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報聲越來越急促，整個軍區(qū)都陷入了緊急狀態(tài)。
李司令員快步走向通訊兵："詳細情況！"
"報告司令員，敵軍在今晨五點突破第三道防線，目前正向第二道防線推進。根據前線傳回的情報，敵軍似乎對我軍的防御部署了如指掌，每一次攻擊都精準地擊中了我軍的薄弱點。"
聽到這話，在場的所有軍官都將目光投向了沈墨城。
沈墨城面無表情，但我能感覺到他握著我的手在微微用力。
"司令員，"參謀長走上前來，"我建議立即將這個間諜押起來審問，他很可能已經將我軍的防御部署泄露給敵軍。"
"不用審問。"我突然開口，"他確實拿到了防御圖。"
全場一片嘩然。
李司令員瞪著我："晚晚，你在說什么？！"
"我說，三個月前，沈墨城就已經拿到了您保險柜里的防御部署圖。"我依然笑著，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是我親手給他的。"
"什么？！"
這下，不只是李司令員，連沈墨城都震驚地看著我。
我從手包里掏出一把鑰匙，在眾人面前晃了晃："爸，您保險柜的鑰匙，我早就配了一把。三個月前的那個晚上，我把防御圖復印了一份，放在了沈墨城的宿舍里。"
"你瘋了！"李司令員怒吼道，"那是機密文件！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我當然知道。"我轉向沈墨城，眼神中帶著一種奇異的光芒，"但是，沈少校，你知道我給你的是什么嗎？"
沈墨城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我繼續(xù)說道："那份防御圖，是五年前的舊版本。真正的防御部署，在三個月前就已經全部更改了。"
死寂。
整個禮堂都安靜得可怕。
"你說什么？"沈墨城的聲音很低，但每個字都清晰得可怕。
"我說，你拿到的是假的。"我笑得更加燦爛，"沈少校，你以為我真的是個什么都不懂的花瓶嗎？我從小在軍區(qū)長大，十四歲就能背下所有的軍事條例，十六歲開始協助我爸處理機密文件，十八歲通過了軍事情報分析師的考試。你覺得，我會看不出一個間諜的破綻嗎？"
沈墨城的眼神變了，變得危險而冰冷。
"那你為什么..."
"為什么要假裝被你騙？"我打斷他，"因為我想釣一條大魚。"
我走到禮堂中央，面向所有人："各位，你們想知道為什么敵軍能夠精準突破我軍防線嗎？不是因為沈墨城泄露了情報，而是因為我們軍區(qū)內部，有真正的內奸。"
全場再次嘩然。
李司令員皺起眉頭："晚晚，你在說什么？"
"爸，三個月前您不是覺得奇怪嗎？為什么敵軍的行動總是能夠避開我們的巡邏隊？為什么他們總能在最合適的時間發(fā)動攻擊？"我的聲音越來越冷，"因為有人在給他們通風報信。而這個人，就在這個禮堂里。"
我的目光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軍官。
"沈墨城只是一個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這個人利用沈墨城接近我，想要通過我獲得真正的軍事機密。但是他不知道，我早就發(fā)現了他的存在。"
"誰？"李司令員的聲音很低，但帶著一種可怕的威壓。
我走向人群中的一個中年軍官："王參謀長，您說是誰呢？"
王參謀長臉色一變："晚晚，你不要胡說八道！"
"胡說八道？"我冷笑一聲，"那您能解釋一下，為什么沈墨城每次和聯絡人見面的時間，都是您值班的時候嗎？為什么每次軍事會議之后的第二天，敵軍就會有相應的軍事行動？"
王參謀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還有，"我繼續(xù)說道，"三個月前的那個雨夜，我不只看到了沈墨城和王志強見面，我還看到了另一個人。那個人給了王志強一個信封，里面裝的是什么，我想大家都能猜到。"
"你...你看到了什么？"王參謀長的聲音開始顫抖。
"我看到您給了王志強一份真正的軍事部署圖。而且，我還聽到了你們的對話。"我一字一頓地說道，"您說，'這次行動成功之后，就可以徹底除掉李司令員，到時候我來接任司令一職'。"
全場爆發(fā)出一陣憤怒的聲音。
李司令員的臉色鐵青："王志軍，你真的背叛了我們？"
王參謀長——王志軍，開始瘋狂地搖頭："不，不是這樣的！晚晚，你在污蔑我！"
"污蔑？"我從手包里掏出一個錄音機，"那這個算什么？"
我按下播放鍵，王志軍和王志強的對話清晰地傳了出來：
"這次的防御圖一定要送到，上級說了，只要能夠拿下這個軍區(qū)，我們就能控制整個西南邊境。"
"放心，李司令員那個老家伙根本不知道，他身邊最信任的人早就背叛了他。"
"那個叫沈墨城的小子怎么辦？"
"他就是個棋子，用完就扔。不過李晚晚那個丫頭倒是有點棘手，她似乎看出了什么。"
"要不要..."
"不用，她就是個被寵壞的千金小姐，成不了氣候。而且，她現在不是正為了那個沈墨城神魂顛倒嗎？正好可以利用。"
錄音戛然而止。
整個禮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王志軍的臉色已經完全沒有了血色，他看著我，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你...你什么時候錄的？"
"三個月前的那個雨夜。"我收起錄音機，"王參謀長，您以為我只是去看熱鬧的嗎？實際上，我是去收集證據的。"
李司令員的眼中燃起了憤怒的火焰："王志軍，我待你如兄弟，你為什么要背叛我？！"
"因為..."王志軍突然猙獰一笑，"因為我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李正陽，你知道嗎？二十年前，本來應該當司令員的人是我！是你搶走了我的位置！"
"什么？"
"當年的那次任務，如果不是你暗中使手段，升職的就是我！我在這個位置上忍了二十年，我受夠了永遠活在你的陰影下！"
王志軍越說越激動，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就在這時，他突然掏出一把手槍，指向了我："既然事情敗露了，那就一起死吧！"
"晚晚！"李司令員大喊。
但是，比他更快的是沈墨城。
在王志軍扣動扳機的瞬間，沈墨城猛地將我撲倒在地，用身體護住了我。
"砰！"
槍聲響起。
我感覺到沈墨城的身體在我身上一顫，隨即有溫熱的液體滴在我的臉上。
"沈墨城！"我驚叫一聲。
他低頭看著我，眼中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溫柔："晚晚，對不起..."
然后，他倒在了我的身上。
而此時，軍區(qū)的士兵已經制服了王志軍。
我抱著沈墨城，感受著他身體的溫度在一點點流失。
"為什么？"我哭著問他，"為什么要救我？我可是你的敵人啊！"
他用盡最后的力氣，伸手撫摸我的臉頰："因為...我愛你...這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