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是在拍電影嗎?!
朱凱只是愣了短短的一秒鐘。
下一秒,求生的本能再次壓倒了所有的荒誕和不解。
他重新開始磕頭,而且比剛才磕得更響、更用力。
“砰!砰!砰!”
“爺爺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不管我哪里曾經得罪過你們,你們大人有大量,就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
他不覺得這種年紀的人,會對什么金錢女人感興趣。
而且。
這一次,他看得更清楚了。
他清楚地看到,這群老爺子手里,都拿著家伙事兒。那是一些老式的槍械,槍身都已經磨得發(fā)亮,似乎是以前戰(zhàn)爭年代留下來的老古董。
但他絕對不想用自己的腦袋,去試驗一下這些老古董,還能不能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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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還是在這棟別墅的客廳里。
朱凱已經停下了磕頭,但他依舊不敢站起來,就那么直挺挺地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右手被他偷偷地用一塊布條包扎著,鮮血已經浸透了布條,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客廳里,那十來位老爺子,如同標槍一般,各自站在一個個關鍵的位置,將所有的退路都封死了。
只是,朱凱有些傻眼的發(fā)現,其中有幾個老爺子的眼神,已經有些渙散和茫然,就那么直勾勾地盯著虛空中的某一點,仿佛隨時會睡過去一樣。
看到這一幕,朱凱非但沒有感到一絲慶幸,反而覺得更加心頭發(fā)麻,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就是這樣一群看起來,都有些老年癡呆狀態(tài)的老爺子,卻悄無聲息地干掉了他所有的安保力量,潛入了他的別墅。
這比一群兇神惡煞的頂級殺手站在他面前,還要讓他感到恐懼!
而在他對面的沙發(fā)上,劉昌東,這位看起來在一眾老爺子中,年紀也算是最大的一波之一的老人,正靜靜地坐著。
他的眼神,不像其他人那樣渾濁,反而銳利得像鷹。
“朱凱。”
劉昌東老爺子緩緩開口,聲音沙啞,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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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是這兩個字,就讓跪在地上的朱凱,身體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寒顫。
“哎!老爺子您說!您說!”朱凱連忙應聲,姿態(tài)謙卑到了極點。
此時,他的大腦正在瘋狂運轉,拼命地在記憶里搜索著,自己到底是什么時候,招惹了這么一群深不可測的老殺神,現在居然被人直接殺上門來了!
隨即,劉昌東老爺子,看著他,又緩緩地開了口。
不久后。
聽完了這位老爺子的話,朱凱的眼睛,再一次瞪大了。
他狠狠地吞咽了幾口唾沫,喉嚨里發(fā)出了“咕咚”一聲。
剛剛,這位老爺子,讓他去給自己,以及他手下所有人,都準備一套的黑西裝、一把黑雨傘,以及白色胸花。
并且告訴他,明天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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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朱凱不是傻子,相反,能從一個最底層的癟三,混到如今有名有姓的大老板,他其實比誰都精明。
黑西裝、黑雨傘、白色胸花......
這些配置,只要是個東國人,都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這是參加葬禮用的!
‘最近......有什么葬禮嗎?’
他心里剛剛閃過這個念頭,額頭上瞬間就冒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整個身體都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當然有了!
就是那個被他欺負的不行的李家!
再結合眼前這些老爺子,二話不說就殺上門來的行為,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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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這一切,他整個人抖得如同篩子一般,牙齒都在上下打顫。
‘這他媽......那李家不就是一個鄉(xiāng)下的泥腿子嗎?怎么會......怎么會惹出這么一幫神仙???!’
他要瘋了!要知道,他能混到現在的程度,靠的就是一雙毒辣的眼睛,懂得看人下菜碟,知道誰能惹,誰絕對不能碰。
可這一次,他看走眼了,而且是看走眼到姥姥家去了!
他徹底地麻了,腦子里一片空白,成了一條麻瓜了都。
‘這是......讓我去李家的靈堂前,磕頭請罪啊?’
請罪倒沒什么,他怕的是,自己到時候,會被當成祭品,給血祭了!
恐懼之中,他顫抖著手,摸出了口袋里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不久后,一個個電話,被朱凱打出去。
接到這電話,他這次帶來的幾個小頭目,都疑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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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酒店里。
“咔噠?!?/p>
一個留著寸頭,脖子上有紋身的小頭目,掛斷電話。
“什么情況?”他抓了抓腦袋,雖然滿腹疑惑,但他也不敢違背大佬的命令,立刻忠實地招呼著自己的小弟們去執(zhí)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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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外。
一輛不起眼的灰色金杯面包車里,幾個穿著便衣的“帽子”,正啃著干巴巴的面包,隔著雨幕,死死地盯著馬路對面的酒店出口。
他們是專門負責暗中監(jiān)視朱凱這伙人的便衣。畢竟,朱凱雖然明面上洗白了,但誰知道他這次帶這么多人來臨縣,是不是有什么見不得光的地下交易。
忽然,其中一個年輕的便衣目光一凝。
只見酒店門口,一個染著花花綠綠頭發(fā)的爛仔,正罵罵咧咧地沖進了雨幕里,上了一輛車就跑了。
“一組注意,跟上那輛白色轎車,看看他去干什么?!必撠煻⑸业谋阋履闷饘χv機,冷靜地下達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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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消息從跟蹤的小組那里傳了回來。
那個爛仔,跑了好幾個地方,最后在一家通宵營業(yè)的西裝店里,下了個大訂單。
很快,他們也清楚了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
在另一輛作為臨時指揮車的金杯面包車上,一個眉心有著很深的“川”字紋的中年男人,放下了手中的對講機,眉頭擰得更緊了。
“黑西裝、黑雨傘、白色胸花?”
他身邊的年輕便衣重復了一遍,滿臉不解:“頭兒,這是要參加葬禮啊?朱凱這伙人,大半夜的不睡覺,搞這些東西干嘛?”
“不清楚,”中年男人搖了搖頭,“但絕對不正常?!?/p>
他是這次行動的主導者,一名經驗豐富的老刑警,也是朱凱的老對手了。從朱凱還沒崛起前,他倆就認識,甚至在某種意義上,還算是一起長大的發(fā)小。過年的時候,朱凱甚至還經常提著禮物去他家,給他父母拜年。
這種關系,在外人看來,簡直就是電視劇里那種相愛相殺的宿敵。
但他自己心里清楚,對方是賊,他是兵。他知道這些年,朱凱手上沾了多少不干凈的東西,他心心念念,做夢都想把對方親手送進去。
可他沒證據。
但不管如何,跟對方的打交道打了這么多年。
他對朱凱的了解,是遠超常人的。他感覺對方著讓手下買黑色西裝、黑雨傘、白色胸花的事情,怎么看怎么很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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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感覺......要發(fā)生什么大事?!?/p>
他揉了揉自己眉心的“川”字紋,一種強烈的不安涌上心頭。
隨后,他抓起對講機,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下達了命令。
“各小組注意,今天晚上,給我把眼睛都睜大了,給我盯緊了!”
今夜,臨縣,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