,把她趕出去!”幾個侍衛(wèi)立刻朝我走來,
我卻不慌不忙地從袖中取出一本冊子。我揚聲道:“諸位若不信,
可以看看這本《古詩詞集》,何縣主方才念的,可都是前人所作!”人群嘩然,
何清月的臉刷地白了。她尖叫道:“你血口噴人,這些詩分明是我苦思冥想出來的!
”“苦思冥想?”我嗤笑:“那不如請何縣主再即興作一首?
題目嘛……就寫‘春日宴上遇剽竊者’如何?”她氣得發(fā)抖,卻一個字也憋不出來。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有人開始質(zhì)疑:“何縣主之前的詩作,不會也都是抄的吧?
”“還有那些治國良策,真的都是她想出來的嗎?”何清月見形勢不妙,
高聲道:“就算詩不是我原創(chuàng)的,可我提出的治水方案、除蟲之策,都是實打?qū)嵉墓冢?/p>
陛下都親口夸贊過!”她的話立刻引來幾個追隨者的附和:“對??!何縣主可是大功臣!
”“某些人嫉妒心也太重了吧!”我等的就是這一刻?!爸嗡桨??
”我冷笑:“何縣主的方案,不過是照搬前人的思路,而且漏洞百出?!薄叭舭茨愕姆ㄗ?,
不出三年,下游河床會再次淤積,水患只會更嚴重!”我一字一句道:“治水之策,
應(yīng)當在上游植樹固土,中游修建水庫調(diào)節(jié)水量,下游拓寬河道。三者缺一不可。
”何清月怒吼:“你一個鄉(xiāng)野村婦,懂什么!來人,給我掌嘴!”她的貼身侍女立刻沖上來。
我張口還要說:“至于除蟲……”何清月歇斯底里地喊道:“把她拖下去!快!
”侍衛(wèi)們抓住我的胳膊,粗暴地往外拖?!霸趺慈绱藷狒[?”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看到顧行舟的那一刻,何清月?lián)溥M了他的懷里。5“把她押入大牢,秋后問斬。
”顧行舟的話一字一句砸在我心上。我猛地抬頭,對上他深不見底的黑眸。
他站在何清月身側(cè),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她肩上?!暗钕?!”我掙開侍衛(wèi)的手,
“那些治水之策明明——”“夠了。”他打斷我:“污蔑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何清月倚在他懷里,朝我露出勝利的微笑。那一刻我終于明白,原來重活一世,
我依然輸?shù)脧氐?。被押出大殿時,我聽見身后此起彼伏的議論聲。若不是顧行舟突然出現(xiàn),
何清月此刻早已身敗名裂。囚車穿過長街,百姓們對著我指指點點。我突然發(fā)現(xiàn)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