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破拖拉機(jī)在玉米地深處趴窩時,一個穿紅裙的辣妹鉆了出來。
> 她踩著高跟鞋蹲在引擎蓋前,裙擺撩到大腿根:“小哥哥,需要幫忙嗎?
”> 我盯著她白花花的大腿咽口水,心想這荒郊野嶺哪來的妖精。
> 她遞給我扳手時指尖滑過我的手背,我渾身一哆嗦。> “這型號我熟,”她眨眨眼,
“拆過上百臺呢?!保?突然玉米桿晃動,村長帶人沖出來抓“偷情男女”。
> 辣妹不慌不忙打開工具箱,亮出工程師證件:“我在檢修他的拖拉機(jī)。
”> 村長盯著證件傻了:“柳工?您就是市里派來的農(nóng)機(jī)專家?
”> 她轉(zhuǎn)頭沖我笑:“要不要試試我的新研發(fā)全自動收割機(jī)?
”> 我看著她工具箱里露出的設(shè)計圖紙,突然覺得這破拖拉機(jī)該淘汰了。
---玉米地里的熱浪,濃稠得像是剛從蒸鍋里撈出來,帶著一股子青澀又悶人的甜腥氣,
劈頭蓋臉地糊在我身上。我的老伙計——那臺比我年紀(jì)還大的“鐵?!迸仆侠瓩C(jī),
就在這節(jié)骨眼上,很沒出息地徹底趴了窩。巨大的輪胎陷在松軟的泥地里,車頭歪斜著,
引擎蓋底下飄出一縷縷不甘心的黑煙,夾雜著刺鼻的焦糊味兒,
像是在對我發(fā)出最后一聲哀鳴?!八锏模 蔽液莺菀话驼婆脑跐L燙的鐵皮方向盤上,
震得自己手心發(fā)麻,心里的火氣卻“噌”地一下躥得更高。汗水糊住了眼睛,
像無數(shù)條小蟲子順著額角、鬢角往下爬,流進(jìn)脖子里,又癢又黏。我胡亂抹了一把,
汗水混著沾上的機(jī)油和黑灰,在臉上抹出幾道滑稽的油印子。四周,
一人多高的玉米桿子密密匝匝,像一堵堵綠色的高墻,
把我和這堆動彈不得的廢鐵死死圍在中間,連一絲風(fēng)都透不進(jìn)來。
除了頭頂那輪毒辣得能曬脫人皮的日頭,
就只有玉米葉子被曬得卷曲發(fā)蔫時發(fā)出的輕微“簌簌”聲。整個世界,
只剩下一個又悶又熱的蒸籠?!安?!”我又罵了一句,
聲音在悶罐子似的玉米地里顯得格外干澀無力。認(rèn)命地跳下車,掀開那沉重燙手的引擎蓋。
一股更猛烈的熱浪混合著機(jī)油味、金屬燒糊味撲面而來,熏得我一陣反胃。里面一團(tuán)糟,
油污覆蓋了大部分零件,幾根電線像枯藤一樣糾纏著,根本分不清哪根連著哪根。
我像個沒頭蒼蠅,東戳戳,西看看,手指很快沾滿了烏黑的油泥,卻連故障的影子都沒摸著。
絕望像這四周的玉米桿子一樣,越纏越緊。就在我滿心煩躁,
琢磨著是不是該給村東頭的王瘸子打電話求救的時候,身后那片密不透風(fēng)的玉米墻,
突然毫無征兆地傳來一陣“嘩啦嘩啦”的響動,
像是有什么東西正用力撥開茂密的枝葉擠進(jìn)來。我心里猛地一咯噔。這鬼地方,
除了我這倒霉蛋,還能有誰?該不會……撞上什么野物了吧?這念頭剛冒出來,
我后背的汗毛就“唰”地一下豎了起來,下意識地攥緊了手里沾滿油污的扳手,
冰涼沉重的金屬觸感多少給了點(diǎn)底氣。我猛地扭過頭,眼睛死死盯住聲音傳來的方向,
心臟在胸腔里擂鼓一樣狂跳。玉米桿子被一只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
帶著一種近乎優(yōu)雅的力道,向兩邊緩緩撥開。緊接著,一個人影從那片晃動的綠色屏障后,
輕盈地閃了出來。我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法,瞬間僵在原地,嘴巴不由自主地微微張開,
連呼吸都忘了。一個女人。一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女人。
她穿著一身極其鮮艷的大紅色吊帶連衣裙,那紅色,像一團(tuán)燃燒的火焰,
又像熟透了的山野漿果,在這片沉悶的綠色背景里,突兀得近乎刺眼。
細(xì)細(xì)的肩帶松松垮垮地掛在圓潤白皙的肩頭,鎖骨精致得如同精心雕琢過。
裙子的布料輕薄而貼身,完美地勾勒出底下起伏有致的驚人曲線,腰肢纖細(xì)得不盈一握,
卻又恰到好處地支撐起渾圓的臀線。裙擺只到大腿中部,兩條修長筆直、膚色雪白的腿,
就那么毫無遮擋地暴露在灼熱的陽光下,晃得人眼暈。最要命的是,
她腳上踩著一雙細(xì)細(xì)的銀色高跟鞋!那尖細(xì)的鞋跟,穩(wěn)穩(wěn)地扎進(jìn)松軟的泥土里,
在這荒僻的玉米地深處,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卻又透著一股子奇異的、令人心跳加速的挑釁意味。她臉上化著精致的妝,睫毛又長又卷,
嘴唇是飽滿的櫻桃紅,微微上翹著。一頭濃密微卷的長發(fā)披散在肩頭,
幾縷發(fā)絲被汗水黏在光潔的脖頸上。我的視線不受控制地粘在她身上,
從那張艷麗得驚人的臉,滑落到白皙的脖頸,再滑過那被紅裙緊緊包裹的飽滿胸脯,
最后死死定格在那兩條白得晃眼的大腿上。喉嚨里干得像是塞了一把沙子,
我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唾液滑過喉管的動靜在我自己聽來都大得嚇人。
心臟在胸腔里瘋了一樣地亂撞,撞得肋骨都隱隱作痛。
這鬼地方……玉米地深處……怎么會突然冒出這么個妖精?我腦子里嗡嗡作響,
瞬間閃過無數(shù)個念頭:狐仙?山鬼?還是……城里人拍那種奇怪電影的?
荒誕又帶著點(diǎn)隱秘的恐慌感攫住了我。她像是完全沒注意到我呆若木雞的傻樣,
目光徑直越過我,落在我身后那臺正冒著黑煙的拖拉機(jī)引擎上。
紅潤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踩著那纖細(xì)得仿佛隨時會折斷的高跟鞋,
一步一搖地朝我走了過來。高跟鞋的細(xì)跟深深陷入泥土,發(fā)出輕微的“噗嗤”聲,
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緊繃的心弦上。一股濃烈卻不顯俗氣的香水味,混合著她身上淡淡的汗味,
隨著她的靠近撲面而來。那味道,像熟透的蜜桃,又帶著點(diǎn)說不清的、熱烘烘的甜膩,
瞬間沖散了空氣里原本的機(jī)油和泥土氣息,霸道地鉆進(jìn)我的鼻腔。她在我面前站定,
離得那么近,我甚至能看清她額角滲出的一層細(xì)密晶瑩的汗珠。她微微歪著頭,
那雙描畫得極其精致的眼睛,帶著毫不掩飾的打量意味,
在我沾滿油污和汗水的臉上、身上轉(zhuǎn)了一圈,最后又落回我的眼睛。那眼神里有好奇,
有審視,甚至還有一絲……戲謔?“小哥哥,”她開口了,聲音帶著點(diǎn)慵懶的沙啞,
卻又清脆得像山澗的溪流敲打鵝卵石,尾音微微上揚(yáng),像帶著個小鉤子,“拖拉機(jī)鬧脾氣啦?
趴窩了?”她說話時,那飽滿紅潤的嘴唇一張一合,看得我口干舌燥。我腦子里一片空白,
只能僵硬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喉嚨里擠出一個短促含糊的“嗯”聲,像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
手里那沾滿油污的扳手,似乎成了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被我無意識地攥得更緊,
冰涼的金屬硌得掌心生疼。她像是被我這副窘迫的樣子逗樂了,紅唇的弧度彎得更深了些,
眼波流轉(zhuǎn),笑意盈盈。然后,就在我驚愕的目光注視下,她竟毫不猶豫地彎下了腰!
紅色裙擺的布料本就輕薄,隨著她彎腰的動作,不可避免地向上滑去,一直滑到了大腿根。
一片白得耀眼的肌膚毫無遮攔地撞進(jìn)我的視野里,
那細(xì)膩的弧度在灼熱的陽光下晃得人頭暈?zāi)垦?。我呼吸猛地一窒?/p>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了一把,血液“轟”的一聲全沖上了頭頂,
臉上燙得像是要燒起來。目光像是被磁石牢牢吸住,死死釘在那片刺目的雪白上,
腦子里“嗡嗡”作響,只剩下一個念頭在瘋狂叫囂:要命!這妖精到底要干什么?!
她似乎全然不在意自己此刻的姿態(tài)有多驚心動魄,或者說,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只見她上半身幾乎探進(jìn)了敞開的引擎蓋底下,
只留給我一個曲線玲瓏的背影和那晃得人心慌的裙擺邊緣。
她伸出一只同樣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
纖細(xì)的手指在那些布滿油污、糾纏不清的電線和管路之間靈巧地?fù)芘?,動作異常熟稔?/p>
那鮮紅的指甲在烏黑的油污中翻動跳躍,竟透出一種奇異的美感。“唔……老鐵牛了呀,
”她的聲音從引擎蓋底下悶悶地傳出來,帶著點(diǎn)金屬的共鳴感,“瞧這化油器,
堵得跟老煙槍的肺管子似的?;鸹ㄈ烙嬕膊畈欢嗔耍e碳厚得能種菜。”她一邊說,
手指一邊精準(zhǔn)地指著幾個關(guān)鍵部位,那語氣輕松得像是在聊家常,可每一個專業(yè)名詞蹦出來,
都像小錘子一樣敲在我發(fā)懵的腦殼上。她怎么會懂這些?還這么門兒清?!我徹底傻了,
木頭樁子似的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張得能塞進(jìn)一個雞蛋。
腦子里那點(diǎn)關(guān)于“狐仙”、“山鬼”的荒誕念頭瞬間碎成了渣,
只剩下巨大的問號在瘋狂刷屏?!皣K,你這工具……”她微微側(cè)過臉,
目光掃過我手上那把油膩膩的扳手,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似乎對我的“裝備”頗為嫌棄。隨即,她直起身,
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實(shí)際上那漂亮的手指上也沾了不少黑乎乎的油污。她沒看我,
目光轉(zhuǎn)向她剛才鉆出來的那片玉米叢。“小哥哥,”她朝我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示意了一下方向,
“幫個忙,把我那個包拎過來唄?就扔那兒了,藍(lán)色的,有點(diǎn)沉?!蔽翼樦哪抗饪慈?,
果然在玉米桿子旁邊,看到一個半舊的深藍(lán)色帆布工具包,方方正正,鼓鼓囊囊的,
看著分量確實(shí)不輕。這包……是她帶來的?我腦子里更亂了,下意識地“哦”了一聲,
像個被輸入指令的機(jī)器人,邁開僵硬的腿,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過去。
腳下松軟的泥土似乎比平時更難走,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似的。彎腰,抓住那帆布包的提手,
入手一沉!好家伙,真夠重的,里面叮當(dāng)作響,全是金屬碰撞的聲音。
我拎著這沉甸甸的工具包,像個剛學(xué)會走路的蹣跚學(xué)童,一步三晃地走回到拖拉機(jī)旁邊。
她正隨意地靠在滾燙的車輪擋泥板上,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陽光透過玉米葉子的縫隙,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那雙眼睛在光影里顯得格外明亮,
帶著點(diǎn)說不清道不明的促狹笑意?!爸x啦?!彼斐鍪謥斫影N?guī)缀跏菞l件反射般地,
也伸出手去遞包。我的手指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她的手背。那一瞬間,
一股難以言喻的觸感猛地竄遍全身!她的皮膚光滑細(xì)膩得不可思議,帶著微微的涼意,
像上好的絲綢,又像剛剝了殼的雞蛋??赡菦鲆庵拢坪跤蛛[約透著一絲被太陽曬過的暖。
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強(qiáng)烈的、令人心悸的電流感。
“嘶——”我像是被蝎子尾巴蟄了一下,猛地倒抽一口冷氣,渾身劇烈地一哆嗦,
整個人觸電般地向后彈開半步,差點(diǎn)沒站穩(wěn)摔個屁股墩兒。
手里的扳手“哐當(dāng)”一聲掉在腳邊的泥地上,沾滿了泥土。心臟在胸腔里狂跳不止,
擂鼓一樣撞擊著耳膜,震得我頭暈眼花。她似乎沒料到我反應(yīng)這么大,微微一怔,
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笑聲清脆悅耳,像一串風(fēng)鈴在悶熱的空氣里搖蕩,
帶著毫不掩飾的戲謔?!皢?,小哥哥,至于嗎?”她眼波流轉(zhuǎn),像含著一汪春水,
故意拖長了調(diào)子,“碰下手而已,瞧把你嚇得……我又不是老虎,還能吃了你?”她一邊說,
一邊彎腰,用兩根手指,嫌惡地捏起我掉在地上的那把沾滿油泥的扳手,隨手扔到一邊,
像是在丟一件垃圾?!霸僬f了,”她直起身,一邊利落地拉開那個深藍(lán)色帆布工具包的拉鏈,
一邊斜睨了我一眼,語氣輕松得仿佛在談?wù)撎鞖猓斑@型號的‘鐵?!?,我熟得很。
當(dāng)年在廠里實(shí)習(xí)那會兒,拆拆裝裝,少說也經(jīng)手過上百臺了。閉著眼睛都能摸出個道道來。
” 說話間,她已經(jīng)從包里掏出了一把锃亮嶄新的梅花扳手,尺寸正好,
又拿出一個同樣嶄新的套筒扳手,還有幾把規(guī)格不同的螺絲刀,一字排開,
整齊地放在引擎蓋邊緣。這些工具在陽光下閃著冷硬專業(yè)的光澤,
和我那把油膩膩的舊扳手形成了慘烈的對比。她熟練地拿起梅花扳手,探身進(jìn)引擎蓋,
精準(zhǔn)地套住一顆螺絲,手腕沉穩(wěn)地發(fā)力。只聽“咔噠”一聲輕響,那顆頑固的螺絲應(yīng)聲而松。
動作干凈利落,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掌控力。我傻愣愣地看著她,
看著那雙涂著紅指甲、本該捏著高腳杯的手,此刻卻無比熟稔地操控著冰冷的扳手。
看著她被汗水微微浸濕的鬢角,看著那抹鮮艷的紅裙邊沾染上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黑色油污。
剛才那觸電般的酥麻感還沒完全消退,一種更強(qiáng)烈的、混雜著震驚、荒謬和隱隱不安的情緒,
像野草一樣在我心里瘋長起來。上百臺?廠里實(shí)習(xí)?她到底是什么人?這身打扮,這身本事,
還有這突然出現(xiàn)在荒僻玉米地的行徑……一切都透著股說不出的詭異。我張了張嘴,
喉嚨干澀得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只能像個傻子似的,看著她行云流水般地拆卸著化油器。
時間在悶熱的空氣里緩慢爬行。她干活時很專注,眉頭微蹙,鼻尖沁出細(xì)密的汗珠,
偶爾用沾了油污的手背蹭一下臉頰,留下幾道滑稽的黑印子。
那身耀眼的紅裙和這骯臟的機(jī)械格格不入,卻又奇異地融合在一起。我像個多余的道具,
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目光不知道該往哪里放。看她吧,
那晃眼的白腿和專注的側(cè)臉總讓我心慌氣短;不看她吧,周圍除了玉米就是玉米。
只能尷尬地盯著地上被她隨手扔掉的那把沾滿泥的舊扳手發(fā)呆,心里亂糟糟的。就在這時,
一陣突如其來的、雜亂而急促的腳步聲,
伴隨著玉米桿子被大力推搡、折斷的“嘩啦嘩啦”聲,猛地從我們側(cè)后方的玉米地里炸響!
那聲音又急又猛,由遠(yuǎn)及近,像一群被驚擾的野豬正橫沖直撞地?fù)溥^來!我渾身一激靈,
猛地抬頭循聲望去,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誰?!誰在那兒?!
”一個粗嘎嚴(yán)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緊跟著腳步聲響起,
像破鑼一樣刺破了玉米地的沉悶。是村長趙大奎!我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
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完了!這下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這荒郊野嶺,孤男寡女,
我還衣衫不整(汗水浸透了背心),她更是……那身紅裙子!
趙大奎那張能把人盯出窟窿來的老臉?biāo)查g浮現(xiàn)在我眼前,
還有他身后那群最愛嚼舌根、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村民!口水都能把我淹死!“快!快躲起來!
”我腦子一片空白,只剩下這個念頭,幾乎是出于本能,我猛地伸出手,想去拉她,
想把她藏進(jìn)更深的玉米叢里,聲音因為極度的緊張和恐懼而變了調(diào),帶著明顯的顫抖。
可我的手還沒碰到她的胳膊,就被她輕輕一擋,格開了。
她像是完全沒聽到那越來越近、越來越嘈雜的腳步聲和呵斥聲,臉上甚至連一絲慌亂都沒有。
她只是慢條斯理地,把手里那把沾著新鮮油污的梅花扳手,
輕輕放回引擎蓋邊緣那排锃亮的工具旁邊。動作從容得像是剛放下一個喝水的杯子。然后,
她微微側(cè)過身,抬起那雙漂亮得驚人的眼睛,平靜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那眼神里,
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慌失措,反而帶著一種……近乎冷漠的審視。“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