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車禍,竹馬變前任,閨蜜變小三。“阮南星,你驕縱任性,小菁哪里都比你好。
”我提出股份轉讓,那男人又像大尾巴狼一樣搖著尾巴回來了?!叭钊?,我錯了。
”“重來一次的機會我只給我自己?!?濱海私人醫(yī)院VIP病房。
好閨蜜許小菁抱著一束花兒站在病床前。十厘米的恨天高,妝容精致,
手腕上江詩丹頓女表格外惹人注目,我記得,江辭也有一只男款。比起探病,
更像是來宣誓主權?!叭钊睿D阍缛湛祻?。”我冷著臉,沒接?!澳米?,我過敏。
”不過是住了幾天院,身邊最親近的兩個人滾上了床??尚Α?/p>
許小菁搬出一副惹人憐愛的模樣,一半抽泣一半委屈,就是沒有半分抱歉?!叭钊睿?/p>
我喜歡江辭快五年,我不敢告訴你,可我控制不住我對他的感情?!焙眉一?,五年,
正好是江辭跟我告白的時間。難怪那時候,她讓我好好想想,
其實心里巴不得我拒絕了她好趁機而上。“所以你就跟他睡了?”她一臉煞白。
“你們談了五年還沒結婚,再耗下去又有什么意義呢?”“我耗我的時間,干你屁事?
你閑的沒事兒干要扒你朋友的男人的床?還是說這個世界上男人死絕了你找不到對象了?
”“是江媽媽想早點抱孫子……”她咬著唇楚楚可憐,眼眶微紅,任誰看,
她都比較像是被欺負的那一個?!八阅憔吞嫖腋o生孩子?那我的下半輩子,
你要不要幫我一起過了?”我忍住打人的沖動,“算了,拿著你的花,帶上你的人,出去。
”兩個最了解我的人同時背刺,我不知該去給哪尊佛燒炷香。當初是江辭說,
結婚之前只想談柏拉圖式的愛情,五年里我們擁抱、牽手,情難自禁時也只是淺淺碰一下唇。
如今,他爬床的本事遠遠高過了我的預期。正說著。江辭帶著滿身寒氣進來,
深灰的羊絨圍巾上散著零星幾朵沒化的雪花。一米九的絕佳比例,
當初在學校就是風靡全校的存在。許小菁臉上更多了幾分嬌羞。他徑直走過來,
抱歉的看了看我。我轉頭看著窗外飛揚的白,心底也冷凝成霜。
巴不得拆了腳上的石膏將這對狗男女轟出去作數(shù)?!靶≥迹阆瘸鋈??!彼ひ魷厝?。
我補了一句,“你也出去?!睕]多會兒,身后傳來一聲嘆息?!澳阋趺丛刮?,怪我,
我都沒意見,不要遷怒到小菁身上,她是個好女孩兒?!薄盀槭裁??”“什么?
”“為什么是她?”“阮阮,我們只是喝多了不小心躺在了一起,根本沒發(fā)生任何事情。
”一段冗長的沉默,我終究是沒了力氣。“江辭,我們分手吧?!?一月后的同學會。
大家酒后把平日里端著的皮囊撕了個七七八八,平日里的張總李總都換成了小時候的稱呼。
大伙兒起哄,說今天男主角居然放下他的白雪公主沒來。我應付笑笑。江辭不在。
我確認過他出差了沒空過來才答應過來。班長拉著我問婚期,
我順手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雞尾酒一飲而下。很快,頭暈腦脹,身上的皮膚開始發(fā)麻,
像是一根根小刺在毛孔里攪動。“班長,我去趟洗手間?!遍T剛開,
前路被一道人墻擋了個結實,我只好剎在原地。我暈暈乎乎被一個人摟在懷里。
“怎么喝成這樣,還站得穩(wěn)嗎?”熟悉的味道和嗓音只讓我放松了一瞬,又惡心起來。
“你不是出差了?來做什么?”“躲夠了嗎?”每次吵架他都是這樣,找過來哄一哄,
吃準了我會好??晌覜]有理由好起來了。我戳著他胸口一字一頓的說,“你個前任,
威風個什么勁?”他抓住我的手扒在后頸,橫抱起身,“我還沒同意分手。”“王八蛋,
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放我下來!老娘看不上你的破車!”我在他身上發(fā)著瘋,
想把這男人撕碎了吃進肚子里都不為過。我知道他在意什么,一句話擊碎他的自尊。
從小到大,江辭都覺得自己配不上阮家的門第,所以比別人勤奮很多才爬上今天的位置。
他說,要創(chuàng)辦一家能跟阮氏匹敵的企業(yè),才有資格娶她的阮阮?,F(xiàn)在公司有了,我們卻掰了。
我被頂在車跟這道肉墻之間,騰不出一絲空隙。他看著我的唇,呼吸變深,
瞳孔里升騰著欲望。“怎么,現(xiàn)在不想要你的柏拉圖了?”我說話的尾音微顫,
夾雜著鼻音的嬌嗔,像是在勾引。那杯酒,問題不小。江辭俯身,
唇畔吐息的氣息落在我耳廓,我顫了顫?!叭钊睿悻F(xiàn)在,真美。
”后視鏡里我的手臂泛著淡淡櫻粉。不出預料的話,現(xiàn)在我身上,都是這個令人羞恥的顏色。
他在我耳垂上輕咬,“我愛你,所以舍不得碰你,可你這副勾人的樣子,又是想去見誰?嗯?
”帶著些許慍怒和隱忍?!澳阍谕忸^吃飽了,回來跟我扮柳下惠?江總,你要臉么?
”我頭暈的厲害,甚至覺得他身上冰涼的觸感莫名的吸附著我的身體,腳下一軟,
除了他懷里,躲無可躲??康锰乜诘氖謾C振鈴的瞬間,我就聽到了。他一手扶著我,
轉過頭接起電話。許小菁的聲音在寂靜里尤為明顯。“江辭,我摔倒了,太晚了打不到車,
你能送我去醫(yī)院嗎?”“很嚴重嗎?怎么不小心一點?!薄坝悬c出血,我擔心會不會骨折,
你能來嗎?”江辭頓了頓,沒出聲,對方又說,“不能來也沒關系的,我再等等,
啊……”“你怎么了?”明顯著急了?!岸脊治遥忸欀阏f話,磕破了皮。
”“我馬上到?!睊鞌嚯娫挘钌羁戳宋乙谎?,飛速在我額間落下一枚滾燙的吻,
“我給你叫個代駕,回去小心點?!蔽宜﹂_他的手,用力在額間搓出紅印。“臟死了。
”3我跌跌撞撞到了秦家。開門的一剎那,倒地之前秦司禹把我撈了進去,
驚愣之余不忘揶揄我。“阮大小姐,怎么弄成這樣?!彼幬镒饔?,我全身又軟又累,
睜不開眼賴在沙發(fā)上?!皠e問了,扎針還是吃藥,趕緊給我處理一下。
”我腦子已經(jīng)燒迷糊了,再撐下去,恐怕會半路拉個雄性生啃了。
就著溫水吞下兩粒不知是什么的白色藥丸。躺在沙發(fā)上平息了好久,
皮膚上惹眼的緋紅漸漸消退。生理上焦灼的渴望得以平息。我終于抬起眼皮,
秦司禹坐在對面打量著我,想笑又笑不出欲言又止的樣子。我捏了捏眉心,
“你那是個什么表情。”“還真有人敢老虎嘴里拔牙?!蔽覔炱鸨д碓疫^去,“秦司禹,
獎金都封不住你的嘴?”醫(yī)學世家出身,是我家的家庭醫(yī)生,除了24小時隨時待命,
基本都在休息。領著高額工資,過的養(yǎng)老生活。當初兩百個醫(yī)學博士競爭這一個崗位,
爺爺最終選了他。家世清白,醫(yī)術上乘。他擺了擺手,“知道誰給你下的藥?
”我按著太陽穴,腦袋里神經(jīng)還隱隱作痛?!笆莻€服務生,我以為是普通的雞尾酒。”隔天,
調(diào)查結果出來了。秘書Ipaid上的監(jiān)控畫面有點遠,但足以讓我看清是誰。許小菁。
“這個女人點了酒,讓服務生親手送到你手上,給了500塊小費?!焙?,
說什么在家摔倒了,她是真能折騰。貓有九條命,她許小菁有八百個心眼。真閨蜜,
想睡我男人不說,還想置我于死地,這輩子最抓馬的情節(jié),都讓我碰在一塊兒了。這不,
又“偶遇”了。某人踩著高跟鞋扭著垮走來,連頭發(fā)絲兒都飄著綠茶的味道?!叭钅闲?,
你有什么資格說江辭,你還不是早就跟別的男人勾搭上了?我看你是等著看江辭犯錯,
你好落個好名聲吧?!蔽翌D時被氣笑了,這個世界是怎么了,傻缺這么多,偏偏都在我身邊。
“喂,也就是現(xiàn)在社會風氣開明,不然你這樣子,落在古代不沉塘也得浸豬籠吧。
”一來就給我安罪名,她倒是沒少花心思在我身上,還玩兒上跟蹤了。我轉身要走,
被她拉住?!澳慵热挥辛诵職g,為什么還要騷擾他?”看這副模樣,
是還沒在江辭那兒得到正牌女友的名頭,想激我呢。“你搞清楚,騷擾人的是不是我,
還有你,沒有資格站在這里跟我論什么長短?!边@段愛情與友情的糾葛里,
撿不出一段干凈的關系?!叭钊?,你放過江辭,讓我們好好的,行嗎?
那樣我們?nèi)齻€還能回到從前?!蔽胰咏o她一張名片,“有什么事情跟我的律師溝通,
我不跟垃圾說話。”她氣急了,一巴掌呼過來被我截在半空。發(fā)紅的眼眶水汪汪的看著我,
吃準了我不會對她怎么樣。我攥緊了她的腕骨,“這些年,我不欠你們?nèi)魏稳恕?/p>
”方才還氣勢洶洶的人,此刻瞳孔微縮,像遇見狼的兔子,發(fā)不起一點脾氣。不出意外,
又要找江辭告狀了。這幾年,她在外頭碰的壁,總有人給她填補。一開始是我,現(xiàn)在是江辭。
4高一那年,許小菁被家里逼著退學,在學校天臺用美工刀劃了手腕。由于血型特殊,
醫(yī)院調(diào)不到血清,性命攸關。rh陰性血,俗稱熊貓血,一血難求,更別說她動脈割傷,
失血嚴重。我對這個女生最大的印象就是,年級排名出來時,名字總排在我跟江辭后面。
一時心軟,我瞞著爺爺去獻血了。好在從死神手里搶過來一命,還讓爺爺幫忙,
用阮氏集團的助學基金給她交了學費。從那以后,她每天帶的早飯都會分我一半。我不吃,
她就眨巴著大眼睛掉金豆子。我就在家就吃個半飽,留一半位置給許小菁的菜包子。
我沒留意,她把自己的菜菜包子分我一半,卻給江辭帶了整份全肉的。從小,
江辭就圍著我轉,許小菁把我當朋友,其實,她呆在我身邊是為了江辭。身邊人都說,
許小菁看江辭的眼神,像極了江辭看我的眼神,可我不信。江辭的爸爸是我家的長工,
吃在家里,住在家里。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小時候我老挑食,他吃什么都香,
就覺得他碗里的飯香一點,每次吃飯都嚷著要坐他旁邊,夾他碗里的菜。起初他像個氣包子,
冷著臉,好久不說一句話。七歲,我掉進游泳池,他救起嗆水的我滿臉焦急,
顧不得自己一身濕,兩個毯子都圍在我身上,抱著我的手狂抖?!叭钅闲?,我在這里,
我在這里,不要怕?!蹦菚r候,他也才八歲。我說,“我怕一個人上小學,好無聊?!彼f,
“沒關系,我等你一年不就好了?!毙W開學那天逃學,他被江叔罰跪不讓吃飯,
我偷偷給他送棉花糖,問他后悔不。他說,“我答應你的,就要做到。
”初中的時候第一次來月經(jīng),我說,“江辭,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存錢罐里的錢都給你”。
他背著我去醫(yī)院,問大夫,可不可以輸他的血,全都輸給我。從那一年開始,每個月那幾天,
他包里都存著衛(wèi)生巾。后來,上了高中,我數(shù)學不好,他就給我狂補,說,“阮南星,
我能做到的,你一定也能做到?!卑嗬锏耐瑢W都羨慕我,有這樣一個任勞任怨的保護神,
下雨有傘,晴天有糖??墒?,我的保護神丟了。那天車禍,
我在昏迷前聽著聽筒里傳來的一聲聲嬌喘,只覺得上帝提前讓我下了地獄。這人間,好黑。
我愛的人,從此不屬于我。5江媽媽生日,邀請我去赴宴。自打江辭創(chuàng)辦CR科技后,
江爸江媽也跟著搬進了兩百多平的豪華大平層。江媽拉著我,眼淚汪汪滿是感激?!叭钊睿?/p>
這些年幸虧有你照顧,我們家江辭才能沒有后顧之憂走到現(xiàn)在?!薄鞍⒁蹋?/p>
江叔在我們家呆了這么多年,這點忙也是應該的,往后您跟江叔,我都會照顧好的。
”江媽拍拍我的手,“你就是懂事,江家能有你這個準兒媳,我跟他爸算哪天走了,
眼睛也能閉上了?!薄皨?,您說什么呢,今天大喜的日子。”江辭打點好親朋,
端著甜點向我走來,給我挑了個櫻桃慕斯。是我最喜歡的口味。我接過又放下,“最近減肥,
就不吃了?!苯瓔尪酥沂稚纤?,滿臉心疼,“阮阮都這么瘦了,可不能減肥。
”許小菁穿著一身明艷的黃色禮裙走出人群,湊到我們中間。“南星,
你不是跟秦少在一起了嗎?怎么會來這里?!闭f完她捂著嘴,難為情的模樣?!安缓靡馑?,
阿姨, 我只是,有點驚訝?!苯瓔岊D時黑了臉,“江辭,這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能這么說阮阮?!苯o也冷了臉,“小菁,你胡說什么呢,肯定是誤會。
”“怎么可能是誤會,那天我親眼看到她一大清早衣衫不整從秦司禹家里走出來。
”“孤男寡女待在一起一整晚,這難道還用我跟各位長輩們描述那晚發(fā)生的事情嗎?
”“好了!”這次,發(fā)火的是江辭。許小菁臉上一時紅,一時白,眼睛瞪圓了瞧著江辭。
“為什么,江辭,為什么你到現(xiàn)在還要替她說話?”她拍出兩張照片,
正是秦司禹跟我同框的畫面。一張是晚上,我散著頭發(fā),男人給我開門的一瞬間。
另一張是白天,我換了衣裳,從秦家出來。不管誰看,都是孤男寡女留宿一夜,
可以腦補的情節(jié)實在太多。許小菁仰著精致的臉,當著江家的親朋好友質(zhì)問我,“阮南星,