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能看穿每一張牌?!?/p>
這句話,像一道黑色的閃電,劈開了蘇文博最后的心理防線。
他渾身一顫,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靈魂的木偶,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連人帶椅子,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劉美蘭發(fā)出一聲尖叫,手忙腳亂地去扶自己的寶貝兒子。
蘇建國也嚇得臉色發(fā)白,趕緊上前幫忙。
而林默,依舊靜靜地坐在那里,神色淡漠,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他只是收攏起桌上那幾張最大的牌,拿在手里,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shù)品。
“妖……妖怪……他是妖怪!”蘇文博被扶起來后,指著林默,語無倫次地尖叫著,眼神里充滿了極致的恐懼。他瘋了一樣掙脫父母的攙扶,連滾帶爬地沖向門口,仿佛身后有厲鬼在追趕。
“砰!”
大門被重重甩上,蘇文-博的身影消失了,只留下客廳里一片狼藉和死寂。
劉美蘭看著滿桌的牌,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林默,嚇得渾身哆嗦,嘴唇發(fā)青。她拉著蘇建國,哆哆嗦嗦地說道:“老……老蘇,他……他真的能看穿牌?這是什么……什么妖術(shù)啊?”
蘇建國也是一臉駭然,他活了大半輩子,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事情。
林默將手里的幾張牌隨手一扔,牌在空中劃出幾道優(yōu)美的弧線,精準地落回了牌堆里。
他站起身,走到劉美蘭和蘇建國面前。
兩人嚇得連連后退。
林默看著他們那副恐懼的樣子,心中沒有絲毫波瀾。他只是平靜地說道:
“車鑰匙和二十萬,我收下了。就當是,文博替你們這三年來對我的‘照顧’,付的一點利息。”
“至于他,”林默的目光轉(zhuǎn)向大門的方向,語氣冰冷,“如果他以后還敢在我面前咋咋呼呼,下一次,我要的,可能就是他的一條腿?!?/p>
劉美蘭和蘇建國嚇得一個哆嗦,連連點頭,像小雞啄米一樣,一個字都不敢反駁。
“還有,”林默看向劉美蘭,“家里的家務(wù),我做了三年,也該歇歇了。從今天起,這些事,就辛苦你了?!?/p>
“???”劉美蘭一愣,臉上寫滿了不情愿。讓她這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富太太去干粗活?
林默沒理會她的表情,自顧自地說道:“哦,對了,我那一百萬的支票,現(xiàn)在應(yīng)該可以兌現(xiàn)了。我去銀行一趟。”
說完,他看也不看兩人,徑直走出了別墅。
直到那輛嶄新的寶馬五系發(fā)出一聲轟鳴,消失在院子里,劉美-蘭才一屁股癱坐在沙發(fā)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
“老天爺啊……我們家……這是招了個什么怪物進來啊……”
……
蘇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蘇晚晴坐在辦公桌后,心煩意亂,一份簡單的文件,她看了半個小時,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腦海里,全是早上林默那張可惡的笑臉,和他那句無恥的“和我在一張床上”。
這個混蛋!流氓!無賴!
她越想越氣,抓起桌上的水晶擺件,就想往地上砸。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了。
“姐!姐!救我!”
蘇文博像一陣風一樣沖了進來,他頭發(fā)凌亂,臉色慘白,神情驚恐,像是剛從鬼門關(guān)里逃出來。
“文博?你怎么了?”蘇晚晴嚇了一跳,趕緊站了起來。
“他……林默他……”蘇文博撲到辦公桌前,語無倫次地喊道,“他把我的車贏走了!還有我卡里那二十萬!全被他贏走了!”
“什么?”蘇晚晴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疙瘩,“堵伯?你們在家堵伯了?”
“是他!是他逼我的!”蘇文博惡人先告狀,“他說我那輛車不夠賠他那一百萬的,非要拉著我賭!我沒辦法啊!”
蘇晚晴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她就知道,林默那個混蛋突然有了錢,絕對不會干什么好事!堵伯,這就是他賺錢的方法嗎?
“他怎么贏的你?”蘇晚晴冷聲問道,她了解自己這個弟弟,雖然不學(xué)無術(shù),但在玩牌上,自詡是高手,還有不少出老千的手段,怎么會輸?shù)眠@么慘?
提到這個,蘇文博的身體又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他壓低了聲音,湊到蘇晚-晴耳邊,用一種近乎耳語的音量,驚恐地說道:
“姐,你不知道……他……他不是人!他是妖怪!”
“他能看見!他能看見每一張牌!”
蘇文-博將早上那兩場賭局,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尤其是最后,林默輕而易舉地從一堆亂牌中,翻出所有最大的牌那個場景,被他描述得神乎其神,詭異萬分。
蘇晚晴靜靜地聽著,臉上的表情,從最開始的憤怒,慢慢變成了震驚,最后,化為一片凝重。
能看穿每一張牌?
這個信息,像一道閃電,劈開了她心中所有的迷霧。
她終于明白,林默那五十五萬塊錢,是怎么來的了!
不是搶銀行,也不是干了什么犯法的勾當,而是……靠這種近乎妖術(shù)般的賭技贏來的!
難怪他有恃無恐,難怪他一夜之間變得如此強勢!
擁有這種能力,金錢對他來說,確實只是一個數(shù)字。
可是,這真的是好事嗎?
蘇晚晴的心,非但沒有放下,反而沉得更深了。
靠堵伯得來的財富,終究是鏡花水月。而且,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一旦他的這種能力暴露出去,將會引來多大的麻煩?那些輸了錢的賭徒,那些開**的黑道勢力,會輕易放過他嗎?
他這是在走一條懸崖邊的鋼絲路!是在玩火!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這么下去!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碧K-晚晴揮了揮手,打發(fā)走了還在喋喋不休的蘇文博。
她重新坐回椅子上,揉著發(fā)痛的太陽穴,陷入了沉思。
她拿出手機,想給林默打個電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他的新號碼都沒有。這個認知,讓她心里又是一陣煩躁。
她想了想,最終,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喂,劉律師嗎?我是蘇晚晴。我想請你幫我查個人……”
……
一個小時后,林默開著嶄新的寶馬車,停在了市中心一家銀行的門口。
他走進VIP室,將那張一百萬的支票遞給了客戶經(jīng)理。
很快,一百萬,分文不少地轉(zhuǎn)入了他的賬戶。
看著手機短信里那一長串的數(shù)字,林默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舒暢。
加上蘇文博那二十萬,和他口袋里剩下的現(xiàn)金,他現(xiàn)在的總資產(chǎn),已經(jīng)超過了一百二十萬。
這筆錢,就是他崛起的原始資本。
他走出銀行,正準備開車去一個他早就想去的地方,手機忽然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
林默接了起來。
“喂?”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讓他既熟悉又有些意外的清冷聲音。
“是我,蘇晚晴。”
林默挑了挑眉:“哦?蘇總這么快就查到我的新號碼了?本事不小啊?!?/p>
“林-默,我沒時間跟你開玩笑。”蘇晚晴的語氣非常嚴肅,甚至帶著一絲命令的口吻,“你在哪兒?我們見一面,必須馬上見!”
林默聽著她那不容置疑的語氣,笑了。
“蘇總,你是不是又忘了?現(xiàn)在,是我說了算。”
“你!”電話那頭的蘇晚晴顯然又被氣到了,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激動,“好,林先生,我請求你,跟我見一面,可以嗎?”
“這還差不多?!绷帜吭谲囬T上,懶洋洋地說道,“不過,我現(xiàn)在沒空。想見我,晚上回家再說吧?!?/p>
說完,他根本不給蘇晚晴再說話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蘇氏集團總裁辦公室里,蘇晚晴聽著手機里的忙音,氣得差點把手機摔在地上。
晚上回家?
這個混蛋,還真把自己當成這個家的主人了!
她強壓下怒火,再次撥通了劉律師的電話。
“劉律師,查到了嗎?他今天都去了哪里?”
“查到了,蘇總?!眲⒙蓭焻R報道,“林先生先是去了彩票中心兌獎,然后去了銀行,最后……他現(xiàn)在正在開車,往‘琉璃巷’的方向去了。”
“琉璃巷?”蘇晚-晴愣住了。
那是天海市最大的古玩交易市場。
他去那里干什么?
一個靠堵伯為生的人,不好好待在**,跑去古玩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